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從樓下經過,聽到這裏鼓樂齊鳴,一時興起上來討杯酒吃,各位帥哥不歡迎嗎?”說罷拱手施禮,假模假勢說道。


    小離緊隨其後也上了樓,隻是落後了幾步,作為一個合格的護衛,並沒有緊緊跟在申九旁邊。


    這樣倘若現場發生什麽突發情況,不至於站在明處陷入被動。


    油燈照不到那麽遠,她的半個身子隱在昏暗處,卻也看清了大廳舞池當中眾星捧月的小奪。


    嗬,這麽快就出來營業了?虧我跟主人還夜不能寐的為你們擔心。


    “小虎呢?怎麽看的門?”又是那白衣少年怒吼道,其餘幾位少年並沒有開口。


    “主子主子,奴婢該死,沒攔住他。”隨著聲音,看門的小太監還有兩個門衛一起連爬帶滾的也進了大廳。


    後麵還跟著十數名不知是教坊司的護衛還是這幾個錦服少年的保鏢,推推搡搡把樓梯口堵了個嚴實。


    主子?奴婢?申九迴想起來剛才推開守門少年的時候,似乎聞到了一股太監常用來遮蓋自己體味的熏香味道。


    當時沒留意,還當是教坊司和宮裏用同款熏香,原來守門的那兩人竟然的是太監。


    有資格用太監的人?


    申九心裏突突了幾下,這檔口先帝那一支皇子剛經曆了宮變,一個個風聲鶴唳哪敢出門?


    有資格隨身帶著太監還敢大擺宴席的皇室少年。


    那不是隻有即將登基的齊王這邊的子嗣?


    “攔不住人,要手何用?”宴席當中明顯是主位的紅袍少年嘻嘻哈哈說道。


    “得令!”樓梯口幾名便服漢子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捏著兩個小太監拎下了樓,隨即樓下響起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聲音隻響了一下,可能是怕驚擾了樓上的貴人,又被捂住了嘴。


    亦或者暈死了過去。


    樓下傳來慘叫聲,酒宴當中那位紅袍少年恍若不聞,表情輕鬆愜意。


    “接著奏樂接著舞。”


    旁邊察言觀色的樂師們趕忙拿起手中樂器繼續演奏,聲音自然是壓低了一些,生怕擾了貴人們談話,也被拖下樓去剁了手。


    白衣少年朝上樓來的護衛們擺了擺手,示意這裏沒你們的事了,讓他們下樓去守著。


    而舞池中的小奪仿佛不認識申九,看也不看他一眼,微微對著主位作了一揖,繼續翩翩起舞。


    第一個拍桌子的白衣少年揚了下眉,挑釁的指了指桌上剛倒的一盞黃酒問道,“還要喝一杯嗎?”


    申九硬起頭皮上前一步,“自然要喝,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哼,不學無術還拽文,你得什麽意?怕是死到臨頭還差不多。”白衣少年鄙夷的看著他。


    “我最近為一位貴人立下汗馬功勞,平步青雲,提到了司禮監當差,還命我為新成立的搜人司主事,升官發財如何不算人生得意?”申九捏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衣少年聽了這話向主位少年看去,這才注意到他所穿服飾是內廷的太監服。


    這幾日宮裏頭改天換日,革職罷免的人遠比升官的人多,借勢平步青雲的機遇隻有宮變的事兒,這小子如此得意忘形莫非是自己人?


    “呸呸呸。”申九把喝進嘴裏的酒吐了出來,“看眾位氣質談吐不凡,怎麽喝這等劣酒?”


    “劣酒?這是八仙樓送來的千日春,你這土包子懂個屁。”主位左手邊一位褐色錦服的少年不悅道。


    這酒是他特意點了叫人送來獻給酒席主人的。


    申九一臉不屑,從後腰掏了掏拿出一瓶酒放在靠他最近的酒桌上,“叫你們開開眼,什麽叫好酒!”


    這是一瓶琥珀色酒瓶的葡萄酒。


    進教坊司打卡的時候剛剛納入了申九懷中。


    所以這也是申九第一次仔細看這瓶酒。


    憑借申九不多的紅酒知識看出來上麵寫著1855拉菲。


    傳說中的法國波爾多拉菲紅酒。


    申九鬆了口氣,拉菲還行,還好不是十塊錢三瓶的紅酒。


    他前世也不曾喝過,名字是聽過無數次了,拉菲牌子響亮味道應該不會太差,雖說假拉菲遠多於真拉菲,係統爸爸還不至於這麽窮酸。


    隻是不知道是否符合他們口味。


    褐袍少年不服氣的拿過那瓶拉菲端詳起來。


    臉上表情越來越是驚奇。


    酒好不好喝不知道,這琉璃瓶做工當真巧奪天工,晶瑩剔透,沒有一絲雜色,如玉般溫潤。


    申九作為一個各大網購平台掃貨薅羊毛的現代人,深諳奢侈品的營銷手段,三分產品,七分講故事。


    “這瓶酒,是萬裏之外一個叫法。。。”他突然想到這個世界萬一也有法國迴來的人說穿幫了怎麽辦,腦筋一轉改了名字“法拉力國波爾多的酒莊釀製,酒莊主人是一個叫阿爾薩斯的王子,那地方氣候溫濕度頗為適合葡萄生長,釀出來的酒也是享譽海外。。。”


    褐袍少年這會兒功夫已經用一把切肉小刀撬開了瓶塞,倒出來一杯葡萄酒。


    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在倒一杯硫酸,生怕酒中有劇毒,他揚了揚下巴,“你先來喝一杯。”


    主位的紅袍少年不悅道,“你讓他把話說完。”


    褐袍少年十分狗腿的連連點頭,不敢再插嘴。


    申九微笑繼續說道,“這拉斐酒莊其實原本不是阿爾薩斯王子的,而是五百年前一個釀酒世家創立,因為造酒技術驚豔絕倫,無數貴族豪紳趨之若鶩,更是送入了皇宮成為貢品,被法拉利君主封為公爵,此人就是拉菲公爵一世,話說拉菲酒莊怎麽從拉菲家族又落到阿爾薩斯王子手中?其中有個小故事。”


    這下不隻是紅袍少年,四位飲酒做樂的年輕人都露出好奇的表情,連場中演奏的樂師們也豎起了耳朵。


    “阿爾薩斯王子年少風流,愛上了一位叫希爾瓦娜斯的伯爵之女,此女生的沉魚落雁花容月貌,隻是可惜已經嫁做人婦,她家老公也是名門望族,乃是法拉利國手握兵權的征北大將軍薩爾,阿爾薩斯跟希爾瓦娜斯苦苦相戀,可兩人的身份地位讓他們極難見麵,因為希爾瓦娜斯愛喝葡萄酒,她便借著出門采買好酒的機會私會阿爾薩斯。”


    申九清了清嗓子,看著十幾雙聽評書的觀眾有些好笑,連舞池中跳舞的小奪舞步也慢了下來,開始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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