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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大軍壓境下,城牆之上的白玉堂等人皆是一臉的凝重,要不是因為有大炎宗師的屍首懸掛在城樓之下,雙方早就打起來了!


    大炎宗師的死亡,也就意味著此戰勝負已分,隻要姬無命贏了,那麽這皇位絕對就是大皇子的!


    而此時的姬無命卻是意外的出現在了城樓之上,一身白衫的姬無命對於白玉堂等人的行禮卻是置若罔聞,隻是麵色平靜的望著城外一片黑甲的大軍。


    而下方的大軍在見到姬無命的那一刻,本就緊張的士氣瞬間肉眼可見的降低!


    幾千人居然懼怕城樓上一身單薄白衫的姬無命!


    “王爺......”白玉堂見姬無命不說話,也是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姬無命隻是略微點頭,算是迴應了,白玉堂也很識趣的退到一旁,可懸著的內心也算安定下來了,這大乾的頂梁柱那可不是說說而言,下方一萬人馬畏懼的模樣那可是真真切切的!


    “爹!不好了!城樓上是姬.....姬...”何錦棠嚇得更是身子發顫,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閉嘴!急個屁急!我看見了!”何惶一聲怒斥嚇得何錦棠不敢再語。


    且不說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就算是久經沙場他,此刻內心也是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姬無命的突然現身,就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瞬間打破了原本看似平靜的局勢,毫無疑問地決定了整個局麵未來的發展方向。


    何惶顫抖著伸出右手,快速抹掉了額頭上那如豆般大小的汗珠。


    盡管心中早已驚恐萬分,但他還是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發顫:“稍安勿躁!


    先不要輕舉妄動,咱們先觀察一下目前的狀況再說。


    畢竟,我們此次前來並未明確表明要輔助哪一方勢力,所以你這般驚慌失措,難道是心中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到父親這番訓斥,何錦棠不禁被噎得一時語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地迴應道:“那……那要不我們幹脆直接挑明立場,告訴他們我們此行就是專程來協助大皇子順利登上皇位的?”


    “住口!”何惶怒目圓睜,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厲聲道,“這會絕對不能輕易吐露半個字!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待會盡量表現得自然一些!


    無論如何,別忘了我們手中可是握有整整一萬精兵良將呢!


    從兵力上來看,占據優勢的明顯是我們!


    再者說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不到最後關頭,一切皆有可能發生變化!”


    “呃……好的,爹!”何錦棠趕忙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然而,他心底卻始終覺得自己的父親其實隻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因為那些所謂的豪言壯語,聽上去更像是一種蒼白無力的自我安慰而已......


    乾京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寒風唿嘯而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和塵土。


    姬囿低垂著頭,腳步踉蹌地被幾個侍衛押解著向前走著。


    他身上那件華麗的衣裳此刻也顯得破舊不堪,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與活力,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天空中不知何時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鵝毛大雪,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如羽毛般飄落下來,很快便將大地覆蓋成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然而這美麗的雪景並沒有給姬囿帶來絲毫慰藉,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淒涼之感。


    當姬囿終於走到朱雀門前時,站在那裏等候多時的白玉堂和徐世文不禁滿臉震驚地望向他。


    這姬囿麵容憔悴、雙目無神,原本俊朗的外表如今已變得狼狽不堪。


    還沒等他們從這震驚之中緩過神來,更為驚人的一幕出現在眼前——遠處,一輛馬車正緩緩朝著朱雀門駛來。


    駕車的正是馬瑾,他一臉悲傷之色,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雖然無法看清馬車內部究竟裝載著何物,但那露出一角的白色白綾卻是格外顯眼,毫無疑問,車裏躺著的應該是一具屍體。


    看到這一幕,白玉堂和徐世文的心猛地一沉,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難道死的人是馬瑾的兒子?


    可是再看看馬瑾身後跟著的那些人,似乎都安然無恙啊!


    那麽這個死去的人到底會是誰?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大膽且不切實際的荒謬念頭在白玉堂和徐世文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來。


    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錯愕…….


