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力是很重要,但機會更重要


    這三年,雲青除了修煉,就去煉器堂接點兒初煉的活,或者去符籙堂接點兒製作符紙的活。這使得他的製作符紙的技術有很大的提高。像這種不需要創新的熟練工種的活計,隻要天賦不太差,剩下的唯手熟爾。


    現在雲青製作的一級符紙,一般來說中品率在百分之六十、上品率占百分之三十、極品率近百分之十。當然,極品符紙他都私留了,沒有讓宗門知道。就這,宗門都給他評了個高級一級符紙製作師的評定。


    雲青知道,這不是說他的製作符紙的天賦有多高,隻是代表了不太差而已。這種成品率,是全靠大量的練習才達到的。別人無法做到,不過是因為練習成本的原因。


    除了少量的可以出售的極品符紙,雲青還有大量的不能出售的,各種級別的符紙。就是那些用不入級的靈材煉製的符紙。因為隻要有心,符紙製作師和製符師(符籙製作師),都有辦法從符紙上找到所用靈材的痕跡。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閑暇的時間裏,雲青就去學習煉製(繪製)符籙。


    符籙並非全是像有些人認為的那樣,將製符師自身的術法封存在其中,那種是符籙中一種特殊的存在,就是專門儲存術法的符籙。符籙師製成的這種符籙,是專門給那些戰鬥力強大的修士用的,讓他們將自己得意的戰鬥技能儲存在其中。


    除此之外,絕大多數符籙都是由製符師直接繪製而成的。其激發後的術法屬性,是由書寫內容,也就是符文本身的屬性決定的。其威力的大小,是由符文本身的內容、製符師的修為水平、符紙的質量、品級等綜合起來決定的。


    就比如說,製符師要繪製的是風刃術,他隻需要能繪製出代表風刃術的符文就可以了,不需要製符師會施展風刃術。其中符文本身決定了這張風刃術符籙的威力的上限,製符師能繪製水平和符紙的質量決定了其威力的下限。


    繪製符籙就是用書寫符文的方式,將其代表的術法神通,封存在符紙中的過程。這個過程不光要求修士對該符文書寫嫻熟、流暢,不能有一絲的停滯,還要求修士能兼顧所使用符紙的特性,不能因符紙的缺陷而影響符文書寫,或將符文的某個部位,書寫在符紙的缺陷處而造成靈力泄露,這樣才算是繪製出符籙。


    製約製符師發展的有兩個方麵,其一就是符文的學習,其二就是繪製的熟練程度。除了一些簡單基礎的符文,其它的符文都需要修士花錢去學。


    雲青一來不需要花錢學習符文,二來練習繪製的條件也遠超其它符修,所以在製符方麵的進境十分驚人,很快就達到了一級製符師的水準。


    對於學習製符的人來說,越好的符紙,繪製符籙時就越好控製,製符的成功率就越高。當然這是指製符師製作同等級或超出自身等級的符籙。如果你讓五級製符師製作一級符籙,即便是使用下品的符紙製符,他隻要細心點,想要達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也依然沒什麽太大的困難。隻是有可能繪製出的符籙,比用中品符紙繪製出的符籙,威力要低那麽一點點而已。


    而對於初學者,或是製作能力範圍內最高等級的符籙的人來說,上品以上的符筆和符紙才是他們的最佳選擇,外因的幹擾越少,製符者就越容易掌控。


    隻是對於初學者來說,又有多少人能拿得出購買上品符筆的錢財?更何況是還要購買作為消耗品的上品符紙了,所以都說符學艱難。


    其實隻要是天賦不太差,又舍得不計成本的投入,大多數技能都能被掌握。拿雲青來說,他一個初學者現在製作一級靈符,成功率都有百分之八十,這與他製作符紙的水平是分不開的,他練習製符用的符紙都是極品符紙。


