“去了你就知道了。”裴南道。
關寧撇嘴：“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來了這麽久才說，你可是夠憋得住啊。”
裴南忍不住一笑，牙齒白的跟琥珀似的。
“走吧走吧，誰讓咱們是拜把子兄弟，那我跟你走一趟。”
“瑤姐，晚些我再迴來。”
“好，裴公子，勞煩您幫忙，少讓他喝點酒。”秦瑤不放心的叮囑道。
這一刻，所有的幸福和美好都具象化了！
裴南啞然失笑，合上羽扇：“一定！”
等到二人一前一後離開。
秦瑤目送，一雙動人美眸忽然有些古怪，迴頭道：“秀秀，你覺不覺得這個裴公子，有點怪怪的……”
寧秀連連點頭，蹙眉猶豫：“夫人，我也覺得，但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有點陰柔，不過他的修養和氣質倒是挺大方的。”秦瑤又嘀咕，而後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關寧隨裴南一直往城南而去。
轉涼的京城，明顯人更多了，大街小巷擺滿各式推車，商鋪熱情叫賣著各類商品，在這裏甚至能看到胡商，羌商的身影。
不得不說，武朝雖內憂外患，但文化一直是處於中心的位置。
“關兄，你家那個酒是真烈啊，生意也好，快把別家的生意都搶光了，你看這些商人都打著你家的旗號呢。”裴南笑道。
關寧無奈攤手，盜版這事哪裏都有。
“讓他們去吧，都不容易。”
裴南不由側目，再一次被他的胸懷所驚到，這讓他此行更有了把握。
“關兄，你就不問問我什麽事？”
“那我現在問？”關寧反問。
裴南頓時被逗的哭笑不得：“你這家夥！”
“到了！”突然，他停下腳步。
關寧愣了一下，隻見來到了一間城南小院，幽深的巷子飄落了不少的黃色楓葉，加上此地應該屬於是貧民居住的地段，泛黑的木門，斑駁的瓦房，隨意晾曬的衣服和魚幹，無不透漏著此地的平凡。
讓人不得不感歎，一麵天堂，一麵地獄，京城的繁華是有錢人的，窮人隻能看著。
啪！
裴南推門而入，他隨行的侍衛則自覺留在了外麵。
關寧跟進，隻見這一方小院竟容納了數十個小孩子，他們在院子裏玩耍，嬉戲，捉迷藏。
一看到裴南進來，所有孩子露出大喜之色。
“裴哥哥！！”
“裴哥哥來了！”
頓時，所有孩子蜂擁而來，抱住裴南。
髒兮兮的手直接把他的白色錦衣抓成了花貓，但裴南沒有絲毫嫌棄，反倒是彎腰抱著孩子們，露出了一個比桃花還要明媚的笑容。
“小豆子，這兩天有沒有不乖？”
“鐵柱，你又欺負小妞！”
“李石，你過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又胖了？”
“……”
他幾乎念的出來每一個孩子的名字，關寧數了數，足足七十多個孩子。
與此同時，院子深處幾名中年婦女小跑出來，圍著圍裙，滿臉堆笑，似乎很熟悉：“裴公子，你來了？”
裴南點點頭，看向關寧介紹道：“我過來看看孩子們，這位是我的朋友，關寧。”
“見過關公子。”幾名中年婦女行禮，像是在這裏照顧這些孩子的，明顯不是母親，畢竟誰能生這麽多？
關寧點頭示意，苦笑道：“早知道這麽多孩子，來的時候我就多買點糖果糕點了。”
“沒關係，發點錢更實在。”裴南眨了一下大眼睛，有些狡黠之意。
此言一出，幾十個孩子的眼睛齊刷刷的看來，充滿期待，年紀大一點的十三四歲，小一點的隻有七八歲但毫無疑問，這個年紀已經知道錢可以買東西了。
關寧頓時哭笑不得，這下不給都不行了，他將秦瑤給他隨身攜帶的銀袋子拿了出來。
“你們幾個，有多少拿多少出來。”
勝七等數人立刻將所有的錢都送了進來。
“咳咳，那啥，關叔叔給大家發錢了，每個人都有，不準……”
“喔！！”
“有錢買糖了！”
孩子們瞬間一擁而上，激動的無以複加，直接把關寧給包圍了。
“不要搶！”
“不要搶，別摔倒了！”
關寧的大喊是那麽的無力。
“咯咯咯……”一旁裴南笑出了聲音。