    姬無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人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直到某一刻,這才緩緩地收迴了那飄向遠方的思緒。


    他慢慢地轉過頭來,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正不約而同一同聚攏到一起的兩個人。


    當姬無命看到姬囿此刻的模樣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和無奈之情。


    姬囿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不少傷痕,顯然是經曆了一番磨難。


    姬無命的眼神充滿了自責,眼前這個落魄之人所遭受的一切苦難,或多或少都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是對於姬囿他確確實實看不起,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是皇室之人。


    姬囿也注意到了姬無命投來的目光。


    但與姬無命的複雜情感不同,姬囿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姬無命,隨後便迅速移開了視線,再也不多看一眼。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身後那個正默默地趕著馬車徐徐而來的馬瑾身上,尤其是那輛掛著滿幅白色綾布的馬車,更是吸引住了姬囿全部的注意力。


    看著那輛馬車,姬囿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


    那笑聲起初還算低沉,但很快就變得越來越響亮,甚至蓋過了周圍其他的聲音。


    他笑得前仰後合,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笑著笑著,眼淚竟然不受控製地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與那肆意張揚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極為怪異的畫麵。


    馬瑾聽到這陣突兀的狂笑之聲,原本有些渾濁的雙眼終於稍稍恢複了一些神采。


    他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發出笑聲的人究竟是誰。


    待得他終於確認眼前之人正是姬囿之後,心中那剛剛被悲傷所壓製下去的怒火瞬間又熊熊燃燒起來。


    \"豎子!汝乃殺弟之惡徒!\" 馬瑾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隨即毫不猶豫地鬆開手中緊握著的韁繩,一把抄起身旁的馬鞭,徑直朝著姬囿猛撲過去。


    眨眼之間,那根馬鞭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唿唿風聲狠狠地向著姬囿抽打而去。


    啪!


    “骨肉相殘!”


    啪!


    “毫無底線!”


    啪!


    “弑弟的孽子!”馬瑾一鞭又一鞭子的抽在姬囿身上,語氣充滿了咬牙切齒!


    可姬囿反而是笑的越發癲狂,就連鞭子抽在身上也不曾表露出半分的痛苦!


    “真是可笑至極!簡直就是一場令人悲歎的鬧劇啊!”姬囿的聲音尖銳刺耳。


    馬瑾原本處於極度憤怒與激動之中,聽到這充滿嘲諷意味的話語,心中的怒火竟被硬生生地壓下去了幾分,逐漸恢複了些許理智。


    他盯著眼前姬囿那無比狼狽不堪的模樣:“你……你竟然輸了???”


    然而麵對馬瑾的質問,姬囿隻是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癲狂與不羈,卻始終一言不發。


    這種沉默讓馬瑾的臉色越發變得慘白如紙,內心深處的驚恐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


    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一直默默觀察著局勢發展的白玉堂和徐世文兩人,見到此番情景也不禁麵麵相覷。


    從彼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之前的猜測顯然已經得到證實。


    此刻,兩人心中除了滿滿的震驚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情緒能夠形容當下的感受。


    誰能想到,這場看似穩操勝券、毫無懸念的爭鬥最終會以這樣出人意料的結局收場——二皇子不幸身亡,就連實力強大、備受看好的大皇子居然也敗下陣來!


    而且還是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


    這樣的結果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範圍。


    要知道,在此之前,幾乎沒有人會相信姬纓有能力繼承皇位,更別提她能夠在這場激烈的權力爭奪中取得如此壓倒性的勝利。


    如今大皇子不僅輸掉了這場關鍵之戰,甚至還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可以說已經失去了所有翻盤的可能性。


    如此巨大的反差和戲劇性變化,著實令在場眾人瞠目結舌、驚愕不已。


    那姬無命呢?他又為什麽支持姬纓啊?!!


    “活該!活該啊!輸得好!輸得好!你這就是報應!報應!”馬瑾的麵色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暢快之色,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得意與嘲諷。


    姬囿望著馬瑾這般模樣也是無力失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沒想到啊,真沒想到,本以為皆是斷脊之犬啊,可結果呢?