    雖然雲青在同期外門弟子中,算得上是能力超群的了,但他依然很窮,甚至比那些沒什麽能力的都窮。因為一級製符師除了賠錢,沒別的能耐。


    修為晉升為煉氣二級,讓雲青萬分激動,終於可以去學習煉丹、煉器和陣盤的製作以及陣法了。隻要有機會單獨進煉丹室、或者能刻畫出陣盤,修煉起來就有助力了,再也不用像前段時間那麽苦逼了。


    擁有金手指的穿越者是很牛逼,但是再牛逼也必須曆經成長過程。除非直接穿越成牛逼的大能,否則必須經曆的苦難是躲不掉的。


    其實陣盤製作也屬於煉器的一種。所有的這些修真技能,雲青腦子裏都有,這些年他也沒少琢磨,隻是自學這東西真需要天賦,很顯然,他在這方麵的天賦不怎麽樣,好多地方他都弄不明白。這也是為什麽修士大都要拜個老師的原因。


    修行講究個法地財侶,法,指的就是功法;地,指的是修煉的環境;財,指的是修行所需的資源;侶,指的是人脈,包括道侶、同門、朋友、師長。沒有老師的指點,沒有可以共同探討的人,想要自學成才,那得要有非凡的天賦才行。


    之前也不是不可以去聽課,但煉氣一級的修為,真元連煉製這些物件的門檻都夠不上。不去打工賺錢,跑去聽課,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畢竟這些東西都屬於手藝活,光弄明白了理論還不行,手上的功夫還必須得跟得上,就是得上手實操。


    現在一邊聽前輩傳經講法,一邊和自己的認知加以印證,很快就融會貫通了。雲青正好又有實踐方麵的優勢,盡管他手裏沒錢,但是他可以選用一些不用花靈石的靈材,所以半年後就製作出了能輔助煉氣初期恢複真元的陣盤。


    在雲青成為外門弟子的第三年半,他終於又接到了一份丹堂的工作,給一位準備衝擊三級煉丹師的丹修做分藥童子。


    即使以雲青三世為人,見過無數美女的閱曆,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叫“韓夢璃”的女修是位美女。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眼如波,柳眉彎彎,長長的睫毛,雙唇如玫瑰花瓣般嬌嫩欲滴,白皙透粉的皮膚,惹火的魔鬼身材,筆直修長的雙腿,簡直就是個堪稱完美級的禍水。


    和雲青同年齡段的修士,有這種和這個級別的美女接觸的機會,十之八九都會化身為舔狗。就算有自慚形穢者,也難免心存幻想。而雲青麵對這樣一位美女,卻小心翼翼起來,不是他對人家有什麽非分之想,而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像這樣的一位美女,身邊肯定不缺追求者。女人好八卦,萬一人家認為他哪個地方沒做好,在閑聊時不經意流露出去,保不齊就有哪個二杆子貨,為了討美人歡心,來逞強找他的麻煩。這種無妄之災,雲青可不想攤上。


    要知道韓夢璃雖然年齡隻比雲青大一歲,但卻比雲青高一屆,煉氣六級修為。身邊的追求者的修為,起碼都得在六級往上,哪一個來犯渾,雲青都扛不住。


    鴻蒙宗傳承十幾萬年,宗門內不乏修真世家,雖然宗門法規森嚴、製度完善,基本沒有同門相殘的情況,但是打架鬥毆、借機刁難之事也是層出不窮,隻要是結下了梁子,雖不至於有多大危險,但那些狗屁倒灶的麻煩肯定是少不了的。


    雲青雖然自信自己的戰鬥力,不弱於那些煉氣三、四級的修士,但是絕不會狂妄到認為自己能打得贏煉氣五級的,更何況對方還可能都是些煉氣六級以上的。


    人世間,年輕人的許多仇怨都是因女人而起的,俗話說紅顏禍水嘛。紅顏不一定有錯,但架不住惦記紅顏的癩蛤蟆太多,且許多癩蛤蟆又都很自戀。自視甚高的人受到挫折容易偏激,被比自己強大的人羞辱後,他們就喜歡欺辱實力比自己差的人,來找迴丟失的尊嚴。通常低級修士的無妄之災就是這麽產生的。


