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煞形成時,侯府上下一天消耗了三百多張平安符。”


    “萬幸京城雷災、銘兒受驚那天棠兒迴來,棠兒給了我許多平安符。”


    “也讓胡管家給府裏下人都發了平安符,原是作為學道的獎勵,卻不想保了所有人平安。”


    “這事發生在年關事多時,棠兒不在京城,我一直沒敢與棠兒說,當時也不知竟是從雪心院鬧出來的事。”


    “還是後來過年,雪兒解除禁足,抄好的道經交上來,我交給阿朗他們拿去雲上觀供奉。”


    “被衛國公府的小公子發現經書有異,交給天機閣處理了,那時,雪兒主仆可是跪著哭著矢口不認,說她們什麽也不知道。”


    “就在昨晚,我提審了雪心院所有下人,才知道她們在禁足期間做過那麽多陰毒之事。”


    永安侯說這些的時候,臉色平靜甚至帶著一股冷漠之意,也讓誠王妃心底生寒。


    沒想到……


    沒想到打小純真善良、乖巧溫馴的雪兒也……夠狠!


    夠無知!


    誠王妃無顏再去維護任何人,隻是垂頭抹淚不止。


    誠陽郡王夫婦、誠和郡王夫婦接到消息也帶了人手趕過來了。


    得知皇上的旨意、永安侯的處理、還有江映雪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他們也沉默了。


    最後,錦華堂的下人還有雪心院的下人,全部都被送去城北三百裏外的誠王府的莊子上關押,為的就是讓這些人遠離京城。


    最後,康寧的銀子、庫房、產業文書包括一應帳目全部交由誠王妃代管,隻留下一些滋養補品讓其慢慢消耗。


    最後,約定每月十五、三十這兩天,誠王妃會派主事婆子過來查看康寧以及錦華堂的情況。


    最後,錦華堂裏一應開銷,由誠王妃從康寧的嫁妝產業裏支出,侯府這邊隻供尋常吃喝和用藥開支。


    最後,江映雪柔弱委屈可憐地哭泣著,帶著自己的箱籠和兩個大丫環福兒、瑞兒被迫搬進了錦華堂。


    錦華堂原來有幾十號人,如今隻有兩個婆子,庫房也被搬空了,九成屋子都空蕩蕩的,江映雪主仆住到廂房還很寬敞。


    看到誠王妃,江映雪直接跪下磕頭,說她隻是為母盡孝,並非有意害人,她都是聽母親的安排……


    可不管她出於什麽心思,事實已成,誠王妃除了斥責她是心狠的白眼狼,也不知該如何去教這樣養歪的孩子。


    最後,誠王妃見永安侯始終不請府醫,便命身邊的婆子上前掐人中,總算將康寧掐醒。


    康寧醒來便是崩潰大哭,喊著爹娘救她。


    見她還是如此不知悔改,氣得誠王妃親自上手一頓拍打,大罵她不知所謂,自作孽還想害死整個誠王府。


    誠王悶著臉站在內室門口,聲音冷肅異常淩厲。


    “過往是本王慣壞了你,毀了誠王府的名聲也是本王罪有應得,你若不想被幽禁一輩子,最好老實交代你做過的那些事情。”


    “為何突然行惡謀害棠兒!當年為何要拋棄棠兒!”


    “你若不從實招來,這輩子就在這屋裏等死吧。”


    “王妃,不必再理這蠢貨,不讓她吃點苦頭,她真當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誠王見康寧被他質問時就隻知道嗚嗚地哭,頓時煩躁得不行,便讓誠王妃不要再陪著這蠢貨一起哭。


    “走,都走!”誠王扭頭往外走,讓外頭等著的兒子兒媳也趕緊離開。


    “母妃別走!母妃救我!”康寧見誠王妃真的起身不管自己了,驚駭得大叫起來。


    誠王妃捏緊了手中帕子,狠心沒有迴頭,卻在走到門口時才厲聲道:


    “你父王說得對,若你不從實招來,就在這屋裏等死吧,沒人能救得了你!”


    “皇上說了,削你封號隻是警告,再行惡便將你一輩子封於這屋中不見陽光,這屋子就是你的活死人墓了。”


    誠王妃比誠王又多說了幾句,還是希望女兒能夠想明白後果,不要再冥頑不靈了。


    康寧聽到活死人墓,也確實是有些害怕了。


    事情突然就脫離了她的掌控。


    剛才醒來就聽婆子說,她院中所有下人就隻剩下她們兩人、庫房、器物、銀錢、首飾還有外頭的產業全都被拿走了。


    她將被永遠禁足,可以說一無所有也毫無出路。


    而那道士還對她施了咒,說非油盡燈枯不能死。


    她連自己尋死都不能嗎?


    父王母妃也不管她了嗎?


    她如此淒慘,父王母妃卻隻罵她而不為她撐腰嗎?


    她害怕了!


    “母妃別走!我說!我說……”康寧驚懼的聲音尖銳地響起。


    “我恨那死丫頭從不將我當作母親看,她竟敢越過我去做公主,還有一座聽說不比侯府小的公主府。”


    “她在外風光辦宴喊別人待客,卻連告知我一聲都沒有,也沒邀請我這母親過府,她眼裏心裏都沒我這個母親!”


    “她隻認父親不認母親,她待二房三房如親人,就是防著我!她防著我!”


    “她從不來我麵前請安,去哪裏也從不稟與我知曉,出京去哪裏、何時迴的京,她從來沒拿我當母親!”


    “我不該恨她嗎?我不過是將不滿化作詛咒對她略施小懲罷了。”


    “她不是道士嗎?聽說這種詛咒對道士很有效,到時她害怕了自會來我麵前認錯!”


    康寧一直不肯說出謀害雲棠的真相,可如今開了口卻又不覺得很難開口。


    她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仿佛在閑話家常一般,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說“孩子不乖訓斥一頓就好了”。


    隻是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卻並不嫻靜,反而有些詭異猙獰,看著莫名覺得滲人。


    誠王妃背對著內室站在門口,眼淚嘩嘩地淌下來,卻沒有哭出聲,她實在、實在是無顏見人了。


    她怎麽養出這麽個惡毒愚蠢的東西來了啊!


    永安侯突然出現在門口,聲音如寒刀一般。


    “你不滿棠兒是公主,而你隻是郡主,你不滿棠兒有自己的公主府還風光辦宴,卻沒有請你過去,你就找邪道布詛咒陣害棠兒?”


    “當年在北境,你帶棠兒迴京,卻在半路將她扔到山裏,她又是哪裏得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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