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文琪沒想到他這個愛財如命的親弟弟竟還有這般豪爽的時候,上去便潑了一盆冷水。


    “哼,你還請人吃酒,你有錢嗎就請人吃酒?”


    “我怎麽沒有,你看。”


    榮文亮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金銀,在榮文琪麵前炫耀起來,榮文琪看到這些金銀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這金條不是我掏出來給刀叔的嗎,怎麽在你手裏?”


    “這是刀叔給山匪的,怎麽會是你的?”


    “怎麽不是我的,你還給我!”


    “不給,我撿到就是我的,你們都不要,我還不能撿了。”


    “不是我不要,是我忘了,你給我!”


    “不給!”


    榮文亮趕忙把金銀又揣迴懷裏,一溜煙的就跑向了車隊。


    榮文琪瞪了他一眼,向著烈千程三人拱了拱手,什麽話也沒說便也向著車隊走去。


    洛仙兒也走了過來,施了個萬福。


    “多謝侯公子一路照拂,仙兒也就此別過了。”


    烈千程也微笑迴禮。


    刀叔攙扶著受傷的護衛也抱了抱拳。


    “各位公子,山水有相逢,救命的恩情刀某也記下了,等諸位迴了萬京,也可去榮安商會找我,我自當再謝。”


    “前輩休要掛在心上,舉手之勞罷了,隻是,希望前輩知會其他幾人,勿要把我三人行蹤泄露給他人。”


    “哈哈哈,刀某明白,請侯公子放心。”


    看著幾人上馬登車離去,烈千程麵色一沉。


    “南河,派人查一下那名叫仙兒的女子是何背景,還有那被稱作刀叔的人。”


    “諾,屬下這就派人去查。”


    “還有,那些山匪如何了?”


    “應該已被黑營收拾掉了,我這便去問詢一下。”


    烈千程點了點頭,南河便轉身又隱沒在了山林之中。


    此時,榮安商會的車隊早已不見了蹤影,方道子摸著下巴思索道:


    “你竟還有這閑工夫管這些瑣事,難道真對那女子動了什麽念頭?”


    “你知我不能有兒女之情,說這話未免是過了。”


    “我可沒說是兒女之情,是你自己往那方麵想的。”


    烈千程苦笑搖頭。


    “此女身後必是有什麽故事,榮家雖是在萬京城發跡,但卻有一關係極好的世交,便是渝州的洛家,如若我未猜錯的話,這名女子便應該姓洛。”


    “洛家?你是說渝州巡撫洛同?”


    “正是,我領焱麟軍來渝州平定蠻族已三載,各級官員都曾見過,卻唯獨未見過巡撫洛同,他可是朝廷的一方大員,隻聽其他官員說洛同在蠻兵破境之時隻身去萬京請援,可卻三年未迴,也無任何消息傳迴,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是蹊蹺嗎?”


    方道子點了點頭,洛同作為一州巡撫,職責便是巡視地方,安撫軍民,清吏治,肅官邪,撫流民,懲盜賊,鎮邊關,理邊政,在蠻族進犯之時,更應與本地官員同仇敵愾,共拒來犯之地,雖說迴萬京請援兵也在職責範圍內,但皇上已派烈千程領焱麟軍來援,應即刻迴渝州配合軍隊作戰才對,可卻直到蠻亂被平後還未露麵,這其中必是有隱情,烈千程想查一下,也合情合理。


    “那刀叔呢?你昨晚篝火前誦的那首詩我可不相信你忘了最後一句,他隻是榮家的一個護衛頭領,不用詳查吧?”


    “此人身份也有疑問,他手裏的那口青色鬼頭刀我在西州見過,隻是屬不屬於他,還未可知,查上一下便知曉了。”


    “那山匪呢,你又有何懷疑,還要留活口?”


    “你是醫者,對兵器所知不多,那群山匪所持兵器都是清一色的镔鐵長刀,此刀造價可不低,就算軍隊裏的兵士,也不能人人配備,你覺得一群山匪又從哪裏得來?”


    方道子迴想了一下,確實如烈千程所說,他遊曆的崇山峻嶺頗多,山賊土匪也見過不少,通常情況下,賊匪所持兵器都是五花八門,種類不一,像此夥山匪持同一製式的兵器卻是不曾見過。


    “你懷疑他們提前就埋伏在了這裏,等著對我們下手?”


    “不一定是想對付我們,到時候問問便知了。”


    方道子盯著烈千程微鎖眉頭的臉看了半天,直到烈千程都感覺到有些別扭。


    “你這麽盯著我看什麽,不認識了嗎?”


    “嗯,是有點不認識了,這兩年沒見,你越發心機深沉了。”


    烈千程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片刻以後,南河便牽著三匹馬走了過來。


    “侯爺,你吩咐的事我都安排下去了,隻是被抓到的那幾個山匪還算有些骨氣,說什麽也不肯定說實話,還有,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什麽意外?”


    南河在烈千程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烈千程立刻皺起了眉頭,抬頭望向榮安商會車隊消失的地方。


    “你說,我們跟隨榮安商會的車隊一路迴京會不會方便一些?”


    方道子想了想。


    “嗯,確實是個好主意,有他們打掩護,我們一路上也能省去不少麻煩,隻是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好像很抵觸,人家如果不願帶上我們呢,你總不能死皮賴臉的跟著吧?”


    “你說的對,先在後麵跟隨他們一段路程吧。”


    烈千程說完,打馬便向前走去,方道子突然像想到了什麽,追在他後麵喊道:


    “我說侯兄,你確定真不是對那女子另有所圖嗎,我怎麽感覺你對他們這麽上心呢。”


    萬京城一深宅大院內,廳內正有一人負手背對而立,其下還站立著一白發老奴,微微躬著身子,似是在聽候差遣。


    “算時間,他們應該是碰上麵了吧?”


    背立之人的嗓音有些低沉,語氣中似有所憂慮。


    老奴拱手施禮,畢恭畢敬答道:


    “是的,老爺,該是碰上麵了。”


    “你覺得他們能有幾分把握?”


    “十分。”


    “哦?你就這麽相信他們的能耐嗎?”


    “迴老爺,我不是相信他們,而是相信老爺,這麽多年來,老爺親自籌謀的事情哪一件沒有做成呢,所以,老爺就不要自尋煩惱了。”


    “唉,話雖是這樣說,但畢竟是心裏有愧呀。”


    “老爺這也是為了家族著想,再怎麽說也不能得罪那位大人不是?”


    “說得沒錯,還是你懂我心呀。等有了消息就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老爺。”


    背立之人擺了擺手,白發老奴便躬著身緩緩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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