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兩看生厭
我老婆大宗師，這誰不躺平 作者：丸子2023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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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緩緩地轉過身，那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長長的裙擺如流雲般拖曳於地，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仿佛一幅絕美的畫卷。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長裙的映襯下更顯曼妙動人，但與此同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一股清冷之氣，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隻見她的麵龐被一層輕薄如煙的麵紗所遮掩，透過那若隱若現的紗層，隻能依稀瞧見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
那雙眼睛猶如深山之中未曾受到塵世絲毫沾染的清泉，純淨、明亮且深邃無比，隻需一眼望去，便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就這般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周遭的喧囂和繁華似乎都與她毫無關係.....
宛如一朵獨自綻放在冰峰之巔的雪蓮，高潔而神聖，不容任何人褻瀆。
陳國國君邁步上前，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輕聲說道：“此次出行，路途遙遠又艱辛，真是辛苦你了。”然而麵對國君的關切之語，女子隻是輕輕地搖動了一下頭部，並沒有開口迴應哪怕隻字片語。
見此情形，國君不禁輕輕歎息一聲：“唉……你總是這樣沉默寡言。
但朕心裏明白，你的心思朕都懂。
此次能與大乾順利結盟，你的功勞著實不小啊！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麽，朕都會應允你。”說完這番話後，國君滿懷期待地看著眼前這位佳人。
聽到國君所言，女子微微欠身行禮，表示自己的謙遜之意。
盡管依舊沒有出聲迴答，但從她那細微的舉動中，可以感受到她對國君的尊重以及對這份賞賜的感激之情。
國君凝視著眼前的她，目光仿佛穿越時光的長河，迴到了初次相見的那一刻。
他輕聲呢喃道：“朕至今仍清晰地記得，初遇你時，你便是如此模樣，清冷似仙，超凡脫俗。
悠悠歲月匆匆而過，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竟絲毫未變，依舊那般美麗動人、氣質出塵。
而朕呢……卻已在歲月的磨礪下漸漸老去.....”
此時，似乎有一陣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輕輕地撩動起女子那如絲般柔順的秀發。
她宛如一座寧靜的雕塑，靜靜地佇立在那裏，沉默不語，但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心安的強大氣場。
隻見她緩緩抬起手，從寬大的衣袖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樣物品，然後慢慢地向前遞去。
陳國國君定睛一看，不禁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苦笑，搖頭說道：“竟然是虎符？
這東西由你來掌管倒也並無不妥之處，畢竟如今咱們陳國確實已經找不出能夠統領大軍的將領了。
此次大戰之所以能夠取得勝利，全靠淩不凡指揮有方啊！”
然而，澹泠雪並未迴應國君的話語，隻是輕輕地將手中的虎符放置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她的動作輕緩而堅定，其中蘊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看到這一幕，陳國國君無奈地歎息一聲：“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定，朕也不再強求於你。
隻是，朕現今心中仍舊存有極大的顧慮，整日為此事憂心忡忡，甚至到了夜不能寐、茶飯不思的地步啊……”
澹泠雪似乎漏出一絲不解.....
陳國國君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緩聲道：“朕知曉你心中藏有諸多苦楚，但待到時機成熟之時，若你有所求，朕定會出手相助於你。
隻是......在此之前，還需煩請你替朕留意一人……”
聽到這裏，澹泠雪不禁微微蹙起秀眉，稍作遲疑之後，她最終輕點螓首，表示應允。
隻見陳國國君緩緩吐出三個字：“淩不凡……”
當這個名字傳入澹泠雪耳中的瞬間，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美眸，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絲絲漣漪，顯然情緒產生了不小的波動。
陳國國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緊接著追問道：“你與他之間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澹泠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搖了搖頭。
陳國國君見狀，並未就此罷休，而是繼續追問：“嗯……自從你離京之後，淩不凡的行為卻是極為反常。
他竟然帶領兩國大軍深入金國腹地，此事你可曾知曉？”說罷，陳國國君便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澹泠雪，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探尋之意。
而此時的澹泠雪，美眸深處悄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但她很快便恢複了鎮定，隻是略作搖頭。
然而，盡管她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內心早已掀起一陣漣漪.....
“看來你是真的不清楚……淩不凡最近的一係列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
尤其是當我察覺到其中竟然還出現了你姐姐的身影時，心中更是詫異不已。
或許正是因為有你姐姐作為後盾，才給了淩不凡這般行事的底氣吧。說句實話，對於這樣的局麵發展，我個人倒是頗感興趣，也樂於作壁上觀。
然而，此次事件存在著一個極大的隱患——那便是其中隱隱約約有著白蓮教的蹤跡......
說實話，我著實猜不透淩不凡究竟意欲何為，但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像他那樣如此衝動地行事……”陳國國君緊皺眉頭，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說道。
一旁的澹泠雪始終保持著沉默，隻是靜靜地聆聽著陳國國君的話語。
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從其微微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出此刻她內心的不平靜。
“據我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淩不凡此人對於大乾的國君談不上有多忠心耿耿，也從未顯露出過多貪戀權勢的心思。
況且，他的妻子乃是武瑤，二人成親之後感情甚篤，按理說應該更加無欲無求才對.....
但誰能想到，這次他居然會主動請纓，要求前往鎮遠關呢？
這實在是與他平日裏的作風大相徑庭啊……”
陳國國君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之中，繼續自言自語般地分析著。
而此時，澹泠雪藏於衣袖中的雙手已然緊緊攥著，由於太過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淩不凡這個人啊，真是讓朕感到了害怕……
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害怕......”陳國國君緩緩轉身背對著澹泠雪，語氣恍惚的繼續道：“至今迴想起來，那次經曆仍然令朕心有餘悸！
此人心思之縝密，實非尋常人所能及。
仿佛他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項謀劃，皆已事先精心籌備妥當。
更令人震驚的是，此次前往鎮遠關一事，壓根就不是大乾國君責令其所為，而是這淩不凡自個兒主動請纓前去的……
他竟然瞞天過海，騙過了所有人，就連那大乾國君也被蒙在了鼓裏……
你可知曉，朕馳騁於各國之間已然數十載歲月，曆經無數風雨，又何曾真正畏懼過何人？
然而，今日麵對這樣一個後生晚輩，朕卻心生懼意，連朕自己都不曉得究竟在害怕些什麽……
有的時候，朕甚至會陷入一種恍惚狀態，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對其產生欽佩之情……
不得不說，大乾國君確實有著超乎常人的寬廣胸懷，或許用‘心胸狹隘’來形容他已經不再合適了……
可他這一次似乎玩砸了.....這會他的心思或許與朕是一樣的吧，如果說推翻之前對淩不凡的所有設想，那麽此人隱藏的未免有些深了......”
