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昱瑾!”


    沉魚衝進邢昱瑾懷裏。


    “你終於來了!”


    “嗯……”邢昱瑾也緊緊抱起了沉魚。


    重新把沉魚擁在懷裏,切切實實的體溫,邢昱瑾終於安心。


    應笑笑一邊帶路,一邊焦急,說俞明江看起來臉色陰沉,好像要殺人……他們得趕緊找到沉魚,沉魚有危險。


    邢昱瑾還沒找到人,已經仿佛在生死邊緣來過一迴……


    “邢昱瑾……”沉魚溫軟喚著。


    伸手,她捧上邢昱瑾的臉,踮腳,便是在邢昱瑾的薄唇上落下深深的吻。


    路燈昏暗,光亮輾轉。


    邢昱瑾和沉魚在路燈下擁吻,這一幕纏眷又溫柔,邢昱瑾修長俊美,沉魚窈窕動人,他們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


    這畫麵,應笑笑忍不住嘿嘿,冒出一串姨母笑。


    而噴泉旁的俞明江,他死死的盯著沉魚和邢昱瑾。


    眼睛裏遍布血絲,那雙手緊緊攥起身邊,指節間攥出了咯吱作響的聲音。


    他額頭和脖頸間的青筋暴起。


    好像如果他手裏現在有把刀,那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走上去,捅進沉魚和邢昱瑾的身體。


    “賤人!賤人!”


    “背叛我!賤人!奸夫yin婦!”俞明江情緒波動劇烈。


    【大湯圓,快,就是現在!】沉魚餘光一直注意著俞明江,看他眼裏猩紅,人已經忍到了極致,沉魚在腦海裏喊道。


    【來了!】湯圓毫不猶豫把精神波發射出去,向俞明江發動入侵。


    “李沉魚!你……”俞明江雙目猩紅。


    “啊——”忽然頭痛欲裂,他抱著頭,他控製不住的倒地打滾,一邊慘叫,一邊呻吟,“係統……係統……這是怎麽迴事?啊!!”


    “係統遭到攻擊,係統正在抵抗……”


    “邢昱瑾,抱抱我。”沉魚也在同一時刻,疼出了一身冷汗。


    皮膚的每一寸,從外而裏的每一處,尤其是她的頭顱裏,就像是無數的斧錘刀劍狠狠戳進她腦海裏,又狠狠的敲砸破壞——


    這變化,太明顯了。


    邢昱瑾第一時間抱住沉魚,他感受到了她的虛弱,也感受到她渾身是汗,浸透了她身上的衣服。


    “怎麽了?是不是頭又疼了,我們去醫院?”


    “噓……別聲張,扶著我,我們迴你公寓。”沉魚忍痛到了極限,她極力控製著自己,不要在張嘴時吐出呻吟。


    她那臉色刷白,汗水順著鬢邊滑落,虛弱得邢昱瑾心疼。


    “我抱你走。”他直接打橫抱起她,離開。


    應笑笑看傻了眼。


    這一切變化太快,方才還好好的一臉陰沉好像要殺人的俞明江,忽然間,就像是癲症發作了一樣,倒在地上,抱頭呻吟。


    而沉魚,在邢昱瑾懷裏,好像也不對勁兒,是之前住院的後遺症又發作了嗎?


    “魚魚,等等我。”應笑笑趕緊跟上,她追了兩步,突然又想到什麽。


    她打了120,自己卻站在離俞明江三米遠的地方,遠遠的守著發狂、痛到打滾的俞明江……


    誰讓這也是條人命呢!


    .


    教師公寓。


    邢昱瑾守在沉魚身邊,他擰了一條又一條帕子,輕輕覆在她額頭上。


    沉魚身軀滾燙,意識昏沉,但是,她的唿吸始終是平穩的。


    邢昱瑾守著她,緊緊攥著她的手。


    分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麽會抱他一下,就成了這模樣?


    “魚魚……”邢昱瑾輕輕喚道。


    他內心早已焦灼難安,讓他現在還守在她身邊,沒把她送進醫院的……是她最後的眼神,隱忍堅持。


    她有什麽隱情,不能去醫院……


    “你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低低念著,俯身,邢昱瑾在沉魚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等你一夜……”


    如果一夜依舊如此,那邢昱瑾必須把她送醫院去……


    .


    係統之爭,就是這麽殘酷。


    就像是把種植在對方宿主腦海裏的根係,強行拔出來,吞噬。


    沉魚有強大的意誌,還有經曆過一世的閱曆。


    而俞明江,他這麽多年風風雨雨,心智強悍不是常人能及……


    隻可惜,沉魚帶著大湯圓是趁虛而入,她們趁著俞明江情緒波動最劇烈的時候,直接入侵,把俞明江的贅婿係統一口咬下,吞進肚裏。


    然後,在俞明江意識裏一點點蠶食,把係統散落的數據流收走,免不了又和俞明江一番鬥爭。


    .


    天快亮的時候,沉魚醒了。


    她睜開眼,看到係統商城新入賬的25熵值,由衷地鬆了口氣。


    而在她身邊,邢昱瑾一夜未睡,熬紅了眼,那俊美的臉上也顯得憔悴。


    “魚魚……”邢昱瑾握緊了她的手,修長的手把她的手指,一寸一寸覆在掌心裏,收攏。


    她掌心冰冷,他卻比她還涼。


    一度,沉魚唿吸越來越弱,邢昱瑾不敢閉眼,隻敢守在她身邊,每隔幾息,便伸手在她鼻下探一探她的唿吸……


    這一夜,其中的煎熬痛苦,隻有邢昱瑾知道。


    邢昱瑾從來不畏死亡。


    卻原來,他不是不畏死亡,而是……在認識沉魚之前,誰也不會讓他想到失去後便痛徹心扉。


    “嗯?你怎麽了?”沉魚感覺到了邢昱瑾的手,涼得像是一塊冰,他握著她的手,那指間輕顫發抖,竟是恐懼之極。


    “邢昱瑾?”沉魚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領口上。


    她鎖骨處肌膚溫熱,剛好可以幫他暖迴他的手。


    隻是歪頭看他,沉魚驚詫。


    “你……是哭了嗎?”


    “我要拿你怎麽好?”低頭,邢昱瑾歎息的,惡狠狠的吻上沉魚的唇。


    並沒有哭,隻是恐懼太深,鏡片蒙上一層霧氣,讓他現在隻想抱著她,確定她真的好好的在他身邊!


    “魚魚!李沉魚!”


    “你真是我的劫!”


    邢昱瑾瘋了。


    在認識沉魚之前,邢昱瑾每天沉迷研究,寫論文,做數據,從來沒體會過,人生竟然能有這麽多大起大落……


    “唔,唔……”她是什麽劫,桃花劫?


    沉魚嗔他,可惜,她的唇被他堵住,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眼鏡和衣物滑落在地,被子被踢開了。


    既然能做,那就不要用說。


    一室旖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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