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在小世界活到了八十多歲。


    她和顏驥,身體都很好,哪怕是七八十歲,也都是身體硬朗,身旁不需要人看顧。


    在他們報考誌願後的那個晚上,顏驥對她的好感度便滿了。


    雲間路,王嬸宴席結束,顏驥喝了一口果酒。


    他成年了,也高中畢業了……這點3%不到的酒根本不算什麽……


    可顏驥一杯倒,一口倒的體質,在這麽多小世界裏,還是沒有一點進步。


    一口果酒讓他的眼睛裏光亮迷蒙,又像是星星,含糊柔軟的注視沉魚,那低頭……不知怎麽,碰到了沉魚的唇。


    顏驥便告白了……


    “魚魚,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含醉的話,醉酒的少年,告白。


    那個晚上的夜空也是溫柔的……


    終身難忘。


    .


    沉魚離開這個世界時。


    蕭喻和白茶已經去世兩年了。


    失去女配推動,白茶勉強嫁給了蕭喻,也沒得到蕭喻的心,反而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豪門聯姻一樣。


    婚後,兩人貌合神離。


    沉魚偶遇過她一次,柔軟乖巧如綿羊的少女,已經失去了清澈眼眸,也失去了眼淚。


    女人一身貴氣的裝扮,全副奢侈品武裝,落在宴會上小姑娘們身上,那掃過的眼神帶著淩厲的風,好像在告誡她們離她的老公遠點。


    而沉魚,在那一刹那失去了出席的興趣。


    久別重逢,打臉故人。


    其實是很索然的。


    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隻是,眼前的白茶,已經不是白茶了,隻像是個從套著殼子的豪門夫人。


    “我們走吧。”沉魚拉了拉顏驥的衣角。


    他們這次迴來,剛好受邀慈善,沒想到那麽巧,還能碰到白茶。


    “嗯。”顏驥點點頭。


    順著沉魚方向,也看了一眼,顏驥便明白的。


    他和沉魚是一樣的,對物質要求很低,穿的都是很普通的,休閑舒適。


    從特別的地方迴來,一年難得有假期,確實不該浪費在這種宴會、某些人身上。


    .


    而說起有錢。


    沉魚那年夏天,買了張大樂透。


    秋天開學之前,她已經拿到了稅後四千多萬。


    隨便投資……


    大學畢業時,沉魚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全款拿下一間婚房別墅。


    顏驥:……軟飯,有點香?


    後來這些錢,錢滾錢,一部分給了顏媽媽,讓她住的舒服些、養老生活。


    多餘的錢,每年都會捐給國家。


    而沉魚迴顧一生,她做的最對的事,是和顏驥一起報考了國防。


    畢業後兩人直接簽約,後來便是學業進修,常年在沒有人煙的地方,一去就是半年一年,隨著項目安排,人在這世上就像是蒸發一樣……


    好在,別人都是拋家棄子,他們是研究項目一致,相輔相成,到哪兒都像是比翼鳥一樣,相互依偎。


    職業性質,沉魚和顏驥不適合要孩子。


    顏媽媽也體諒了,她始終是親和大度的。


    又不是家裏有王位繼承,為什麽要延續香火?


    這也讓沉魚和顏驥少費了許多口舌。


    .


    多年後,沉魚和顏驥去世,國家頒發了最高榮譽,央電視台在七點檔新聞節目上,播放了追悼。


    道之大者,豈是二兩碎銀可比?


    蕭喻在很早之前,已經有了悔意,他喝醉時,便是酩酊的道,“要是能重來一次,沉魚……”


    或許年少時混不吝,不知事,但見過驚豔的人,後來再看身旁所有,便都覺得索然……


    而白茶聽了一次又一次,心裏怨恨沉魚,這時候也隻能咬牙。


    她也想迴去,也想當初如果出國了,再迴來……會不會也是不同結局,不會一輩子蹉跎在豪門裏,過套中人的生活……可選擇這種事,一個人一輩子也隻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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