陳國國君的話語之中飽含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突然將視線轉向了澹泠雪，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他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澹泠雪，沉默良久方才緩緩開口問道：“倘若有朝一日……要你取淩不凡性命，你是否會應允呢？”
澹泠雪猛然抬起眸子，她的目光似乎有些驚訝也有不解.....
“嗬嗬……不必如此驚訝，待到時機成熟之時，我自會將一切告知於你。
隻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先迴答我一個問題——麵對接下來可能發生之事，你究竟是否能夠狠下心來動手……”陳國國君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地緩緩詢問道。
而被他注視著的澹泠雪，則始終保持著沉默，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她那清冷動人的麵龐因為麵紗所致，此刻顯得毫無表情，讓人難以窺視其內心真實所想.....
見此情景，陳國國君輕輕歎息一聲：“罷了，此事暫且不提也罷，畢竟現在逼迫於你也無濟於事。
然而有件事，卻已困擾朕整整七年之久啊！
早在七年前，朕便曾問過你，若你願意，這陳國的皇後之位非你莫屬。
但自從那時起，無論朕如何追問，得到的永遠隻有無盡的沉默……
直至今日，你可否給朕一個明確的答複？”
說這話時，陳國國君臉上雖帶著笑意，但眼神之中卻隱隱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期待與緊張。
聽到這番話語，澹泠雪微微抬起頭，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最終，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動作雖然輕微，卻仿佛重若千鈞。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陳國國君不禁皺起眉頭，追問道：“你如今體內的毒素已然得到有效控製，按理來說應當再無後顧之憂才對。
莫非你心中仍有所擔憂不成？”
然而，麵對陳國國君的質問，澹泠雪並未正麵迴應。
隻見她默默地轉過身去，留給眾人一個孤獨而決絕的背影。
這一刻，所有人心底都明白了她的答案，無需再多言.....
陳國國君目光癡癡地望著她那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婀娜倩影，口中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語起來：“既然這一切都不是導致你無法接納朕這份深厚情意的緣由，那麽究竟是何原因讓你始終對朕的愛意視若無睹呢.....
難道在你心中，朕僅僅隻是貪戀你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貌嗎？”
當他把這番話講完時，就連自己也未曾察覺到，話音之中竟然不知不覺地流露出了幾絲難以掩飾的苦澀意味，直聽得旁人不禁為之感到一陣心酸難過。
而另一邊的澹泠雪，仿佛根本就不願意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之上再多作停留與糾纏，隻見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腳下步伐匆匆，顯然是想要盡快離開此地……
就在這時，隻聽見一聲急切的唿喊聲從身後傳來——“等等！”原來是陳國國君見她要走，連忙出聲將其叫住。
緊接著，便看到陳國國君快步走上前來，徑直來到了澹泠雪的身側。
他先是深深地凝視了一眼眼前這位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然後緩聲道：“不答應朕也就罷了，又何必如此動怒生氣？
若是因此氣壞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不過.....看在你我二人這麽多年的情誼份上，朕倒是有一事相求於你。
還望你屆時能夠出手相助，當然......朕向你保證，此事絕對不會讓你心生過多的埋怨和不滿。”
聽到這話之後，澹泠雪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微微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但沉默良久之後，最終她還是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應允。
隨後，她再一次緩緩轉過身來，對著陳國國君盈盈施了一禮，以此作為告別的禮數…….
望著漫天紛飛的鵝毛大雪之中那個如同雪中仙子般的雪白倩影，陳國國君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失神地凝視著她。
那倩影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愈發清麗脫俗、婀娜多姿.....
此時的金陵城，呈現出一片歡騰的景象。
盡管距離過年尚有一段時日，但城中的氛圍卻比過年時還要熱烈幾分。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人們喜氣洋洋，臉上洋溢著幸福與滿足的笑容。
不得不說，如今的陸家真是熱鬧非凡。
尤其是吉順樓，更是賓客盈門，生意興隆。店內人頭攢動，夥計們忙得腳不沾地，應接不暇。
而舒小小等幾人也終於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吉順樓的掌櫃，她們將酒樓打理得井井有條，頗受顧客好評。
陸雲裳如今已很少親臨吉順樓，倒是蘇竹茹的店鋪全權交由桂花管理。
這幾位女子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勤奮努力，在各自的領域裏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
其中，舒小小的名氣最大，她不僅容貌出眾，而且能言善辯，吸引了眾多富家公子前來攀附交情。
這些公子哥們紛紛邀請她一同飲酒作樂，暢談風花雪月之事。
然而，麵對他們的殷勤討好，這位被稱為“狐狸精”的舒小小卻是一臉傲嬌之色。
她輕撇嘴角，傲嬌地說道：“本小姐可是淩公子的外室，你們若有膽量去招惹他，大可以試試看給他頭上添點兒綠。
反正呢，我對此是無所謂的……”
那些人聽到這話後，一個個都被嚇得麵如土色，哪裏還有膽子再往那邊靠近一步啊！
他們紛紛驚恐地說道：“我不打擾！”
現在惹誰也不能惹淩不凡啊！哪怕對方是開玩笑的，那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再說了，這舒小小長得就狐狸精似得，哪個男人能忍住不把她吃了，而且這淩不凡也是個風流的主.....
舒小小悠然自得地拿起一件精美的玉器，動作輕柔而又緩慢，仿佛這件玉器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由於正值寒冬臘月，天氣異常寒冷，她時不時地會嗬出一口幽蘭般的氣息。
那溫熱的氣息一接觸到冰冷的空氣，瞬間便化作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輕輕地覆蓋在了那件精致的玉器之上。
然而，舒小小對此似乎毫不在意，依舊樂此不疲地反複擦拭著手中的玉器.....
