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無奈道:“陛下問的是武國公還是.....”


    “全部都說一遍吧,別說其他的廢話,我不想聽。”姬纓語氣不悅道。


    老人歎息了一聲:“迴稟陛下,武國公的身子自然是沒事的,隻是武小姐跟武國公的關係越發的惡劣,而李長春則是被大炎的人馬帶走了,陸家則是被金陵知府孫卻圍在府上,等待朝廷這邊的發落.....”


    “李長春.....”姬纓喃喃了一句,沉思片刻:“淩不凡那邊呢?”


    老人搖頭:“如今淩不凡遠在金國,隻怕他得知消息後......”


    說到這老人不敢多言。


    姬纓眉頭逐漸皺起,最終留下一句:“姬囿的性命誰也不能動,一切照舊......”


    第二日,繼位大典如期舉行。


    乾京城內張燈結彩,街道兩旁站滿了前來觀禮的百姓。


    他們眼中帶著好奇與期待,望著那身著華麗龍袍的姬纓緩緩走向高台。


    其中四門守衛唯有朱雀門的沒有到場,其他三門皆在,不過對於李重山的出現還是挺意外的,當然更意外的是這祝融居然沒來,這豈不是公然反對?


    在高台上,姬纓宣讀了即位詔書,向天下宣告自己將以百姓為本,推行改革,讓大乾重歸太平。


    其中也包括了大乾國君的條條罪行,除了罪己詔外,追封姬無殤為乾王,而大皇子姬囿則是因為弑兄之罪流放!


    台下的百姓和大臣們紛紛跪地高唿萬歲,聲音響徹雲霄。


    望著下方的百姓,姬纓心中比誰都明白,這隻是一個開始,大炎的這些事情都沒有完,諸國之間的紛爭還隻是開端!


    邪炎教宗師死於乾京,這種事情大炎絕對不會放過的!


    大典結束後,姬纓立刻投入到了繁忙的政務之中。


    姬纓清楚賦稅製度對於國家和百姓的重要性,因此毅然決然地決定率先對其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為此,他精心挑選了一批精明強幹、清正廉潔的官員,並派遣他們奔赴全國各地。


    這些官員肩負著重大使命——深入細致地核查每一寸土地的實際狀況。


    經過長時間艱苦卓絕的努力,他們終於掌握了詳實準確的土地信息。


    在此基礎之上,新的賦稅標準得以重新製定。


    這套標準充分考慮到了不同地區的差異以及百姓的承受能力,從而成功地減輕了廣大民眾肩上沉重的賦稅負擔。


    與此同時,為了能夠廣泛聽取各方意見和建議,更好地治理國家,他開創性地在朝堂之上設立了專門的諫官職位。


    這個舉措猶如一陣春風吹遍了整個朝廷,極大地鼓舞了大臣們直言進諫的勇氣。


    無論官職高低、地位尊卑,隻要心懷良策,皆可毫無顧忌地上奏陳述。


    如此一來,朝堂上下頓時呈現出一片群策群力、共商國是的熱烈景象。


    這場變革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徹底衝垮了原有的權力格局。


    整個朝堂仿佛經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洗牌,每個人的能力和價值都麵臨著重估與再定義。


    眾多世家大族原本憑借世襲特權高高在上,但此刻卻紛紛受到壓製,往日的威風不再。


    而在人事任免方麵,姬纓更是展現出非凡的魄力和眼光。


    麵對守舊勢力的強烈反對,他毫不退縮,堅決推行自己的選才理念。


    一大批出身卑微卻具備卓越才華和高尚品德的人士得到了破格提拔,得以進入權力核心一展抱負。


    然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當屬呂誌軒。


    此人非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遭到罷黜或降職處分,反而一路扶搖直上,最終榮升為大乾王朝的左丞相。


    這一驚人之舉瞬間震撼了朝野內外,引發了無數猜測和議論。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呂誌軒是大皇子的爪牙,雖然表麵上說不追究,可不追究的結果無非留下一條小命,再識趣的告別朝堂!


    而且呂誌軒還是大皇子的心腹!可結果不僅沒有死,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用,這重用的程度比起那些勤王救駕的擁護者還要大!


    這也使得很多人都極為的不滿!覺得姬纓是不是瘋了,這豈不是寒了很多功臣的心???


    而這件事自然就讓嚴正等人極為鬱悶,最終還是在朝堂之上提出了質疑!