    所以雲青在麵對韓美女時,絕對是言聽計從,簡直就把韓夢璃當成老師一樣對待。反正雲青就是要做到兩點:第一別招人不待見,第二別被人當成追求者。萬一被韓夢璃誤會成了她的追求者,出去當笑話一說,雲青攤上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名聲不說,傳到那些真正的追求者耳朵裏,那後果絕不會比得罪她好。


    恭敬是恭敬了,但該占的便宜,雲青卻絕不肯放過。每天韓夢璃煉完丹以後,雲青都借口需要感悟,留在煉丹室試著煉自己的丹藥。這些基本上都靠自我摸索。因為韓夢璃的煉丹天分非常高,人家對二級丹藥的煉製十分嫻熟,這段時間練習的都是三級丹藥的煉製。雲青雖然將每個步驟都熟記於心,但很多地方還沒想明白。於是他隻能借鑒能想明白的地方,來試著煉製那些其它的一級丹藥。


    修為提升了,可以用真元輔助神魂控製爐火了,又有之前煉製丹藥的經驗,他現在每爐丹都能夠控製五團藥液,試著用藥力撰寫丹藥符文。基本上製煉五爐丹藥,就能弄明白該種丹藥的符文特點,和撰寫過程中需要注意的關鍵細節。


    隻是小美女比較勤奮,每天留給雲青的時間隻夠他煉三爐丹藥,他又不方便每天都通宵達旦的領悟丹方。所以他一種丹藥都要煉製三天,每種丹藥都能存三十粒左右,這一個多月下來,居然讓他弄會了十來種一級丹藥的煉製,存了四百多顆丹藥。煉製起一級丹藥來也愈發的嫻熟,成丹率也都達到八成。


    修真界通常使用的丹藥就三大類:輔助修煉類、真元恢複類、療傷類。由於雲青煉製的是幾十萬年後的那些丹藥,這些丹藥丹藥隻能自用,不能拿去交換和出售,目前又用不著恢複療傷,因此他所選擇煉製的都是輔助修煉類丹藥。


    困難的是可用的時間短,還得防備著被韓夢璃發現真相,一旦被發現,估計他的下場隻能是被拘禁搜魂。因此每天煉製完丹藥後,雲青都會將丹藥儲存在隨身空間裏,並且將丹爐打掃得幹幹淨淨,防止韓夢璃從丹爐殘渣裏察覺出倪端。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韓美女在兩個月的時間裏,將所學的三級丹藥的成丹率都提高到了六成以上,這已經是妥妥的三級丹師了,於是雲青就失業了。


    看到沒什麽便宜可占了,雲青隻好自己花了九千靈石租了一個月的煉丹室,開始沒白沒黑地煉他的丹藥。得益於練手的材料充足,一個月之後,雲青不光將所知道的一級丹藥的成丹率都穩定在了八成,而且還將六種二級輔助修煉類丹藥的成丹率都穩定在了五成,已經摸到了二級煉丹師的門檻。


    對於雲青來說,成為二級丹師的障礙就在於他的修為。


    雖然他的真元渾厚程度是其他同級修士的十餘倍,但他的真元能輸出的強度,也不過是其他同級修士的兩倍左右,比一般的煉氣四級修士略強一些而已。


    煉丹需要真元和神識的配合,真元的輸出力度不足以完全控製火力,就得分一部分神識幫忙,剩餘的神識就不足以對全部二級藥液中的雜質進行剔除。


    雲青跟李天河學了個乖,也將雜質驅逐到藥業團邊緣並割舍,但目前的神識隻夠控製五枚丹藥的藥力去繪製符文,所以他煉製二級丹藥的成丹率隻有五成。


    以煉氣二級的修為,能在煉丹上達到這種高度,說出去足以傲視所有的二級丹師了。當然,這並不是說他的煉丹天賦有多好,相反,這代表了雲青的煉丹天賦比較平庸。他煉了一千多爐一級丹藥,六十多爐二級丹藥,才將煉丹水平提升到如今的高度。人家天賦高的,煉個百十爐丹藥,就開始衝擊二級煉丹師了。


