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長話短說。”申大伯看侄兒不耐煩了,趕忙說道,“大伯跟幾個鄉親托了邵滿倉家小子的關係,佃皇莊的地,當初說好的抽兩成租子,現在隻給我們留了兩成,這一年到頭忙的跟狗一樣,手裏什麽都沒落到,找他理論,他說皇莊的地都是上等良田,租子自然不能跟劣田一樣,況且這事他說了不算,叫我們來找皇莊的什麽天使,我們來了這兒求了好幾天,連天使的麵都沒見到,傳話的官爺說,田是佃給邵滿倉的,叫我們迴去找他。。。”


    申九聽的一腦門子佃戶,租子,邵滿倉,頭都大了,“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們先迴去,我會幫你們問問的,還是那句話,盡力而為,你們別抱太大希望。”說罷拱拱手,告辭。


    申大伯看著侄兒走遠,兀自不肯離開,高唿道,“賢侄,不管成不成,晚上迴家吃飯,你大娘和你三叔都想你了!”


    小奪掩口輕笑,申九一腦袋黑線。


    守在門口的侍衛雖不認識申九,但看他跟陳留王交談親切,也不好跟這位鄉下大伯動粗,隻是攔在門外。


    申九終於擺脫申家大伯的糾纏躲進了皇莊。


    由下人帶路,來到此間一個會客之處。


    皇莊雖說比不了皇宮,好歹也是皇家禦所,隻是平時極少有皇室成員過來,沒有花鳥魚蟲諸般娛樂,誰愛看一幫泥腿子種田?最多就是來幾個太監查賬。


    所以說亭台水榭,花草裝飾是一概沒有,下人也是極少的,若不是陳留王今天過來,連個護衛也沒有幾名,是一個清淨之所。


    遠遠就聽到會客堂傳來絲竹之聲。


    陳留王還真是會享受,就這麽一會功夫還叫來了歌舞團?這荒郊野嶺的也不知道哪找來的。


    果然,申九進屋後,看到陳留王正坐在主位,旁邊一個穿著粉紅色宮服的侍女正在給他斟酒。


    旁邊四個吹拉彈唱的樂師,當中還有一個長袍大袖的宮娥翩翩起舞。


    相貌一般,舞姿也乏善可陳,明顯不是皇家歌舞團那一檔的水準。


    小奪看到眼前這一幕又想起在教坊司不愉快的夜晚,臉上戾色一閃而過,收拾心情默然站立在申九背後。


    陳留王叫申九坐下吃酒,申九謙讓幾句便席地而坐。


    先皇駕崩大喪期間,新皇登基明令禁止一切娛樂活動,陳留王絲毫不當迴事,可見他是個放蕩不羈之人。


    旁邊的舞女樂師察言觀色,見小王爺沒有叫他們停下,隻好繼續奏樂接著舞。


    陳留王笑盈盈開門見山說道,“聽說小公公做了搜人司的主事,負責緝捕反賊餘孽,最近可有線索?”


    申九心說找我原來是搜人司的事兒,你這小屁孩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麽屎。


    “還沒有線索,不知王爺有何指教?”他不動聲色說道。


    “本王這裏有個線索,給你點參考可好?”


    申九心知肚明,屁的線索,八成是哪家公子跟他不對付,他蓄謀構陷,以他的地位還要找外人來做這髒事,肯定也是勳貴子弟,他不便明著出麵,捅大了家長那邊不好交代。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新皇登基,剛說大赦天下,除非窮兇極惡一律不追究,就是防止有人打著抓反賊的旗號大肆清除異己,叫我一個沒背景的小人物私下去查,也是此意。


    我剛得新皇帝賞識,一切大有可為,幫你構陷他人,搞不好我被拖下水,那可再無翻身之日了。


    想到這裏,申九皺眉道,“王爺,上次您說幫我把焉支司的女子從教坊司解救出來,最後還是我自己獨立完成的,您也沒說施以援手。”


    見他態度冷淡,陳留王也不生氣,悠然說道,“你答應我把那個人撈出來不也沒做到?況且最近有消息傳出來說後宮妃嬪殉葬的事有轉機,那就不必著急了,你幫不幫我也沒所謂。”


    “您就把用人的時候朝前,不用的時候朝後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申九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他是後世人,沒有那麽多對皇親貴戚的敬畏。


    碰巧,陳留王也是年紀不大,一直還是偏房的小郡王,並沒享受過幾天權勢,跟外人臣屬也沒打過多少交道。


    他一時之間竟然被申九給說愣了,半晌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本王的情報咯?”


    申九皮笑肉不笑,心裏暗道,再裝,還給我線索?明明就是你想坑人,拿我當槍使。


    陳留王見他沒有迴應,悻悻自語,“沒有勾結反賊這等大罪,怕是沒辦法扳倒他,皇城司,禦史那邊,我也插不上話,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安樂嫁給那個夯貨?”


    安樂?等等。


    申九唿吸急促起來,“你是說安樂郡主?”


    “啊?”陳留王思路被他打斷,一怔。


    “王爺說的可是將要迎娶安樂郡主的曹傑?”


    “嗯,是,但是。。。”陳留王迴憶了一下,我沒說曹傑的名字呀。


    “曹傑膽敢勾結反賊,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定會親手把他綁到聖上麵前,請聖上裁決,王爺您就瞧好吧!”申九一拍麵前的桌案,嚇了旁邊演奏的樂師一跳,旋律瞬間跑調。


    陳留王呆若木雞,好家夥,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也對,春狩時候他跟曹傑發生過爭執,有仇怨,他哪裏知道申九最大的怨恨跟他一樣,見不得夯貨娶安樂郡主。


    不過,他嘲諷的拱拱手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這京城裏最不拘小節,狂妄自大的人,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公公比我還要狂呀,佩服佩服。”


    他隻想找機會坑一把曹傑,讓他解除婚約,可自認沒那本事能把曹傑綁到殿前。


    申九腆著臉笑道,“這不是有您給提供的線索嗎?”


    他也知自己在吹牛,他就痛快痛快嘴,早就看曹傑不順眼,剛好遇到陳留王這個同仇敵愾的知己,才這般口無遮攔。


    曹傑是誰?祖父是開國功臣,跟先皇拜把子兄弟,軍中多少將領都是從小兵就開始跟著曹老爺子馳騁沙場。


    父親是一方藩鎮節度使,手握兵權,別說他一個小太監,陳留王又能把曹傑怎樣呢?


    說難聽點,陳留王也不過是個皇帝十幾個兒子中的其中一個,尚未及冠,無權無勢,空有個王爺的名號。


    你有權,名號才有用,不然怎麽同為王爺,會有攝政王和閑散王爺的區別?


    況且曹家有曹傑跟前太子的女兒安樂郡主訂婚聯姻,按說曹家應該是站在前太子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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