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齊風第一步就想錯了。


    “小旗,邱醫官就在前麵不遠的帳篷。”


    宋鐵走在前麵,雖然手掌受傷,但絲毫抵擋不住他的熱情。


    齊風也遠遠地就已經聞到了藥味,對宋鐵笑嘻嘻道:“宋鐵,待會兒吾若想不被打出來,還得靠汝啊。”


    宋鐵聽完一頭黑線


    “?”


    自己不是隻帶帶路嗎?


    怎麽聽這話像是給自己委以了重任。


    “壞了,遭了小旗的計。”


    宋鐵心裏慌亂,唿了一句糟糕。


    不過已經到了帳篷外,宋鐵想走也不可能了。


    邱安心帳篷外麵站著一個魁梧的童子。


    眼睛一直盯著二人,透著許些溫怒。


    “還敢帶幫手來,看來是沒被吾教訓得夠!”


    那童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活動了下筋骨。


    頭上綁成的兩個總角看起來與本人樣貌完全不搭邊。


    被對方當成宋鐵找來的幫手,齊風也很無語。


    齊風隻能解釋道:“這位……壯士。”


    姑且用壯士吧。這身形,已經不能叫童子了。


    “吾是有事來尋邱醫官的,還請行個方便。”


    齊風抱拳,顯得頗有禮貌。


    那童子不以為然,粗狂的說道:“醫官說了,若是那來借藥臼的還敢有臉來,不必知會他,將人打走!”


    說完活動了下筋骨。


    一邊的宋鐵見著架勢趕忙往後跑,邊跑邊急喊道:“小旗快跑啊,要打來了!”


    齊風沒有動。


    那童子走到齊風麵前。


    一米八幾的身高,滿身的肌肉,就足以讓人震懾。


    “汝不走,以為我不會打你嗎?”


    那童子冷笑一聲,隨後一拳朝著齊風肚子打去。


    他隻是想給眼前人兒一點苦頭吃,故而並沒有朝著致命位置打去,還是很有分寸的。


    “我隻是想借個藥臼搗搗小麥而已,何至於此啊!”


    齊風感慨一聲,趕忙閃身躲過。


    怎麽可能?


    這一拳分明是瞄準了的。


    怎麽躲開了?


    那童子打了個空,眼睛中突然一下多了絲自我懷疑。


    “君子動口不動手!”


    齊風在一邊幽幽說著。


    那童子卻反手一拳打去:“吾是童子,不是君子!”


    這次速度很快,那童子有自信能把眼前人兒打飛出去。


    “借個藥臼而已,何至於大打出手。大不了用完了洗幹淨再還。”


    齊風隻是一個借勁化柔,就將這一重擊卸了力氣。


    那童子沒打到齊風本來就很生氣了,再聽到齊風剛說的話就更是火上加火。


    於是奮不顧身的使用人肉裝甲朝著齊風狠的撞去。


    齊風看著撞來的童子。


    眼睛睜得大大的。


    對方速度很快。


    快到讓人晃眼。


    直到齊風閃到一旁默默地伸出左腳之前他都是那麽引人注目。


    “啊”的一聲。


    撞來的童子直接被齊風絆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呸呸呸。”


    那童子吃了一嘴泥,嘴裏還叼著幾搓青草,然後狼狽的爬了起來。


    躲在遠處的宋鐵大聲狐假虎威道,“教你小子橫,現在見著我家小旗的厲害了。嗨,甭說一個,就算再多來幾個,我家小旗也是不懼的。”


    他這話一說完,還得意洋洋的看向齊風,似乎再說,怎麽樣,我這一波嘲諷拉滿了吧。


    齊風看了宋鐵一眼,無語極了。


    這家夥以前還稍顯得成熟穩重,怎現在越來越逗了。


    先前那童子打過來的時候,跑得倒是挺快,現在局勢扭轉,又馬上開始嘲諷了。


    “好,汝厲害,給吾等著。”


    童子滿臉怒氣,這是他跟隨邱安心以來第一次如此出醜,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說完,那童子站了起來,朝內喊道:“三七,六九出來幫忙。”


    話音剛落,原本有些安靜的帳篷被猛然打開。


    相繼鑽出來兩名身材相仿的童子。


    二人還拿著武器。足有小孩手臂粗細的棒子。


    “這下完了......”


    遠處的宋鐵扶額,自己先前就不該多嘴,現在好了,對方不講規矩,變成一打三了。


    三個都是這樣肌肉大塊頭。


    就算是齊風,自認應付起來也是十分吃力。


    “小旗,打不過咋們快跑吧。”


    宋鐵站在那邊喊著,已經做出了要跑的姿勢。


    此刻齊風現在心裏也有些犯怵,想著要不要跑。


    篤定。


    齊風咬牙準備跑路。


    還沒邁出腳步,就聽到一聲老者斥責。


    “動靜弄如此大,汝都在幹些什麽?”


    聲音帶著一絲威嚴,從帳內傳出。


    門外的三名童子也是一驚,隨後一名童子溫順的朝著帳內抱拳道:“醫官,先前那想借藥臼的又來了,蠻不講理,還欺辱了大師兄!”


    欺辱?


    齊風當即眉頭就扭成一團,這都是什麽話。


    自己哪裏有欺辱過別人。


    分明就是這個大塊頭非要不講理的攔著,也是最先動手的。


    咽不下這口氣,齊風也抱拳道:“邱醫官,小子隻是想借一下藥臼。藥臼邱醫官不借就罷了,還讓童子在門外對我和弟兄們大打出手,這是醫者仁心的人會做的嗎?”


    這話一說完,裏麵的人先是陷入了沉默。


    隨後傳出聲音,邱安心不悅道:“盡是些不學無術之人,還妄想拿吾的藥臼來製酒曲釀酒,這是軍營,老朽不會慣著你們這些丘八,想滿一時之貪欲,自去別處!”


    果然如此。


    齊風聽到邱安心的話也就懂了,他把幾人當成了兵痞,故而如此。


    有了底,齊風也不怕了,他朝著帳內大聲道:“邱醫官,吾等有說過製酒曲是拿來喝酒享樂的嗎?”然後提高聲音:“邱醫官,你不問清楚便平白無故的冤枉我等,又和那些你口中的丘八有何不同。”


    齊風有自信,他說完這話後對方應該會出來了。


    果然,帳內又是一陣安靜,過了會兒,邱安心掀開帳篷走出來。


    “老朽行醫多年,自知酒曲除了釀酒更無別用。爾滿口話語,不是為了喝酒享樂?那就告訴吾,如此鍥而不舍究竟為何?”


    邱安心盯著齊風,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柄利劍,若是齊風迴答不出,就要穿透。


    齊風也是不懼,昂首挺胸,說道,“製酒曲,當然不是為了喝酒享樂,而是為了那些為大明征戰受傷的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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