    當然,從古到今也沒有哪個煉丹師能在煉氣二級的修為,就成為一級丹師的,更不可能在煉氣二級的修為時,就能夠摸到二級丹師的門檻。


    二級丹藥的成丹率能達到五成,這樣的煉丹實力已經可以賺到錢了。然而這對於雲青目前的收入不會有任何改觀,而且將他原有的積蓄消耗得一幹二淨,但總歸是給他靠煉丹賺錢找到了說辭,畢竟跟著兩個低級煉丹師學習過。


    其實這世上很多人的成功,靠的都是運氣,而不是全憑能力。當然,前提是要有一定的能力。就在雲青為空空的口袋發愁的時候,一個三級陣法師聯係了他。


    韓金忠,煉氣九級,三級陣法師。


    像這樣的修為,達到這個等級的陣法師,在鴻蒙宗一般隻屬於陣法資質較普通的那批。陣法資質好的,一般煉氣八級就能成為三級陣法師了,比這更好的,就屬於天賦異稟了;資質差點的,凝液一級才能成為三級陣法師。


    當然這也不完全一定,因為也可能某人在陣法方麵的資質高,但是人家並不想往法陣一道發展。畢竟絕大多數年輕人,一開始基本上都會想著去叱吒風雲。


    韓金忠會選擇讓雲青做他的小工,純屬就是看雲青有一定的法陣基礎,並且期望的薪資較低。前一個是基礎條件,後一個才是重點。


    在鴻蒙宗當下,像有雲青這種基礎法陣能力的小工,一般薪資為一千五百到兩千靈石每月,而雲青的期望薪資為一千二百靈石,於是他成功被錄用了。


    由此可見,在底層人士的心中,便宜才是王道。


    韓金忠接了個煉製布陣器材的活,難度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且對他在法陣方麵的進境毫無幫助,純屬就是為了賺靈石。這套布陣器材數量極為繁多,且有許多屬於一級布陣器材,所以韓金忠才為自己選了個廉價的勞動力。


    本來對雲青隻有很低期望值的韓金忠,意外的收獲了驚喜。雲青煉製出的許多一級布陣材料都完全合格,另一些也隻需他指點幾句,再行煉製就能夠合格,這讓他在專心煉製三級布陣器材之餘,不僅嫉妒起雲青的陣修天賦之高。


    其實雲青的陣修天賦,雖然是他所有修真技藝天賦中最高的,但還達不到讓韓金忠嫉妒的地步,雲青的陣修天賦僅比韓金忠略勝半籌。也就是劃進平庸的堆裏,那一定是排在前頭的;劃進優秀的堆裏,那一定是吊車尾的。隻不過雲青練習耗費的靈材,要比韓金忠多出了數倍。勤,確實能補一定程度的拙。


    不過有一點韓金忠嫉妒的沒錯,在修真界的曆史上,還真沒有幾個能在煉氣二級的修為時,就能成為一級陣法師的。盡管能煉製一級布陣器材隻能算半個一級陣法師。必須能布置出一級法陣後,才能算作一級陣法師。


    韓金忠看到了雲青的能力之後,就連部分難度較低的二級布陣器材,都交給了雲青煉製,他最多就是在雲青需要時指點幾句。


    雲青將一級布陣器材的煉製融會貫通後,又有了二級布陣器材的煉製經驗,讓他的二級布陣材料的煉製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等到韓金忠的活幹完了,雲青在煉器方麵,之前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也有了很大程度的進步。


    雲青在煉丹、煉器、製符上所取得的成績,一方麵得益於他的勤學苦練,另一方麵還真得感謝他能接到的這些工作,給了他學習的機會。所以說一個人要想成功,能力是很重要,但機會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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