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定


    收拾完戰利品,雲青並沒有著急進入下一場戰鬥。他先運轉靈力檢查了一番,感覺到雖然還有些疼痛,但內髒和皮膚都沒什麽事兒。隻是真元隻剩下了半數,於是又吃了一顆補氣丹,繼續迴複真元。補氣丹雖然補充真元快,但也需要一個過程,不是能立竿見影的。


    雲青之所以不著急追殺敵人,是因為在他殺掉第二個敵人時,他就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就是他第一個攻擊的敵人居然再沒有攻擊大陣,而是一直在放心大膽的恢複靈力,好像還吃了療傷的丹藥。如果當時他繼續全力攻擊的話,估計那些開裂的陣盤現在就得有破碎的了。


    這是對陣法全然無知,還是另有圖謀?


    大多數人置身於陌生且危險的環境中,必然會焦躁不安,都會竭盡全力的想法脫離這種境地,不可能如此沉穩。“事出反常必有妖”,雲青打算將他放到最後。好在現在隻餘三個敵人在暴力破陣,雖然已經有七八塊陣盤出現了裂紋,但是由於敵人的攻擊減弱了許多,所以倒也不用擔心陣群承受不住而出現漏洞。


    休息了半個時辰後,雲青又把那兩個用二級法器的敵人都收拾了。得益於之前的戰鬥,他對於自身的戰鬥力有了更大的信心。為了積累戰鬥經驗,這兩次戰鬥他都沒有去偷襲,每次都是堂堂正正的和對手戰鬥,憑手中法器和術法,生生的將對手擊斃。這種能安全的積累戰鬥經驗的機會,可是十分難得的,雲青可不會傻傻的浪費掉,三世為人的人生經驗,可不是白給的。


    連戰兩場,雲青並沒感到一絲疲憊,反倒感到了一種振奮。既然敵人已經成為甕中之鱉了,雲青決定以穩妥為主,如果還有敵人能通過虛空傳送過來增援,雲青覺得那就是老天要收他了,那就自認倒黴吧。像“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這種豪言壯語,不是他這種慫人能喊得出口的。


    雲青圍著餘成忠開始布置殺陣。雖然他所用的陣盤和布陣靈材還是那些二級的,而且是建匯陰山防禦法陣挑剩下的,但是這些陣盤的品質卻比較好,足夠他布置出一個能擊殺凝液初期修士的殺陣了。隻是布置起來比較費事,時間要長一些罷了。


    雲青布置了一會兒,擔心此人有異動,為了穩住他倆,決定和他們說話,以分散他倆的注意力,於是說道:“你們都是哪個門派的?”


    沈衝攻擊了幻陣半天,一點效果都看不到,正煩躁間,聽到敵人終於說話了,急忙問:“你是誰?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這話問得極其幼稚,想來是心理上快承受不住了。


    雲青聞言不禁笑道:“你們在我的地盤上追殺了我半天,還問我為什麽攻擊你們,你是不是腦殘了?”他嘴上說著話,手下布陣的速度卻並沒有放緩。


    他看到這兩個人側著耳朵在傾聽他的聲音,想找出他的所在。不禁又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在幻陣中,聲音是扭曲的嗎,在幻陣中是無法靠聲音去判定其他人的方位的。”


    “幻陣中無法靠聲音去判定其他人的方位。”這句話隻有一部分是真的。如果被困修士精通陣法,或者是被困修士的修為比法陣的級別高,那這句話根本不成立。雲青也是確定了他們的修為,確認了他們不通陣法,才敢和他們閑聊的。


    餘成忠發現情況確實如雲青所說,急忙說道:“我是被他們追殺,才無意中闖到這裏來的,我對你並無惡意。”


    沒有惡意?嗬嗬,我信你個鬼。


    雲青道:“哦,你們是哪個門派的?”


    餘成忠答道:“我是青陽宗的,他們是玄宇派的”


    雲青聞言後,略一思索就知道他們是桐梧界的修士了。於是故作驚訝道:“玄宇派?青陽宗?我好像知道,但我記得這兩個門派應該是在桐梧界。你們界是不是還有華嚴宗、桐梧門、烈火宗這些,與青陽宗實力差不多的宗門?”


    餘成忠驚訝道:“桐梧界是怎麽迴事?你知道青陽宗,這是哪裏?”


    接著他們聽到雲青自言自語道:“不對呀,我上個月剛看過,與桐梧界相連的界道,十年後才能穩定,你們怎麽可能現在就過得來?”


    其實雲青這是在瞎扯,目的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誤以為還有迴去的可能,降低他們拚死一搏的決心。人要是泄了那口氣,沒了鬥誌,就好搞了許多。另一方麵是要拖延時間,要等到餘成忠的護罩消失了才好動手。


    至於人家會不會上當,雲青也並沒有什麽把握,但是他堅信,“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所謂的“謀事在我,成事在天。”不外如此。迷惑不了敵人也沒關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又不會損失什麽。萬一有效不就賺翻了?