    卻是狗咬狗!一嘴毛!一嘴毛啊!


    哈哈哈.....!”他的笑聲迴蕩在空氣中,仿佛在嘲笑馬瑾的愚蠢和無能。


    馬瑾聞言,麵色瞬間變得又氣又怒,他舉起手中的鞭子,剛要揮下,卻突然停住了動作。


    他的內心充滿了悲涼,這一刻,姬囿徹底戳穿了他的偽裝。


    是的,他們都是失敗者,敗得徹徹底底。本以為這是一場旗鼓相當的博弈,可最終的結果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他們原本輕視的姬纓,卻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


    “馬瑾!看你這般神態,我不妨再告訴你一點。


    其實……自始至終,我都不是贏家。


    你知道姬纓是怎麽說的嗎?


    你知道父皇的聖旨上,誰才是後繼之君嗎?”姬囿冷笑一聲,目光盯著馬瑾有些玩味.......


    馬瑾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恨,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們曾經為了爭奪皇位,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傷害彼此。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他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姬囿看著馬瑾的表情,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


    他知道,馬瑾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痛苦。


    這就是權力鬥爭的殘酷現實。


    在這個充滿權謀和算計的世界裏,沒有永遠的勝利者,隻有不斷的失敗者。


    馬瑾喉嚨滾動了一下,難道想問一句是姬纓?


    可現在都這樣了,他反而覺得無所謂了!


    可姬囿卻是咧開嘴角,露出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他指了指馬瑾:“嘿嘿……你肯定想不到吧!


    打死你都想不到!


    就憑你這副老糊塗的樣子,又怎麽可能想得明白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和暢快。


    馬瑾聽到這話,眼角猛地急速跳動起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這種不祥的預感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淹沒了他的思緒,讓他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可是,如果我不說出來,心裏就像有一隻小貓在不停地抓撓一樣,實在是不吐不快啊!


    所以嘛……馬瑾,不得不說,你真的是老糊塗啦!


    還總是自以為聰明無比,你可知曉什麽叫做自作聰明嗎?


    你就是啊!你就是!哈哈哈哈!!!”姬囿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


    那笑聲迴蕩在空氣中,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震碎一般。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欺騙我!


    你這個可惡的豎子!竟然敢欺詐於我!”馬瑾的情緒瞬間失控,他滿臉漲得通紅,近乎癲狂地大聲否認著。


    他使勁的揮動的馬鞭,可姬囿就這樣站在,愣是一下都沒中。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整個人陷入了墊款與憤怒之中。


    姬囿見狀,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隨你怎麽想吧,反正你覺得我是在騙你,那就算是騙你好了。


    不過,馬瑾啊馬瑾,你這輩子都在揣測父皇的心思,卻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竟然猜錯了吧?


    說實話,連我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呢.....


    但是沒過多久,我便想通其中的緣由了,你知道這是為何嗎?”


    馬瑾渾身使勁顫抖,渾濁的老眼中淚水止不住的在眼眶打轉!


    “看來你應該想通了,哈哈哈!”姬囿語落就不再說話,自顧自的往城門走去,留下一臉木訥的馬瑾獨留原地。


    “陛下!陛下啊!都是老臣有眼無珠、老臣愚昧無知啊!


    是老臣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啊!


    老臣真是瞎了狗眼,竟然錯怪了您!


    老臣……老臣就算死一萬次也難以彌補犯下的罪過呀!”此時此刻,馬瑾再也抑製不住心中洶湧澎湃的情感,他拚命的拍打著大腿!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順著那飽經滄桑的臉頰滑落下來。


    他毫不猶豫地朝著皇宮的方向直直跪了下去,膝蓋重重地撞擊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啪....


    啪!


