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微愣，他確實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被洛逸塵貿然一問，他忽覺後怕。
如果沒有遇到洛逸塵，那麽他娶的就是沈菲菲，想想都可怕。
“會嗎？你會娶沈菲菲嗎？”洛逸塵語氣很急，顧臨淵低頭看她，道：“會。”
“為什麽啊？她那麽差勁！一想到你爸爸讓你娶沈菲菲，我都替你委屈，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顧臨淵笑笑，握住洛逸塵的手，沉聲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所有的人都是將就，既然注定要將就，我當然選一個對家族利益有幫助的人將就。”
顧臨淵的聲音低沉舒緩，好像淡淡的憂傷隨著竹林裏的風蔓延開來。
洛逸塵想到當初公公說的話，如果顧臨淵娶了沈菲菲，離婚也沒那麽麻煩了，那麽他現在應該已經離婚娶謝婉婉了吧。娶了謝婉婉，那就不是將就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是，命運偏偏讓他們遇上了……
她環住他的腰，低聲道：“放心吧，你不會將就的。”
“那你呢？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會嫁給誰？江陽，陸昊宇，或者其他的什麽人？”
洛逸塵出神的望著竹林深處，似乎要越過這片竹林，看到更遠的地方，或者更遠的什麽人。
細碎的陽光隨著搖晃的枝葉灑在她身上，在她如玉的肌膚上鍍了一層金光。
“我誰也不會嫁。”
她低低的道，她不喜歡江陽，至於陸昊宇，她隻當是哥哥。
她會等著那個人吧？
可是，那時她太小了，要不是那幾幅畫，她有時候都會懷疑那個人是否曾經真的存在過？還是她在極度絕望之下，幻想出來的一個人？
午夜夢迴時，他會在她耳邊低語：“你可以叫我“小鹿哥哥””。
……
“臨淵，我們迴家吧。”
“好。”
竹葉沙沙作響，餘下一地支離破碎的日光。
晚飯，兩個男人，一老一少自然得喝點小酒，顧臨淵拿出一瓶茅台，洛老爺子看看年份，“八十年代的老茅台，我是有口福了。”
洛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雖然身子不好，但是，依然有點貪杯。
多喝了幾口酒，嘴巴就刹不住了，“院子裏的梨花樹下，我埋了一壇女兒紅，本來是要在小塵和江陽結婚時喝的，看來是喝不上了。”
顧臨淵握著酒杯的手一緊，道：“那是喝不上了，小塵嫁給了我，江陽娶了沈薇薇，孩子都要生了。”
洛老爺子歎口氣，“是啊，江陽娶親的時候，我還想著，江陽是指望不上了，要不就等小塵和昊宇結婚的時候再喝吧。”
“啪”顧臨淵將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外公。”洛逸塵趕緊夾一塊豆腐放到外公碗裏，“外公，您吃飯吧，別說話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喝酒。”洛老爺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顧臨淵又給他滿上，他又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完。
“外公。”洛逸塵瞪向顧臨淵，顧臨淵彎唇一笑，“外公這喝酒的氣勢，恐怕這一瓶都擋不住。”
“那是，再給我滿上！”
“外公，你喝醉了怎麽辦？！”
老爺子拍拍洛逸塵的手，“醉了好，醉了外公就不會憂心你的事情，你從小到大又從聰明又乖巧又嬌氣，咱們雖然不是什麽豪門大戶，可是外公也沒讓你受過什麽委屈。外公不想讓你嫁人後受委屈。他不過是有點錢，你說你看上他啥啦？”
洛老爺子指著顧臨淵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麵色微微泛紅，看來已經醉了。
“外公，你別說了，快吃飯吧。”洛逸塵都快哭出來了，趕緊夾一筷子菜喂到外公嘴裏，顧臨淵又斟滿一杯酒推給洛老爺子。
“你幹嘛？外公不能喝了。”洛逸塵話剛說完，洛老爺子就眼疾手快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他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道：“你媽媽看好江陽，說你和江陽定過娃娃親，江陽從小就喜歡你，她和江陽的母親又是好朋友，一定會對你好的。”