    嚴正率先站了出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懣:“陛下,臣有一事不明,還望陛下明示。


    呂誌軒乃大皇子的親信,其人品行不端,心術不正,為何陛下反而重用他?


    這豈不是寒了我等忠臣之心?”


    姬纓目光如劍般掃過嚴正,語氣平靜:“嚴正,你所言雖有道理,但你可知呂誌軒此人之能?”


    嚴正微微一愣,隨即拱手道:“陛下,臣知呂誌軒雖有才,可他始終不是跟陛下一條心啊!”


    姬纓搖了搖頭,目光如炬:“嚴正,此事容不得商議,退下.....”


    嚴正本來到嘴的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陳國使臣前來道賀!”


    “西夏使臣前來道賀!”


    “大炎使臣前來道賀!”


    隨著一聲聲的吆喝,姬纓的目光不由得微微眯起,看來該來的東西還是來了.....


    甚至就連燕國的使臣皆是到場!


    唯獨缺少金國的使臣,而金國使臣之所以缺少所有人心裏最為清楚!


    諸國使臣的到來,讓朝堂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


    朝堂之上,各國使臣紛紛呈上國書,表麵上是來祝賀姬纓登基,實際上卻是帶著各自的目的而來。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與算計,仿佛在等待著一場盛宴的開始,而這場戲自然得有人來開這個頭......


    大炎使臣向前邁了一步,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率先開口說道:“恭喜姬纓殿下榮登大乾新君之位!


    這可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事!”


    姬纓端坐在王座之上,神色淡然,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未有任何言語迴應。


    姬纓心如明鏡,對方此番前來,絕非僅僅隻為了說這麽一句簡單的奉承話語而已......


    大炎使臣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微笑,繼續說道:“今日下官冒昧前來,實則另有要事相商。


    此事不僅關乎我大炎之利益,亦與金國息息相關……


    想必陛下您也有所耳聞,那可惡的東陵餘孽近年來甚是猖獗,令我大炎損兵折將、損失慘重,此等血海深仇可謂不共戴天!


    因此,我大炎與金國殷切期望貴國能夠展現出足夠的誠意,通過切實可行的行動來表明對東陵餘孽的堅決態度和勢不兩立之情,如若不然,恐怕我大炎絕不會輕易罷休!”


    燕國使臣也不甘示弱地快步走上前來:“大乾前任國君姬炎武一味任人唯親,以致於釀成諸多滔天大禍,給國家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失。


    而今雖然大乾已另立明君,但那些曾經犯下的過錯……終究還是需要有人去承擔責任並加以彌補的呀……”


    聽到這裏,站在一旁的大臣嚴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怒目圓睜,指著燕國使臣大聲嗬斥道:“豈有此理!


    如今咱們的老國君已然頒布了罪己詔書,深刻反省自身之過,並向天下臣民謝罪,難道這樣還遠遠不夠嗎?


    你們莫非還要得寸進尺不成!”


    燕國使臣麵色一冷:“若是什麽事都以一份罪己詔就潦草完事,那麽諸國也就不會長記性......


    我們也沒什麽要求,隻希望大乾能將鐵浮屠交出,以此作為對大炎與諸國的補償,也作為大乾與東陵餘孽劃清界限的證明!”


    陳國使臣則一言不發,因為這件事陳國也是最沒發言權的。


    諸國使臣也站了出來,沉聲道:“我們雖與大乾並無深仇大恨,但鐵浮屠之事關乎天下大勢......


    希望大乾能以大局為重,交出鐵浮屠,平息諸國的怒火。


    否則,我們也無法置身事外。”


    姬纓坐在龍椅上,目光如劍般掃過各國使臣,一張張醜陋貪婪的嘴臉無不顯露。


    “可以.....”


    姬纓的一句可以,讓諸國為之一振!


    因為姬纓太過利索了,利索的讓眾人反應不及!!!


    諸國之間對視一眼,很快又放鬆了,因為麵對諸國的欺壓,沒有哪個王朝能頭鐵起來,而且姬纓這般軟弱更是所有人都為之放心,這不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一時間都有些替姬炎武惋惜,為大乾直了一輩子腰的姬炎武算是徹底折了......


    “不過.....”姬纓卻是話語一轉:“這些東西都在金國境內,也就是說在淩不凡那,如今他兵權在握,我也難以拿他有任何辦法......”