    緊接著,他揚起手掌,狠狠地抽打自己的麵頰,一下接著一下,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每一個巴掌落下,都帶起一陣清脆的聲響,仿佛要將自己內心深處那份深深的愧疚和自責全都發泄出來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瑾心中的愧疚之情愈發強烈,猶如野草一般瘋狂生長,緊緊纏繞著他那顆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然而,此刻的他才如夢初醒,意識到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所有的悔恨與懊惱在此刻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他牢牢困在了其中,無法掙脫。


    “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逼宮,如果我能夠再冷靜一些,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或許這所有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吧.....


    也許情況會變得不一樣,說不定還有轉機呢?


    可是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是我親手斷送了最後的希望,是我害死了二皇子啊!


    我怎麽會如此愚蠢,如此衝動呢?”馬瑾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不停地用力磕著頭,額頭與雪地碰撞所產生的疼痛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潔白無瑕的雪地上漸漸被鮮血染紅,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但馬瑾卻恍若未覺,依舊機械般地重複著磕頭的動作,一下又一下,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減輕他內心沉重如山的罪惡感。


    他深知,除了以死謝罪之外,自己已別無他法,但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恐怕也無法挽迴已經造成的損失了。


    姬無命望著城樓下的馬瑾不由得長長歎息一聲,偌大的大乾,最終卻走到了這一步嗎,他姬無命卻什麽都做不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空有著一身實力卻隻能做幫兇,若是大乾為此走向衰敗,那麽他姬無命會不會成為曆史長河的罪人?


    怕是隻有天知道吧......


    “聖旨到!聖旨到!”


    “聖旨到!聖旨到!”伴隨著這一聲聲震耳欲聾且嘹亮無比的宣旨之聲,一名身穿著華麗服飾的太監正不緊不慢地從那高大而雄偉的城門之內徐徐走了出來。


    他手中穩穩地持著一道金黃色的聖旨,臉上的神情顯得格外莊重肅穆。


    站在城門口處的白玉堂和徐世文二人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單膝跪地,並齊聲高唿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站立在城牆上守衛的將士們也都迅速做出反應,紛紛單膝跪地,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那句響亮的口號。


    位於城外的何惶等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宣旨聲後,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便手忙腳亂地開始拍打起自己身上那件已經沾滿了雪花的衣服來。


    待將衣服整理妥當之後,他們也趕忙麵色嚴肅地雙膝跪地。


    不僅如此,就連那整整一萬名全副武裝的將士此刻也全都毫不猶豫地下跪行禮。


    太監慢慢地將手中的聖旨展開,然後用一種高亢而又清朗的聲音大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從繼承皇位以來,心中一直深深地感到我們大乾王朝曆經多年風雨滄桑,如今已是弊病叢生,積重難返。


    而且民間百姓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艱難異常。


    朕雖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去治理國家,改善這種狀況,但無奈個人能力有限,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正因如此,才導致朝廷上下局勢動蕩不安,黎民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過錯皆是朕一人之罪,在此,朕特意向天下所有的臣民表示深深的歉意。


    然而,朕深知大乾這片遼闊的江山社稷不能一天沒有主人來統領。


    而今,姬纓殿下憑借其出眾非凡的才華、宅心仁厚的品德以及對大乾百姓的深切關懷之情。


    朕念其功績,特詔姬纓即日登基,改元‘天啟’,以應天命,以順民心。


    望姬纓繼位後,勵精圖治,革除弊政,使大乾重歸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另,大皇子姬囿,殘害同胞兄弟,心胸狹隘,其行不端,已失民心。


    念其尚有悔過之意,特赦其死罪,流放邊疆,永世不得迴京。


    望其能痛改前非,為國效力......


    二皇子姬無殤,雖犯下大錯,然其死亦令人痛惜。


    朕念其尚有可取之處,特追封其為‘思王’,以慰其在天之靈。


    其家人及舊部,皆免罪,望其能重新做人,為大乾效力。


    大乾之未來,係於民心。


    望諸臣能同心協力,輔佐新君,共創大乾盛世。


    欽此!” 太監宣讀完畢,朝臣們紛紛叩拜,高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然喊得最為歡快的還是何惶!此時最為激動的無疑就是他了!


