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是中學老師,最近才剛剛評上了優秀教師的職稱,按理說前途是一片光明。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吊死在房梁上?


    更奇怪的是,現場沒有發現任何著力點,上吊的房梁有兩米多高,可韓蕊的身高僅僅隻有1米67。


    在沒有任何著力點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吊在這種高度的。”


    “李雪是新華報社的知名記者,更是新華報社的主力擔當,幾乎他所發布的每一份報道都能占據報紙的頭版頭條,在行業內也有一定的人氣,以批判性的文風為主要風格。


    而她的死是因為失血過多,其原因竟然是用自己的寫在牆上,寫滿了贖罪二字,直到身體內的最後一滴血流幹。


    這完全是反生理的行為,可在他的體內並沒有檢測出任何的藥物成分,幾乎可以排除他當時神誌不清或產生幻覺的可能。”


    “那最後一人呢?”


    麵對沈林的詢問,孫淼翻看了一下資料:


    “這個人可以說是6名死者中最特別的一個,相比於其他人,這個人並沒有任何的社會名譽。


    說是自由職業者,其實就是找不到工作的閑散人員。


    而這個人的死狀也很特別,他居然活生生的把自己所有手指都咬了下來並吞了下去。


    眼眶塌陷,兩個眼球不翼而飛,說實話,我曾經這麽多年,這是我第1次對案發現場,感到匪夷所思。”


    別說孫淼有這種感受了,就連沈林自己都深切的能夠體會到,這場命案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個接一個的密室殺人,而且每一個死者都以極其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似乎並不符合常理。


    尤其是像李雪這樣的知名人物,她們在各自的領域內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她們怎麽可能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而且每一個案發現場看起來都被精心布置過,與其說是死亡現場,不如說是一場恐怖的儀式。


    每個人的死都那麽戲劇化,且在這其中有很多的死亡方式,絕不是單純的自殺就能夠定義的。


    稍稍的思索之後,沈林皺著眉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調查員:


    “取一下這個莊園內外的所有監控,帶迴局裏。”


    隨後,沈林又看向了孫淼:


    “孫科長,這件事兒還得你多費費心。”


    “放心吧,這些屍體迴到局裏之後,我會立刻著手進行更詳細的事件,爭取為你破案提供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事已至此,孫淼也隻能點了點頭。


    現場的初步勘察已經結束,沈林也自知繼續留在這兒裏也無濟於事,因此隻能暫時返迴市提邢司,並迅速召開了會議。


    “死者的信息都查到了嗎?”


    麵對沈林的詢問,一名調查員立刻將一摞資料追了過來。


    “都查到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名的人,資料也並不難查。”


    沈林點了點頭翻看起資料的同時也不忘提醒道:


    “目前這個案子很蹊蹺,但我們在得到具體的屍檢報告之前,並不能以自殺的結論去推進案件調查。


    所以我們隻能假設有一個兇手存在,那麽眼下的問題就是,這些人究竟有什麽共同點,死在鳳凰山山莊究竟是有預謀還是巧合?”


    “組長,根據我的了解,鳳凰山山莊昨天邀請了不少人,趙達通要在那裏舉辦一場酒會。


    當天也的確有不少人到場,但在之後,居然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中途離開了。


    有些沒來得及到場的人,也因為一場暴雨被攔在了外麵。


    也就是說當天晚上在山莊內除了服務人員之外,就隻有這6個人。


    而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山莊內不論是安保還是服務人員,居然都沒有任何察覺。


    這些人目前還在接受訊問,但基於目前的口供來看,他們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沈林手裏拿著的筆,無意識地敲擊在桌麵上,這有規律的敲擊聲,也有助於他梳理混亂的思緒。


    “這一切都未免太巧合了些吧,一場暴雨讓這鳳凰山山莊成了隔絕之地,進退不得。


    而原本應該到場參加酒會的人們,又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沒能前來或中途離開。


    感覺上就像是計劃好了似的,專門要留著六人單獨在山莊內好完成這一份作品。


    但這種巧合怎麽可能是人為能夠做到的呢?”


    沈林一邊思索著,一邊翻看著手中這份關於吳曉東的個人資料。


    吳曉東是近10年來滄海市最有名的律師,單單隻是出場費,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網上也有不少關於吳曉東的評價,好壞參半。


    這十年裏吳曉東所掙到的錢,讓他擠入了本市上層名流的圈子之中,近些年來所打的官司也都是為這些大人物打的,明裏暗裏的報酬,更是不計其數。


    可這樣的成就,都是從10年前的那場辯護案開始的。


    沈林的視線停在了10年前這場案子上的資料上,當他看到吳曉東幫助當時受冤枉的趙天一平反時,便皺了皺眉頭。


    “又是這起十年前的未成年校園奸殺案,趙通達屍體跪拜的那份報紙上,也是這條新聞?”


    猛然間一個念頭從沈林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立馬抬起頭來看向在場重案組的調查員說道:


    “快去查一下這幾名死者,是否跟10年前未成年校園奸殺案有關!”


    有了沈林給出的這個方向,調查員們立馬忙碌了起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便紛紛返迴到會議室內。


    “組長,查到了,吳曉東就是當時的嫌疑人,趙天一的辯護律師,他成功幫已經幾乎要被定案的趙天一洗白,並引出了另一位兇手孟雲。也正是這一次辯護,讓吳曉東名聲大噪。”


    “組長,我負責調查的是李雪,10年前的李雪隻是報社的一個小記者,名不見經傳。


    她是最早在公共平台上公開發表言論,支持趙天一無罪的人。


    而後也是他一直在跟進此案的報道,始終確保熱度不減,讓此案飽受民眾關注。


    她的言辭較為激烈,在審判司還未作出最終宣判時,就已經將孟雲定義為了兇手,以至於還未等到開庭孟雲就跳樓自殺了。


    但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孟雲是兇手,所以甚至還給李雪起了個綽號叫懸劍。


    說她是懸在社會頭頂上的一把劍,也正是這之後李雪才得到報社重用,並成為了今日的主力擔當。”


    “組長,韓蕊我查了,他現在是永安中學的教師,但在十年前她是私立貴族學校的教師。


    並且,當時她就是趙天一已經孟雲那個班的班主任。


    奸殺案就發生在她的班級裏,最開始的時候,韓蕊在審判司堅持聲稱兇手就是趙天一。


    可不知為何第2次上庭的時候,韓蕊就突然改了口風,甚至還拿出了很多孟雲氏兇手的證據。


    在這件事情之後,韓蕊就離開了私立貴族學校,人生就像開了掛似的,先是輕而易舉的入了邊,又在眾多競爭壓力下進入了滄海市最知名的中學。


    就連她的女兒現在都送到了國外留學讀書,所需要的花銷可和他的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我特地查了一下韓蕊的賬戶,這些年裏一直有一個賬戶,每年都會轉來一筆巨款。


    技術部門追查這個賬戶,拋開層層偽裝之後,最終指向了一個公司。”


    沒等這名調查員說完,沈林便抬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達通集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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