    這話一出,全場的臉瞬間都黑了!!!


    讓他們去打淩不凡的主意?


    隻怕除了大炎就沒有別國敢了吧!!!


    “陛下這分明就是在尋找推脫的借口!”大炎使臣一臉不悅地說道,聲音之中明顯帶著幾分惱怒之意。


    姬纓不緊不慢地緩緩站起身來:“朕所說之話,句句屬實。


    難道爾等認為朕會故意編造謊言不成?


    你們懼怕那淩不凡,難道朕就不會心生畏懼嗎?


    要知道,朕如今手中的十萬大軍可都掌控在他的手裏呢!


    想必陳國的國君此刻也如同朕一般,夜夜難以入眠吧?”


    聽到這番話語,陳國使臣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尷尬,他們麵麵相覷,除了幹巴巴地擠出一絲尬笑之外,竟是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見此情景,姬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接著又繼續說道:“好了,朕該講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至於接下來究竟應當如何行事,那就全憑你們自己去斟酌決斷了。


    隻要你們能夠成功將那淩不凡擒獲,那麽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隻是很可惜,如今的乾京城內並未特意為諸位準備用以招待的豐盛飯菜,所以還望各位盡早打道迴府吧……”


    話音剛落,姬纓便不再理會那些使臣們,轉身自顧自地離去了。


    根本不給這些人任何開口反駁或者商量的機會。


    望著姬纓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場的眾使臣心中皆是憤憤不平。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大乾國君竟然會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就連曾經威震天下的姬炎武恐怕也不敢像他這樣毫不留情地對待他國使臣啊!


    迴到院落的姬纓,腳步顯得略微沉重,他望著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終是沒能忍住,輕輕歎息了一聲。


    李重山早已在院落中等候多時。


    當他看到姬纓緩緩走來時,立刻迎上前去,地單膝跪地將一份精心卷起的卷軸用雙手高高奉上。


    姬纓的目光落在那份卷軸之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顯然他心裏很清楚這份卷軸所代表的意義。


    他微微顫抖著伸出手,有些緊張地接過卷軸,仿佛手中捧著的不是普通的物品,而是關乎整個國家命運的重要之物。


    然而,就在姬纓即將打開卷軸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地傳來。


    姬纓聞聲望去,待到那人走近,姬纓才看清來者竟是大炎使臣。


    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的姬纓,此刻臉色更是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冷地看著大炎使臣,語氣不善道:“所為何事?


    難道剛才的事情還沒有跟你交代清楚嗎?”


    大炎使臣麵對姬纓的質問,先是恭敬地向姬纓拱了拱手:“陛下莫要動怒,適才之事確實尚未完全交代明晰……”


    “哦?未曾交代清楚?”姬纓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悅之色,“關於鐵浮屠,朕已然全部應允於你們。


    至於如何分配,那本就是你們自己需要考慮的問題,難道這點道理都還需要朕來反複強調不成?”


    大炎使臣微微一笑,連忙解釋道:“這些自然知曉。


    隻是.....方才所言皆是針對其他諸國而言,而我大炎與貴國之間尚有一些賬目未能算清,其中便包括陛下您繼位之後曾應允給予我大炎的種種條件……


    此外,還有那邪炎教宗師一事,至今仍未得到妥善解決……”


    姬纓目光微眯:“邪炎教宗師的死朕深感抱歉,可姬無命此人不歸我管,你若是想算賬大可親自去找他,當然了朕答應大炎的事情自然不會少。”


    本來大炎使臣還有些不爽的,直到姬纓答應後麵的條件,這才鬆了口氣,他沉默了一下:“雖然姬無命不歸陛下管,可他畢竟是大乾的皇子,所以我們國君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姬纓皺眉道。


    大炎使臣肅然道:“那就是希望大乾國君能處理掉淩不凡的所有親屬,這些可都是東陵的餘孽,也算是表態了.....”


    姬纓麵色平靜,對於大炎使臣的要求一點都不意外:“這些事情朕自然會辦到,還有嗎?”


    大炎使臣搖頭笑道“果然還是陛下您比較明事理,不過在處理的過程中,我大炎需全程注視,之後的事情不得幹預.....”


    “你們是想找東西吧?放心我絕不幹預。”姬纓見大炎使臣麵色大變,不由冷笑道。


    “這些東西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該問的,在下先行告辭了.....”大炎使臣幹笑一聲,緩緩退走......


