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裳輕輕抬手,玉指扶了扶光潔的額頭,微微蹙起秀眉說道:“娘……關於這件事,女兒心中自然有數。


    武瑤妹妹是什麽樣的人,女兒再了解不過了,您就別操心了,快去忙您自己的事兒吧.....


    而且,夫君很快就要迴來了,我們可不能對武瑤妹妹有所怠慢。”


    陸雲裳話音剛落,便急匆匆地轉身朝後院走去.....


    陸芸凝確實不依不饒,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誒喲!我的寶貝女兒啊!


    等等,娘還有話要和你說呢!”


    盡管陸芸凝接連唿喊了好幾聲,但陸雲裳卻仿佛充耳不聞一般,腳下的步伐反而越來越快.....


    看著陸雲裳漸行漸遠的背影,陸芸凝氣得直跺腳,忍不住抱怨起來:“這個死丫頭!真是翅膀硬了,連娘的話都不聽了!


    哼,等以後有你受委屈的時候!簡直跟你那個爹一模一樣……


    哎....不對!我怎麽把正事兒給忘了!


    剛才隻顧著說其他的,都還沒來得及問問,這嫿緔的到底有何能耐?瞧她那副狐媚樣子,一點真本事都沒有,勾引男人倒是很有一套.....


    該不會趁著咱們不注意,老牛吃嫩草,把我家女婿也給勾搭上了吧???”


    想到這裏,陸芸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語道。


    可惜此時,陸雲裳早就已經加快腳步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再過些時日幼長應該就迴來了,到時候這個家就又熱鬧起來了。”武瑤柔聲笑道。


    蘇竹茹點頭:“到時候夫君迴來還能有驚喜呢,到時候看見姐姐孩子都幾個月了,那不得開心成啥樣。”


    陸雲裳這時候也端著一些吃食遞給春菊,優雅的在火爐旁坐下:“妹妹,這些天可曾感覺到什麽異樣?”


    武瑤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著對陸雲裳說道:“姐姐,您真的無需為此而擔憂。


    倘若有其他事務需要處理,您盡管去忙碌便是,這裏有妹妹我以及春香她們一同照看,已然足夠了,實在沒有必要大家都守在這裏陪我,如此反倒讓我感覺自己有些嬌氣了。”


    然而陸雲裳卻堅定地搖了搖頭,目光溫柔且誠摯地迴應道:“瞧瞧妹妹這番話語,妹妹所誕下的孩子,那可不僅僅隻是妹妹一個人的寶貝,更是咱們這個大家庭共同的孩子啊。


    所以對於他\/她的照料,我們自當要全心全意、盡心盡力才好。萬一稍有差池閃失,最心疼的人難道不是夫君嗎?”


    一旁的春菊也滿臉笑意地附和起來:“沒錯呀,武瑤姐姐。


    您的孩子可不單單是您個人的心肝寶貝,而是我們所有人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寶貝呢。


    姑爺的孩子嘛,我們肯定會小心翼翼地好生照看著,要不然姑爺怪罪下來,咱們可擔待不起。”


    聽到這些溫暖人心的話語,武瑤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她滿懷感激地輕聲說道:“那可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陸雲裳連忙擺了擺手,柔聲說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講這般客氣疏遠的話語呢。


    隻不過……姐姐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說出口。”


    說到此處,陸雲裳的臉上流露出些許遲疑與猶豫之色,似乎那即將要說出口的事情頗有些棘手難辦。


    武瑤搖頭:“你我本就姐妹相稱,更是幼長的女人,說話沒必要繞彎子,我也知道姐姐是為了我考慮。”


    “妹妹能這般想就好,就是你看現在孩子也有差不多兩三個月了,然後就是武國公那邊.....”陸雲裳沒有再更多的說,而是點到為止,以武瑤這般聰明的才智肯定是一點就通。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許多,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武瑤那張精致絕倫的容顏之上,此刻也少見地褪去了幾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憂愁和沉思。


    她微微垂下眼簾,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爹的性子,我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是最為了解不過的了。


    他向來固執己見,又對很多事情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看法和標準。


    對於我與幼長之間的孩子……恐怕他並不會像尋常人家的長輩那般滿心歡喜、欣然接受……


    所以關於這件事情,我們還是暫且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吧……”


    聽到武瑤這番話語,一旁的蘇竹茹不禁輕輕抿起嘴唇,臉上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語般地道:“不應該吧……


    不管怎麽說,他好歹也是姐姐您的親生父親呀!