    餘成忠聞言焦急的問道:“那這裏是什麽地方?”


    雲青答道:“這裏是曆練叢林,屬於清蒙界六大巨型宗門之一的鴻蒙宗的勢力範圍。我叫雲青,這方圓千裏都是我們家的地盤。”


    餘成忠驚訝道:“清蒙界?難道修真界還有許多個界?”


    雲青故作驚奇道:“當然啦,難道你沒聽說過修真三千界這句話嗎?你說修真界有沒有許多界?”


    餘成忠喃喃道:“修真三千界,修真三千界。這居然是真的。”


    這時沈衝插話問道:“你剛才說了界道,界道是什麽?”


    雲青故作驚訝道:“界道自然就是那個連接兩個修真界之間的空間通道,你們不是從那兒過來了嗎?怎麽會不知道?”


    沈衝無奈道:“我們隻是在爭鬥時,突然到了這個地方的。”


    雲青故意遲疑道:“爭鬥時突然來到這裏?難道是虛空傳送?你們打架的地方莫非是葬仙之地?你們竟然敢在葬仙之地打架,你們的膽量可真大!”


    沈衝道:“葬仙之地?這又是什麽?”


    雲青答道:“所謂的修真三千界原本是一個巨大的整界,因為兩路神仙大能都想將其據為己有,於是各帶自己的大隊幫手,在此進行了大規模的爭奪戰,戰鬥的餘波將修真界衝擊破碎,形成了修真三千界。大的修真界都有葬仙之地,也有叫作隕仙之地,就是整界爆炸的中心地帶。”


    其實這些都是雲青根據傳承的各種記載,自己腦補出來的,真相是什麽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些人更不知道,於是就故作高人,目的就是幹擾兩人的思維。


    沈衝說道:“我們是在落神之地發生的爭鬥。”


    雲青沒好氣道:“落神之地和葬仙之地不都是一個意思嘛。”


    修真三千界,桐梧界也有這個傳說,但是沒有人明白這句話的含義,至少連餘家老祖都不知道其含義,現在總算有人給他們講明白了。餘成忠和沈衝都是聰明人,結合落神之地的傳說,隨即就想明白自己的處境了。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掉入虛空之中,能夠被傳到另一界的修真者,萬中無一。


    見這倆人沉默,雲青擔心他們靜下心來仔細思索,再發現了剛才那番話中的漏洞,於是找話說道:“青陽宗和玄宇派我倒是聽說過,但不知道具體情況。我記得好像桐梧界出產一種叫醉心朱果的靈藥,你們倆誰的宗門的產量大?”


    餘成忠說道:“醉心朱果,我們宗門能量產。”青陽宗到底是桐梧界的頂級宗門之一,能夠量產這種高級靈藥。玄宇派就沒這種能力,他們也能種植出這種靈藥,但不能量產。沈衝不明白雲青的意思,所以沒有答話。


    雲青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餘成忠答道:“餘成忠”


    雲青又道:“好,我記住了。我記得桐梧界是不產碧落茯苓的,等你迴去後幫我問問,如果用碧落茯苓換取醉心朱果的話,你們宗門是怎麽個換法,界道再有十年就穩定了,到時咱們聯手做筆大買賣。”


    碧落茯苓和醉心朱果都是五品靈藥,需要六百年才能成熟,都極其珍貴。但是傳承數萬年以上的宗門都會有種植,隻是因為每種靈藥的生長環境不同,有些地域可以種植但不一定能量產,所以每個界的特產都不同。


    其實雲青這也是信口雌黃,鴻蒙宗根本不量產碧落茯苓。就算量產,他也沒有資格支配。為的是暗示餘成忠還有生還的希望,用以降低他的警惕。


    餘成忠聞言說道:“沒問題,碧落茯苓在我們那兒很稀少,宗門應該對這樁生意歡迎之極。”餘成忠信以為真,他家老祖就需要碧落茯苓這味藥,家族的金丹都為此貢獻過靈石。互通有無的事,餘成忠做不了主,但他家老祖能啊,至少老祖能和宗門高層說上話呀,這絕對可以為老祖在宗門賺一大堆貢獻值。


    至於雲青說的是真是假,餘成忠早已相信了雲青是個修二代了,而且他認為雲青的家族一定屬於巨型家族,否則的話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修真界秘聞?他知道桐梧界,知道華嚴宗、桐梧門、烈火宗,餘家的老祖都不知道有其它的界。


    雲青也不知道蒙騙的效果如何,但他現在已經將殺陣布置完成,也到了清除敵人的時間了,於是對餘成忠說道:“那你先等會兒。一會兒咱們再詳談。”