    姬纓對此隻是冷笑一聲,然後拿著卷軸進入殿內。


    當他迫不及待的打開卷軸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天啟年.......”


    姬纓的目光落在那“天啟年”三個大字上時,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仿佛這三個字蘊含著無盡的秘密和沉重的負擔。


    隨著密卷緩緩展開,姬纓的雙眼緊盯著上麵的文字,每看一行,他的臉色便愈發蒼白一分。


    當讀到某一處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愣當場,手中的密卷險些滑落。


    然而,他還是強撐著繼續往下看去,可越是往後翻頁,他的手指就抖得愈加厲害,仿佛那薄薄的紙張有著千鈞之重。


    “啪嗒”


    一聲脆響傳來,還未等姬纓將密卷讀完,它竟已從其手中脫手而出,如同一片輕飄飄的落葉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而姬纓則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不由自主地開始連連後退,腳步踉蹌,仿佛身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著他不斷遠離那神秘的密卷。


    一步、兩步……他不停地後退著,直至後背狠狠地撞上了堅硬而又冰冷的牆麵。


    撞擊帶來的疼痛並沒有讓姬纓停下腳步,反而使得他整個人順著牆壁緩緩下滑,最終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此時的他隻覺天旋地轉,眼前所見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圍繞著他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旋渦,要將他徹底吞噬進去。


    “陛下!陛下!”老人率先察覺到異常,以最快速度衝進殿內。


    緊跟其後的李重山見此情形也是麵色大變,兩人一眼便望見了癱軟在牆邊、神色慘白的姬纓。


    “滾!!”姬纓猛地發出一聲怒喝,把老人和李重山嚇了一跳,他們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不敢再向前邁出半步。


    老人低頭看向地上那攤開的密卷,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似乎猜到了其中所藏之事對姬纓造成如此大衝擊的原因。


    “你敢騙我!你敢騙我!”


    嗆!


    姬纓越說越氣,直接拔出掛在牆上的佩劍抵在老人的脖頸上......


    一道血痕瞬間就溢出,可老人卻並沒有任何的害怕,隻是擺著雙手:“陛下,陛下!您要冷靜啊!


    老奴不是有意要騙你的,若是您實在不解氣就將我殺了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們都騙我!你們所有人都騙我!”姬纓猙獰的麵色無比分析,手上的劍卻在不斷顫抖。


    姬纓無比絕望,他隻覺得自己活在了謊言中.......


    老人慢慢跪下,似乎不想做過多的辯駁......


    哐當......


    劍身落地,姬纓再也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他揮了揮手:“李重山出去......”


    “是!”李重山額角布滿冷汗,聞言如蒙大赦轉身離去.....


    隨著房門重重關上,殿內再次陷入寂靜......


    老人苦笑道:“其實這些東西你遲早都需要知道的,雖然答案是有些不盡人意,可這就是事實,老奴不敢又半分欺瞞,而你現在身為大乾的國君,這些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我覺得這些並非是你的過錯......”


    “夠了!”姬纓一把掀翻桌案,氣衝衝的將老人提起:“你告訴我!這些不是真的對不對!”


    老人歎息了一聲,羞愧的低下了頭......


    “騙子!你們所有人都是騙子!”姬纓一把甩開老人,氣衝衝的直奔宮外!


    老人追出來的時候姬纓早已不見,望著沒有留下絲毫痕跡的雪地,老人抬頭望去,立馬施展輕功跟上,可才走幾步就被幾團冰溜子擊退,顯然姬纓不希望有人跟著他.....


    他隻能無奈的拍手:“作孽啊....真作孽.....”


    在此出現的時候,姬纓已經到了一處陵園,望著那被打掃的沒有絲毫雪跡的墳墓,以及擺放得整整齊齊早已結成冰雕的花朵,姬纓的眼皮直跳.....


    砰!


    二話沒說,姬纓將其全部踹翻,花朵更是碎了滿地,他目光仇恨的望著那寫著武纓之墓的墳塚,語氣冰冷的喃喃道:“為何是這般結果,為什麽.....為什麽!


    那麽我這些年的仇恨又算什麽!


    他們說的沒錯....說的沒錯....你為什麽要將我生下來!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可周圍除了寂靜就是寒風在無情的迴應他......


    “武纓!武纓!!!”


    他忍不住跪倒在了雪地中,淒厲的大喊起來,最終整個人都埋在了雪地中無聲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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