這時腳步聲在外響起，清兒恰巧從別的地方走了過來。
當她看到舒小小正無所事事地靠坐在火爐旁邊時，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不禁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之色。
隨後，她微微轉過身去，想要轉身退出這個房間.....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舒小小就好像背後突然長出了一雙眼睛似的，敏銳地察覺到了清兒的舉動。
隻聽見她用一種懶洋洋的語氣喊道：“站住……”
清兒一臉無奈，腳下的步伐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心中滿是狐疑，輕聲開口問道：“何事？”
舒小小瞧見了清兒，趕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那張俏麗的臉龐瞬間堆滿了和善的笑容，猶如春日暖陽一般燦爛奪目。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迅速來到清兒身旁，二話不說，伸手一把緊緊拉住清兒那纖細柔嫩的小手，嬌聲說道：“哎喲喂......原來是清兒妹妹呀！
我方才遠遠瞅見一個身影，還當是哪個不懂規矩的下人呢！
快快別杵在那裏啦，外麵風大天冷的，快些進來暖暖身子，烤烤火吧！”
一邊說著，舒小小也顧不得清兒是否願意，不由分說地就將清兒生拉硬拽到了溫暖的火炕旁邊，按著清兒的肩膀讓她坐了下來。
清兒稍稍欠身行了個禮，語氣輕柔地婉拒道：“多謝姐姐美意，隻是我手頭尚有要事亟待處理，實在不便叨擾姐姐太久。
待我忙完手中之事，再來與姐姐相聚詳談可好？”
然而，舒小小哪裏肯依，她眨動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嗔怪道：“哎呀！瞧瞧妹妹這說的是什麽話呀！
如今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這些瑣碎雜務自然該交給下人們去操持打理，哪能事事親力親為呢？
要是都像那桂花似的，傻乎乎地什麽活兒都搶著幹，那還要這些個下人作甚呐？”說完，舒小小的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清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公子對待咱們向來寬厚仁慈，這種事情當然要親自去處理才好，否則怎麽對得起公子平日裏對咱們的悉心栽培？
難道可以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倘若真是如此行事.....恐怕公子定會大失所望的。”
聽到清兒這番話語，舒小小的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但她依舊慢條斯理地迴應道：“清兒妹妹這思想境界當真是頗高啊！
隻可惜妹妹如此拚命努力，也不知公子到底能否瞧見妹妹的一片赤誠之心喲？”
清兒抬起眼眸，毫不退縮地直視著舒小小：“我為人處世隻求問心無愧罷了，從未奢望過公子必須親眼目睹我的付出。
如今他遠在那鎮遠關飽經風霜雨雪之苦，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略盡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而已……”
“嗬嗬嗬，清兒妹妹這覺悟果真是超乎常人呐，不過嘛，就是不知道妹妹口中所言究竟能有幾分出自真心實意呢？”
舒小小一邊用手帕掩住嘴巴輕笑出聲，一邊似笑非笑地盯著清兒。
清兒聞此言語，麵色瞬間變得冷峻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寒意：“若姐姐心中有所疑慮或者想要指責於我，不妨直言相告便是。
我對公子一直忠心耿耿，絕無半點二心可言！”
舒小小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輕聲說道：“妹妹這番言語，姐姐自是深信不疑。
然而，不知為何，我近來時常瞧見妹妹頻繁前往孫卻府中。
莫非妹妹與那孫卻之間，有著某些生意往來不成......”
聽聞此言，清兒的臉色瞬間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慌張，稍顯慌亂地避開了舒小小的目光，嘴唇輕顫，一時間竟未能及時迴應。
而舒小小則仿若未覺，麵帶微笑，輕盈地繞著清兒緩緩踱步。
她那修長纖細的玉手，輕輕地落在清兒那如楊柳般婀娜多姿、又如水蛇般柔軟靈活的腰肢上，並沿著其優美的曲線輕輕遊走。
“遙想當日於那瓊樓之上，說來也是奇怪得很呐！
眾人皆猶豫不決之際，妹妹竟是毫不猶豫地率先挺身而出，選擇追隨淩公子而去……
隻是依我對妹妹的了解，妹妹向來似乎最為厭惡這等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才是。
平日裏，妹妹常常緊閉門戶，謝絕訪客，即便對方乃是一字值千金的大才子，妹妹亦是心如止水，從未曾有過半分心動之意......
如此種種，實在令人費解啊……”
隨著舒小小的話語不斷傳來，清兒的唿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她下意識地緊緊捏住自己的雙手，由於用力過度，指尖甚至泛出些許蒼白之色。
與此同時，她的身軀也不由自主地緊繃成一條直線，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開來一般。
“可你為何會突然選擇一個毫無關係且毫不了解的男人呢？
妹妹能否給姐姐詳細地說一說其中緣由呢？”舒小小緊緊地直視著清兒，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玩味和好奇。
聽到這話，清兒抬起頭來，毫不猶豫地反問道：“那你又為何要執意留在那位公子身旁呢？
你可是瓊樓的頭牌，身份尊貴，見多識廣，怎麽也會做出這樣令人費解的舉動？”
舒小小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笑，然後迴答道：“問得好！其實原因很簡單啦，因為我覺得這位公子人品絕佳，為人正直善良；而且他生得相貌俊朗，儀表堂堂，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試問世間有哪個女子見到這樣優秀的男子能夠不為之心動呢？
再說了，在青樓之中尊貴二字......不敢當。”說罷，她還調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對自己的答案頗為得意。
然而，清兒卻並沒有被這番話所打動，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悅，冷冷地說道：“既然你都是這般想法，那我又為何不能如此行事呢？
你以為我清兒是什麽樣的人？
難道像某些庸俗之輩那樣，隻是一心想要攀附權貴嗎......”
話音未落，舒小小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凝滯住了，但很快她便調整好了情緒，重新展露出笑顏，說道：“哎呀，妹妹這話說得未免太難聽了些吧。
大家都是女人，誰心裏沒點小九九、小私心呢？何必把話說得這麽絕嘛……”
清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一些。
她凝視著舒小小坦然道：“我的私心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要追隨那個真心對待我的人。
公子對我有恩，這份恩情我銘記於心，自然是要想盡辦法報答他的。
而不像某些人，眼中隻有利益，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和情誼......”
聽到這話，舒小小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她很快便意識到不能被對方輕易激怒，於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笑著迴應道：“嗬嗬，妹妹可真是厲害啊！
僅僅幾句話就能將我等性子的人惹得火冒三丈……
不過妹妹憑什麽這麽說？
難道妹妹覺得自己特別清高，出淤泥而不染？
哼，你頻繁地出入孫府，誰知道你心裏究竟打著什麽樣的如意算盤.....”