    沒一會兒,餘成忠就聽見雲青說道:“你現在沒用了,可以去死了。”緊接著就聽見一陣打鬥聲。


    雲青為了增長戰鬥經驗,這次沒有用陣法遮掩行跡,而是選擇直麵與沈衝硬剛。


    這一戰用時比較長,論戰力雲青本就比沈衝要強一些,再加上沈衝經過長時間戰鬥,真元所剩無幾,神魂也已疲憊,三級以上的符籙也消耗殆盡。此消彼長之下,戰鬥力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隻是沈衝的戰鬥經驗明顯的要比雲青豐富,所以每每在緊要關頭,沈衝總能化險為夷。雲青費了好大勁才將他擊斃。


    收拾好戰利品之後,雲青假裝在恢複真元,沒有立即和餘成忠交談。等通過陣法察覺到餘成忠的那個護罩消失了,這才對餘成忠說道:“你向左走五步、再向前走七步、再向左走五步、再向前走七步,如此往複就可以走出這個幻陣了。”


    餘成忠問道:“你不和我見個麵嗎?我還不知道怎樣才能迴到青陽宗呢。”


    雲青迴道:“界道應該要十年後才能穩固下來,這段時間你可以自行遊曆,也可以去鴻蒙宗。隻要你說青陽宗可以用醉心朱果換取碧落茯苓,而且數量龐大,自然會有人將你安排好。你隻要告訴他們是在葬仙之地旁的曆練叢林裏,鴻蒙宗的人就知道是我了,等你們宗門同意這筆交易了,咱們自然就會見麵了。”


    餘成忠見雲青不肯露麵很是無奈,雖不知雲青打的是什麽算盤,卻也隻能按照雲青所說的辦。他也不敢因此就跟雲青翻臉,因為翻臉對他更為不利。


    餘成忠小心翼翼的走完了第一個五七,還沒等他鬆口氣,上百道二級符籙所化的術法就從四麵八方打來。餘成忠雖然有所防備,奮力抵擋,但架不住攻擊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雖然擋住了大部分攻擊,但依舊被數十道二級術法打在身上。


    這種攻擊的力度,就算凝液初期的修士都扛不住,何況隻有煉氣九級的餘成忠了,而且還是個身心俱疲的煉氣九級。餘成忠頓時被打得奄奄一息,連從儲物袋取物的能力都沒有了,接著就被兩道風刃術法割斷了脖子。


    其實原本餘成忠也是一直在與雲青虛與委蛇,雲青說的雖然都是他不了解的,而且和他知道的部分又能合得上,餘成忠並不懷疑雲青的話。隻是由於雲青的修為太低,所以讓餘成忠起了別的心思。餘成忠手裏一直捏著那張七級攻擊符籙,他原想等真元恢複得差不多了,就用這張符籙破陣。


    後來又覺得以目前受傷後的實力,未必能勝過雲青,所以沒有直接破陣。他裝作相信雲青的話,就想騙雲青露麵,好用這張符籙將其擊殺。隻要殺掉雲青,他自信有辦法出陣。反正沒人知道是他做的,也不會影響以後的利益。


    隻可惜他是遇到的人生性謹慎,始終不與他照麵,不給他施展的機會。餘成忠所剩的底牌不足以讓他兩全,雖然他並不相信雲青沒有惡意,但卻沒得選擇。誰知他剛剛將符籙放進儲物袋,就被雲青坑死了,簡直是死不瞑目。


    雖說雲青不知道餘成忠手裏有張七級攻擊符籙,但其陷入幻陣後的反常行為,讓雲青一直都感覺很奇怪,所以始終對餘成忠抱有警惕之心,堅決不肯與他照麵。雖然這是個增長實戰經驗的好對手,而且以後也不見得會有如此有利的條件。


    這倒不是因為雲青有多聰明,而是他始終抱著“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觀念,既然覺得心裏沒底,那就沒必要去冒險。年輕人純裝逼的無意義的事他沒興趣做,裝逼打臉是很爽,但如果裝逼不成被對手打臉,就不知道是誰爽了。


    “結束了”。雲青望著滿地的屍骸,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之前滿腦子都想著怎麽弄死這些人,殺人時也沒感覺到和殺妖獸有什麽不同。


    現在完事兒了,卻覺得殺人真的不同於殺妖獸,仿佛殺妖獸就天經地義,而殺人後卻產生了不適。雖然這一界殺這些人不會受到懲罰,但心裏麵還是覺得不太舒服,估計是受第一世的影響。搏殺時擊斃對手,還有種暢快淋漓之感,可事後卻有些不舒服。這要讓他單純為了奪寶而殺人,他還真不一定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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