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公主、巴陵公主和高陽公主被關在一起。


    監牢內,暗淡的光線,以及發黴的味道,讓三位公主備受折磨。


    “你們說,陛下會殺我們嗎?”


    巴陵公主憔悴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我們想要除掉他,他怎麽可能會放過我們?”


    丹陽公主滿眼的不甘。


    “陛下作為勝利者,應該很寬容吧?”


    巴陵公主問道:“我們沒有了威脅,把我們貶為庶民,才能彰顯陛下的仁義之名吧?”


    “你覺得可能嗎?不要自己騙自己了!”


    丹陽公主歎息道:“事已至此,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何必戰戰兢兢心懷膽怯呢?”


    “高陽公主,你說呢?”


    巴陵公主不死心,將目光看向了高陽公主。


    她真的不想死。


    活著多好啊。


    “我不知道!”


    高陽公主臉色陰沉。


    “哎!”


    巴陵公主欲哭無淚,“世界上真的沒有後悔藥。”


    “當初支持荊王的時候,你誌得意滿,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勢富貴,現在怎麽成了這副慫樣?”


    丹陽公主嗤之以鼻,臉上滿是鄙視。


    “誰能抵擋得住權勢富貴的誘惑呢?”


    巴陵公主苦澀一笑,“可我現在還很年輕,真的不想成為塚中枯骨。”


    “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


    丹陽公主斜視了一眼,滿是氣憤的嗬斥。


    “姑姑,我們都成了階下囚,還不能說一說心裏話了?”


    巴陵公主帶著哭腔,“都怪柴令武這個混賬,是他把我拉進了局中,我要是不知情該多好啊,還能免於刑罰。”


    “你就這麽埋怨自己的夫君?”


    丹陽公主嘲諷道:“一點也不賢惠,就不知道夫妻同心嗎?”


    “姑姑,你別訓我了。”


    巴陵公主委屈的說道:“薛萬徹將軍,那是何等的人物,不是也被你連累了嗎?可憐了薛氏一門,為我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原本前途光明,可惜了。”


    “你給我閉嘴!”


    丹陽公主俏臉生寒。


    “哦!”


    巴陵公主嘴巴一嘟,隻能沉默了下去。


    高陽公主表情鬱悶,就這麽耐心的聽著。


    作為妻子賢惠與否,她真的沒臉替自己辯解。


    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就驕縱跋扈,從未有過這樣的反思。


    她做任何事,那都是恣意妄為,隻求自己痛快。


    現在身陷囹圄,生死不知。


    也是開始了懺悔。


    作為妻子,她真的對不起房遺愛。


    作為公主,有負陛下的厚望。


    陛下給她說了那麽多好話,可惜的是,她沒聽進去。


    反而對陛下心懷怨恨。


    以至於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後悔嗎?


    那是真的後悔!


    可惜的是,沒有後悔藥啊。


    丹陽公主比較執拗,可沒有這樣的懺悔,對自己所做之事,也無任何的反思。


    她沒覺得自己有錯。


    隻是連累了薛萬徹,有些過意不去。


    但事已至此,也就顧不得計較得失了。


    既然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該承受應有的懲罰。


    李承乾帶著瑞安,來到了監牢裏。


    “臣妹叩見陛下!”


    巴陵公主整理了一下妝容,急匆匆行禮。


    “陛下,臣妹知錯了!”


    高陽公主委屈不已。


    丹陽公主別過了臉,沒去看李承乾一眼。


    李承乾的目光,重點在高陽公主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鍾。


    也沒說任何的話。


    朝著瑞安看了一眼。


    瑞安將拿來的食盒打開,將酒菜放在了桌子上。


    “丹陽公主,為何要造反?”


    李承乾詢問。


    “李世民得位不正,讓荊王繼位,才是大勢所趨。”


    “李世民一支,都是亂賊臣子,沒有資格做皇位。”


    “當初李世民對待自己的父親和兄弟,是多麽的冷酷,現在就會遭受多大的反噬。”


    “看著吧,李唐宗室還會有人造反。”


    “絕對不會讓你清閑。”


    丹陽公主盯著李承乾,憤憤不平的說道。


    “何必呢?哎!”


    “如此執拗,朕看你是糊塗了。”


    “如今都成了階下囚,還大言不慚,真的是可笑。”


    李承乾不屑一顧。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跟你無話可說。”


    丹陽公主往前挪動了幾步,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哂笑道:“這酒裏有毒吧?陛下前來,就是為了賜我們一死?”


    “沒錯!”


    李承乾點了點頭。


    “在這一點上,你倒是跟李世民一樣,都是冷酷無情的混蛋。”


    丹陽公主很是淒慘的笑著。


    “什麽?毒酒?”


    巴陵公主臉色煞白,急忙哀求道:“還請陛下寬恕,臣妹隻是犯了一點小錯,何至於要殺了我呢?”


    “別求他了,與其可憐兮兮的死掉,還不如死的硬氣一點。”


    丹陽公主看著巴陵公主,有些惱怒。


    “我不想死,還請陛下饒了我。”


    巴陵公主失聲痛哭。


    “你覺得可能嗎?”


    李承乾滿不在乎。


    巴陵公主身形一頓,滿臉都是絕望,還有死寂。


    “皇帝哥哥,真要如此狠心嗎?”


    高陽公主嬌軀輕顫,“當初魏王李泰,犯下了大罪,尚且能夠活命,為何對我們,就不能大發慈悲呢?”


    “廢話不要說了,給自己留一點體麵。”


    李承乾好整以暇。


    “李泰與你,都是長孫皇後的孩子,跟我們還是有區別,陛下,你也有私心,一碗水沒有端平。”


    高陽公主神色悲愴。


    她即便成了囚徒,可也有自己的卑微自尊,不可能一直死乞白賴的哀求。


    既然都是死路一條,也就痛快的喝下了毒酒。


    “陛下,我願意給父皇去守陵墓,你就放了我吧。”


    巴陵公主哀求道:“我的生死,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間,你就行行好,不行嗎?”


    “乖,別胡思亂想了。”


    “等你死後,朕會厚葬你,讓你陪葬於昭陵。”


    李承乾望著巴陵公主,告誡道:“毒酒自己喝吧,要是讓人逼著喝,有損公主的尊嚴。”


    巴陵公主嚎啕大哭,然後不情不願的端起了酒杯。


    再三猶豫之後,這才流著眼淚,喝下了毒酒。


    一雙憤恨的目光,就這麽盯著李承乾,“你太狠了,你不得好死,當初侯君集造反,父皇饒過了侯君集全家,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如此絕情,絕對沒有好下場。”


    李承乾轉身離去。


    三位公主氣絕而亡,相繼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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