麵對舒小小的質問，清兒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針鋒相對地反駁道：“我到底是怎樣的人，我自己的心中自然有數。
倒是舒小小你，別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能夠瞞得過我。
你和乾京之間一直保持著聯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肯定是李宗安派來的人吧？”
此言一出，舒小小的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她微微眯起眼睛，死死地盯著清兒，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沉默片刻後，舒小小說道：“那麽你呢？你又是誰？難道你是二皇子派來的？”
清兒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語氣不悅地迴答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像你一樣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主子。
至於你所說的二皇子，就算我是或者不是，那又怎麽樣？
難道你還想帶著我到陸府去當麵對質、爭論個是非曲直不成？”
“好呀好呀，到時候你瞧瞧是陸夫人信我還是信你？”舒小小的聲音輕柔婉轉，其中卻暗藏著絲絲狡黠和得意。
清兒聞言，不禁冷哼一聲，俏臉微寒地說道：“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就都不要把話說得太過分……”然而，她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便被舒小小毫不客氣地打斷。
隻見舒小小揚起下巴，臉上的嘲諷之意愈發明顯，鄙夷之色更是溢於言表。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說得過分？
哼，我對公子可是真心實意的！
隻是這真心嘛，不知是否能得到迴應咯。
再者說，我口中的公子與你口中所提到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恐怕隻有天知地知了吧。
說不定啊，某人表麵上裝出一副冷淡的模樣，背地裏卻不知在二皇子的膝下如何諂媚討好呢！”
聽到這裏，清兒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怒火，她猛地瞪大雙眼，怒視著舒小小，嬌軀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起來。
“夠了！”
清兒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意，用冰冷至極的目光死死盯著舒小小，繼續說道：“我的身子幹不幹淨，公子心裏自然有數！
反倒是你，舒小小！你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身子就能幹淨到哪裏去嗎？
像你這樣口不擇言地質問他人，難道就不曾想一想自己到底是在效忠於誰嗎？真是可笑之極！”
“喲喲喲……瞧瞧妹妹這著急上火的樣子，姐姐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那麽幾句玩笑話而已啦，怎地就能將妹妹急成這般模樣？
難不成姐姐說的都是真話，戳到妹妹的心窩子啦？
妹妹不是一向脾氣溫和，乖巧可人？
哈哈，如果真是玩笑話，妹妹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
要是讓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見到妹妹如今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那還不得心疼得要命哦？”舒小小的話語裏帶著幾分嬌媚，眼神似有若無地瞟向一旁的清兒。
此刻的清兒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捏住衣角，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就連嘴角也隱隱有一絲血跡滲出來。
她死死咬著嘴唇，努力克製著自己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突然傳來一聲尖銳且不和諧的叫嚷聲，瞬間打破了現場緊張壓抑的氛圍。
兩人聽到聲音後皆是一驚，急忙收起各自臉上的表情，迅速恢複了平靜。
“你們都在啊！”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原來是桂花來了，隻見她滿臉倦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快步走到火爐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舒小小見狀，臉上立刻堆起笑容：“桂花妹子，你不在鋪子裏好好幹活，怎麽跑到我這兒來了？
莫不是偷懶來了吧？”
桂花白了舒小小一眼，有氣無力地迴答道：“我的好姐姐誒，您可別打趣我了。
今兒個店裏頭客人多得跟螞蟻搬家似的，我從早忙到晚，累得骨頭都快散架咯！
實在是幹不動了，所以才想來找秋蘭妹妹幫把手，讓我能稍稍歇息一會兒。
唉，還是你們舒坦啊，整天沒啥事兒做。”說著，桂花輕輕地捶打著自己酸痛的雙腿，嘴裏不停地抱怨著。
“瞧妹妹說的，我們怎麽就沒事了，有些人是看著沒事實際上忙活的很呐，巴不得到處去走。
我啊是今天忙一天了，好不容易才歇息片刻，還得被人說成偷懶.....”舒小小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桂花皺眉道：“誰啊，我們可是公子的左膀右臂！公子不在哪敢偷懶啊！”
“嗬嗬，我也就一句玩笑話罷了，不過公子應該快迴來了，到時候可得讓我們帶我們去賞賞金陵城外的雪！”舒小小看了一眼清兒，語氣意味深長道。
“是啊，誰能想到呢！原本還滿心歡喜地盼著公子打完勝仗就能歸來，可誰承想，他竟然一路高歌猛進，直接打進金國去了。這一去，可真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了……”
隻見桂花那雙美麗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對公子的思念之情。
此刻，在爐火溫暖光芒的映照之下，她那張嬌俏的麵容顯得愈發豔麗動人，仿佛一朵盛開在寒夜中的鮮花。
一旁的舒小小見狀，不禁輕輕歎息了一聲，然後用一種複雜的語氣說道：“哎，男人啊，總是要成家立業的。
咱們這位公子如今功成名就，府上是家產興旺，也就隻差被封官加爵、位列朝堂了。
他如此保家衛國，實乃國家之幸事！
像公子這般文武雙全的奇才，世間著實罕見呐！
咱們身為女子，自然得幫他操持好家中瑣事。
哪怕將來公子在外久了，想要尋些新歡來解解悶兒，起碼也能率先念及咱們的好，不至於將咱們完全拋諸腦後吧？”
聽到這裏，桂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給舒小小，但她心裏清楚，舒小小的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有些粗俗，卻也是不無道理。
桂花見站在旁邊的清兒嘴角竟流出血跡，不由得驚訝地喊道：“清兒姐姐，你的嘴唇這是怎麽？？
為何會流血呀？”
清兒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唇，見有些許血跡後剛要迴話就被舒小小率先搶答了：“估計是天兒冷，清兒妹妹可得多喝水呀，不然到時候公子迴來可是會心疼的.....”
“是嗎？那確實得多喝點水才行！
如今公子也不知道哪天才能迴來，姐姐您可千萬不能讓公子為此而擔憂呀。”桂花一臉認真地說道。
隻見清兒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自己那略顯嬌豔的嘴角，然後抿著嘴唇輕聲迴應道：“放心好了，這種小事我自然不會讓公子費心的。
我這邊還有些急事需要去處理，就先失陪了……”話音未落，清兒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沒有再與她們二人多做交談。
看到這一幕，舒小小連忙開口挽留道：“哎呀，妹妹怎麽走得如此匆忙啊！
人家桂花妹妹這才剛來呢，要不坐下來一起烤烤火、品嚐一些茶食如何？”然而，麵對舒小小的熱情邀請，清兒甚至連一聲迴應都不曾給出，就這樣徑直離開了.....
這使得桂花感到十分詫異和不解，忍不住轉頭看向舒小小說道：“清兒姐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難道是你不小心招惹到她生氣了？”
聽到這話，舒小小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滿地撅起嘴巴反駁道：“哼！說什麽呢？
你姐姐我像是會惹人生氣的那種人嗎？”說完還不忘狠狠地白了桂花一眼。
桂花見狀，不由得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麵露難色地喃喃自語道：“嗯……說實話，看起來還真有點像.....
我總覺得你們倆之間似乎一直都不太對盤，彼此好像都看對方不順眼似的。
你們是不是存在什麽矛盾或者誤會啊？
咱們大家可都是好姐妹呢，況且又同為公子的丫鬟，哪能像現在這樣鬧別扭不合群……”
舒小小在火爐旁坐下，捧著一盒蜜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桂花啊，你就是太天真了，所以公子喜歡你，像我們這樣的就算是百般討好，人家公子頂多就是嘴上花花一路，哎，頭疼呐.....！”
萬字合在一起哈！
分界線.................