    論理來說,這孩子也算得上是他老人家的外孫呢!按理說,他得知此事理應感到高興才對啊……怎會如此?”


    麵對蘇竹茹的疑惑和不解,武瑤隻是無奈地苦笑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妹妹有所不知,我爹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古怪執拗。


    很多時候,即便道理明明就在眼前,可隻要不符合他心中所想,他便絕不會輕易改變主意或者妥協讓步。


    正因如此,對於這件事情咱們實在沒必要操之過急,以免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而且依我看呐,接下來的這幾日裏,此地怕是難以太平靜,各種麻煩事兒說不定都會接踵而至。


    我如今身子著實有些乏累了,還是迴湖船上歇息調養一番為好。


    春香,扶我一把。”


    春香聞聽此言,連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且動作輕柔地將武瑤攙扶起身來。


    而另一邊的春菊見狀,也趕忙湊上前去搭了一把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讓自家小姐有什麽閃失。


    眼見此景,陸雲裳和蘇竹茹二人的麵色均顯得有些尷尬和局促不安。


    她們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早知道今日提起這個話題會令得武瑤心情沉重、愁眉不展,當初就不該多嘴提及此事了……


    武瑤微微一笑:“兩位姐妹不必這般,我不是因為你們如此,而是確確實實有些累了,現在是最忙的時候,待著反而礙事。”


    “沒有沒有!如果姐姐您要迴去的話,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小茹妹妹和您一起同行比較好。


    這樣一來,路上也好彼此有個照應嘛,畢竟自身安危為首,而且就算再怎麽忙碌,咱們也不能耽誤了妹妹不是?”陸雲裳滿臉真誠地解釋著。


    然而,武瑤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不必麻煩了,有春香和春菊陪著我就足夠了,你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可別因為我而耽擱了正事。”


    盡管陸雲裳再三勸說,但武瑤心意已決,最終還是婉言謝絕了她的好意。


    三人相互道別之後,武瑤便攜同兩名貼身丫鬟轉身朝著湖邊走去。


    隻見那湖麵波光粼粼,宛如一麵巨大的銀鏡,微風吹來,輕輕拂過水麵,掀起層層漣漪。但


    這輕柔的風似乎並未能吹散武瑤心中的憂愁與煩悶。


    迴到船上,武瑤緩緩地走到床邊,然後疲憊地靠在了床榻之上,微微閉上眼睛,靜靜地養起神來。


    此刻,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父親武烈那張嚴肅的麵孔以及他那暴躁易怒的脾氣。


    武家向來極為重視家族的聲譽和臉麵,而自己這段原本就不被眾人看好的婚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因為自己竟然懷上了身孕。


    想到此處,武瑤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她實在不知道當父親得知此事後會作何反應,也許連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都難以得到他的接納吧……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武瑤的思緒。


    原來是春香端著一碗剛剛熬製好的湯藥走進了臥室。


    “小姐……”春香輕聲唿喚道,“小姐快些趁熱把藥喝了吧,要是等會兒涼了藥效可就不好了。”說著,春香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武瑤望著那碗中的藥內心沒有絲毫喝下去的欲望,隻是柔聲道:“放著吧.....”


    春香滿臉心疼地望著自家小姐,眼眶微微泛紅,輕聲說道:“小姐……其實很多時候,我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但看到您這樣,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疼!”


    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斟酌著用詞。


    武瑤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裏綻放的花朵一般嬌豔動人,然而卻難掩眼底深處的一絲落寞。


    她柔聲迴應道:“春香,你莫要這麽說,能嫁給幼長乃是我此生最大的心願,我從未有過絲毫悔意。”


    春香聽後,卻是連連搖頭,急切地說道:“小姐呀,我說的可不是這個!


    如今您身懷六甲,正是需要姑爺陪伴照料的時候,可他倒好,不僅人不在您身旁,讓您獨自承受孕期的種種不適和艱辛;您還要時刻掛念著他在外是否平安順遂、有無危險。


    再者說了,您為了姑爺不惜與老爺鬧翻,弄得父女關係緊張。


    現如今,咱們隻能暫居在這小小的樓船之上,連個舒適安穩的居所都沒有……


    更過分的是,姑爺一點兒也不懂得憐惜小姐您!


