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方向敲定,剩下來的細節自然由手下人再細致推敲。


    毛文龍攬著梁興揚肩膀道:“梁兄弟年紀輕輕就能開創這番事業,毛某佩服,今晚不醉不歸!”


    沒多久,就在宴會廳裏擺了幾桌,主桌上坐著毛文龍夫婦和梁興揚與田小姐四人,其他桌上雙方人馬都間隔著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毛大帥發話宴請貴客,手下的廚子今天拿出了渾身解數,搞了個全牛宴,蒸得爛熟的牛頭擺到桌上時,嚇了田小姐一大跳。


    梁興揚武道雙修,對酒精已經免疫了,但他喝了大半斤下肚,運氣到臉上,臉色紅紅的,額頭上冒著汗珠,天氣漸漸冷了,汗珠接觸空氣,就像蒸汽一樣。


    田大小姐道:“不能喝就別喝了啊。”


    毛文龍哈哈大笑道:“弟妹都開始心疼起來了,放心吧,不會喝多的。”


    田大小姐臉默默的紅了,不過大家都沒在意。


    “各位。”說著,毛文龍站了起來,大聲道:


    “我提議大家一起敬一杯梁老板。有了他的投資,我們東江鎮的未來會更美好。讓我們敬梁老板,致敬我們光明的未來!”


    大家轟然起立,一起敬酒,梁興揚滿飲一杯。


    毛文龍擺擺手,大家安靜下來,他接著道:“梁老板不勝酒力,咱們不能再灌了,他現在可是我們的搖錢樹、財神爺。財神爺我們不能灌酒,財神爺的手下咱們可要陪好。”


    毛文龍又道:“不過呢,喝酒之前,我要告訴大家一個事,關係到為什麽要把財神爺和他的手下陪好。”


    “這件事就是,梁老板投資的廠,有一成的幹股是給各位的,明天咱們就成立一個基金會,每年一成的分紅就給到基金會,凡是津貼、撫恤、醫療、養老,都從這個基金會支出!”毛文龍接著說道。


    “大家夥兒說,要不要把財神爺們陪好,好好喝一喝?”


    大家夥兒齊聲叫好。


    毛文龍舉杯大喊:“幹杯!”


    話音剛落,他手下的漢子們紛紛下位,一個一個的去找梁興揚這邊的人捉對廝殺。


    開始不限製地喝酒,女眷們就都主動退場了,大老爺們兒開始放量大喝。


    ......


    這場酒幾乎喝到天亮,就連最能喝的寶力德都不省人事。


    起初寶力德還說,誰都別慫,蒙古人喝酒就是喝多了吐,吐完了再喝,喝酒就是一根手指頭:一直喝。


    後來他也癱到桌子底下了,鼾聲如雷。


    梁興揚是作弊逃酒,雖然不醉,但胃裏那麽多酒也會難受。


    毛文龍卻是真喝,他一個人喝了有兩斤多,除了開始敬梁興揚,後邊很多人向他敬酒,他也斯斯文文的喝了下去。


    全場都醉倒的時候,隻有梁興揚跟毛文龍還坐著,毛文龍的眼睛很亮。


    梁興揚道:“毛大帥咱們一起出去走走?”


    這時戴誌才舉著杯子走過來,對梁興揚施禮道:“老板,我一定要敬你一杯,沒有你,哪有我現在這樣,我終於活出個人樣,老娘囑咐我,一定要對老板你忠心耿耿。我戴誌才對天發誓,一輩子跟定老板。”


    梁興揚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微笑道:“小戴,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喝多了,等下去歇著吧。”


    他順手渡了些真氣過去,讓戴誌才稍微清醒一點。


    ......


    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毛文龍跟梁興揚笑著出了宴會廳,往花園走去。


    沒想到毛夫人等在外麵,拿著一件大氅給毛文龍披上,道:“這麽晚了還去哪裏?”


    毛文龍輕輕拍了拍夫人在他肩上的手,柔聲道:“我陪梁老板走走,夫人先迴去歇息吧。”


    夫人告退。


    梁興揚感慨道:“誰能想到叱吒風雲的毛大帥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又有誰知道毛大帥夫婦伉儷情深,乃是吾輩楷模啊。”


    毛文龍微微一笑,道:“毛某也沒想到梁老板手下人的忠心日月可鑒,梁老板的身份恐怕不是生意人這麽簡單吧?”


    梁興揚直視毛文龍的眼睛道:“我的身份確實不那麽簡單,但我可以告訴毛大帥,我對大帥有益無害。”


    兩人走到一處涼亭,此時天已微亮,毛文龍招招手,一個親兵端來幾樣小菜,一壺溫好的美酒,給兩人一人斟了一杯。


    毛文龍讓親兵下去,自己舉杯對梁興揚道:“每年對建奴發起攻勢之時,我時常憂愁前線軍情,整夜睡不著覺,就來這個涼亭小酌一杯。今天咱倆在這裏喝一喝,咱們呐,添酒迴燈重開宴,閑論時局解解悶。”


    梁興揚也舉杯,一飲而盡,亮出酒杯底道:“毛大帥,今天咱們就閑聊幾句吧。剛才大帥問我來曆,我就先問大帥幾個問題。”


    “好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帥對天下大勢如何分析?建奴是否是我大明最大的敵人?”梁興揚問道。


    “去年建奴遭遇寧遠大敗消停一陣,但建奴不除,永無寧日。不過說是最大的敵人,恐怕還不一定。”


    “那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有句話叫: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又有句話叫: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我看最大的敵人哪,就是朝堂上的袞袞諸公,負了愛國愛民之心。”


    “好,大帥這番話,當喝一杯。”說著,梁興揚舉杯敬毛文龍。


    梁興揚接著說道:“我大明就像是一株參天大樹,滿朝諸公不好比作蛀蟲,但確實是他們,不斷汲取了本是百姓和國家的養分,養活了自己。”


    “不錯,每年國家征稅,一大半用來養了軍隊,可當兵的真的拿了軍餉嗎?這年頭不虛報冒領喝兵血的部隊是混不下去的,一大半的錢都孝敬了內閣跟各部大員。”


    說到這裏,毛文龍氣得自飲一杯,梁興揚也趕緊陪了一杯。


    “那大帥認為,怎麽能破解困局?”


    “不解決朝堂問題,建奴問題永遠解決不了,治標不治本啊。當今皇上年紀太輕,恐怕難以解決。難難難啊!”


    “毛帥認為,問題難以解決嗎?”


    毛文龍與梁興揚碰了一杯這才道:“如有人比萬曆朝張首輔手腕更強,整頓吏治、擴大稅源、編練新軍,十年之後,或能解決。”


    兩人連飲數杯,毛文龍又好奇問道:“梁老板還沒告訴毛某真實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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