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汪兄也要去,不如與我同去吧。”趙鴻義邀請道。


    汪立誠搖搖頭道:“不了,生員的歲試比童生試要晚幾天,我遲幾天再自己去好了。”


    “那好吧。”趙鴻義也不勉強,便告辭迴蘇府找蘇惟鈞商量行程去了。


    蘇惟鈞也是要考歲試的,不過他還要給趙鴻義當院試的保人,所以必然要與趙鴻義一起出發的。


    不過這次蘇惟鈞卻神秘地一笑,說道:“去府城的行程因為已經有人給我們安排好了。”


    “哦?是誰?”趙鴻義有點驚訝道。


    “一品居的範老板,他讓我們什麽都不用操心,他會連客棧也幫我們訂好的。”蘇惟鈞道。


    趙鴻義這才想起來範世綱也是個秀才,歲試他自然也跑不掉。既然有他安排一切,那趙鴻義也樂得清閑。


    和縣試、府試一樣,院試也是要報名的。蘇惟鈞又給趙鴻義寫了一份保結文書,趙鴻義拿著文書去到縣衙,順利地報了名,領迴了院試的考引。


    不過這迴蘇惟鈞並沒有再拿出一份神秘的資料來讓趙鴻義學習和揣摩,這讓趙鴻義頗有些不太適應。畢竟前兩次考試都有蘇惟鈞給的神秘資料的助陣,才使趙鴻義得以一路過關斬將,無往不利。


    而這次沒有資料的原因說起來也十分意外,本次歲試的主考官、提學禦史張大人並不是上次蘇惟鈞參加院試時的那位主考官,當時那位主考官已經因為家中老母去世,丁憂迴鄉去了。


    這次的主考張大人是臨時接替那位的空缺擔任提學禦史的,所以蘇惟鈞手中的那些舊資料就沒用了。而蘇家也不可能又勞師動眾派人去收集這位張大人的資料,況且時間上也來不及。


    所以這次院試趙鴻義就沒有了參考資料,隻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實力發揮了,這讓他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兩天後,趙鴻義果然收到範世綱派人送來的消息,說府城那邊的客棧已經訂好了,行程計劃是七月二十一日早晨從縣城出發,他會親自過來接趙鴻義和蘇惟鈞兩人,到時候兩人隻需準備好要攜帶的行李就可以了。


    這種有人包辦一切的感覺就是爽,趙鴻義現在當甩手掌櫃當習慣了,非常向往這種腐朽的地主老財生活。


    “等我中了舉人,一定要當一當地主老爺過過癮。”


    ……


    七月二十一這天,趙鴻義和蘇惟鈞二人天還沒亮就起床了。上次去參加府試的時候因為下雨耽擱了一會,差點沒趕上入城時間,所以二人這次比上次起得更早了。


    可誰知一直等了半個多時辰,範世綱才姍姍來遲。


    趙鴻義不由得吐槽道:“範老板,怎麽這麽晚才來?你這行程安排到底靠不靠譜啊?現在出發晚上還趕得及入城嗎?”


    範世綱拍著胸脯道:“賢侄別急啊,我老範做事什麽時候不靠譜了?你放心,絕對誤不了你的大事。”說著指了指院門外麵又說道:“你看,我準備了三輛騾車,絕對沒問題的。趕快讓人把東西搬上車,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吧,既然你都拍著胸脯保證了,我還有什麽話說?”趙鴻義便讓王福成背著行李箱出來了,自己則提著考籃。


    蘇惟鈞這次也是跟上次一樣,帶著一個書童,由書童背著行禮箱。


    於是,範世綱自己上了第一輛車在前麵帶路,趙鴻義和王福成上了第二輛車,蘇惟鈞和書童坐在第三輛車。一行人一路向西出了鳳儀門,走上了官道。


    這時,趙鴻義感覺有點不對勁,怎麽朝著西邊走了?難道不是走黃浦江水路嗎?眼看著車子越走越遠,趙鴻義忍不住了,大喊了一聲:“停車!”


    騾車的車夫聽到這話便拉著韁繩將車停下,趙鴻義從車廂裏鑽出來跳下車,朝範世綱的那輛車走去。


    這時幾輛車都停了下來,範世綱和蘇惟鈞也都下了車。範世綱一臉疑惑地問道:“賢侄,好端端地走著,你為何要停下,這是鬧的哪一出?”


    趙鴻義沒好氣地問道:“我還想問你呢,你這帶的什麽路?怎麽跑到西邊來了?碼頭不是在東邊嗎?”


    範世綱更是十分不解,反問道:“為什麽要去碼頭?我們又不是坐船。”


    “什麽?”趙鴻義和蘇惟鈞同時懵了,不走水路?難道一路坐著車去?


    看到兩人一副迷茫的神色,範世綱趕緊朝兩人打躬作揖,然後笑著解釋道:“哎,抱歉!這事怪我沒跟二位講清楚,我本來就計劃坐車趕赴府城的,這樣時間短些。若是乘船去,就要整整一個白天,時間太長了。”


    蘇惟鈞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今天你來得這般遲,原來早已打定了走陸路的主意。”


    趙鴻義聽了這話也是白眼一翻,無力吐槽,隻得抱怨道:“你事先怎的不說清楚,害我白白擔心。”


    “抱歉!抱歉!這原是我的不是了。走陸路其實很快的,最晚申時就能到府城了,快的話未時就能到,好過走水路被困在船上一整天。”範世綱連連解釋道。


    既然都已經到了半路,斷然沒有迴去的道理,三人隻得繼續上路了。


    沿著官道一路行去,剛開始趙鴻義還覺得蠻新鮮的,後來時間長了,一路顛簸著,顛得屁股生疼。


    這時候的車輛都是木製的輪子,根本沒有避震這種概念,所有的零部件都是剛性連接,官道的路況也比較差,所以非常顛簸。


    雖說車廂裏有坐墊,但此時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坐墊坐得也極不舒服,屁股下麵全是汗。況且坐墊的減震效果也極其有限,所以一路上顛得趙鴻義七暈八素的,不但屁股疼,就連腦汁子都差點顛出來了。


    隻有下車方便的時候和中午停下來吃東西休息的時候才能輕鬆一會,暫時擺脫這種沒完沒了的顛簸折磨。


    趙鴻義還是第一次體驗中古時代的陸地長途跋涉,這簡直就要了他的老命了。他心中早已經給範世綱紮了好幾個小人,詛咒他屁股疼三個月都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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