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人對事實的經過這麽清楚,好象就在現場似的,丁公子怎麽看也不像兇手呀,夫人,你的推理是否錯了?”包拯對如玉的話並不感到驚訝。


    “包大人此話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在說謊騙人嗎?我有那個必要嗎?我這樣做有何好處?”如玉怒得站起身來,她指著丁公子道,“包大人以為像他這樣的人就不可能殺人嗎?難道兇手的臉上都寫著字嗎?”


    包拯正是要把她激怒,見她果然上了當,就笑著說道:“夫人息怒,包拯並不是這個意思,聽夫人的話是說丁公子和郡主已經有了那種關係,並且郡主連身孕都有了,那麽這種極隱秘的事夫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郡主的身孕從外表上是暫時看不出來的,而且當時我也隻把此事告訴給王爺一個人聽,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畢竟不好。”


    如玉怔了一下,她忙說道:“這是王爺告訴我的,他有事還能不和我說呀!”


    “就算是這樣,那你剛才的一番話也隻不過是推斷而已,憑什麽就一口咬定是丁公子殺的人呢?”


    “是呀,是呀!我根本就沒殺郡主,我和她沒有那迴事,我-”丁義良以為包拯在替他說話,連忙叫了起來,不料剛說半句就被如玉打斷了。


    “住口!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算看透了你,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供了出來,我對你已經失望透頂了!包大人,我說他是殺人兇手,憑的就是這隻香囊,他敢說這不是他的嗎?如果不是他殺的人,為什麽會在兇案現場出現呢?”如玉情緒非常激動。


    包拯冷冷的望著丁義良,他一時之間也迴答不上來,隻好看丁義良的反應如何了。丁義良早慌了手腳,他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說不上來。如玉笑道:“包大人,我說得沒錯吧?他就是殺人兇手!可憐我怎麽跟這個心狠手辣的人-唉,王爺,我對不起你啊!”如玉忽然哭了起來。


    包拯喝道:“丁義良,快將你是如何殺害郡主的事實經過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證據確鑿,你抵賴也是沒用的!”


    “包大人,我沒有殺人!我怎麽可能去殺郡主呢?她說的那些都是編造出來的!”丁義良急忙叫道。


    “那這個你又如何解釋?”包拯舉起手中的香囊問道。


    “這,這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丁義良脫口而出。


    “誰要陷害你?”


    “我,我也不知道啊!包大人,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殺人啊!”丁義良情急之下竟然朝包拯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包大人,別相信他的話,他平時就慣會花言巧語,從不說真話的。”如玉在一旁冷眼旁觀,還不忘落井下石。


    包拯當然不會為她的話所左右,他吩咐展昭道:“丁義良於本案有著重大的嫌疑,先把他押下去,關入大牢,他ri開堂問審!”


    丁義良聽完這話,立刻破口大罵起來:“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包拯你草菅人命,我要去告你!”


    包拯沒有去理會他,揮揮手示意展昭把他帶下去,展昭一把拎起他像拎小雞一樣把他帶了下去。


    “包大人果真是慧眼如炬,名不虛傳啊,一眼就把殺人兇手看穿了,我真是瞎了眼遇見了他這樣的人。唉,包大人還請你遵守諾言不要把我和他的事說給王爺聽,我怕王爺聽到後會經受不住打擊而倒下,他老年喪女已經夠傷心的了,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如玉說到這兒,傷心的掉下了眼淚,她連忙擦去,勉強笑道,“讓包大人見笑了。”


    包拯見她惺惺作態,也不去管她,就說道:“夫人過獎了,這一切還不都是靠夫人的推斷嗎?夫人放心好了,包拯一定會守口如瓶的,但是也請夫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免得王爺多心。等包拯把案子徹底了結後再專程去向王爺稟報吧。”


    “這樣子還不能結案嗎?他又沒有什麽不在場的證人,也說不出那香囊為什麽會在現場?”如玉著急的問道。


    “夫人不必著急,結案總要等他畫押以後吧。夫人,今天時辰已晚,我先派人送您迴府吧。”包拯朝門外喊道,“來人,把夫人送迴王府。”


    如玉剛走不久,展昭就迴來了,他看到屋裏隻剩包拯一人,就驚奇的問道:“大人,那個如夫人呢?”


