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山伯與何英台的合墳前,吳怪梅讓吳玉兒磕著頭。另外,他倆的合墳明顯一直有清理,所以周圍一點不荒蕪,因而隻需草草整理一番。


    等吳玉兒磕完三次,吳怪梅說道:“來來來,畢竟是一座空墳了,所以我們其他人全作個揖算了。”


    接著,吳怪梅、吳壞梅、蘭仙姑、董菡兒依次到墳口前作揖一下。


    “方楠,你也算吳家媳婦,也出來作揖一下吧!”吳怪梅接著叫道。


    “好!”方楠高興應了一聲,緊跟出現在墳頭處。


    等方楠作揖完,順口問道:“等姑爺升到上界了,我還算姑爺家的鬼嗎?”


    “你是吳家大功臣,什麽時候都算。”吳怪梅答道,“其它的話不必現在說。”


    “可以說!你也別遮遮掩掩了,肯定是這樣計劃的!”吳壞梅卻說道,“等你升仙脫掉鴛鴦環自然是讓我戴上,那方楠自然還算吳家媳婦!”


    “肯定是這樣!是你自己不讓我再造別的鏡像化身,那不就隻有你來戴上囉!”吳怪梅承認道。


    “我又沒說不戴,你急什麽呀?”吳壞梅揶揄道。


    祭完墳,一行人迴到吳豐菊家喝茶,然後一邊喝茶一邊隨便聊著。其中吳怪梅自然隻與吳豐菊聊著,而其他人小聲聊著,且主要是迴答吳玉兒的問題。


    吳怪梅幹脆說道:“壞梅,你領著她們邊聊邊去馬車那兒吧!”


    “爹,我要去看葫蘆瓜!”吳玉兒叫嚷道。


    “去,去,去,讓壞爹帶你去!”吳怪梅連聲答應道。


    “二爹!”吳壞梅糾正道,“你這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吳怪梅沒再理會吳壞梅,將話頭問向吳豐菊道:“吳師兄,我接下來可能要剿滅幾個猴仙,就是不知道他們怎麽躲藏,而道醫基本各村寨都有,又全是咱們陰陽門出來的弟子,所以,我想打聽一下怎麽方便向你們問消息?”


    “道醫基本都不隱藏消息,誰都可以打聽。”吳豐菊答道,“該注意的就是怎麽打聽。道醫傳消息看一條路的村寨走向,因為道醫無法總是離開村寨,所以全是一個傳一個接力朝著陽陰城方向傳消息,與靠挑貨郎幫忙傳遞消息,而終點都是報告陽府。隻要搞清楚這個傳遞路線,自然方便知道怎麽打聽消息了。當然,這樣有一個明顯缺點,很多消息等傳到陽陰城都十天半個月了。”


    “如果有什麽重要消息不能通過挑貨郎或其他道醫呢,這種情況該怎麽傳遞呢?”吳怪梅接著問道。


    吳豐菊答道:“這種基本傳符信。符信能瞬間傳百裏,接力幾下就到陽府了。但使用符信都是有嚴格規定的,必須遇到很惡劣的事件才使用,例如有惡妖屠殺人村,或者哪兒爆出瘟疫了等等。不然,道醫要被陽府罵死!那符信可不便宜,讓陽陰縣那麽多道醫亂用起來可不得了,所以被控製的很嚴。道醫都是陽府出錢供出來的,咱們也不可能對人家的好心沒好報!”


    這時吳怪梅起身說道:“吳師兄,師弟告辭了。吳村有勞你照應了。”


    “師弟一路走好!”吳豐菊說道,“以後路過吳村,不妨都來坐坐!”


    “一定,一定!”吳怪梅應承道。


    吳玉兒由吳壞梅領著看了一遍葫蘆瓜,然後找著吳村的瓜棚到處看。吳壞梅見吳怪梅沒出來,自然由著吳玉兒好奇。他的記憶都是複製得吳怪梅的,也仍像一個小孩一樣充滿好奇。並且,他倆吸引幾個吳村小孩站在台階上圍觀著。


    吳怪梅看見他倆跑的地方比較遠後,喊道:“玉兒,跟壞爹一塊迴馬車了。”接著順口問著最近的一個較大的孩子道:“你們這些孩子的父母都上山幹活了嗎?”


