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時臣的話讓貞德很頭疼。


    她此前也並非是想要拋棄自己的責任,隻不過眼前的情況,她根本做不到什麽。


    無法影響神裂火織這些異世界的戰士,更不用說命令她們收斂。


    而且戰局擴大到這種程度,其實也很難掩飾了。


    不過,這個時代的那些魔術師們,肯定不會這樣認為,更不可能無視,但他們參與進來,在貞德看來,隻是會帶來麻煩,而無益於守護戰場秩序。


    魔術師都是什麽樣的人,貞德姑且還是明白的。


    但她最終也隻能歎口氣,說道:“我知道了,就讓他們來吧。”


    “請交給在下安排吧。”遠阪時臣反而是鬆一口氣。


    身為恪守規則與榮耀的那一類魔術師,遠阪時臣對時鍾塔十分的重視,因為那裏多的是與他同類型的魔術師貴族,更不用說,此次準備前來的巴瑟梅羅·羅蕾萊,是猶如“女王”一般君臨時鍾塔權利頂點的高貴之人,其血脈在這個時代無人能比。


    對比之下。


    即便是以遠阪時臣的自傲程度,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遠阪家族隻是個遠東小貴族。


    於是,遠阪時臣得到貞德的迴複之後匆匆離去。


    他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再在那位真正高貴之人的麵前丟了遠阪家族的臉麵。


    貞德也和神裂火織一起離去。


    卡普則有些想去找大蛇丸,但是在用見聞色霸氣巡視了一圈之後,卻什麽也沒發現,甚至不知道大蛇丸是死是活。


    一下子,反而讓他變得孤單一人,沒有盟友了。


    不過卡普還不是最慘的。


    至今沒有開罐子的幾位才是最慘。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禦主的死亡而消散,似乎終於振奮了一些,他抱著韋伯的屍骸,駕駛著他的王車,一路奔馳至海邊。


    這位王抱著韋伯一步步的走向大海,再將韋伯的屍骸輕輕放入海中,臉上看不見半點悲傷。


    他隻是拔出自己的利劍。


    “征戰還沒有結束。”


    伊斯坎達爾粗獷的聲音帶有一種異樣的霸氣。


    這,就是他此刻的內心。


    征服王從不掩飾自己,無論是怒,還是喜,還是悲傷,還是豪邁,一切都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而且比一般人笑的更歡,怒的更勝。


    他沒有留念的轉過身,隻是留一下了最後一句話。


    “好好看著本王獲得勝利!”


    韋伯的死對於他而言並不是沒有意義,甚至比過去任何下屬的死亡都更有意義。


    因為它讓他明白。


    這個時代,這場戰爭的規則,已經並非他所熟悉的戰場,過去並不屑於通過獻祭獲得別人恩賜的征服王,此時此刻也發生了變化。


    與此同時。


    另一位未參加這場戰鬥的王,也同樣在不斷的變化之中。


    阿爾托莉雅沒有參與這場戰鬥,並非是她不想,更不是衛宮切嗣不舍得,而是她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任何的作用。


    命運舞台的規則之下,沒有獲得會員資格的人,就連送死也不行。


    於是,她就隻能夠呆在府邸裏麵,穿著一身鎧甲,握著自己的劍,坐在愛麗絲菲爾的麵前,看著徽章浮現眼前。


    她的禦主......戰亡了。


    阿爾托莉雅捏劍柄,即便是以王的修養也無法控製住身軀的顫抖。


    不是悲傷。


    而是恥辱!


    即便她看不遠這位禦主的所作所為,即便她心懷不滿,但衛宮切嗣依然是她的禦主,可是作為騎士,她就連在一旁看著禦主的戰亡都沒有資格。


    何等的恥辱!


    不列顛之王的榮耀被丟的一幹二淨!


    “阿爾托莉雅。”


    愛麗絲菲爾捧著手中的徽章,低垂著視線。


    “在。”


    阿爾托莉雅沉聲迴應,但是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戰爭,還沒有結束。”愛麗絲菲爾卻抬起頭看著她,問道,“對嗎?”


    “......”阿爾托莉雅深吸一口氣,這一次加重了語氣,“是!我還活著!”


    這一刻,她仿佛迴到了最後手刃叛亂者的那個時刻。


    那時她沒有說出這句話。


    因為戰爭已經結束了,她活著與否,都無法改變國王的滅亡。


    但是現在,她無比強烈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意義。


    甚至有一種,無論勝負,隻要還在征戰就行的感覺。


    這與過去的她並不一樣。


    過去的她更加重視結果。


    “既然戰爭還沒有結束,那就沒有到悲傷的時候。”愛麗絲菲爾從袖口撕下一條布帛,將丈夫的徽章係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撕的很慢。


    阿爾托莉雅有些驚訝的發現,這位一直都是溫柔如水的夫人,此時此刻的目光中,竟然有著一份淩厲。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她還是明白愛麗絲菲爾對於自己禦主的那一份好似淩駕於一切之上的感情。


    甚至可以說,她自己根本沒有要獲得聖杯心願,所做的一切,主要是為了她自己的丈夫。


    阿爾托莉雅有一些猶豫,但還是開口說道:“愛麗絲菲爾,既然這場戰爭已經不需要禦主,那你還是迴去吧,你隻是為了衛宮先生才來參加的聖杯戰爭的,不是嗎?”


    “我可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一員哦。”愛麗絲菲爾撅起些嘴唇。


    “但是你還有女兒。”阿爾托莉雅又說道,她麵帶憂色,“雖然這麽說有損騎士榮耀,不過,我並無把握能夠保護你,更何況,此時此刻愛麗絲菲爾沒有一定要繼續下去的理由吧。”


    “伊莉雅斯菲爾嗎?”


    愛麗絲菲爾想起自己的女兒,u看書.uukanshu麵龐上又浮現出溫柔。


    她是無法在念自己女兒名字的時候還留有任何冷冽。


    但很快搖了搖頭。


    “以前沒有對聖杯的渴望,但是現在有了,阿爾托莉雅,我希望能夠擺脫您一件事。”


    “請說。”阿爾托莉雅似乎猜到了她想要拜托些什麽。


    果不其然,愛麗絲菲爾深吸一口氣,非常認真的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夠取得最終勝利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將伊莉雅斯菲爾救出來。”


    “救出來......?”阿爾托莉雅愣了一下。


    她並不了解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情況,根本不清楚,衛宮切嗣失敗之後,他的女兒將遭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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