一刻鍾後，錢也發光了，這些孩子們天真無邪，拿完了錢還喊了一聲謝謝關哥哥，嘴甜無比。
而後，孩子們繼續去玩了，院子雖小卻全都是歡聲笑語，仿佛一處世外桃源一般。
關寧隨意參觀了一下這裏，小院並不寒酸，孩子們都能吃飽穿暖，還專門有人看著，隻是這麽多孩子，待在這個院子裏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喝嗎？”裴南來到窗邊，遞給了他一杯茶。
關寧接過，吹著涼爽的秋風，看著院子裏的院子裏的孩子嬉戲打鬧，不由發笑，仿佛心都融化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瑤姐給他生兩。
“他們都是軍人的孩子。”裴南忽然開口，靠著窗邊，格外嚴肅。
“軍人？”關寧挑眉。
裴南點點頭，微風吹動了他的長發，此刻顯得微微有些愁緒，眉頭一直緊蹙著，說起了往事。
“這些孩子的父親，大多曾就任於大武明光軍，在多年前參加過和西域的戰爭，立下過汗馬功勞，付出了血與淚。”
“但後來，天下太平，明光軍功高震主，被人彈劾，還發生過一些嘩變，導致了一係列的風波，很多人因此而死，這支軍隊也被解體。”
聽到這裏，關寧蹙眉，一句功高震主他大概就明白了。
裴南又道：“他們的父親均不在人世了，作為嫡係親屬，這些孩子從小就被貶為了賤籍，無法享受和普通人一樣的權力，甚至可以任由買賣。”
“他們和各自的母親，或者家人，一開始監禁在雜務院，後來戶部為縮減開支，便將這批賤籍賣了出來。”
“這幾個月，我用盡一切辦法，將他們都買了迴來。”
關寧眉頭一擰，古代的賤籍絕對是封建社會的一大陋習，把人分了不同的等級，賤籍終生為奴，不能有自己的地，不能成婚，不能站著和別人說話，哪怕是被活活打死在了大街上，也是合法的。
功勳軍人的後代，為國捐軀，卻淪為賤籍，這讓關寧心中非常不爽，有些打抱不平。
關寧撇嘴：“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來了這麽久才說，你可是夠憋得住啊。”
裴南忍不住一笑，牙齒白的跟琥珀似的。
“走吧走吧，誰讓咱們是拜把子兄弟，那我跟你走一趟。”
“瑤姐，晚些我再迴來。”
“好，裴公子，勞煩您幫忙，少讓他喝點酒。”秦瑤不放心的叮囑道。
這一刻，所有的幸福和美好都具象化了！
裴南啞然失笑，合上羽扇：“一定！”
等到二人一前一後離開。
秦瑤目送，一雙動人美眸忽然有些古怪，迴頭道：“秀秀，你覺不覺得這個裴公子，有點怪怪的……”
寧秀連連點頭，蹙眉猶豫：“夫人，我也覺得，但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有點陰柔，不過他的修養和氣質倒是挺大方的。”秦瑤又嘀咕，而後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關寧隨裴南一直往城南而去。
轉涼的京城，明顯人更多了，大街小巷擺滿各式推車，商鋪熱情叫賣著各類商品，在這裏甚至能看到胡商，羌商的身影。
不得不說，武朝雖內憂外患，但文化一直是處於中心的位置。
“關兄，你家那個酒是真烈啊，生意也好，快把別家的生意都搶光了，你看這些商人都打著你家的旗號呢。”裴南笑道。
關寧無奈攤手，盜版這事哪裏都有。
“讓他們去吧，都不容易。”
裴南不由側目，再一次被他的胸懷所驚到，這讓他此行更有了把握。
“關兄，你就不問問我什麽事？”
“那我現在問？”關寧反問。
裴南頓時被逗的哭笑不得：“你這家夥！”
“到了！”突然，他停下腳步。
關寧愣了一下，隻見來到了一間城南小院，幽深的巷子飄落了不少的黃色楓葉，加上此地應該屬於是貧民居住的地段，泛黑的木門，斑駁的瓦房，隨意晾曬的衣服和魚幹，無不透漏著此地的平凡。
讓人不得不感歎，一麵天堂，一麵地獄，京城的繁華是有錢人的，窮人隻能看著。
