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屁得想。


    朱鼎順一個人就是一個團隊,他的局沒有別人的深,但比他們高。


    天上地下的那種高。


    眼光就決定了。


    這人隻要立場一正,眼光敞亮,什麽局都好破。


    順手撈點好處才是正經事。


    府邸是他的府邸,但他還不是大同侯,去也沒人說什麽,但不想守著空房子,太陽落山後,朱鼎順出了外城。


    外城就是京城的南城,都這麽多年了,還弄個城牆,除了耗費錢糧讓人白白繞路,沒有任何實質意義,老子遲早拆了。


    腦袋飄了一會,來到宋家的酒樓。


    西寧侯罵歸罵,早給他準備好了,親衛也需要落腳點。


    平遼大將軍的親衛往這裏一站,百姓隻是看一眼,完全沒有人靠近。


    進入大堂,順著樓梯直接上二樓。


    一個綠裙身影猛得撲到懷中,衣衫很薄,擁吻中特有的體香讓人上頭,宋裕竹總是讓他很輕鬆,那就沉浸體驗吧。


    剛才為了鄭芝龍,麵聖時忘了一件重要的小事。


    一件要命的小事。


    他爹朱鼐鉦根本沒在外莊停留,隻是認了個路就跑迴京城,此刻在宜北坊激動的抱著孩子,渾身發抖。


    他的眼裏隻有孫子,必須帶走,梅溪不允許也不行。


    虎子把姑父送到外莊就到皇城門口等候,也不知道他們又來了。


    這一批親衛與前段時間的親衛平時不在一起,他們常駐西寨,負責保護一部分長輩。


    很不幸,不可避免的械鬥又來了一次。


    田爾耕快哭了,塞外的混蛋來一次殺一次,他這個錦衣都督還怎麽做?


    但田都督上次過後長了個心眼,錦衣衛的人是外城的軍戶。


    也就是說,是宋家姐夫的親朋一係。


    械鬥沒有動刀,也有十人瞬間送命。


    連小鸞的丈夫都被打得右臂骨折。


    虎子聽到狐狸奏報火速跑來,這個小院已經被軍戶圍得水泄不通。


    “田都督,我要把孩子和他娘帶走,死亡的兄弟每人五百兩撫恤,我們自己會賠給他們。”


    “賠銀子的事好說,不可能帶走,田某…”


    “少爺就在京城,陛下會同意。”


    “兩迴事,田某皇命在身。”


    兩人三言兩句就卡住了,田爾耕以為虎子會退一步。


    嗆啷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架到脖子。


    田爾耕瞬間如墜冰窖,差點跪下。


    虎子眼神輕蔑,語氣冰冷,“現在可以了嗎?”


    他這一動手,後來的親衛立刻刷刷抽刀,宋大富和三富連忙攔在錦衣衛軍戶麵前大叫。


    “別動手,別動手,都是自己人。虎哥,都是自己兄弟。”


    虎子招招手,讓梅溪抱著孩子進入他弄來的小轎。


    朱鼐鉦拍拍虎子,得意仰頭跟著轎子走了。


    “田都督,你可以去匯報了,就說老子拿刀差點砍了你。”


    虎子把刀迴鞘,吩咐院子的保姆收拾一下梅溪的東西,扭頭帶著親衛離開。


    狐狸和宋家兄弟安排撫恤的事,不一會狐狸也走了,宋家兄弟又讓錦衣衛軍戶趕緊散去。


    “田都督,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想必平遼將軍會處理。”


    田爾耕怔怔地看著對他諂笑的宋大富,伸手摸摸脖子,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悚中迴過神來。


    望著周圍一圈低頭的親衛,田爾耕氣不打一處來,平時耀武揚威的蠢貨剛才沒一個敢動。


    他的臉部表情非常豐富,兩頰肌肉止不住的跳動,牙齒吱吱響,雙眼怒如火炬,喘息幾聲最終又恢複平靜,僵硬扭脖子看向宋大富。


    “宋千戶,你的靠山入京了啊,連陛下的聖諭都不放在眼裏的靠山。”


    宋大富平時與他有說有笑的,猛然聽到陰森森的威脅,笑容僵在臉上。


    沒錯,靠山入京了。


    老子是宗室,怕個蛋。


    宋大富瞬間來了底氣,“田都督,聖諭大哥不能接走孩子,還是奉國將軍不能接走孫子?”


    田爾耕朝他桀桀桀一笑,“很好,果然靠山入京了,身板硬起來了。”


    “陛下早知道我們兄弟,您是準備殺人滅口,還是準備削職降罪?”


    被平時的狗腿子威脅,簡直奇恥大辱,田爾耕雙拳猛得一握,眼神殺氣噴湧而出。


    宋大富不以為意,“幹嘛意氣用事?虎哥隻是不想囉囉嗦嗦解釋,若大哥親來,刀子可能會進兩寸。”


    田爾耕再次泄氣,彈彈衣袖佯裝鎮定,“很好,平遼將軍原來還想控製錦衣衛,這是皇帝親軍,看誰找死。”


    說完大步而去,親衛連忙跟著離開。


    宋大富朝背影切一聲,傻缺,給臉不要臉。老子在錦衣衛花了不下十萬兩,看誰才找死。


    禁宮已經落鎖,田爾耕在承天門等了很久,得到了九千歲的答複:蠢貨,這點眼力都沒有,難怪連續兩次被殺。


    田爾耕像一個失寵的孩子,一瞬間充滿羨慕嫉妒恨。


    無助、無奈、無力、無喜、無悲返迴錦衣衛衙門,把自己關在幽暗的值房中,度過了他人生的十字路口。


    酒樓中,正在吃早飯。


    海蘭珠並沒有陪他到京城,黑二喜迴北寨有事安排,朱鼎順怕哈爾把女兒養壞,讓海蘭珠留在了哈喇慎幫忙。


    這家子每人都冒出一股‘神經病’的氣息。


    朱鼐鉦一人坐主位,想說又不知該說什麽,一直猶豫,一直退縮,一直手無足措。


    另一邊坐著宋裕竹、梅溪、郭玲兒。


    她們對朱鼐鉦很恭敬,以至於同樣不知道該做什麽,如坐針氈的難受。


    主角兒子反而大大咧咧的吃喝,絲毫沒有顧忌老子的感受,對三女投來的目光更是沒有反應。


    虎子大步進屋,附耳低聲匯報田爾耕的反應,並把一張紙放到了身邊。


    不一會狐狸進來局促站到身邊,朱鼎順拿桌上的紙甩甩,“調查清楚了?”


    “迴大哥,出入不會超過十個。”


    “很好,出去吧,派人挑銀子跟著我。”


    朱鼎順準備出門,嘩啦一聲,朱鼐鉦跟著站起來,伸手怒指,“逆…逆子…”


    三女愕然看著在兒子麵前如此弱勢的父親,長輩罵晚輩還顫抖。


    朱鼎順迴頭輕飄飄道,“您以後多的是孫子,我說了他姓梅,那就姓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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