    因為他賭對了,賭對了那麽就意味著他何惶將晉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畢竟所有大臣中唯有他是支持姬纓的!獨一無二的一檔!!!


    “父親!我們賭贏了!我們賭贏了啊!


    哈哈哈哈哈……到時候殿下不得高低封您一個侯爺當當啊!


    那可是無上的榮耀!!!!”何錦棠興奮得手舞足蹈,滿臉通紅,聲音因為過於激動而有些顫抖著喊道。


    聽到兒子這般口不擇言,何惶臉色瞬間一沉,怒喝道:“住嘴!什麽殿下?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應當尊稱他為陛下才對!


    休要胡言亂語,壞了規矩!”說罷,他抬起腳就朝著何錦棠踹去。


    何錦棠猝不及防挨了一腳,但絲毫不在意,反而連連點頭應道:“是是是!陛下!當然是陛下!


    嘿嘿嘿,如此一來,孩兒我這會怎麽著也能撈個世子做做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摸著下巴,幻想著自己未來威風凜凜的模樣,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


    然而何惶卻對兒子這種輕狂的態度頗為不滿,眉頭緊皺,嗬斥道:“收斂一些,低調行事!


    如今局勢尚未完全穩定,你現在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安分守己些!莫要再生事端!”


    何錦棠聞言,趕忙陪笑著點點頭,嘴上雖連聲應承著,可心裏卻早已樂開了花,哪裏還聽得進去父親的告誡。


    此刻他滿心所想的都是接下來該怎樣好好出出風頭,盡情享受這份勝利帶來的榮光與好處。


    姬無命靜靜地佇立在高高的城樓上,遙望著遠方那片遼闊無垠的天空,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這時又一名太監匆匆走上城樓,高聲傳話道:“傳江南總督何惶以及馬瑾上朝覲見!”


    何惶一聽,連忙雙膝跪地,整個身子幾乎都貼在了地麵上,誠惶誠恐地迴應道:“微臣何惶接旨!”


    而一旁的馬瑾則像是丟了魂兒一般,仍然不停地磕著頭,嘴裏念叨著“臣有罪”之類的話。


    即使已經有人前來帶他們入宮,馬瑾依然沒有停止這樣惶恐不安的舉動。


    馬瑾被帶入宮內後,仍然滿臉愧疚與悲痛,他跪在大殿中央,久久都不曾迴過神。


    何惶則緊隨其後,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與得意,但又努力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姬纓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兩人,最終落在了狼狽不堪的馬瑾身上,可馬瑾依然聞所未聞.....


    “馬瑾....”姬纓淡淡喊了一句,可馬瑾依舊未曾聽聞一般。


    “馬大人......”


    “馬大人.....”


    “大膽馬瑾!陛下喊你,你竟然敢裝作聽不見?


    難道你眼中根本就沒有陛下嗎?


    還是說你存心想要藐視陛下的威嚴!”嚴正等一眾大臣們見狀,立刻紛紛挺身而出,語氣嚴厲至極!


    要是換做從前,這些大臣們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如此放肆地對待馬瑾。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正所謂皇位更替做臣子的也是如此。


    如今坐在國君寶座之上的人乃是姬纓,這大乾國的局勢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位子或許也是時候該易主了……


    可馬瑾卻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依然我行我素,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一些諸如“自己對不起大乾國君”之類的話語。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悔恨之中無法自拔。


    麵對馬瑾這樣異常的態度,姬纓不僅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顯得格外平靜。


    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何惶,輕聲喚道:“何惶……”


    聽到姬纓的唿喚,何惶心中猛地一緊,連忙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說道:“陛下!微臣對大乾社稷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啊!


    之所以會冒死支持姬纓殿下登上國君之位,實在是因為微臣看到姬纓殿下文韜武略、德才兼備,有著聖主之姿,相信隻有陛下才能帶領我們大乾走向繁榮昌盛!”


    姬纓聞言,嘴角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何惶啊何惶,不得不說,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妙.....


    不過嘛,算你運氣好,這次你賭對了。


    放心吧,朕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但是你也要記住,這天下乃是千千萬萬老百姓的天下,可不是你拿來當做賭注的籌碼!


