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是原主,肯定不會潛下心來做事。


    但是對於穿越過來的薑逸來說,非常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以及為了達到目的,需要付出什麽。


    外麵發生了什麽,他不是不知道,知道薑逸也可以傳授他聖道,且跟在薑逸身邊也可以裝逼後,馬陵最近天天跑來找他,一些事情也會順便跟他說。


    知道歸知道,但是薑逸並沒有理會,真正的精力依舊還是放在修行、法寶祭煉以及官學試點和洛邑之難死難紀念碑上。


    尤其是官學試點和紀念碑,這兩件大事對於自己以及整個大虞朝,都是極為重要,薑逸幾乎每天都在盯進度,與兩位典史以及一位代典史溝通。


    這個時代沒有電腦,全憑人工,且那麽多年過去,單單是統計洛邑之難受難者名單,就已經極其耗費精力了。


    此外還要在離直道重新規劃城市布局、建築材料采集等等,沒有一件事辦理起來會容易。


    如果要是在以往,做這些事情肯定會怨聲載道,有無數的平民以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趁機攻擊大虞朝以及當今天子。


    但是如今查辦貪腐等動作,已經初步扭轉了百姓庶民等,對大虞朝的看法。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


    薑逸相信,等到接下來這兩件事辦成,整個大虞朝的輿論走向,差不多就可以完全扭轉過來了。


    要知道,以前大虞朝的百姓,隻要一提起皇室,提及朝廷,提及公卿,都是無比的痛恨和仇視。


    但是現在通過查辦貪腐,成功的將百姓的仇恨,都集中到了那些腐敗者的身上。


    這就形成了一種錯覺,不是大虞皇室不好,不是大虞朝不好,而是大虞朝的內部有蛀蟲,是這些人在禍害人民和大虞朝!


    反過來說,這些事情的發生,也在無形之中,提升了薑逸的威望。


    尤其是大虞朝的官員,都非常的清楚,這些事件的背後,都有薑逸的影子,所以在薑逸入主塚宰府後,塚宰府需要各府衙協辦的事情,都進展的非常順利。


    連之前與薑逸不對付的大司徒,似乎也偃旗息鼓,一時間薑逸風頭無兩,威勢更是直逼當朝太師。


    有人更是喊出,薑逸要當第一權臣,進而取代老太師的話。


    “你這種情況很危險,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薑逸這段時間的表現,蘇定烈都看在眼裏。


    尤其是衝殺天子八師,以及褻瀆祭祀大典等重罪,居然就這麽消弭了,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這讓蘇定烈對薑逸刮目相看,完全扭轉了以往的印象,轉而真心實意的幫助和關心薑逸的未來。


    “恩師,此事絕對是有人故意在捧殺?”


    樂衎也極度擔憂,此時的薑逸實在是太火熱了。


    文人要文名不假,但是像薑逸這樣的,卻並不是文人想要的文名,總感覺是火越燒越旺,就等著把薑逸掛在火上烤了。


    “我的弱點是什麽?”


    見眾人都如此擔心,薑逸忽然笑著問道。


    “弱點?”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馬陵毫不客氣說道:“還用說嗎,文位太低了,想要殺你的人太多了!”


    馬陵的話,差點直接將薑逸噎死,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後,解釋說道:“我父兄去世的早,既往家族掌管禁衛軍,為避嫌又盡量避免與其他公卿百官接觸,所以我在大虞朝其實並沒有什麽根基!


    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自己的這身才華,以及天子和老太師的信任。


    我年僅十六歲,剛剛才進入官場,也不像其它官員一屁股屎。所以他們想要扳倒我,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間我與天子、太師之間的關係!”


    蘇定烈連忙說道:“你既然已經想到了,那趕緊想想辦法啊,天天在這塚宰府衙待著,也不是個事啊!”


    待著嗎?


    薑逸嗬嗬笑了笑,並沒有多解釋,不過他卻真的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後,說道:“連日來工作勞累,今日我們一起去春水河逛逛,我請客,馬陵出錢!”


    馬陵剛剛準備咧開嘴,笑容尚未綻放就凝固了,大怒道:“你現在官居小宰,已經有俸祿了,憑啥還要我出錢!”


    “我家窮啊,要攢錢娶媳婦,你也要娶媳婦嗎?”


    馬陵先是瞪眼,最後隻能無語。


    旦日過後,又近元夕。


    春水河畔已經被提前裝扮的流光溢彩,等待迎接元夕的到來。


    與旦日相比,元夕才是這個世界人類,真正看重的節日。


    無數士子佳人,在元夕之時,都會成群結隊的結伴遊玩。


    “今年的元夕,似乎要比以往熱鬧啊,這還沒有到元夕節呢,就已經這麽多人了!”


    蘇定烈隸屬司寇府,每年元夕節的時候,都是他以往最忙的時候,要配合禁軍負責洛邑城內的治安、巡查等等,所以對於元夕節的情況,十分的了解。


    以前也是天天和馬陵一起來這裏,這有一段時間沒來,薑逸也是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那個時候雖然浪蕩,但論逍遙自在還是那個時候啊。


    忽然又想到一事,說道:“我與南生有約定,說要陪她過元夕的,蘇家大兄可方便安排人手,將嫂夫人她們都接迴洛邑?”


    蘇定烈當即反對說道:“不行,這太危險了!想要殺你的人太多,這段時間你一直隱居不出,別人找不到機會,但是元夕節那天你要是敢出門,必然會有人動手!”


    “到時再說吧!”


    此事薑逸也是感覺到為難。


    從感情上來說,他不想讓南生失望。


    可是從理智上來說,他知道蘇定烈說的是對的。


    上古三族行事無所禁忌,敢直接出現在洛邑城,但是其它巫妖兩族,還不知道隱藏在什麽地方,有什麽安排和打算呢。


    元夕節洛邑城必然會人潮洶湧,說不好巫妖兩族會不會在城中鬧事,如果真要如此,來洛邑確實還不如在鳳棲穀安全。


    薑逸要來春水河,其實大家都知道他想幹嘛,無非是要與那小魚娘約會。


    所以到了伏龍橋後,馬陵、樂衎兩人就到隔壁青樓喝花酒,蘇定烈則端著一壺酒,在不遠處坐著,目光時不時的盯著春水河中的那條小船。


    “呀~你什麽突然來了?”


    剛剛載客歸來,芸娘正在清理碳爐裏的積灰,轉頭就看到薑逸笑吟吟的站在那裏,一時間心中且驚且喜。


    早就聽說薑逸因為古鳳山脈遇到了上古妖族,導致須發潔白,芸娘一直擔憂不已,此刻一看到他如今這模樣,雖然依舊清秀俊逸,可還是不由心疼的流下眼淚。


    薑逸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麽突然哭了?”


    老船翁剛好從船篷裏出來,見到薑逸正拉著芸娘,不由的幹咳一聲,又轉身迴到了船篷。


    芸娘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抽迴了雙手,扭捏說道:“阿翁說,你現在當了大官,很忙的,怎麽有空來看我?”


    “是有點忙,想要來看你,盡量還是要抽時間了嘍?你們還要載客嗎,要不我們——”


    不等薑逸說完,就聽到烏篷船裏,老船翁悶聲說道:“忙碌一天了,就停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知道阿翁這是同意自己與薑逸去約會了,芸娘更加不好意思了,而薑逸卻是心花怒放,拉著芸娘的小手,沿著春水河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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