啪！
裴南推門而入，他隨行的侍衛則自覺留在了外麵。
關寧跟進，隻見這一方小院竟容納了數十個小孩子，他們在院子裏玩耍，嬉戲，捉迷藏。
一看到裴南進來，所有孩子露出大喜之色。
“裴哥哥！！”
“裴哥哥來了！”
頓時，所有孩子蜂擁而來，抱住裴南。
髒兮兮的手直接把他的白色錦衣抓成了花貓，但裴南沒有絲毫嫌棄，反倒是彎腰抱著孩子們，露出了一個比桃花還要明媚的笑容。
“小豆子，這兩天有沒有不乖？”
“鐵柱，你又欺負小妞！”
“李石，你過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又胖了？”
“……”
他幾乎念的出來每一個孩子的名字，關寧數了數，足足七十多個孩子。
與此同時，院子深處幾名中年婦女小跑出來，圍著圍裙，滿臉堆笑，似乎很熟悉：“裴公子，你來了？”
裴南點點頭，看向關寧介紹道：“我過來看看孩子們，這位是我的朋友，關寧。”
“見過關公子。”幾名中年婦女行禮，像是在這裏照顧這些孩子的，明顯不是母親，畢竟誰能生這麽多？
關寧點頭示意，苦笑道：“早知道這麽多孩子，來的時候我就多買點糖果糕點了。”
“沒關係，發點錢更實在。”裴南眨了一下大眼睛，有些狡黠之意。
此言一出，幾十個孩子的眼睛齊刷刷的看來，充滿期待，年紀大一點的十三四歲，小一點的隻有七八歲但毫無疑問，這個年紀已經知道錢可以買東西了。
關寧頓時哭笑不得，這下不給都不行了，他將秦瑤給他隨身攜帶的銀袋子拿了出來。
“你們幾個，有多少拿多少出來。”
勝七等數人立刻將所有的錢都送了進來。
“咳咳，那啥，關叔叔給大家發錢了，每個人都有，不準……”
“喔！！”
“有錢買糖了！”
孩子們瞬間一擁而上，激動的無以複加，直接把關寧給包圍了。
“不要搶！”
“不要搶，別摔倒了！”
關寧的大喊是那麽的無力。
“咯咯咯……”一旁裴南笑出了聲音。
一刻鍾後，錢也發光了，這些孩子們天真無邪，拿完了錢還喊了一聲謝謝關哥哥，嘴甜無比。
而後，孩子們繼續去玩了，院子雖小卻全都是歡聲笑語，仿佛一處世外桃源一般。
關寧隨意參觀了一下這裏，小院並不寒酸，孩子們都能吃飽穿暖，還專門有人看著，隻是這麽多孩子，待在這個院子裏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喝嗎？”裴南來到窗邊，遞給了他一杯茶。
關寧接過，吹著涼爽的秋風，看著院子裏的院子裏的孩子嬉戲打鬧，不由發笑，仿佛心都融化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瑤姐給他生兩。
“他們都是軍人的孩子。”裴南忽然開口，靠著窗邊，格外嚴肅。
“軍人？”關寧挑眉。
裴南點點頭，微風吹動了他的長發，此刻顯得微微有些愁緒，眉頭一直緊蹙著，說起了往事。
“這些孩子的父親，大多曾就任於大武明光軍，在多年前參加過和西域的戰爭，立下過汗馬功勞，付出了血與淚。”
“但後來，天下太平，明光軍功高震主，被人彈劾，還發生過一些嘩變，導致了一係列的風波，很多人因此而死，這支軍隊也被解體。”
聽到這裏，關寧蹙眉，一句功高震主他大概就明白了。
裴南又道：“他們的父親均不在人世了，作為嫡係親屬，這些孩子從小就被貶為了賤籍，無法享受和普通人一樣的權力，甚至可以任由買賣。”
“他們和各自的母親，或者家人，一開始監禁在雜務院，後來戶部為縮減開支，便將這批賤籍賣了出來。”
“這幾個月，我用盡一切辦法，將他們都買了迴來。”
關寧眉頭一擰，古代的賤籍絕對是封建社會的一大陋習，把人分了不同的等級，賤籍終生為奴，不能有自己的地，不能成婚，不能站著和別人說話，哪怕是被活活打死在了大街上，也是合法的。
功勳軍人的後代，為國捐軀，卻淪為賤籍，這讓關寧心中非常不爽，有些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