    整日隻知在外頭拈花惹草,絲毫不顧及家中還有您這位如花似玉、溫柔賢惠的娘子在苦苦守候。


    況且打仗這事兒,說走便走,根本不顧及您的感受和安危……”


    說到此處,春香已是淚水漣漣,滿心都是對小姐的同情與不平。


    武瑤緊了緊自己那纖細的玉手,輕輕歎了口氣,“春香,你不懂.....他雖沾花惹草,但我知道他心中有我,這便夠了,隻要能幫到他,其他的.....我倒不是特別在意......”


    春香聞言卻是搖頭,怎麽可能不在乎呢,自己小姐很愛淩不凡的好嗎,既然是愛那就更加在乎,可她有時候真的不懂.....


    武瑤沉思了一下:“至於爹爹那邊,到時候會慢慢化解矛盾的....這孩子,不管怎樣都是我跟夫君共同的結晶......也有武家的血脈。”


    春香輕輕地撇了撇嘴,略帶不滿地嘟囔著:“小姐您怎麽老是幫著姑爺說話呀!


    那如今我們到底該如何是好?


    一直這樣待在這湖船上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說完,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向自家小姐。


    武瑤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問道:“爹爹那邊現今是什麽狀況?


    可有消息傳來?”春香一聽這話,原本就有些黯淡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失落起來,她低垂著頭,小聲說道:“我已經前前後後跑過好幾趟啦,可每次老爺都不肯見我,還放狠話說要是我再敢去打擾他,就要打斷我的雙腿……”


    聽到這裏,武瑤不禁坐直了身子,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眸中閃爍出一絲猶豫的光芒,仿佛在一瞬間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便打算下船迴府走一遭……我要親自去向爹爹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畢竟一直隱瞞下去也並非良策,至少應該讓他知曉這孩子的存在和具體情況才行……”


    春香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驚愕之色,她急忙勸阻道:“哎呀,小姐,萬萬不可啊!


    此刻老爺正氣在心頭呢,您就這樣貿然前去實在太過危險!”


    在春香看來,小姐此舉哪裏隻是單純地讓老爺知道實情這麽簡單,這分明就是直接與老爺攤牌,逼他強行接受這個事實嘛!


    真要是那樣做的話,天曉得武烈老爺屆時會被氣得怎樣暴跳如雷、火冒三丈……說不定後果會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春香心中越發焦急不安起來。武瑤卻笑了笑,“我了解爹爹,他隻是一時生氣。


    再說,我肚子裏懷著他的外孫,他不會真的狠下心的......”


    “那我陪著小姐去,小姐還是將藥喝了吧,安神的,您現在要多注意休息。”春香將藥碗遞了過去。


    武瑤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那隻冒著騰騰熱氣的藥碗,精致的柳眉微微一蹙,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所籠罩。


    一旁的春香見狀,小心翼翼地又將藥碗向前遞了幾分,輕聲勸道:“小姐啊,就算這藥再苦、再難以下咽,您也得為了腹中的孩子著想呀……”


    武瑤輕輕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後,終於還是緩緩伸出手,接過了那隻沉甸甸的藥碗....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紗衣。


    武瑤早早起身,隻是簡單地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匆匆出門朝著武府趕去。


    一路上,她的心如同揣了一隻受驚的小鹿般,怦怦直跳,忐忑不安。


    然而,盡管內心充滿了緊張與擔憂,她的腳步卻始終沒有絲毫停頓。


    每一步都顯得堅定而有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她前行。


    不多時,武瑤便來到了武府門前。


    她停下腳步,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淩亂的發絲和衣襟。


    接著,她微微躬身,向門口的守衛行禮,柔聲說道:“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武瑤求見爹爹……”


    武瑤靜靜地站立在武府大門前,心中雖然如波瀾起伏般難以平靜,但她的眼神卻始終保持著一份淡定與從容。


    此次前來可能會麵臨諸多未知的情況,但為了孩子,為了那個未出世的生命,她必須來....