    “我讓她先迴去了,她在這裏對此案的進展暫時也沒什麽幫助。”


    “大人,您真的就這樣把她放了?卑職總是覺得她和此案有著很大的關係,不能輕易的放她走!”展昭顯得很焦急。


    “是啊,她是和此案有關啊,她和死者的關係不一般嘛!展護衛,你說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你別忘了她的身份,她是王爺的夫人,我們又沒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她殺了人,怎麽可以把她拘押在開封府呢?到時梁王還不上門來興師問罪啊!”包拯開導展昭。


    展昭滿臉愧sè,連聲說道:“卑職欠考慮,沒有大人想得周全,失言了。”


    “哎,展護衛不必多心,我並沒有怪你之意。”包拯安慰他,然後再問道,“你對剛才的事如何看待?你覺得丁義良是殺人兇手嗎?”


    展昭不敢立刻迴答,他想了很久才說道:“卑職以為這個丁義良很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那個香囊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展昭沒有一口咬定丁義良是兇手,而是用了個模糊的字眼“可能”,他想包大人還心有疑惑吧。


    包拯意料到展昭會這樣說,他沒有否定展昭的話,隻是問了句:“照如夫人的話來分析,丁義良應該早就和郡主認識了,要不然郡主也不會有身孕,可他們又是如何認識的呢?如夫人說她和丁義良曾經情深意重,可她剛才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味道是恨不得馬上要置他於死地,這於情於理說得通嗎?”


    “這,這-”展昭想了想迴答不上來。


    “我認為她這是典型的因愛成恨,她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快要投入他人的懷抱了,當然恨不得他死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包拯和展昭一看,原來是公孫策來了,他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不知道你對此案的看法是怎樣的?”包拯見到公孫策眼前一亮,他對展昭說道,“你把詳情和公孫策說一遍。”


    “展護衛剛才已和我說了,大人如此看重公孫策正是讓我無地自容啊。”公孫策客氣的說道。


    “哎,你不要謙虛了,破案就是要集思廣益,才能發現那些自己所疏忽的線索,因為一個人的視野總是有限的,總有一些東西他是看不到的。”


    “是,大人說得對。”


    “你認為兇手會是丁義良嗎?”


    “從各種表麵跡象來看,兇手除了他不會再有他人,一是現場有他的證物香囊,他也說不清是怎麽會到郡主房間裏的;二是他在那天夜裏的行蹤沒有人能證明,他說自己喝醉了酒,這一點恐怕是沒有說服力的;三是他和郡主的關係,和如夫人的關係,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很有可能導致仇殺,四是丁公子的為人相信大家對那天在酒樓裏的情景還記憶猶新吧,他本來就是一個好sè之徒,麵對郡主這樣貌似天仙的女子,犯下這樣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他不是剛和郡主訂親了嗎?那還不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何必急於一時呢?反而鑄成大錯!”展昭不解,問道。


    “展護衛忘了嗎,剛才如夫人不是說了嗎,她不允許丁義良和郡主成親,並且說要和他在訂親第二天就離家出走嗎?”


    “那還有一處矛盾的地方,既然說他們以前不曾見過麵,那為什麽郡主又有了身孕呢?”展昭又問道。


    “這也是丁義良殺人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說非彼即此,他應該就是為了這其中的一個原因而殺人的。”公孫策答道。


    “那麽你是認為丁義良就是殺人兇手了?”包拯問道。


    “是的。不過還有幾個疑點我一直沒有弄明白。”


    “什麽疑點?”


    “一是既然郡主被殺後,丁義良有重大的嫌疑,如夫人為什麽還要冒著風險去他們約會的地方龍居寺呢?二是這位丁公子似乎並不怎麽看重那個香囊,他是直到包大人詢問他時才知道丟失的,而並非像如夫人所說的那樣視之如寶貝。當然這些隻是我的一點小小的看法而已,我還是認為他就是殺人兇手。”公孫策說道。


    包拯對公孫策的話不置可否,他在屋裏走了幾個來迴,忽然停住腳步,說道:“我們把一個關鍵的人忘了。”


    “是誰?”展昭和公孫策同時問道。


    “就是如夫人的貼身丫頭chun香,我聽展昭說起當時他去龍居寺時,是chun香守在門口的,我想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個chun香一定是知道內情的,希望能在她身上打開缺口。”包拯欣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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