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邱默然便向傳達室的老大爺詢問究竟是誰拿走了準考證的。


    老大爺脾氣火爆,一聽便怒了:


    “我怎麽知道,當然是學生自己來的,你問我我去問誰?”


    “我是查看了印章,查看了證據之後才把準考證給他的,有問題你找那個人去!”


    邱默然見狀急忙亮出自己的證件。


    老頭的脾氣雖然暴,可看到是軍方的人一下子就滅了火氣,急忙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說了說。


    之所以他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一般來說準考證都是學校的老師發給學生。


    隻有喬連成自己的是放在傳達室。


    因為喬連成壓根就沒有班主任也沒有老師。


    所以也不知道該給誰。


    放到傳達室裏,他過來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便能拿走了。


    如今老大爺將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後,邱默然眸光一亮。


    他直覺準考證被冒領和火車上偷東西栽贓的事是一個人幹的!


    他急忙問道:“你說他拿的印章是喬連成的?”


    老頭理直氣壯地迴答:“那當然,我雖然歲數大,可我識字!”


    說著他急忙把小本本翻出來,翻到有喬連成印章的那一頁給邱默然看。


    邱默然仔細地瞅了瞅,瞬間看明白印章是偽造的。


    雖說都是同樣用了小方形的印章,但是印章上的字體和一些細微之處還是可以看出不同的!


    而且,喬連家為了讓印章看起來有些磨損,在地上蹭了蹭,導致名字的線條上有細微的劃痕。


    喬連成是個拿東西很仔細的人,尤其印章這些東西他要經常使用。


    所以他保養的非常好,整個印章像新的一樣,上麵幾乎沒有一絲的劃痕。


    這樣也就造成新做的印章反而像是破損磨舊了的,而用了很長時間的那個印章倒更像是真的。


    兩者之間的反差一下就看得出來。


    邱默然的臉黑了,他似乎猜出了什麽!


    他仔細看了看喬連家冒領準考證那天的日期。


    心底一個念頭緩緩升了起來。


    邱默然從這裏離開直接迴了部隊,還沒來得及向呂大誌匯報,乘警那邊便反饋迴了消息。


    確定抓‘喬連成’的那一天時間。


    邱默然看了看,果然是喬連成丟了準考證的那一天。


    事實上,那一天喬連成在農場,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真相大白了!


    邱默然的一張臉卻黑了,這是有人冒充軍官,不僅在外麵偷東西,還拿走了喬連成的準考證。


    這事要是往小了說是個人恩怨,要是往大了說就是故意欺辱陷害國家軍官。


    與此同時,在農場這邊。


    喬連成這幾天心情更加煩躁了,眼看著距離高考還有7天,他的準考證沒有信兒,假條也沒有信兒。


    人更是出不去。


    他異常煩躁便將所有的煩躁都化作了力量,一套一套地做試卷!


    牧野給他搞了上百套燕大附中的高考題,他便沒日沒夜地做。


    如今硬是被他做完了大半!


    可惜沒答案,他也不知道這些題到底對錯。


    就在這時,薑綰的電話來了:


    “你高考之前,我差不多應該能迴去,還能親自送你進考場的。”


    喬連成嗯了一聲,有些蔫蔫的。


    他不知道要怎麽告訴薑綰,自己可能沒法參加高考了。


    這些日子以來,是薑綰一遍遍鼓勵他,給他樹立了信心的。


    也是薑綰找來了書本和試卷,不但不厭其煩地教導他,還將所有的事都承擔下來,隻要他可以安心讀書。


    更是薑綰和他一宿一宿地熬夜給他批改試卷的。


    可現在,走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偏偏最後臨門一腳時被卡住了。


    他不知道要用什麽麵目去見薑綰!


    此刻的他,滿腹委屈,握著話筒眼尾泛紅,卻隻能故作平靜。


    薑綰是很了解他的,光是他的一個表情和一個迴答,就能看出他不對勁了。


    她聞言默了默,聲音盡量溫柔不解地問道:


    “怎麽了?看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農場的人又惹你生氣了?”


    喬連成搖了搖頭,搖完頭才想起薑綰在電話那邊是看不到的。


    他歎了口氣,鬱悶地說:“我沒事,可能是這兩天休息不太好!”


    薑綰又問:“是不是晚上寫題寫的時間太晚了?”


    喬連成‘嗯’了一聲,他現在不想告訴薑綰這些事。


    即便告訴她,薑綰離得那麽遠,什麽也幫不上隻能幹著急。


    薑綰見他似乎並不怎麽想說,便也沒再問。


    但她直覺地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說了幾句後,便很快掛斷了電話。


    這邊電話剛掛,高翔從外麵進來。


    高翔招了招手說道:“正好要找你,過來和你說點事。”


    薑綰不解地問道:“怎麽了爸?”


    高翔說道:“我剛剛聽到了一個消息,起先說是謠傳,後來又說是真的,目前此事已經在調查了。”


    薑綰不解:“爸,什麽事啊!你直接說吧!”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薑綰急忙問:“是不是和喬連成有關係!”


    高翔頷首說道:“好像說喬連成在迴去的時候,坐火車時偷東西被乘警抓住了。”


    “如今軍部那邊已經炸了廟,一個營級軍官在火車上偷東西被抓,簡直是太丟臉了。”


    薑綰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是吧,怎麽可能?”


    “我走的時候特別給他塞了好多好吃的,還有錢。”


    “他怎麽可能去偷人家的東西!”


    “再說了。喬連成是個啥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他的脊梁骨多硬,那是寧可餓死也不會去偷東西的人,更加別說還被乘警給抓住了啊!”


    高翔輕歎:“我也不相信,這裏麵可能是有什麽誤會,現在他們那邊的人正在調查此事!”


    “我們都相信他是清白的,要不了多久這事情就能調查清楚。”


    “但問題的關鍵是會不會影響這一次的高考。”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安撫他一下,實在不行咱們今年考不上,明年再來。”


    高翔想了想又說道:“我也考慮了一下,臨城和他犯衝!”


    “打從他到了臨城之後,升職無望,還三番五次地被找事、被汙蔑!”


    “要不,我現在就把他調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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