    “對呀!山上正產仔薑的時候,各家各戶的活兒多得很!”那個較大孩子迴答道。


    “到羊村那邊的路是修通了對嗎?”吳怪梅接著問道。


    “聽爹娘說,吳道醫迴來後沒兩年就修通了!”那個較高大孩子答道,“吳道醫告訴我們說:娶不到媳婦就娶妖怪,反正妖怪不怕男人窮!還說她們什麽要學習怎麽做人的,而且還很願意嫁給人的!”


    這時吳怪梅不解問道:“請問,你長得都比我高大了,怎麽紮小孩頭和穿開襠褲呢?”


    那個較高大孩子答道:“因為我天生自帶《巨靈經》,所以6歲就長得跟正常人一樣高大了。但我全身隻有一個地方正常的,那就是太字那一點的地方,不僅還是6歲的模樣,並且總控製不住撒尿,才不得不穿開襠褲呀!”


    “噢,這麽神奇的呀?”吳怪梅驚訝問道,“可以讓叔叔看一下嗎?”


    “隨便看唄!”那個較高大孩子答道,“喜歡逗小孩幾幾的又不新鮮!”


    吳怪梅蹲下撩開那個較大孩子的尿簾,發現果然與6歲小孩的幾幾一樣。


    “哇,李天鳳一下竄……!”吳怪梅說一半趕緊住嘴了,同時臉上被尿了一下。頓時,周圍其他小孩一片哄笑。


    吳怪梅趕緊站起來,問道:“巨靈孩,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叔叔,你不要看見我小就亂冤枉!”那個較高大孩子反駁道,“除了撒尿那兒像小孩外,我的其它方麵都比全村所有大人都強幾倍了。我都提前告訴過你一切了,那兒控製不住的,所以,你就不該蹲下看而是僅彎腰看,讓我就肯定尿不到你!”


    “噢,對呀!”吳怪梅恍悟一聲後,緊跟問道:“巨靈孩,你想不想學會飛的法術呀?”


    “我想學,難道你會教我嗎?”那個較大孩子反問道。


    吳怪梅接著說道:“巨靈孩,等你爹娘迴來了,告訴他們送你到柒鎮的東方裁縫店,在那兒會有人接你去學飛。如果你的爹娘不相信的話,就讓他倆去問吳道醫,問是不是有一個綽號叫吳地主的人。”


    “好的,我記住了!”那個較高大孩子答道。


    這時吳玉兒叫道:“你叫我們快點迴馬車,你怎麽又在後麵磨蹭呢?”


    “來了!來了!”吳怪梅一邊離開,一邊答應著。


    不一會,那個較高大孩子喊道:“如果我去柒鎮的學習的話,可不可以娶到叫你的那個聰明的小女孩?”


    “可以,可以!”吳怪梅連忙迴身答道,“隻要你學夠本事了!”


    等吳怪梅迴到木機關馬車處,董菡兒問道:“玉兒說你跟一個傻大個說話,難道那個傻大個有特別地方嗎?”


    吳玉兒先插嘴說道:“我遠遠看見爹好像出醜了,被傻大個尿到臉上一下了!”


