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完全黑下來後,吳怪梅覺得該去見陰城主了,說道:“走吧,你們領我去見老爺吧!”


    藍東美快口說道:“姑爺,這你千萬別為難我倆了。以前死姑爺掐死過陪房丫頭了,所以我倆看見老爺都腿肚子哆嗦。”


    “方楠,那隻有你了!”吳怪梅說道。


    方楠一言不發先鑽迴如意玉笛,才緩緩說道:“姑爺,小姐住的院子很好找,春院就在這條大路兩旁或盡頭,由盡頭往我們這邊分別為春夏秋冬四院。尤其四院的院門上都有明顯牌匾,連半瞎子都找得呀!如果老爺來自在府了,肯定是進該季節的院子。”


    “對了,你都出來了又躲迴如意玉笛裏幹什麽呀?”吳怪梅不解道。


    方楠答道:“之所以我半年不領薪俸也因為是不想總見老爺,怕被老爺劈頭蓋臉罵。因為老爺可以迴溯時光看小姐怎麽死的,經常讓我陪同看,所以,我知道小姐有些死亡迴數很無必要,比方要麽我自己浪去了,要麽我粗心大意沒意識到危險靠近,緊跟大大咧咧離開太遠了。雖然小姐不怕死,但死得太冤枉的話讓老爺很氣。”


    “那老爺還真挺疼你呀!”吳怪梅感歎道。


    “疼我還不是疼小姐!”方楠實話實說道,“小姐不讓老爺弄死我,不然我早死八百迴了!”


    既然如此,吳怪梅隻能自己一個人前往去找了。


    另外,一路上隔不遠有一盞奇特路燈,讓一路上也不很黑。那種路燈有一根大彎頭柱子,像鬼葵一樣在末端吊著一個擋盤,其下鑲嵌著很多顆夜明珠。


    吳怪梅覺得肯定是蘭仙姑的發明,所以這樣問道:“方楠,這種路燈不怕誰來偷嗎?在陽陰縣內一顆夜明珠值多少錢呀?”


    “誰敢到陰城主府邸偷東西呀?”方楠反問一句後,緊跟答道:“大量蚌殼精靠夜明珠生財,所以在陽陰縣算很普通的,多得一錠金都能換一顆了。讓海龍幫弄去人間販賣才很貴。”


    吳怪梅不禁欲語還休。以他現在對銀兩的認識,覺得一錠金也算很貴了。


    當走出一段距離後,吳怪梅越走越有點怯場,說道:“方楠,你叫叫仙姑看看!都到她家好久了,怎麽還不出來呀?”


    “姑爺,如果小姐在為你考慮就不會出來的。”方楠答道,“老爺每次見到小姐就忍不住要關起來,怕小姐跑出去又在外麵死掉,但不讓老爺看到則不會了。”


    “方楠,……!”吳怪梅剛又想說什麽,卻被方楠馬上打斷了。


    “死姑爺!”方楠說道,“你怎麽迴事呀?怎麽到門口幾步了倒磨嘰了,是不是害怕了呀?早知現在,何必搞出來拜年的事呢?隻要我們呆在老爺《忘經》規則外,他也不記得有個女兒呀!跟著,老爺隻會莫名其妙愛逛小姐的院子與擺弄一下院內的花花草草,卻不會想起女兒來。”


    “這……!”吳怪梅沒想到反被數落一頓,不禁欲言又止了。


    “這什麽呀?祝姑爺長命百歲!”方楠笑著說道。


    “方楠,祝姑爺長命百歲聽起來讓我害怕呀!我本來超脫生老病死了,這下給祝福得尿急尿頻了!”吳怪梅壓低些聲抱怨道。


    “不是騙你喲,以前每任姑爺真是都沒活過百歲。因為跟小姐呆一起越久越受死味吸引,哪怕我們三個陪房丫頭天天跟著,每任姑爺終究是忍不住要和小姐同房的。隻要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接著就忍不住第三次,而一次吸走三分之一生機,隻要姑爺控製不住自己,自然很容易被四舍五入掉了!”


    “你們眼看著不製止嗎?”吳怪梅好奇問道。


    方楠答道:“製止不了的!隻要小姐感覺到姑爺想求死,就會全身散發出巨量死氣。讓我們都會被死氣感染,也想和小姐同房死掉算了哩!”


    “我就不信邪!”吳怪梅高聲道,“沒誰忍不住不碰仙姑!”


    這迴沒等方楠迴答,從吳怪梅身上跳出一個鬼附和喊道:“我也不信邪!加油,少年!”


    吳怪梅被嚇了一跳,忙斥責道:“夢道友,方楠,你們的修為都超過9級了,居然都沒感覺到一個鬼潛伏到我身上了嗎?”


    “她倆怎麽能感覺得到哩!”那個鬼說道,“我站在前麵亭子裏隱身賞著湖,然後你和藍西燕小丫頭進來了。尤其後麵她一激動對你又親又吻,非常吸引其他人注意,我自然很方便變小藏到你身上了。再說,她倆修為好像離我有不少距離呀!”


    這時吳怪梅認真問道:“請問尊駕是誰呀?”