“外公你別說了。”洛逸塵伸手捂洛老爺子的嘴巴。
洛老爺子拉開她的手，“這些話，我也隻能喝了酒說。但是，外公看好陸昊宇，那孩子重情重義，對你又好。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你當他是哥哥。所以麽，嗝，所以就便宜這小子了。”
洛老爺子又指指顧臨淵的帥臉，洛逸塵把外公的手指輕輕掰迴來，討好似的看著顧臨淵，“對不起啊，我外公喝醉了。”。
“沒事，外公看著還能喝。”顧臨淵又拿過外公的酒杯，洛逸塵一把奪過來，攙著外公就走，“外公你醉了，去休息吧。”
顧臨淵冷眼看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等洛逸塵從房間出來，顧臨淵拿著鏟子就往外走。
“你幹什麽去？”
“你別管。”顧臨淵走到院子裏，徑直向那棵梨花樹走去。洛逸塵氣的跺腳，又怕吵醒外公，隻好也跟過去。
顧臨淵蹲在梨花樹下，吭哧吭哧的挖。
“挖到沒有啊？你快點啊，”
顧臨淵也不答話，隻是悶頭繼續挖，挖了很深很深，還是沒有。
“也許外公瞎說的，畢竟他喝醉了。”
“酒後吐真言！一直對我不滿意，現在終於說出來了，專家是我找的，錢是我花的，腎源也是我找的，還對我不滿意，還想讓你嫁給別人，江陽不是連錢都沒借給你嗎？！”
顧臨淵氣唿唿轉到樹那邊繼續挖，洛逸塵心疼的看著他，小聲道：“我沒有告訴外公這些。”。
顧臨淵手一頓，他自然知道洛逸塵沒有告訴外公，也知道為什麽沒告訴外公，他們開局不好，洛逸塵需要錢，而他正好有錢……
“砰”的一聲，鏟子被碰開了。
“是不是挖到了？”洛逸塵也蹲下來，顧臨淵扒出一塊石頭丟在地上，“老狐狸啊。”
“行了，別挖了。我外公肯定隨便說的。”
顧臨淵頭也不抬，還是繼續挖，洛逸塵無奈，隻好在一旁指揮，“你往那邊挖一點試試，對對對，就那邊，有沒有？有沒有？”
顧臨淵扔掉鏟子，優雅的挽起袖口，伸手探到透著新鮮泥土氣息的坑裏，用力向上一提，一個棕色的壇子露出頭來，“哼，老東西，果然沒唬我。”
“你才老東西！你剛剛說我外公老狐狸，我就已經忍了，現在還說！”
洛逸塵將土填迴去，又用腳踩踩，還從院子外麵找了幹草蓋在上麵，她外公也是個強脾氣，要是發現了，兩個人再鬧起來。
“要不？我們迴錦城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洛逸塵目前能想到的就這招了。
“走，迴家。”。
如果沒有遇到洛逸塵，那麽他娶的就是沈菲菲，想想都可怕。
“會嗎？你會娶沈菲菲嗎？”洛逸塵語氣很急，顧臨淵低頭看她，道：“會。”
“為什麽啊？她那麽差勁！一想到你爸爸讓你娶沈菲菲，我都替你委屈，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顧臨淵笑笑，握住洛逸塵的手，沉聲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所有的人都是將就，既然注定要將就，我當然選一個對家族利益有幫助的人將就。”
顧臨淵的聲音低沉舒緩，好像淡淡的憂傷隨著竹林裏的風蔓延開來。
洛逸塵想到當初公公說的話，如果顧臨淵娶了沈菲菲，離婚也沒那麽麻煩了，那麽他現在應該已經離婚娶謝婉婉了吧。娶了謝婉婉，那就不是將就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是，命運偏偏讓他們遇上了……
她環住他的腰，低聲道：“放心吧，你不會將就的。”
“那你呢？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會嫁給誰？江陽，陸昊宇，或者其他的什麽人？”
洛逸塵出神的望著竹林深處，似乎要越過這片竹林，看到更遠的地方，或者更遠的什麽人。
細碎的陽光隨著搖晃的枝葉灑在她身上，在她如玉的肌膚上鍍了一層金光。
“我誰也不會嫁。”
她低低的道，她不喜歡江陽，至於陸昊宇，她隻當是哥哥。
她會等著那個人吧？
可是，那時她太小了，要不是那幾幅畫，她有時候都會懷疑那個人是否曾經真的存在過？還是她在極度絕望之下，幻想出來的一個人？
午夜夢迴時，他會在她耳邊低語：“你可以叫我“小鹿哥哥””。
……
“臨淵，我們迴家吧。”
“好。”
竹葉沙沙作響，餘下一地支離破碎的日光。
晚飯，兩個男人，一老一少自然得喝點小酒，顧臨淵拿出一瓶茅台，洛老爺子看看年份，“八十年代的老茅台，我是有口福了。”
洛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雖然身子不好，但是，依然有點貪杯。
多喝了幾口酒，嘴巴就刹不住了，“院子裏的梨花樹下，我埋了一壇女兒紅，本來是要在小塵和江陽結婚時喝的，看來是喝不上了。”
