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黃雙眼通紅,他伸出的手沒有半分退縮,“把不燼木給我,其餘的和你們無關!”


    影不在意地點點頭:“好啊,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們,要不然我擔心你待會兒沒時間說出來,那我們可就虧大了。”


    乘黃冷笑一聲,“不可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影思考片刻後,便同意了。


    “好,你既然想要,拿去就是了。”


    說完,影手掌一翻,一道掌風打出,手心裏的不燼木徑直飛向乘黃。


    眾人中除了文瀟和英磊與影接觸不多,其餘四人看見影如此輕易就妥協,簡直像是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震驚!


    朱厭和離侖想上前阻止,奈何影動作太快,他們完全來不及攔下如離弦之箭,飛馳而過的不燼木。


    哢噠!!


    乘黃伸手一招,一個精致的盒子出現在他手上,將飛來的不燼木穩穩拿在手中。


    乘黃快速檢查一番過後,終於放下心來。


    “心意相通之法想必你們是行不通了,”乘黃毫不意外地看向白澤令的持有者文瀟和離侖。


    緊接著,他殘忍地笑了笑:“除此之外,就隻有一個方法,死亡,死亡可以解決一切!”


    “什麽!”朱厭驚叫出聲,一把拉住離侖的胳膊,“你胡說什麽呢!趕緊告訴我們真正的方法!要不然就把不燼木還給我們!”


    “這就是真正的方法,信或是不信都隨你們。好了,交易完成!”


    話音剛落,飛沙走石隨風卷起,天地間沙塵一片。


    文瀟連忙抬袖遮擋,待一切風平浪靜,乘黃已然離去。


    文瀟心中泛起苦澀,或許她等不到為師父報仇的那一天了。


    “乘黃的話不可信,他方才說的一定是假的,我們快離開這兒,追上去好好問問!他若是不說,那就揍他一頓!揍到他說為止!”


    朱厭急得臉都白了,還不忘催促道:“離侖你快用破幻真眼找找幻境出口啊!”


    離侖抿著唇,默默點頭,“好。”


    他的眼睛已呈金瞳,正準備抬眼看透這幻境,影突然開口打斷他。


    “乘黃說的是真的,要想白澤令離體,唯有死亡。”


    朱厭眼睛一瞪,立刻捂住離侖的耳朵,“離侖你別聽她胡說!”


    說完,朱厭又朝影喊道:“你又不是大荒土生土長的妖怪,你知道什麽,別瞎說了!”


    話雖如此,可離侖卻知道朱厭在害怕,他能感受到捂著自己耳朵的雙手冰涼一片,隱隱顫抖。


    乘黃說的是真的。


    影說的也是真的。


    其實從一開始,他們所有人都清楚,若是找不到方法,便隻剩這一條路可走,隻不過是下意識不願想起罷了。


    畢竟,白澤令便代表著死亡和傳承,他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們二位繼續傷春悲秋吧,我們去抓醫館之事的罪魁禍首了。”


    影笑笑,隨後一手一個拉著傲因和鹿女。


    英磊瞥了眼朱厭和離侖,果斷揮舞手臂,“哎!還有我呢!把我也帶出去啊!”


    文瀟弱弱舉手,“還有我!”


    雖然他們不清楚什麽醫館之事,不過總比留在這裏礙人眼的好。


    “那就一起走吧。”


    下一瞬,暗紅的霧氣騰升,將英磊和文瀟整個包裹住。


    很快,長街上便隻剩下朱厭和離侖二人。


    離侖輕歎一口氣,他那日撇下朱厭,和文瀟單獨前往人間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事兒,終究還是沒瞞住。


    離侖拍了拍捂著自己耳朵的手,“她已經走了,鬆開吧。”


    “哦……”朱厭懨懨地放下手,卻沒有後退,仍然貼在離侖後背上。


    “離侖,乘黃也不過是其中一任白澤令的主人,他說的或許是真的,但一定還有別的他不知道的辦法,我們在等等。”


    離侖苦澀地笑了笑,“朱厭,你知道的,我可以等,但大荒等不了。”


    離侖抬手一揮,空中頓時出現一副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畫麵中的場景是昆侖山。


    白澤令丟失後,大荒不再穩定,沒有了白澤神女的庇佑之力,大荒海麵上仿佛海市蜃樓的昆侖山開始山崩,滾落巨石砸進大海,波濤洶湧,一派消亡景象。


    而昆侖山下的昆侖之門,已經聚集了無數想要離開大荒逃往人間的妖怪,離侖和朱厭都清楚,門上留下的封印堅持不了多久。


    畫麵一轉,來到昆侖山巔。


    以英招為首的一眾山神正全力阻擋昆侖山的崩塌。


    他們曾經修複過的白帝塔塔頂石室中生長的高樹也已經開始枯萎,石碑上,遠古留下的血液痕跡已經發黑發陳。石碑本是沉寂,卻驟然震裂,白色光芒一筆一劃雕刻出新的字樣:“白澤未歸,大荒將滅。”


    離侖收迴手,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見,仿佛剛才隻是朱厭的幻覺。


    “我們曾經發誓要守護大荒,如今大荒劫難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來解決。”


    朱厭沉默了,他不想讓離侖死,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大荒覆滅。


    槐樹和白猿。


    他們還未化形時就已經是好友了,化形之後的三萬四千多年間,幾乎日日夜夜待在一處,從未分開過,如今告訴他離侖要死了,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朱厭長這麽大也沒受過什麽委屈或者不順心的事兒,雖然生來就是承載戾氣的容器。


    可戾氣弱時影響不了他,戾氣強大時又碰到了影這個天敵,每隔一段時間就把他體內的戾氣吸幹抹淨。


    雖然一開始能要他半條命,可每次結束離侖都會認真給他療傷,用各種靈藥給他補身體,恢複之後甚至比受傷之前還要厲害。


    離侖不喜歡人間,可因為他喜歡便次次都跟著他一起,


    離侖喜歡下雨也喜歡淋雨,因為他不喜歡便給他買了傘,


    英招每次隻給他們五文錢,可那把傘足足二十文錢(本來是五文錢,因為下雨所以漲價了。)


    一想到以後再也沒有人陪他放花燈,陪他一起在下雨天撐著傘玩鬧,朱厭突然眼眶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突然,腦海中白光一閃,朱厭想起來一件事。


    “離侖,你要是死了,你體內的白澤令不出意外會是我的了,那到時候,不就是我和白澤神女心意相通了麽。”


    離侖怔了。


    所以等他為天下太平壯烈犧牲後,他一直以來悉心護著的人,會走上和他現在一模一樣的路。


    哦不,或許也不一樣……


    或許朱厭真的可以和神女心意相通,互生情意,然後白澤令合二為一,他們幸福的生活下去。


    離侖僵硬地迴過頭,看向正在出神,好像在憧憬未來美好生活的朱厭。


    幽深的眼眸怒氣翻騰,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離侖舔了舔幹裂的唇瓣,啞聲道:“所以……你喜歡白澤神女……”


    “啊?你說什麽?”


    朱厭一臉懵,他明明在想他這樣說了,離侖肯定就不會一心尋死了,怎麽現在好像往某種不受控製的方向發展了。


    一隻大手猝不及防地掐上了他的脖子,拇指按壓在他耳後閃爍著的黑色槐樹葉印記上。


    “朱厭,你要記得,”離侖的唇貼在朱厭耳邊,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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