    “你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那個鬼譏諷一句後,自我介紹道:“在下本屬舜街人,自取名字叫綠千代。看,胸口一個千字。綠千代的意思是,指蘭仙姑往前至少一千位的姑爺。”


    “那、那、那你什麽意思?”吳怪梅支吾問道。


    綠千代答道:“沒什麽意思,與在我後麵沒去投胎的兩個鬼一個意思,我們都覺得做鬼更逍遙自在了,同時再順便想看看新姑爺的味道。看看有沒有一位姑爺能夠打破魔咒,然後長命百歲!”


    接著話鋒一轉道:“當然,我最開始的目標不是這個,僅是想看看一個真相:有沒有誰同房不死。我當了一月不到的姑爺就死了,估計是最短命的一代姑爺。因為我不願相信同房一次被吸走三分之一生機的說法,僅認為自己忽然得了變老的怪病,所以更懷疑仙姑為此想換丈夫了。”


    “能否介紹一下另兩位前姑爺?”吳怪梅問道。


    綠千代答道:“可以,他倆分別自取名字為綠百代和綠十代,胸口有個十字標誌。至於其它的東西你等會自己問,如果他們出門不算遠的話會馬上趕迴來的。”


    “等等,你們和仙姑現在算什麽關係?還有……什麽瓜葛嗎?”吳怪梅不由問道。


    綠千代譏諷答道:“兄弟,你這迴醋吃得招笑話了!有過自己親自死一迴,加上目睹無數兄弟陸續死掉,包括其中有不少鬼丈夫也被吸掉生機而死,請問誰還敢覬覦她一下呀?因為做鬼很逍遙自在,所以我們才死而無怨,但是去做人的話那肯定不願意了!所以,我們平常都寧肯天天躲著她一點,怕想起如同吸食神仙粉的味道,僅僅想看一下新姑爺們的熱鬧而已。當然,順便要在四府侍手下兼差一下。”


    “你們真夠無聊的!”吳怪梅不由評價一句道。


    綠千代毫不避諱答道:“確實夠無聊的,另兩個居然也馬不停蹄來了!”接著轉頭朝身後抱拳說道:“百代與十代大人,二位的消息好快呀!”


    緊接著,側方不遠現行兩位鬼出來,一同朝綠千代抱拳一禮。


    接下,其中一位先開口道:“新姑爺有禮了。外出辦差途中收到的消息,才倉促趕迴來的,加上可以算特殊前輩了,所以,打紅包那一套虛禮就免了吧!以後若有差遣的地方,但說無妨。在下綠百代,在愁府侍手下兼差,幹得都是折磨對方的活。”


    另一位緊接說道:“在下綠十代,在哭府侍手下兼差,專做要對方性命的買賣!”


    這時吳怪梅問道:“千代大人,你是在哪位四府侍手下高就呢?”


    “我其實本事還沒他倆大,隻不過資格夠老,所以混到好差使了,在管府侍鬼娘子手下兼差。我主管府內崗哨安排與府內日常安全,所以,在你一進入第一道符門後就有鬼門衛發符信通知了,說戴鴛鴦環的新姑爺來了。跟著,我就先到必經的亭子處等著了,並且順便發符信通知一下他倆。”


    “聽君所言,符信似乎通消息很快,請問是否是用符紙發的?”吳怪梅問道。


    “正是一種高級提醒符紙。在一邊寫字,而另一邊就能顯露出來。這種東西隻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才發,5兩銀一張呐!”綠千代答道。


    這時吳怪梅怕耽擱太久,錯過方便會見陰城主的最佳時間,所以這樣問道:“諸位都是仙姑曾經的姑爺,晚輩願請教一聲什麽時候會見老爺為好,以及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呢?”


    綠千代答道:“姑爺求見老爺沒有什麽時間不方便。可能很多鬼差會說10點鍾以前才方便見,但這其實是他們臆測出來的。該條僅是針對我們這些死去的姑爺的,老爺經常在10點前差遣我們辦些事情,因此,大概讓府內上下誤解了!其實在在未死前是隨時可以去找的,僅是我們都不想進諦聽樓打擾老爺。”


    吳怪梅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自然不需急著拜見老爺了。畢竟三位前輩特意而來,晚輩自然不能怠慢了。”接著問道:“三位前輩,不知哪兒方便漫聊呢?”


    “往前到冬院就行了!”綠十代一邊快口答道,一邊隻顧領頭走開。


    “新姑爺勿見怪,十代大人是爽直性格。”綠百代馬上接口說道,“我則是特別喜歡慢功出細活的鬼。如果將來新姑爺有什麽要逼供的活,請放心交給我就行了。”


    “呃,百代大人說欠了!”綠千代打趣說道,“新姑爺的速度可不比十代大人慢呀!新姑爺眼明心亮出手不可謂不闊綽,惹得外冷內熱的藍西燕小丫頭都急不可耐表達陪房丫頭身份了,可以說頓時收買下整座自在府的忠心了。換我們以前卻久久未意識到這點,不能不說為人處世稍欠遠見。”


    “千代大人不愧在鬼娘子手下當差的,看問題就是犀利深刻。我今日不聽聞這點,可以說至今都不明白老爺為什麽對府內苛刻!”綠百代欽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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