女子緩緩地轉過身，那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長長的裙擺如流雲般拖曳於地，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仿佛一幅絕美的畫卷。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長裙的映襯下更顯曼妙動人，但與此同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一股清冷之氣，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隻見她的麵龐被一層輕薄如煙的麵紗所遮掩，透過那若隱若現的紗層，隻能依稀瞧見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
那雙眼睛猶如深山之中未曾受到塵世絲毫沾染的清泉，純淨、明亮且深邃無比，隻需一眼望去，便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就這般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周遭的喧囂和繁華似乎都與她毫無關係.....
宛如一朵獨自綻放在冰峰之巔的雪蓮，高潔而神聖，不容任何人褻瀆。
陳國國君邁步上前，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輕聲說道：“此次出行，路途遙遠又艱辛，真是辛苦你了。”然而麵對國君的關切之語，女子隻是輕輕地搖動了一下頭部，並沒有開口迴應哪怕隻字片語。
見此情形，國君不禁輕輕歎息一聲：“唉……你總是這樣沉默寡言。
但朕心裏明白，你的心思朕都懂。
此次能與大乾順利結盟，你的功勞著實不小啊！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麽，朕都會應允你。”說完這番話後，國君滿懷期待地看著眼前這位佳人。
聽到國君所言，女子微微欠身行禮，表示自己的謙遜之意。
盡管依舊沒有出聲迴答，但從她那細微的舉動中，可以感受到她對國君的尊重以及對這份賞賜的感激之情。
國君凝視著眼前的她，目光仿佛穿越時光的長河，迴到了初次相見的那一刻。
他輕聲呢喃道：“朕至今仍清晰地記得，初遇你時，你便是如此模樣，清冷似仙，超凡脫俗。
悠悠歲月匆匆而過，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竟絲毫未變，依舊那般美麗動人、氣質出塵。
而朕呢……卻已在歲月的磨礪下漸漸老去.....”
此時，似乎有一陣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輕輕地撩動起女子那如絲般柔順的秀發。
她宛如一座寧靜的雕塑，靜靜地佇立在那裏，沉默不語，但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心安的強大氣場。
隻見她緩緩抬起手，從寬大的衣袖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樣物品，然後慢慢地向前遞去。
陳國國君定睛一看，不禁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苦笑，搖頭說道：“竟然是虎符？
這東西由你來掌管倒也並無不妥之處，畢竟如今咱們陳國確實已經找不出能夠統領大軍的將領了。
此次大戰之所以能夠取得勝利，全靠淩不凡指揮有方啊！”
然而，澹泠雪並未迴應國君的話語，隻是輕輕地將手中的虎符放置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她的動作輕緩而堅定，其中蘊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看到這一幕，陳國國君無奈地歎息一聲：“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定，朕也不再強求於你。
隻是，朕現今心中仍舊存有極大的顧慮，整日為此事憂心忡忡，甚至到了夜不能寐、茶飯不思的地步啊……”
澹泠雪似乎漏出一絲不解.....
陳國國君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緩聲道：“朕知曉你心中藏有諸多苦楚，但待到時機成熟之時，若你有所求，朕定會出手相助於你。
隻是......在此之前，還需煩請你替朕留意一人……”
聽到這裏，澹泠雪不禁微微蹙起秀眉，稍作遲疑之後，她最終輕點螓首，表示應允。
隻見陳國國君緩緩吐出三個字：“淩不凡……”
當這個名字傳入澹泠雪耳中的瞬間，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美眸，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絲絲漣漪，顯然情緒產生了不小的波動。
陳國國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緊接著追問道：“你與他之間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澹泠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搖了搖頭。
陳國國君見狀，並未就此罷休，而是繼續追問：“嗯……自從你離京之後，淩不凡的行為卻是極為反常。
他竟然帶領兩國大軍深入金國腹地，此事你可曾知曉？”說罷，陳國國君便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澹泠雪，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探尋之意。
而此時的澹泠雪，美眸深處悄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但她很快便恢複了鎮定，隻是略作搖頭。
然而，盡管她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內心早已掀起一陣漣漪.....
“看來你是真的不清楚……淩不凡最近的一係列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
尤其是當我察覺到其中竟然還出現了你姐姐的身影時，心中更是詫異不已。
或許正是因為有你姐姐作為後盾，才給了淩不凡這般行事的底氣吧。說句實話，對於這樣的局麵發展，我個人倒是頗感興趣，也樂於作壁上觀。
然而，此次事件存在著一個極大的隱患——那便是其中隱隱約約有著白蓮教的蹤跡......
說實話，我著實猜不透淩不凡究竟意欲何為，但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像他那樣如此衝動地行事……”陳國國君緊皺眉頭，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說道。
一旁的澹泠雪始終保持著沉默，隻是靜靜地聆聽著陳國國君的話語。
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從其微微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出此刻她內心的不平靜。
“據我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淩不凡此人對於大乾的國君談不上有多忠心耿耿，也從未顯露出過多貪戀權勢的心思。
況且，他的妻子乃是武瑤，二人成親之後感情甚篤，按理說應該更加無欲無求才對.....
但誰能想到，這次他居然會主動請纓，要求前往鎮遠關呢？
這實在是與他平日裏的作風大相徑庭啊……”
陳國國君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之中，繼續自言自語般地分析著。
而此時，澹泠雪藏於衣袖中的雙手已然緊緊攥著，由於太過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淩不凡這個人啊，真是讓朕感到了害怕……
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害怕......”陳國國君緩緩轉身背對著澹泠雪，語氣恍惚的繼續道：“至今迴想起來，那次經曆仍然令朕心有餘悸！
此人心思之縝密，實非尋常人所能及。
仿佛他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項謀劃，皆已事先精心籌備妥當。
更令人震驚的是，此次前往鎮遠關一事，壓根就不是大乾國君責令其所為，而是這淩不凡自個兒主動請纓前去的……
他竟然瞞天過海，騙過了所有人，就連那大乾國君也被蒙在了鼓裏……
你可知曉，朕馳騁於各國之間已然數十載歲月，曆經無數風雨，又何曾真正畏懼過何人？
然而，今日麵對這樣一個後生晚輩，朕卻心生懼意，連朕自己都不曉得究竟在害怕些什麽……
有的時候，朕甚至會陷入一種恍惚狀態，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對其產生欽佩之情……
不得不說，大乾國君確實有著超乎常人的寬廣胸懷，或許用‘心胸狹隘’來形容他已經不再合適了……
可他這一次似乎玩砸了.....這會他的心思或許與朕是一樣的吧，如果說推翻之前對淩不凡的所有設想，那麽此人隱藏的未免有些深了......”