顧臨淵握著酒杯的手一緊，道：“那是喝不上了，小塵嫁給了我，江陽娶了沈薇薇，孩子都要生了。”
洛老爺子歎口氣，“是啊，江陽娶親的時候，我還想著，江陽是指望不上了，要不就等小塵和昊宇結婚的時候再喝吧。”
“啪”顧臨淵將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外公。”洛逸塵趕緊夾一塊豆腐放到外公碗裏，“外公，您吃飯吧，別說話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喝酒。”洛老爺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顧臨淵又給他滿上，他又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完。
“外公。”洛逸塵瞪向顧臨淵，顧臨淵彎唇一笑，“外公這喝酒的氣勢，恐怕這一瓶都擋不住。”
“那是，再給我滿上！”
“外公，你喝醉了怎麽辦？！”
老爺子拍拍洛逸塵的手，“醉了好，醉了外公就不會憂心你的事情，你從小到大又從聰明又乖巧又嬌氣，咱們雖然不是什麽豪門大戶，可是外公也沒讓你受過什麽委屈。外公不想讓你嫁人後受委屈。他不過是有點錢，你說你看上他啥啦？”
洛老爺子指著顧臨淵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麵色微微泛紅，看來已經醉了。
“外公，你別說了，快吃飯吧。”洛逸塵都快哭出來了，趕緊夾一筷子菜喂到外公嘴裏，顧臨淵又斟滿一杯酒推給洛老爺子。
“你幹嘛？外公不能喝了。”洛逸塵話剛說完，洛老爺子就眼疾手快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他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道：“你媽媽看好江陽，說你和江陽定過娃娃親，江陽從小就喜歡你，她和江陽的母親又是好朋友，一定會對你好的。”
“外公你別說了。”洛逸塵伸手捂洛老爺子的嘴巴。
洛老爺子拉開她的手，“這些話，我也隻能喝了酒說。但是，外公看好陸昊宇，那孩子重情重義，對你又好。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你當他是哥哥。所以麽，嗝，所以就便宜這小子了。”
洛老爺子又指指顧臨淵的帥臉，洛逸塵把外公的手指輕輕掰迴來，討好似的看著顧臨淵，“對不起啊，我外公喝醉了。”。
“沒事，外公看著還能喝。”顧臨淵又拿過外公的酒杯，洛逸塵一把奪過來，攙著外公就走，“外公你醉了，去休息吧。”
顧臨淵冷眼看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等洛逸塵從房間出來，顧臨淵拿著鏟子就往外走。
“你幹什麽去？”
“你別管。”顧臨淵走到院子裏，徑直向那棵梨花樹走去。洛逸塵氣的跺腳，又怕吵醒外公，隻好也跟過去。
顧臨淵蹲在梨花樹下，吭哧吭哧的挖。
“挖到沒有啊？你快點啊，”
顧臨淵也不答話，隻是悶頭繼續挖，挖了很深很深，還是沒有。
“也許外公瞎說的，畢竟他喝醉了。”
“酒後吐真言！一直對我不滿意，現在終於說出來了，專家是我找的，錢是我花的，腎源也是我找的，還對我不滿意，還想讓你嫁給別人，江陽不是連錢都沒借給你嗎？！”
顧臨淵氣唿唿轉到樹那邊繼續挖，洛逸塵心疼的看著他，小聲道：“我沒有告訴外公這些。”。
顧臨淵手一頓，他自然知道洛逸塵沒有告訴外公，也知道為什麽沒告訴外公，他們開局不好，洛逸塵需要錢，而他正好有錢……
“砰”的一聲，鏟子被碰開了。
“是不是挖到了？”洛逸塵也蹲下來，顧臨淵扒出一塊石頭丟在地上，“老狐狸啊。”
“行了，別挖了。我外公肯定隨便說的。”
顧臨淵頭也不抬，還是繼續挖，洛逸塵無奈，隻好在一旁指揮，“你往那邊挖一點試試，對對對，就那邊，有沒有？有沒有？”
顧臨淵扔掉鏟子，優雅的挽起袖口，伸手探到透著新鮮泥土氣息的坑裏，用力向上一提，一個棕色的壇子露出頭來，“哼，老東西，果然沒唬我。”
“你才老東西！你剛剛說我外公老狐狸，我就已經忍了，現在還說！”
洛逸塵將土填迴去，又用腳踩踩，還從院子外麵找了幹草蓋在上麵，她外公也是個強脾氣，要是發現了，兩個人再鬧起來。
“要不？我們迴錦城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洛逸塵目前能想到的就這招了。
“走，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