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詔令,陳賢來到了武皇寢宮。


    事實上在德妃寢宮發現盒子的時候,陳賢便預感到了武皇接下來會發怒,所以就在武皇寢宮不遠處溜達,趕來很是迅速。


    “拜見陛下。”


    “起來吧,把德妃宮中之人全部抓起來,不惜一切代價審問,我給你三個時辰時間。”


    “臣遵旨。”


    陳賢一拜,隨後大步轉身。


    離開的瞬間,陳賢側頭不由看向殿內一旁的巫醫。


    巫醫皮膚黝黑,低頭不言,給人一種極為神秘的感覺。


    不過在陳賢眼中,這人不過是一個招搖行騙的騙子而已,而且憑陳賢的直覺,這人並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將來絕對還會出來搞事情。


    察覺到了陳賢的注視,巫醫冷漠看了陳賢一眼,隨後再度低下了頭,將自己的眼神深深隱藏了起來。


    待陳賢離開,巫醫這才上前:“陛下,這是我親自調製的秘藥,如今鬼禍已除,您再喝下這碗水,頭疼的事情就可以解決大半了,不過……”


    “不過什麽?”


    “如若您想這頭疾徹底痊愈,還需要找出這鬼魂的幕後鬼魂。”


    “你的意思是還有人給朕下了巫蠱?”


    “是的陛下,而且還在宮中。”


    “什麽!”


    武皇睜大眼睛,極為憤怒。


    沒有接話,巫醫再度低下了頭,配上他這一身服飾,顯得極為神秘。


    “先生辛苦了,來人,重賞!”


    對著太監吩咐完,武皇隨後讓巫醫到皇宮中安排下來的住處休息。


    瞧了瞧眼前這一碗清水,武皇隨後交給元方。


    元方快速拿出一旁盤子裏麵的銀針,進行探查。


    沒有見到異常,元方又是親自喝了一點。


    半晌過去,元方將這一碗水呈給了武皇。


    “陛下,這藥裏麵沒有毒。”


    全程見到元方試毒,武皇心中疑惑終於放下,端起藥碗慢慢全部喝下。


    喝進肚子中,藥效漸漸發作,半刻鍾後,武皇驚奇發現,自己腦袋裏麵的疼痛竟然減少了很多,現在隻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疼痛了。


    這藥竟然有這種奇效,加上對方能夠神奇發現德妃宮中的小人,武皇對剛退下的巫醫也信了七八分。


    …………


    有了西廠番子介入,柔弱的德妃及其宮人很快被拿住,全部送進了西廠的牢獄嚴刑拷問。


    因為武皇的要求,陳賢也親自坐在監牢之中坐鎮。


    連廠督大人都坐在這裏,牢獄中審問之人也準備使出渾身解數。


    不過讓一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臉上極為無辜,無論怎麽審問就是不知道怎麽一迴事。


    甚至在他們嘴中,他們不知道住處地下埋著一個人偶。


    “上刑!”


    眼見德妃及其宮人閉口不言,絕不承認謀害武皇的事情,獄卒已經沒有了耐心。


    “真不是我們辦的,我們也不知道那人偶從何而來……冤枉……”


    大部分刑罰用完,西廠番子依舊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過去了一半。


    陳賢站起身來,隨後走到關押德妃的牢獄之中。


    這時候的德妃渾身都是鞭痕,正披頭散發,有氣無力的樣子,仿佛隨時會斷氣。


    撩開女人的頭發,雖然已經有些發福,這張臉依舊很端正。


    瞧見她衣物已經被變得破破爛爛,陳賢隨後拿過一件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娘娘有什麽事情還是招了的好,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


    “陛下還沒有成為太子的時候我就開始服侍陛下了,再說我現在年老體衰,就等著安享晚年,體麵過完下半生了,你說,我會害陛下嗎?”


    德妃語氣很是平靜,跟陳賢分析著。


    緊緊盯著德妃的眼睛良久,心中大致確定這德妃是被冤枉的,陳賢擺了擺手:“帶她下去療傷。”


    說完,陳賢緊接著一個個監牢走了起來。


    幾乎所有宮人都在大聲喊冤,當陳賢走到第十個牢房時,被綁著的太監忽然抬起了頭。


    “大人,我招,那小人確實是德妃娘娘埋的。”


    親衛上前,拔出刀狠狠架在太監脖子上:“老實說,如果有半點謊言,勞資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太監惶恐至極,緊接著陷入到了迴憶中。


    “陛下病倒這段時間來,沒有一天召喚德妃娘娘陪侍,娘娘左等右等,漸漸因愛生恨……不久前,德妃娘娘漸漸跟宮中人來往密切……隨後一天夜晚,我親眼看到了德妃娘娘埋下一個盒子到地底,那天……”


    不等太監說完,西廠番子來到了陳賢身邊:“廠督大人,德妃咬舌自盡了。”


    皺了皺眉頭,陳賢迴過身去:“怎麽搞的,不是讓你們好生看管嗎!”


    “這女人一心求死,咬舌自盡之前根本沒有什麽異常反應,甚至死之前還在配合醫者給她擦藥……”


    “把這件事情稟報給陛下,要寫詳細!”


    “尊令。”


    待到親衛退下,陳賢笑眯眯看向了那個招了的太監。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以為陳賢信了他的話,太監連忙迴答:“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虛言,奴才不得好死!”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


    陳賢隨後點了點頭。


    “把藥給他喂下去……”


    隨著親衛拿上來藥物,太監臉色變了變:“大人,奴才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言啊!”


    強壯的親衛哪裏會管這些,他們不顧太監的大聲唿救,強行將藥物送進了太監嘴中。


    片刻後,藥效開始發作,太監身上開始劇烈癢了起來。


    感知到這股奇癢,他甚至想將自己的皮扒下來,因為他發現,這癢來自於皮膚內部。


    “把真相說出來,我給你解藥。”


    陳賢極為冷漠,能夠這麽完整說出這件事情,這說明了這件事絕對有貓膩。


    這太監明顯是被收買了,想將禍水引到宮中其他人身上。


    知道陳賢已經不可能相信自己,想到自己在外的老母,太監咬了咬牙:


    “大人,奴才所說句句屬實啊。”


    下一瞬,太監睜大了眼睛,那雙眼睛中竟然流出了黑色的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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