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薑逸不顧阻攔,直接硬闖,那卒長急忙上前阻攔。


    卻沒有想到,薑逸根本連招唿都不打,直接抽出寶劍一劍劈了出去。


    那卒長也是沒有想到薑逸如此大膽,又如此狠厲,根本反應不及,被斬殺當場。


    這下不要說是那些士卒了,就是蘇定烈和樂衎兩人,也都嚇了一跳,眼皮突突直跳。


    這可是天子八師啊,直接砍了?!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剩下的士兵反應過來後,立馬吆喝起來,將弩箭和戈矛對準了薑逸等人,想要將薑逸等人困住。


    可薑逸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揚聲說道:“但有阻攔,格殺勿論!”


    說完,薑逸就縱馬飛馳,如他所說那樣 ,也不使用浩然正氣,僅憑強悍的肉身,就接連斬殺了數人一衝而過。


    那些士卒隻是奉命阻攔,本就不敢真的對薑逸動手。


    如今見他真的是格殺勿論後,哪裏還敢阻攔,紛紛驚恐的退到兩旁。


    “恩師,我們這樣衝殺,沒事吧?”


    衝進城門後,樂衎依舊心有餘悸,這種大膽之事,他根本想都不敢想,可薑逸就真的這麽做了。


    為什麽叫做天子八師,那是天子的顏麵。


    如此直接衝殺,天子必然震怒,要降下處罰的!


    薑逸冷哼一聲,說道:“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天子祭祀,豈容疏忽。姒安用心險惡,想要阻我道路,害我性命,豈能隨他心意!且我參加天子祭祀,乃天子詔令,誰敢阻攔就是違背天子詔令,殺之何罪?”


    蘇定烈卻擔憂說道:“盡管如此,你當眾斬殺士卒,恐怕青陽侯以及其他公卿,也會借機發難!”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如果眼前這一關都過不去,還談什麽以後!”


    既然無法避免,就不要猶豫,誰不讓我好過,那我先讓誰不好過,這是薑逸的處事原則。


    祭祀在即,大祀殿周圍已經淨街戒嚴,但好在薑逸趕的還算及時,在天子抵達之前抵達。


    蘇定烈為昌邑縣公,也是當世勳貴,可以和薑逸一同參加祭祀,但是樂衎就隻能留在外麵了。


    畢竟是天子祭祀,薑逸也不敢怠慢,於是讓樂衎帶著小狐狸先迴家,而自己則收整衣飾,與蘇定烈並肩進入大祀殿。


    此時大祀殿內,已經站滿了人,左側為勳爵世家,右側為公卿百官,各成體係。


    大殿裏麵人影綽綽,薑逸也不認識什麽人,就打算貓著腰找個角落待著。


    卻不想他剛一進入大殿,就引起了公卿勳貴的注意。


    最近一段時間的名聲就不說了,單單就是他如今這一番容貌,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難。


    一身新衣,倒是將薑逸襯托的英姿挺拔,可這一頭白發,上麵還插這一根火紅的翎羽,實在別致,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不過,這裏畢竟是大虞朝,是朝堂之上,還是以爵位、官職為尊,所以裏麵的人見到了薑逸後,也隻是依朝廷律法相互見禮,而不是依儒教禮製參拜玄聖先師。


    “請教大司寇,待會什麽流程?”


    薑逸遠遠的看見了老太師,不過卻沒有過去打招唿,而是剛好遇到大司寇冉雍,也算是老熟人了,就上前詢問流程。


    冉雍雖為九卿,卻對薑逸甚是客氣,連忙說道:“天子祭祀,何等大事,鳳南伯原何如此倉促?天子陛下玉攆會先到皇穹殿上,拜祭天地先祖,然後再轉齋戒殿,我等要去齋戒殿迎接,明日才是真正的祭祀大典!”


    正說話間,有寺人前來宣旨,讓勳貴公卿前往齋戒殿接駕。


    眾人次序離開大祀殿,薑逸不爭不搶,與蘇定烈慢慢悠悠的跟在後麵。


    不過前往齋戒殿時,薑逸卻感覺有些不自在,轉頭去看時,卻發現是一身材極其壯碩的青年,正一臉陰鷙的看著自己。


    見到自己看他,這才冷笑一聲避開了視線。


    “他就是姒安,看來他確實是在有意針對你了!”


    一旁的蘇定烈,似乎是發現了薑逸這邊的動靜 ,壓低聲音介紹說道。


    他不說薑逸也能猜到,不過眼下這場合,薑逸也隻是哼了一聲,眼底劃過一絲狠厲之色,並沒有多說什麽。


    既往姒苟在國子監經常欺淩自己,也不見這姒家說什麽,如今自己隻是打了姒權兩巴掌,這姒安居然就想把自己往死裏整。


    就算是這姒家勢大,薑逸卻也不願忍氣吞聲,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薑逸默不作聲,繼續跟在眾人的身後向前走。


    抵達齋戒殿後,所有人按照爵位和官位的高低,分兩側各自站好。


    老太師身為三公九卿之首,又是當朝天子的王叔,自然是站在最前方。


    老太師在前方站了一陣,忽然歎息一聲,自語說道:“年紀大了,身子不中用 ,這站一會就覺著累。”


    遠處的寺人聞聽此言,趕緊就要上前服侍。


    可不等他靠近,就聽太師厲聲嗬斥道:“下賤的東西,這種地方也是你能站的嗎!”


    那寺人嚇個半死,渾身一哆嗦,趕緊連滾帶爬的逃向了一旁。


    這時太師後方的一中年人上前一步,恭敬說道:“老太師為國操勞,為天子分憂,深令吾等敬佩和慚愧,就由我來攙扶太師,以此為敬!”


    老太師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青陽侯身顯位尊,國之柱石,豈能勞煩。”


    青陽侯姒權微微有些尷尬的收迴雙手,然後默默的退迴自己的位置。


    老太師轉身向四周掃了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薑逸的身上。


    薑逸不由頭皮一麻,感覺要出事。


    果然就聽老太師喊道:“鳳南伯,這裏就你最年輕,過來攙扶老夫一把!”


    這滿朝公卿勳貴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薑逸的身上,各種眼神神色複雜,意味莫明。


    這小小的插曲,眾人卻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這老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都知道他站的那個位置,意味著什麽。


    洛邑之難後,朝廷三公九卿死傷慘重,天子卻一直沒有想要重新補上的意思,不知道多少人惦記這些空缺呢。


    青陽侯姒權身為大司馬,更是一心想要謀求三公之一的太保之位,如果能夠成功,那他就是三公之中,僅有的兩人了。


    一個是太師,一個是他!


    他想要上前扶持老太師,未嚐沒有想要接棒太師之意,可不知老太師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直接拒絕了他,而選擇了鳳南伯薑逸。


    這一番操作,頓時讓現場百官,一個個心思高速旋轉起來,紛紛猜測老太師這究竟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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