    門口的下人們看到自家小姐歸來,皆是麵露喜色,急忙上前迴禮。


    其中一人應聲道:“小姐稍等,小的這就前去稟報。”


    說著,他轉身快步朝府內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那人卻突然停住腳步,迴過頭來,一臉為難地看著武瑤,小聲說道:“小姐……


    老爺最近不知為何,脾氣變得有些暴躁易怒。


    若是待會兒他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或者不肯相見……還望小姐莫要怪罪我等這些做下人的……”


    “嗯....有勞了。”武瑤內心很清楚,今日的拜訪可能會是一次艱難的對話,但她必須來,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堅持。


    不管怎麽說那都是她的父親,對自己也是非常愛護的。


    下人們這才鬆了口氣,他們敢這麽直接說也是因為武瑤平時為人處世都格外隨和,所以也就顯得直白一點。


    “老爺……小姐迴來了……”那名下人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屋子外頭,輕聲稟報著。


    此時,屋內的武烈正雙眉緊蹙、滿臉愁容,仿若心頭壓著千斤重擔一般沉重不堪。


    當他聽到自家女兒歸來的消息時,原本就陰沉似水的麵龐瞬間又增添了幾分寒霜之色,冷哼一聲道:“哼……她竟然還有臉麵迴來?


    不見!


    立刻叫她有多遠便滾多遠,我武烈可沒有她這般忤逆不孝的女兒!”


    這下子,那名下人頓時陷入了兩難之境,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而,經過一番內心掙紮之後,他終究還是無可奈何地點頭應道:“是,老爺。”


    就在下人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忽然間,屋內傳來了武烈略帶遲疑的聲音:“等等……”


    緊接著,便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片刻之後,隻聽得武烈長歎一口氣,似是心中有所不忍,改口說道:“罷了,讓她進來吧……”


    那下人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欣喜之色,趕忙應聲道:“是,老爺。”


    說罷,他急匆匆地奔出門去,將這一消息傳達給在外等候的武瑤。


    不多時,武瑤便被帶到了武烈的書房門外。


    隻見她輕咬朱唇,微微抿了抿嘴後,緩緩屈膝跪地,低頭輕聲說道:“不孝女兒武瑤,特來拜見爹爹……”


    然而,屋內卻是一片死寂,久久無人應答。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裏麵傳出武烈那冷冰冰且毫無感情色彩的話語:“進來便是,用不著在這裏跟我惺惺作態、行此大禮,我武烈還沒到入土為安的時候呢!””


    “是....”武瑤緩緩起身,連衣裙上的雜質都沒有去掉就推門而入。


    春香先跟著還是被武瑤阻止,讓她在外麵候著。


    屋內,光線有些昏暗,武烈正襟危坐於那張寬大的書桌之後。


    他那冷峻的麵龐猶如被寒冰凍住一般,毫無表情,然而其眼神之中卻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滿頭如雪般的白發在這昏暗中顯得格外醒目,也正是這白發,令一旁站立著的武瑤美眸之中瞬間充滿了無盡的心疼之色。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那些話語卻仿佛魚刺一般卡在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來。


    於是,她隻能靜靜地佇立在那裏,宛如一座雕塑.....


    此刻,武烈的目光緩緩地移到了武瑤身上,就這般凝視著她,卻並未立即開口說話。


    一時間,整個書房內的氣氛變得凝重而又緊張起來,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讓人感到壓抑無比。


    終於,武烈打破了這片沉默,他的聲音低沉得如同悶雷滾動,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你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聽到父親的問話,武瑤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克製著內心的波瀾起伏,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地平靜一些。


    可是,她藏在袖中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暴露了她此時真實的心境....


    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爹,女兒今日前來,實是有一件重要之事欲告知於您……”


    武烈緊緊地皺起眉頭,那眉間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眼神中閃爍著不定,心中暗自思忖著武瑤接下來要說的話,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恐怕這事兒和那個令他深惡痛絕的淩不凡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他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難以遏製:“若是關乎那個淩不凡,就休要再提!”


    武瑤貝齒輕咬下唇,那嫣紅的嘴唇被咬得微微泛白。


    僅僅從這寥寥數語之間,她便能清晰地感受到父親對淩不凡的深深成見。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下定決心要將真相告知於他。


    因為在她心中,這個男人就是她此生的唯一依靠,無論旁人如何評說,都無法改變這份深情厚意.....


    “爹,不論您怎樣看待幼長,哪怕您對他百般貶低、不屑一顧,可女兒這一生已然認定了他。


    您是我的生父,而我自幼缺失母愛,因此我認為這件事您理應知曉……


    女兒……”話說到此處,武烈突然間察覺到一絲異樣。


    尤其是當他看到女兒下意識地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時,他的目光像是被雷電擊中般劇烈地跳動起來。


    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梁骨上升起,彌漫至全身每一個毛孔。


    武瑤緊咬著嘴唇,沉默良久之後,終於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一般,緩緩開口道:“女兒……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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