    “走了,邊走邊聊!”吳怪梅一邊上車,一邊說道,“那個可不是傻大個,而是自帶《巨靈經》的6歲小孩,除了那一個地方像小孩外,其它方麵像智力、體力等等全比正常強幾倍。所以,我讓他到夢嶺先去學習,讓將來好進陰陽門。”


    在牛村河畔小學堂處,如今算是比較繁榮,二十幾個妖修孩子在裏麵念書。當然,其中一半是地主牛化騰家的。


    因為吳怪梅在牛村小學教書兩年,所以當他趕著馬村從旁邊路過的時候,自然不免有些心情激動。


    “玉兒,這是爹教了兩年書的地方。但當時孩子比較少,除了牛化騰地主家的幾個孩子外,其餘的都是假孩子。他仗著自己會點法術,變了不少石頭小孩讓我教,生怕我每月拿一袋精米當報酬太輕鬆了。”吳怪梅高興說道。


    “爹,牛化騰是壞人嗎?”吳玉兒問道。


    吳怪梅答道:“牛化騰不是人,是一種罕見的鵝妖,不過剝削那一套比人都學得好!哪怕他是人,但咱們家要是成地主了,自然不能說他是壞人了,反而要說他幹得漂亮了!如果咱們家還是泥腿子,那就得說他是壞人!”


    吳玉兒炫耀說道:“爹,我知道地主是什麽人!鬼娘說,地主就是整天不勞動卻有大把銀子花的人。”接著疑惑問道:“但泥腿子是什麽人呀?”


    “泥腿子顧名思義,就是下地幹活讓腳上沾滿泥的人呀!”吳怪梅解釋道,“他們整天勞動不休卻沒有銀子花,並且整天愁吃愁喝又愁穿的!”


    “爹,那我以後要當地主,不要當泥腿子!”吳玉兒說道。


    “那你就要好好學法術,不然就仍隻能當泥腿子!”吳怪梅說道。


    “嗯!”吳玉兒重重應道。


    在馬村大丘田旁邊的坪子上,吳怪梅剛將馬車停穩準備下車,就聽見麵朝河對麵坐著的董菡兒提醒道:“郎君,對麵劃船過來了!”


    “咱們不管他,準是地主牛化騰過來了。他看著這方地域可比山神都看得緊,生怕泥腿子聚眾鬧事。我們去替娘親掃墓。但呆會誰都不許笑,我娘親的墓碑是塊磨刀石弄的!”吳怪梅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爹,你怎麽先笑了呢?”吳玉兒不解問道。


    “是說呆會不許笑!所以,大家可以先笑一下嘛!”吳怪梅鄭重解釋道。


    “噢!”吳玉兒應了一聲,接著哈哈哈幹笑起來。本來其他人都沒笑的,卻被吳玉兒逗笑了。


    等吳怪梅帶領一行人祭拜完,牛化騰剛好來到附近,高聲說道:“吳地主,一路辛苦了!吳地主如今名震陽陰縣卻不忘凋敝老家!這樣,來年由我牛化騰一人出資替吳地主恢複大橫屋,讓家小祭祖有個暫歇的地方。”


    吳怪梅瞬間對牛化騰改觀了,發現他確實隻是欺負窮人而已!當然,他也覺得牛化騰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所以試探問道:“那麽,牛地主有什麽其它的想說的呢?”


    “噢,是這樣的!”牛化騰答道,“原馬村地主馬映紅的僅剩一宗馬連山偶爾來祭祖。我常邀請他們上家裏坐坐,一來二去讓一個女兒與他的夫人認下姊妹了。然後,她們在家常聊天當中說了夢嶺一些事。我牛家昔日錯過了讚助吳地主,實在感到愧為馬村鄉裏鄉親,所以才想借此聊表寸心!”


    “那你就建吧!”吳怪梅同意一聲後,緊接問道:“那麽,有什麽要求就明說吧!”


    “吳地主真是痛快性子!”牛化騰讚揚一句後,說道,“既然吳地主在夢嶺搞那麽大動作,當是為將來宏圖大計籌謀!所以,我也想送一個好苗子到夢嶺去,謹以代表我牛家對吳地主的鼎力支持!”


    “聽起來我還虧待您老了!”吳怪梅打趣道。


    牛化騰這樣說道:“不敢!不敢!雙贏!雙贏!包括我們地主剝削窮人,那也是為了雙贏而已!隻不過泥腿子們腦子愚蠢,明明大賺特賺的事情都老感覺虧了幾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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