陳國國君的話語之中飽含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突然將視線轉向了澹泠雪，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他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澹泠雪，沉默良久方才緩緩開口問道：“倘若有朝一日……要你取淩不凡性命，你是否會應允呢？”
澹泠雪猛然抬起眸子，她的目光似乎有些驚訝也有不解.....
“嗬嗬……不必如此驚訝，待到時機成熟之時，我自會將一切告知於你。
隻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先迴答我一個問題——麵對接下來可能發生之事，你究竟是否能夠狠下心來動手……”陳國國君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地緩緩詢問道。
而被他注視著的澹泠雪，則始終保持著沉默，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她那清冷動人的麵龐因為麵紗所致，此刻顯得毫無表情，讓人難以窺視其內心真實所想.....
見此情景，陳國國君輕輕歎息一聲：“罷了，此事暫且不提也罷，畢竟現在逼迫於你也無濟於事。
然而有件事，卻已困擾朕整整七年之久啊！
早在七年前，朕便曾問過你，若你願意，這陳國的皇後之位非你莫屬。
但自從那時起，無論朕如何追問，得到的永遠隻有無盡的沉默……
直至今日，你可否給朕一個明確的答複？”
說這話時，陳國國君臉上雖帶著笑意，但眼神之中卻隱隱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期待與緊張。
聽到這番話語，澹泠雪微微抬起頭，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最終，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動作雖然輕微，卻仿佛重若千鈞。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陳國國君不禁皺起眉頭，追問道：“你如今體內的毒素已然得到有效控製，按理來說應當再無後顧之憂才對。
莫非你心中仍有所擔憂不成？”
然而，麵對陳國國君的質問，澹泠雪並未正麵迴應。
隻見她默默地轉過身去，留給眾人一個孤獨而決絕的背影。
這一刻，所有人心底都明白了她的答案，無需再多言.....
陳國國君目光癡癡地望著她那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婀娜倩影，口中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語起來：“既然這一切都不是導致你無法接納朕這份深厚情意的緣由，那麽究竟是何原因讓你始終對朕的愛意視若無睹呢.....
難道在你心中，朕僅僅隻是貪戀你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貌嗎？”
當他把這番話講完時，就連自己也未曾察覺到，話音之中竟然不知不覺地流露出了幾絲難以掩飾的苦澀意味，直聽得旁人不禁為之感到一陣心酸難過。
而另一邊的澹泠雪，仿佛根本就不願意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之上再多作停留與糾纏，隻見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腳下步伐匆匆，顯然是想要盡快離開此地……
就在這時，隻聽見一聲急切的唿喊聲從身後傳來——“等等！”原來是陳國國君見她要走，連忙出聲將其叫住。
緊接著，便看到陳國國君快步走上前來，徑直來到了澹泠雪的身側。
他先是深深地凝視了一眼眼前這位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然後緩聲道：“不答應朕也就罷了，又何必如此動怒生氣？
若是因此氣壞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不過.....看在你我二人這麽多年的情誼份上，朕倒是有一事相求於你。
還望你屆時能夠出手相助，當然......朕向你保證，此事絕對不會讓你心生過多的埋怨和不滿。”
聽到這話之後，澹泠雪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微微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但沉默良久之後，最終她還是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應允。
隨後，她再一次緩緩轉過身來，對著陳國國君盈盈施了一禮，以此作為告別的禮數…….
望著漫天紛飛的鵝毛大雪之中那個如同雪中仙子般的雪白倩影，陳國國君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失神地凝視著她。
那倩影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愈發清麗脫俗、婀娜多姿.....
此時的金陵城，呈現出一片歡騰的景象。
盡管距離過年尚有一段時日，但城中的氛圍卻比過年時還要熱烈幾分。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人們喜氣洋洋，臉上洋溢著幸福與滿足的笑容。
不得不說，如今的陸家真是熱鬧非凡。
尤其是吉順樓，更是賓客盈門，生意興隆。店內人頭攢動，夥計們忙得腳不沾地，應接不暇。
而舒小小等幾人也終於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吉順樓的掌櫃，她們將酒樓打理得井井有條，頗受顧客好評。
陸雲裳如今已很少親臨吉順樓，倒是蘇竹茹的店鋪全權交由桂花管理。
這幾位女子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勤奮努力，在各自的領域裏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
其中，舒小小的名氣最大，她不僅容貌出眾，而且能言善辯，吸引了眾多富家公子前來攀附交情。
這些公子哥們紛紛邀請她一同飲酒作樂，暢談風花雪月之事。
然而，麵對他們的殷勤討好，這位被稱為“狐狸精”的舒小小卻是一臉傲嬌之色。
她輕撇嘴角，傲嬌地說道：“本小姐可是淩公子的外室，你們若有膽量去招惹他，大可以試試看給他頭上添點兒綠。
反正呢，我對此是無所謂的……”
那些人聽到這話後，一個個都被嚇得麵如土色，哪裏還有膽子再往那邊靠近一步啊！
他們紛紛驚恐地說道：“我不打擾！”
現在惹誰也不能惹淩不凡啊！哪怕對方是開玩笑的，那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再說了，這舒小小長得就狐狸精似得，哪個男人能忍住不把她吃了，而且這淩不凡也是個風流的主.....
舒小小悠然自得地拿起一件精美的玉器，動作輕柔而又緩慢，仿佛這件玉器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由於正值寒冬臘月，天氣異常寒冷，她時不時地會嗬出一口幽蘭般的氣息。
那溫熱的氣息一接觸到冰冷的空氣，瞬間便化作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輕輕地覆蓋在了那件精致的玉器之上。
然而，舒小小對此似乎毫不在意，依舊樂此不疲地反複擦拭著手中的玉器.....
