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這個大嘴巴,什麽都敢往外蹦,也不知道忌諱。”


    程咬金的嗓門抽了一下,差點被噎住了。


    平時他混不吝慣了,大家也就習以為常。


    沒想到太子,這麽的肆無忌憚,真的是盛氣淩人。


    誰都知道,皇子們都想當太子,明白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呢?


    “噓,小聲點。”


    秦叔寶提醒,“你這個大嘴巴,也不是省油的燈。”


    “一下子被驚著了,聲音有點大了。”


    程咬金悻悻然一笑,壓低了聲音,“你說,太子如此的高調,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秦叔寶轉了轉眼珠子,“太子胸有溝壑,必定是謀定而後動,這個宴會,太子本來就是主角,陛下想向皇子們傳達一個信號,太子的地位牢不可破,讓他們不用再惦記了,太子驕縱一點,才能壓得住皇子們,也許並不是壞事。”


    “你腦瓜子好,也許說的有道理。”


    程咬金吧唧著嘴巴,“吃肉喝酒,其他事,我就不操心了。”


    秦叔寶附和,“哈哈,正是這個道理。”


    兩位老將軍,立身於眾皇子當中,也是有點拘謹,多餘的話沒有多說,也就竊竊私語了兩聲。


    跟現場的皇子,也沒任何的交流。


    更不會主動去攀談。


    即便有皇子過來打招唿,應付兩句就是了,做到有禮有節就行了,沒必要表露任何的熱情。


    “這個混蛋,不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嗎?”


    李泰捏了捏拳頭,惡狠狠的想著。


    自從在東宮,跟太子鬧翻之後,也就把太子記恨上了。


    雖然是親兄弟,可皇家哪有那麽多的兄弟感情?


    所以對於李承乾,恨的是直咬牙。


    殿內的眾人,心思各異,都在拉幫結夥的說著話。


    “我說盧國公,胡國公,你們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本太子在禁足期間,你們就不知道派個人噓寒問暖?”


    李承乾看著程咬金和秦叔寶,神色有些玩味。


    程咬金和秦叔寶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兩人麵麵相覷,露出了苦色。


    他們知道,太子說這話,肯定是另有所指。


    太子誤殺了趙慈景,他們也有參與。


    太子搭弓射箭的時候,程咬金指著趙慈景的身影,就射殺這個大官。


    秦叔寶在一邊幫腔,想看太子的箭術如何。


    太子被禁足的原因,就是因為趙慈景死了。


    他們什麽表示也沒有,真的是有點過分。


    “太子仁慈大度,肯定不會在意。”


    程咬金咧嘴一笑,抬著苦大仇深的臉,“太子在上課,我們也不好意思打擾啊。”


    “對對對!”


    秦叔寶訕笑,“要是耽誤了太子的課業,我們擔當不起。”


    李承乾笑了一下,也沒繼續為難兩位老將軍,兩人都如此的恭敬了,就不能得理不饒人了,見好就收就是。


    見此,程咬金和秦叔寶心頭一鬆,暗暗感激。


    “陛下駕到!”


    王德尖銳的聲音響徹了起來。


    李世民來了,大家起身問候。


    見禮過後,大家都落座了。


    李世民坐在主位上,看著麵前的兒子們,以及兩位國公大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尤其是看向李承乾的目光,特別的欣賞。


    自從李承乾領兵出征,他已經將近三個月,沒有見過兒子了,如今看著兒子,知道這英武不凡的瘦弱身軀之內,竟然蘊藏著驚天動地的武力,這讓他非常欣慰。


    太子如此優秀,他後繼有人了。


    大唐的江山,就有接班人了。


    再看看其他的小兔崽子,你們就要規矩點了,要是鬧騰的話,連個逍遙王爺都做不成。


    “太子為國征戰,多蒙兩位將軍護佑,朕在這裏謝過了。”


    “這杯薄酒,朕敬你們。”


    李世民端著酒杯,看向了程咬金和秦叔寶。


    “不敢,為國效力,是臣的本分。”


    “為陛下效力,保護太子出征,是臣的職責。”


    秦叔寶急忙說道:“這第一杯酒,應當敬陛下,陛下有太子這個麒麟兒,是我大唐之幸。”


    “對對對,敬陛下,陛下是天王老子,得先敬你。”


    程咬金嘴巴有點不利索,要不是秦叔寶率先開口了,他就受寵若驚的接受了,陛下敬的這杯酒。


    好在秦叔寶夠意思,他也夠機靈,這才沒在禦前失態。


    “父皇,兒臣敬你。”


    李承乾笑了笑,李世民是老大,自然要供著了。


    一眾皇子,跟著李承乾附和。


    “哈哈哈,同飲,朕與大家,痛飲此杯。”


    李世民眉飛色舞,樂得不行。


    “太子身為國之儲君,不辭辛苦為國討賊,這第二杯酒,我提議,我們敬太子。”


    秦叔寶很是識趣,也懂大體。


    總不能讓陛下開口,老子給兒子敬酒吧,這不像話。


    陛下有這個意思,他就要為君分憂了。


    李世民笑道:“胡國公言之有理。”


    程咬金扯著嗓子道:“太子,咱老程敬你,如今我老程,可是跟著太子打過仗的人了,以後若是有了這樣的好事,記得喊上我,我給太子當先鋒。”


    “哈哈,盧國公客氣了。”


    李承乾舉起了酒杯,麵帶笑容。


    大家喝酒吃肉,伴隨著歌舞的開始,氣氛頓時熱鬧無比。


    李承乾望著這一切,興趣索然。


    程咬金很高興,指著舞娘們嘖嘖稱奇,誇誇這個屁股好,能生養,說說那個腰好,堪堪一握真的是垂涎。


    秦叔寶安靜多了,看向程咬金的目光有無奈,更有鄙視。


    皇子們都很規矩,當著父皇的麵,不敢露出真實的情感。


    娛樂節目,一個換一個的表演。


    琵琶女下場了,還有舞劍的劍娘。


    當壓軸的節目,兩個美貌無雙,清純可人的一對雙胞胎姐妹上場的時候,眾人的唿吸聲明顯的停滯了一下。


    程咬金夾著一塊肉,正要往嘴裏喂,啪唧一下,肉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珠子,也快要掉出來了,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四周,急忙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丟臉,這張臉丟大了。


    老臉一紅,也就裝作若無其事,讓自己顯得古井無波。


    秦叔寶喝進嘴裏的一口酒,咽到了嗓子眼,突然噎了一下,這下被嗆著了,輕微的咳嗽了兩下,這才遮掩掉了自己的失態。


    老臉發燙,好像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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