    若今後讓朕發現你有任何不軌之心,哼,休怪朕翻臉無情!”


    何惶心中一驚,但表麵上仍恭敬道:“陛下聖明!微臣不敢忘!”


    姬纓冷哼一聲:“何惶,你支持朕,朕自然會賞你......


    不過,朕希望你記住今日之言,不要忘了百姓才是這天下的根基。


    你若能為大乾百姓謀福,朕自會重用你;若你隻知算計,朕也不會手軟......”


    何惶心中猛地一驚,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連忙拱手施禮,言辭懇切地說道:“陛下請放心,微臣必定竭盡所能、全力以赴,全心全意地為大乾的黎民百姓謀求福祉!


    哪怕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姬纓目光掃過群臣:“諸位愛卿,今日所發生之事,想必大家都已親眼目睹。


    大乾的未來依靠的應當是那些一心為百姓著想、心懷天下蒼生的仁君,而非那些整日隻知爭權奪利、滿心野心勃勃之人。


    朕今日正式登基,就是要引領大乾走向一個嶄新的時代!”


    姬纓稍作停頓,稍稍提高音量“朕在此鄭重宣布,從即日開始,大乾將會大力推行一係列重大改革舉措。


    其一,大幅度減輕百姓們的賦稅負擔;其二,廣泛開辟言論通道,讓民眾能夠暢所欲言;其三,公正公平地選拔德才兼備之賢能之士入朝為官,且不再拘泥於其出身門第。


    隻要有真才實學,皆可為國效力!”


    眾多大臣們紛紛跪地高唿:“陛下聖明啊!吾等願意誓死為陛下效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姬纓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大手一揮:“除馬瑾之外,其他人全部退下吧!


    另外,命江南地區的一萬兵馬盡數歸入左右護衛軍中,不得有誤!”


    何惶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肉痛,剛要說話就注意到了姬纓身旁的那位老者,而且老者那笑眯眯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在這目光的注視下何惶到嘴的話立馬就咽了下去......


    以前他還不覺得如何,現在看來這姬纓比起自己想象中還要老辣幾分,就連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何惶還是不擔心的。


    因為這種事姬纓應該是做不出卸磨殺驢的勾當,不然以後還有誰為其賣命,就看最後姬纓給他的地位到底如何了,應該是不會太差的.....


    “怎麽?何惶你有異議?”姬纓淡淡詢問道。


    “沒.....真沒!”何惶頓時背脊發涼,剛剛內心一時間的分神,差點就出事了,他急忙矢口否認!


    姬纓揮了揮手:“那就下去歇息吧,放心你護駕有功,這種事情朕絕不虧待於你.......”


    “是!多謝陛下恩賜!哪怕不要任何的封賞微臣的內心也是開心的!”何惶激動道!


    隻要有了姬纓的這句話,他何惶那是直接把心放在肚子裏了!


    “退下吧.....”姬纓不再多言,所有人盡數退下,唯有姬纓身旁的老人依舊篤立....


    “你也一同退下.....留下馬瑾即可。”姬纓卻是讓老人一同離開。


    這人老者有些發蒙:“陛下,若是老奴也退下了.....這馬瑾一旦發起瘋......”


    “退下。”姬纓語氣加重了幾分......


    “是......”老人隻能三步一迴頭的轉身離去......


    此刻的大殿安靜的令人發咻,而馬瑾口中的話語則是越發的清晰......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大乾的千古罪人......千古罪人......我馬瑾萬死難贖其罪!”


    “馬瑾,人已經死了,今日的結果也算是真正的落下帷幕,不過你又何必這般作態,你是在懺悔什麽?


    懺悔自己對姬無殤的誤判,還是懺悔自己看錯了姬炎武的心思?”姬纓的話語如同一根根鋼針一般,直刺馬瑾的內心。


    本來還在碎碎念的馬瑾瞬間頓住,眼中的血絲更是快速蔓延........


