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江玉燕在江府住下來。


    因為陸風的警告,劉喜按兵不動,暫時不找江玉燕麻煩。


    江劉氏也耳朵丟一隻,接是接不上去了。


    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江劉氏傷疤都還沒好,自然也不敢動江玉燕一根毫毛。


    但是劉喜恨呐,特別恨陸風。


    隻因陸風威脅他,不把他這個東廠督主放在眼裏。


    而且,陸風切江劉氏一隻耳朵,相當於打他臉。


    劉喜想報複陸風,動不了陸風,動他身邊人可以吧。


    可轉念一想,江別鶴說得沒錯,強龍不壓地頭蛇。


    要報複陸風,決不能用自己人。


    對了,聽說最近有個叫丁修的油膩刀客在江南晃悠,武功挺好,找他去吧。


    不費吹灰之力,劉喜在一個破舊的小巷子找到丁修,見麵便直說來意:“你刀法不錯,聽說錦衣衛都拿不下你。”


    丁修擺擺手:“公公說笑了,我一介草民,怎敢跟朝廷作對,跟錦衣衛作對。”


    “不必緊張。”劉喜道:“咱家不是來抓你問罪,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談生意?”丁修微微仰頭,頓時來了興致,“不知公公找丁某談什麽生意。”


    劉喜:“談你最擅長的,幫我殺一個人。”


    “一百兩。”丁修立即出價。


    劉喜二話不說,丟二百兩過去。


    丁修接住錢袋子,問:“公公要殺誰呀?”


    “聽風樓裏一個姑娘,水笙。”


    “誰?”


    丁修眉毛挑起,聲音加大不少:“公公不知道,她是陸先生身邊的侍女嗎?”


    劉喜嘲笑道:“你這樣的人,也會在乎這些?”


    丁典扭一下脖子:“公公誤會了,陸先生可是我最敬仰的人,你要動他的人……得加錢。”


    劉喜沒有任何猶豫,又丟過去一個錢袋,“這些夠了吧,盡量折磨那姑娘久一點,那姑娘很潤的哦。”


    ……


    接下來的幾天,水笙上街買菜,總感覺背後有人跟蹤自己。


    可是一轉頭,人不見了,特別奇怪。


    買個菜都不安分,見鬼了。


    水笙無可奈何,把這件事告訴陸風。


    陸風讓她故意賣個破綻,把“鬼影”引到偏僻巷子裏試試。


    於是這天,水笙買完菜,故意走進一條幽靜無人的小巷子。


    鬼影果然現身,一個油膩刀客——丁修。


    丁修長長的苗刀扛在肩頭,對水笙搖了搖頭,“嘖嘖嘖,水笙姑娘,要殺你還真不容易,警惕性挺高啊,可今天還是栽在我丁修手裏。”


    水笙佯裝害怕,抽出匕首對著丁修:“你不許過來,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什麽跟蹤我?”


    丁修解釋:“有人想要你的命,出手特別大方,丁某缺錢,怪你倒黴咯。”


    水笙連忙捂住胸口,叫道:“你要殺我可以,不準侮辱我。”


    丁修嘴角揚起:“放心吧水笙姑娘,丁某不好這口。”


    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某處高地傳下來:“除了你師弟靳一川,你誰也不好,對不對?”


    “誰?”


    丁修神情戒備,警惕抬頭,看到斜對麵的屋頂上站著一個特別熟悉的身影。


    經常去聽風樓聽書,丁修認得此人,不是陸風還能是誰。


    “陸先生,誤會。”丁修趕緊服軟。


    大宋江湖的武林盟主,一人獨戰六大門派,殺手握屠龍刀的宋青書,殺峨眉派滅絕師太,廢掉玄冥二老功力……


    種種事跡,丁修略有耳聞,不敢自不量力與陸風搏鬥。


    連殺個水笙,都要小心謹慎好幾天。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陸先生躲在暗處。


    陸風啪一下展開扇子,優雅搖了搖,問丁修:“誰派你動我的人,劉喜嗎?”


    丁修愣一下,苦笑:“什麽都瞞不過陸先生。”


    “他給你多少銀子?”


    “五百兩。”


    “好,我給你一千兩,你迴去把江劉氏殺了,記住,要當劉喜的麵殺,他既然挑釁我,我也挑釁他。”


    “這……”


    丁修頭一次接到這種生意,反殺雇主?


    “這不好吧,劉公公給我五百兩啊,陸先生,我接受的殺手素養訓練不允許我做這種事。”


    陸風早料到這種局麵,道:“加錢是吧,可以,多給你五百兩,抵消他那五百兩。”


    丁修一愣,隨即對陸風展露笑顏:“看人真準!”


    ……


    幾天的休養,江劉氏耳朵的傷已經痊愈,不痛不癢了。


    好了傷疤忘了痛,江劉氏對陸風的怒火重新點燃,茂盛起來。


    可江別鶴無能,幹爹也拿陸風毫無辦法,要想撒氣,唯有找江玉燕。


    於是,江劉氏故意找江玉燕的茬,派江玉燕去幹粗活,比如劈柴,打水,洗衣服之類。


    江玉燕苦不堪言,為了維持這個家的安寧,默默忍受江劉氏的奚落和欺負。


    江劉氏卻變本加厲,親自監督江玉燕幹活,隻要有一處地方幹不好,便鞭子伺候。


    還大罵賤蹄子,狗東西,豬玀……等等難聽的字眼。


    這天,江劉氏又過來欺負江玉燕,在後院水井旁邊,監督江玉燕打水。


    江玉燕不小心把水花撒到江劉氏衣服上,江劉氏當場發飆。


    “賤蹄子,知道老娘這身衣服多金貴嗎,你不要命了,敢拿水濺老娘。”


    忽然,一道油膩的身影翻牆跳躍進來,苗刀架在江劉氏脖子上,“走,跟我去見劉公公。”


    江劉氏欺軟怕硬,頓時嚇得不敢動,乖乖跟丁修走。


    一路走到劉喜的書房外邊,江府上下的人全部驚動,紛至遝來。


    江別鶴目瞪口呆,東廠兩大高手——談天、說地也不敢輕舉妄動。


    眾人團團包圍丁修,直到劉喜從房間裏走出來。


    劉喜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丁修鼻子大罵:“咱家給你五百兩讓你對付陸風,你反過來對付咱家?”


    丁修抱歉道:“不好意思,我這樣的人不在乎這些,陸先生出價更高,對了,他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話完,手腕轉動,苗刀劃破江劉氏脖子。


    江劉氏鮮血噴湧,滋得劉喜衣服上一片殷紅。


    “走了。”


    丁修抬腳將江劉氏提到劉喜一群人身上,轉身飛出江府。


    東廠和江別鶴的人趕緊追擊。


    至於追不追得上,難說。


    “啊~”


    劉喜憤怒推開江劉氏的屍體,氣得大叫:“陸風,咱家與你勢不兩立,今天就要江玉燕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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