這時腳步聲在外響起，清兒恰巧從別的地方走了過來。
當她看到舒小小正無所事事地靠坐在火爐旁邊時，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不禁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之色。
隨後，她微微轉過身去，想要轉身退出這個房間.....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舒小小就好像背後突然長出了一雙眼睛似的，敏銳地察覺到了清兒的舉動。
隻聽見她用一種懶洋洋的語氣喊道：“站住……”
清兒一臉無奈，腳下的步伐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心中滿是狐疑，輕聲開口問道：“何事？”
舒小小瞧見了清兒，趕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那張俏麗的臉龐瞬間堆滿了和善的笑容，猶如春日暖陽一般燦爛奪目。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迅速來到清兒身旁，二話不說，伸手一把緊緊拉住清兒那纖細柔嫩的小手，嬌聲說道：“哎喲喂......原來是清兒妹妹呀！
我方才遠遠瞅見一個身影，還當是哪個不懂規矩的下人呢！
快快別杵在那裏啦，外麵風大天冷的，快些進來暖暖身子，烤烤火吧！”
一邊說著，舒小小也顧不得清兒是否願意，不由分說地就將清兒生拉硬拽到了溫暖的火炕旁邊，按著清兒的肩膀讓她坐了下來。
清兒稍稍欠身行了個禮，語氣輕柔地婉拒道：“多謝姐姐美意，隻是我手頭尚有要事亟待處理，實在不便叨擾姐姐太久。
待我忙完手中之事，再來與姐姐相聚詳談可好？”
然而，舒小小哪裏肯依，她眨動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嗔怪道：“哎呀！瞧瞧妹妹這說的是什麽話呀！
如今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這些瑣碎雜務自然該交給下人們去操持打理，哪能事事親力親為呢？
要是都像那桂花似的，傻乎乎地什麽活兒都搶著幹，那還要這些個下人作甚呐？”說完，舒小小的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清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公子對待咱們向來寬厚仁慈，這種事情當然要親自去處理才好，否則怎麽對得起公子平日裏對咱們的悉心栽培？
難道可以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倘若真是如此行事.....恐怕公子定會大失所望的。”
聽到清兒這番話語，舒小小的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但她依舊慢條斯理地迴應道：“清兒妹妹這思想境界當真是頗高啊！
隻可惜妹妹如此拚命努力，也不知公子到底能否瞧見妹妹的一片赤誠之心喲？”
清兒抬起眼眸，毫不退縮地直視著舒小小：“我為人處世隻求問心無愧罷了，從未奢望過公子必須親眼目睹我的付出。
如今他遠在那鎮遠關飽經風霜雨雪之苦，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略盡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而已……”
“嗬嗬嗬，清兒妹妹這覺悟果真是超乎常人呐，不過嘛，就是不知道妹妹口中所言究竟能有幾分出自真心實意呢？”
舒小小一邊用手帕掩住嘴巴輕笑出聲，一邊似笑非笑地盯著清兒。
清兒聞此言語，麵色瞬間變得冷峻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寒意：“若姐姐心中有所疑慮或者想要指責於我，不妨直言相告便是。
我對公子一直忠心耿耿，絕無半點二心可言！”
舒小小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輕聲說道：“妹妹這番言語，姐姐自是深信不疑。
然而，不知為何，我近來時常瞧見妹妹頻繁前往孫卻府中。
莫非妹妹與那孫卻之間，有著某些生意往來不成......”
聽聞此言，清兒的臉色瞬間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慌張，稍顯慌亂地避開了舒小小的目光，嘴唇輕顫，一時間竟未能及時迴應。
而舒小小則仿若未覺，麵帶微笑，輕盈地繞著清兒緩緩踱步。
她那修長纖細的玉手，輕輕地落在清兒那如楊柳般婀娜多姿、又如水蛇般柔軟靈活的腰肢上，並沿著其優美的曲線輕輕遊走。
“遙想當日於那瓊樓之上，說來也是奇怪得很呐！
眾人皆猶豫不決之際，妹妹竟是毫不猶豫地率先挺身而出，選擇追隨淩公子而去……
隻是依我對妹妹的了解，妹妹向來似乎最為厭惡這等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才是。
平日裏，妹妹常常緊閉門戶，謝絕訪客，即便對方乃是一字值千金的大才子，妹妹亦是心如止水，從未曾有過半分心動之意......
如此種種，實在令人費解啊……”
隨著舒小小的話語不斷傳來，清兒的唿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她下意識地緊緊捏住自己的雙手，由於用力過度，指尖甚至泛出些許蒼白之色。
與此同時，她的身軀也不由自主地緊繃成一條直線，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開來一般。
“可你為何會突然選擇一個毫無關係且毫不了解的男人呢？
妹妹能否給姐姐詳細地說一說其中緣由呢？”舒小小緊緊地直視著清兒，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玩味和好奇。
聽到這話，清兒抬起頭來，毫不猶豫地反問道：“那你又為何要執意留在那位公子身旁呢？
你可是瓊樓的頭牌，身份尊貴，見多識廣，怎麽也會做出這樣令人費解的舉動？”
舒小小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笑，然後迴答道：“問得好！其實原因很簡單啦，因為我覺得這位公子人品絕佳，為人正直善良；而且他生得相貌俊朗，儀表堂堂，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試問世間有哪個女子見到這樣優秀的男子能夠不為之心動呢？
再說了，在青樓之中尊貴二字......不敢當。”說罷，她還調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對自己的答案頗為得意。
然而，清兒卻並沒有被這番話所打動，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悅，冷冷地說道：“既然你都是這般想法，那我又為何不能如此行事呢？
你以為我清兒是什麽樣的人？
難道像某些庸俗之輩那樣，隻是一心想要攀附權貴嗎......”
話音未落，舒小小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凝滯住了，但很快她便調整好了情緒，重新展露出笑顏，說道：“哎呀，妹妹這話說得未免太難聽了些吧。
大家都是女人，誰心裏沒點小九九、小私心呢？何必把話說得這麽絕嘛……”
清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一些。
她凝視著舒小小坦然道：“我的私心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要追隨那個真心對待我的人。
公子對我有恩，這份恩情我銘記於心，自然是要想盡辦法報答他的。
而不像某些人，眼中隻有利益，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和情誼......”
聽到這話，舒小小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她很快便意識到不能被對方輕易激怒，於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笑著迴應道：“嗬嗬，妹妹可真是厲害啊！
僅僅幾句話就能將我等性子的人惹得火冒三丈……
不過妹妹憑什麽這麽說？
難道妹妹覺得自己特別清高，出淤泥而不染？
哼，你頻繁地出入孫府，誰知道你心裏究竟打著什麽樣的如意算盤.....”
