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薑逸有新的詩詞?”


    見到本國的君侯如此關心薑逸,自然是有人不滿了。


    齊國本國的才子,也是眼下元夕詩詞個人榜第一的田源,當即哼了一聲說道:“君侯何必如此在意他人?個人才華確實有高有低,但是詩詞不是喝酒吃飯,張口就來!


    好的詩詞往往與選題、個人經曆、情感思考等有關,比如有的人擅長寫戰爭,有的人擅長寫山水。


    薑聖雖是有不少佳作,吾亦欽佩,但畢竟年少,個人經曆又有幾何?吾觀其詩作,多是與草木和情感相關,元夕乃央央盛世,又豈是一少年能夠體悟?”


    聽完田源的分析,齊國君臣深以為然,一名上大夫當即說道:“田源大學士說的沒錯,薑聖才華我亦敬佩,但是要說所有的體裁和選題的詩詞,他都能有佳作,顯然是不可能!”


    這田源年僅24歲,就已經是大學士巔峰,號稱是齊國第一才子,學識和才華都是不用說,所有不服薑逸之意,但是評論倒也中肯。


    齊國文風濃鬱,齊侯也是自幼喜歡詩詞,自從讀過薑逸的詩詞後,就為之深深著迷,幾乎成了薑逸的粉絲。


    但是作為一名君主,齊侯呂嬰卻不是昏君,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麽,當即哈哈大笑說道:“諸卿說的沒錯,孔聖尚且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年齡、經曆,就是薑聖最大的短板!看來,今年我們齊國將要再次奪魁了!諸卿,請滿飲!”


    ~~~


    晉國,宮殿!


    晉武侯,氣惱的將酒樽砸在了地上,怒斥道:“一群蠢貨,寡人帶領將士開疆擴土,西抗強秦、東拒齊國,雄視四方,誰敢不服?為何偏偏在這元夕詩詞之上,不敵齊國,亦不敵那南方的蜀國!”


    晉相國管夷吾,勸說道:“君侯何必氣惱,儒家聖道,諸子百家,各有偏頗,我晉國不善詩詞實乃正常之事,想那西秦重兵法兩家,曆次佳節詩詞比選,又何曾有一席之地,可秦國依舊是強秦,而我們晉國也依舊是強晉!”


    聽聞此言,晉武侯這才怒氣全消,又端起酒杯共同慶祝起來,就算不如齊國,但至少比秦國強不是?


    要知道這秦晉兩國,可是宿敵,這秦國最近可是一直琢磨著,想要借大虞天子的名號,來攻打晉國呢。


    ~~~


    南方楚國,向來被中原諸國視為蠻夷之地,其國內文風不盛,巫術盛行,人族與巫族的後代更是比比皆是。


    正因為如此,諸子百家中,在楚國發展的最少。


    唯有當地巫術與道家相結合,發展出了一個陰陽家,勉強算是諸子百家之一。


    但是楚國想要融入中原的文化圈,加入整個人族的大家庭,所以也一直想要吸引中原的人才前往楚國。


    隻可惜,這麽多年來,效果一直不怎麽樣,更不要說什麽出名的人才了。


    但是今年不一樣!


    今年從洛邑書院,來了一名才子,這讓楚王熊畢十分的高興。


    世人皆知儒家的聖地在齊國孔廟,但是唯獨楚王認為,洛邑乃天子所居,代表著人族正統,而齊國與楚國一樣,不過是一諸侯國一樣,實在不配代表儒家正統。


    所以當宋玉自洛邑來到楚國後,楚王給予宋玉極高的待遇,不但請神廟的祭司相助,利用巫術治好了宋玉的文宮,更是不在意對方平民的身份,拜其為下大夫。


    “宋大夫果然好才華,這麽多年來我楚國第一次有人上榜,全仗宋大夫之功啊!”


    楚王熊畢,真是人如其名,生的如同一頭熊一般,身材高大壯碩,滿臉的絡腮胡子,看上去甚是粗獷,喝酒之時更是如同喝水一般往嘴巴裏倒。


    據說這楚王熊畢力大無窮,曾經在戰場上,一個人就橫掃千軍,甚是勇猛。


    隻是宋玉畢竟是來自洛邑,那裏號稱是執掌人族之禮的源頭,如今來到蠻夷楚國,其實心中是各種鄙夷和看不起。


    但是奈何自己如今走投無路,隻能依靠楚王來實現自己的夢想。


    所以麵對楚王的詢問,宋玉擠出笑臉答道:“王上禮賢下士,廣納賢良,玉不過一介頑石,王上尚且珍而重之。


    這天下儒生士子,才華之士,聞王上之賢明,必然會蜂擁而至!解釋楚國未嚐不可與中原諸國一較長短!”


    楚王聽了甚是喜歡,頓時哈哈大笑,隨即又眯著問道:“宋大夫來自洛邑,可知那鳳南伯薑逸有何喜好?能否為我楚國所用?”


    聽到薑逸的名字,宋玉心中的恨意,頓時如同翻江倒海。


    可以說薑逸有如今的名望,自己就是第一塊墊腳石!


    心中雖恨,但宋玉還是極力克製,盡量保持淡然。


    這段時間與楚王接觸,此人看似粗狂,但是暗藏精細,對方明知自己與薑逸有恩怨,還如此問自己,擺明了就是想要試探自己。


    “在薑逸此人極善偽裝,在其聲名鵲起之前,整個洛邑無人能夠識破。其表現出來的一切,恐怕都不得真!


    人之欲望,無非錢權色,然薑逸當初輕易就寫下了放妻書,解除與巨賈徐家的婚約,可見薑逸並不貪錢糧。


    美色方麵,薑逸成名之前,確實經常在青樓放蕩,然成名之後,卻鮮有聽聞,可見美色亦無法動其心。


    至於權之一字,如今其人一官至小宰,世代承襲伯爵,天子賜天子劍,代行天子之權。以楚國之境地,恐難以給予更高了。”


    這段時間以來,宋玉想的最多的就是薑逸,想著怎麽才能弄死他,所以楚王的這個問題,他可以說是已經反複思量無數遍了,自然是張口就來。


    楚國令尹屈昭,倒是不滿楚國任用中原士子,聽聞宋玉的發言後,反駁說道:“宋大夫莫非不知,吳越國送的兩名女奴,那薑逸不是都手下了嗎?何言不好女色?”


    宋玉迴複道:“那令尹大人當知,其它諸侯國所贈送的禮物,薑逸同樣也是照單全收,女奴於他與財貨有何區別?”


    楚王哈哈一下,打斷兩人爭執,繼續問道:“那以宋大夫之意,當如何看待這薑逸?”


    “當殺!”


    “殺?”


    楚王眯起了眼睛。


    令尹屈昭則是冷笑一聲,譏諷道:“宋大夫莫不是欲公報私仇唿?”


    宋玉毫不避諱的說道:“不敢欺瞞王上,公仇私恨皆有,然於公而論,私恨附之而已!”


    楚王瞥了一眼,問道:“何解?”


    “王上可曾聽聞,除薑逸外,還有人可以在十六歲之前一直浪蕩廢物,十六歲之時卻一飛衝天,接連觸動聖道長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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