    “要殺便殺,我馬瑾絕不妥協!”馬瑾總算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姬纓圍繞著馬瑾轉悠了一圈,前者則是一直未曾正眼瞧過姬纓。


    “你一開口便讓我取你性命,想來定是抱定必死之心了……隻是殺了你,於我而言又能有何益處?


    且不提其他,單論你為大乾兢兢業業、忠心耿耿數十載之功,今日竟能吐出如此言語,實在令人費解。


    至於那姬無殤的身死之事……我確實心懷愧疚,但他絕非亡於我的手中,你緣何偏要將罪責歸咎於我一人身上?”姬纓微眯雙眸,滿臉疑惑地質問眼前之人。


    “嗬……”隻聽得馬瑾發出一陣冷冽的笑聲,“嗬嗬……似你這般冷酷無情之人,又如何能夠理解其中深意?


    一個被視為不祥之人居然登上了大乾國君的寶座,難道這還稱不上是一場巨大的悲劇麽?


    無論如何,對於你這國君之位,我是決然不會認可的!”


    “冷血?你憑什麽認定我就是冷血之人?


    姬無殤已然逝去,莫非你當真認為姬囿有能力承擔起這治國之大任不成?


    哼,究竟是誰給你的自信?


    難不成你真覺得姬囿能夠做得比我更為出色?”姬纓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所謂成王敗寇不過是事後的說辭罷了,你又怎能斷言姬囿必定不如你?”馬瑾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今日你贏了,你可以站在大乾的寶座上,以勝利者姿態肆意言說,因為沒人敢反駁你.....


    但是你的冷血是刻在骨子裏的,冷血的人是做不了國君的,因為你對大乾沒有感情,你對大乾沒有擔當!


    你的冷血不需要我來說,就從你直唿兄長,從你直唿陛下名諱就能看出來,你沒有感情!冷血!冷血!”


    馬瑾對著姬纓一頓嘶吼,猙獰的麵目無不在表達他內心的憤怒,他內心的不滿!


    對姬纓的全部否認!對姬纓的不認可!


    姬纓聞言,眼角不由得抽噎了一下,一股子殺意直接蔓延至整個大殿,漆黑的眼瞳中更是滲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金色.....


    “哈哈哈!哈哈哈!殺我啊!殺我啊!


    直唿陛下名諱,直唿兄長名諱,就你這般無情無義之人怎能堪當大任,至少姬囿還有感情,而你?


    不過是披著皮囊的畜生!孽種!”


    馬瑾越說越是瘋狂,癲狂的模樣讓姬纓的眼中充滿殺意......


    “孽種......”姬纓不由得念出了這兩個字,他緩緩蹲下身子:“那你不妨告訴朕,孽種二字如何說來的?”


    馬瑾冷哼一聲直接閉目不語......


    姬纓緩緩站起身子來到大殿門口,望著那止不住的漫天大雪:“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孽種,是不祥之人,卻從未想過我的感受......


    你們覺得我對這皇位感興趣嗎?”


    馬瑾麵色陰沉不答.......


    “你們隻是一味地說我的不是,可卻從未從根源的本質上想過問題,你有被棄養嗎?


    有嗎!


    生而不養....又能是什麽?


    你難道也如我這般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你有過嗎!何謂冷血?


    我與他們的相處還不如一條狗的數日多!


    你讓我如何看待他們!


    他姬炎武要殺我!


    姬無殤姬囿皆是要殺我!


    就連我的親外公也要殺我!


    馬瑾你告訴我!這樣的人何來真情可言!何來真情可言!”


    姬纓越說越激動,直接將馬瑾提起,目光如同擇人而噬般望著馬瑾!


    馬瑾冷笑一聲:“可你本就該死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不知道嗎?哈哈哈!”


    噗通!


    姬纓直接將馬瑾摔在地上:“好一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可現在誰是君!


    誰是臣!


    今日我且問你一句,你若是迴答好了我饒你不死!


    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馬瑾眼皮微微一台,嗤笑道:“我馬瑾豈會是懼死之人,腦袋掉了不就碗大個疤,早就活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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