麵對舒小小的質問，清兒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針鋒相對地反駁道：“我到底是怎樣的人，我自己的心中自然有數。
倒是舒小小你，別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能夠瞞得過我。
你和乾京之間一直保持著聯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肯定是李宗安派來的人吧？”
此言一出，舒小小的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她微微眯起眼睛，死死地盯著清兒，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沉默片刻後，舒小小說道：“那麽你呢？你又是誰？難道你是二皇子派來的？”
清兒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語氣不悅地迴答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像你一樣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主子。
至於你所說的二皇子，就算我是或者不是，那又怎麽樣？
難道你還想帶著我到陸府去當麵對質、爭論個是非曲直不成？”
“好呀好呀，到時候你瞧瞧是陸夫人信我還是信你？”舒小小的聲音輕柔婉轉，其中卻暗藏著絲絲狡黠和得意。
清兒聞言，不禁冷哼一聲，俏臉微寒地說道：“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就都不要把話說得太過分……”然而，她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便被舒小小毫不客氣地打斷。
隻見舒小小揚起下巴，臉上的嘲諷之意愈發明顯，鄙夷之色更是溢於言表。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說得過分？
哼，我對公子可是真心實意的！
隻是這真心嘛，不知是否能得到迴應咯。
再者說，我口中的公子與你口中所提到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恐怕隻有天知地知了吧。
說不定啊，某人表麵上裝出一副冷淡的模樣，背地裏卻不知在二皇子的膝下如何諂媚討好呢！”
聽到這裏，清兒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怒火，她猛地瞪大雙眼，怒視著舒小小，嬌軀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起來。
“夠了！”
清兒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意，用冰冷至極的目光死死盯著舒小小，繼續說道：“我的身子幹不幹淨，公子心裏自然有數！
反倒是你，舒小小！你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身子就能幹淨到哪裏去嗎？
像你這樣口不擇言地質問他人，難道就不曾想一想自己到底是在效忠於誰嗎？真是可笑之極！”
“喲喲喲……瞧瞧妹妹這著急上火的樣子，姐姐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那麽幾句玩笑話而已啦，怎地就能將妹妹急成這般模樣？
難不成姐姐說的都是真話，戳到妹妹的心窩子啦？
妹妹不是一向脾氣溫和，乖巧可人？
哈哈，如果真是玩笑話，妹妹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
要是讓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見到妹妹如今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那還不得心疼得要命哦？”舒小小的話語裏帶著幾分嬌媚，眼神似有若無地瞟向一旁的清兒。
此刻的清兒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捏住衣角，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就連嘴角也隱隱有一絲血跡滲出來。
她死死咬著嘴唇，努力克製著自己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突然傳來一聲尖銳且不和諧的叫嚷聲，瞬間打破了現場緊張壓抑的氛圍。
兩人聽到聲音後皆是一驚，急忙收起各自臉上的表情，迅速恢複了平靜。
“你們都在啊！”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原來是桂花來了，隻見她滿臉倦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快步走到火爐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舒小小見狀，臉上立刻堆起笑容：“桂花妹子，你不在鋪子裏好好幹活，怎麽跑到我這兒來了？
莫不是偷懶來了吧？”
桂花白了舒小小一眼，有氣無力地迴答道：“我的好姐姐誒，您可別打趣我了。
今兒個店裏頭客人多得跟螞蟻搬家似的，我從早忙到晚，累得骨頭都快散架咯！
實在是幹不動了，所以才想來找秋蘭妹妹幫把手，讓我能稍稍歇息一會兒。
唉，還是你們舒坦啊，整天沒啥事兒做。”說著，桂花輕輕地捶打著自己酸痛的雙腿，嘴裏不停地抱怨著。
“瞧妹妹說的，我們怎麽就沒事了，有些人是看著沒事實際上忙活的很呐，巴不得到處去走。
我啊是今天忙一天了，好不容易才歇息片刻，還得被人說成偷懶.....”舒小小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桂花皺眉道：“誰啊，我們可是公子的左膀右臂！公子不在哪敢偷懶啊！”
“嗬嗬，我也就一句玩笑話罷了，不過公子應該快迴來了，到時候可得讓我們帶我們去賞賞金陵城外的雪！”舒小小看了一眼清兒，語氣意味深長道。
“是啊，誰能想到呢！原本還滿心歡喜地盼著公子打完勝仗就能歸來，可誰承想，他竟然一路高歌猛進，直接打進金國去了。這一去，可真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了……”
隻見桂花那雙美麗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對公子的思念之情。
此刻，在爐火溫暖光芒的映照之下，她那張嬌俏的麵容顯得愈發豔麗動人，仿佛一朵盛開在寒夜中的鮮花。
一旁的舒小小見狀，不禁輕輕歎息了一聲，然後用一種複雜的語氣說道：“哎，男人啊，總是要成家立業的。
咱們這位公子如今功成名就，府上是家產興旺，也就隻差被封官加爵、位列朝堂了。
他如此保家衛國，實乃國家之幸事！
像公子這般文武雙全的奇才，世間著實罕見呐！
咱們身為女子，自然得幫他操持好家中瑣事。
哪怕將來公子在外久了，想要尋些新歡來解解悶兒，起碼也能率先念及咱們的好，不至於將咱們完全拋諸腦後吧？”
聽到這裏，桂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給舒小小，但她心裏清楚，舒小小的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有些粗俗，卻也是不無道理。
桂花見站在旁邊的清兒嘴角竟流出血跡，不由得驚訝地喊道：“清兒姐姐，你的嘴唇這是怎麽？？
為何會流血呀？”
清兒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唇，見有些許血跡後剛要迴話就被舒小小率先搶答了：“估計是天兒冷，清兒妹妹可得多喝水呀，不然到時候公子迴來可是會心疼的.....”
“是嗎？那確實得多喝點水才行！
如今公子也不知道哪天才能迴來，姐姐您可千萬不能讓公子為此而擔憂呀。”桂花一臉認真地說道。
隻見清兒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自己那略顯嬌豔的嘴角，然後抿著嘴唇輕聲迴應道：“放心好了，這種小事我自然不會讓公子費心的。
我這邊還有些急事需要去處理，就先失陪了……”話音未落，清兒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沒有再與她們二人多做交談。
看到這一幕，舒小小連忙開口挽留道：“哎呀，妹妹怎麽走得如此匆忙啊！
人家桂花妹妹這才剛來呢，要不坐下來一起烤烤火、品嚐一些茶食如何？”然而，麵對舒小小的熱情邀請，清兒甚至連一聲迴應都不曾給出，就這樣徑直離開了.....
這使得桂花感到十分詫異和不解，忍不住轉頭看向舒小小說道：“清兒姐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難道是你不小心招惹到她生氣了？”
聽到這話，舒小小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滿地撅起嘴巴反駁道：“哼！說什麽呢？
你姐姐我像是會惹人生氣的那種人嗎？”說完還不忘狠狠地白了桂花一眼。
桂花見狀，不由得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麵露難色地喃喃自語道：“嗯……說實話，看起來還真有點像.....
我總覺得你們倆之間似乎一直都不太對盤，彼此好像都看對方不順眼似的。
你們是不是存在什麽矛盾或者誤會啊？
咱們大家可都是好姐妹呢，況且又同為公子的丫鬟，哪能像現在這樣鬧別扭不合群……”
舒小小在火爐旁坐下，捧著一盒蜜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桂花啊，你就是太天真了，所以公子喜歡你，像我們這樣的就算是百般討好，人家公子頂多就是嘴上花花一路，哎，頭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