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都還有三人被抓,其中還包括歐陽休,陳賢當即答應了樊忠言去救人的請求。


    “忠言兄隨我來。”安頓好隨行的樊母,陳賢也看到了同樣身穿長袍的嚴幾道。


    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嚴幾道,陳賢眼中精光閃過。


    在前世曆史長河中,這兩人都是留下自己名字的人,單憑這一點,足以看出他們身上的才能。


    互相認識後,陳賢正準備安排馬車前往江都,但一旁的樊忠言立即阻止道:“廠督不用麻煩,我們都會騎馬,現在陽休三人及其家眷被抓,把他們救出來才是當務之急。”


    “好。”陳賢也不磨嘰,帶上數百騎兵,連夜朝著江都奔去。


    江都大獄。


    醒來的第一時間,古英勳便問了一旁的老管家,兇手抓住沒有。


    讓他憤怒的是,這次偷襲他的主謀樊忠言跑了,捕快還在連夜追捕。


    憤怒從古英勳的臉上透出,加上被瓷片劃破了臉,一張白淨的臉現在也多出一道口子,顯得很是猙獰。


    “帶我去大牢,這次被群毆,不能便宜了兇手!我要好好折磨死他們。”


    古英勳似乎此時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他隻想報仇。


    自家主子下了命令,管家自然連夜準備。


    不出片刻,古英勳便被抬著出了古府,今晚古秀水正在他的島上招待一些尊貴的客人,古府,甚至江都城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違抗古英勳。


    畢竟他是巡撫大人的嫡子,這些官員多多少少會給他麵子。


    “人在什麽地方?我要親自殺了他們!”進入大牢,古英勳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話。


    “公子,那個,有人……有人來了。”還沒等獄卒說完,古英勳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我的話你聽到沒有,我要報仇!”


    想到自己臉上的傷勢,沒個十天半月根本好不了,還有可能影響到陛下對自己的第一印象,他就幾乎快失去理智。


    在兩名家丁抬著進入地下牢房後,古英勳借著昏暗的油燈,忽然看到了兩張男人的臉。


    樊忠言!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樊忠言竟然自己來了大牢!


    “來人,他就是朝廷通緝的要犯,還不拿下!”指著前麵的樊忠言,古英勳激動說著。


    但讓古英勳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話牢獄中的獄卒就像沒有聽到一樣,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你們幹什麽吃的,本公子是江南省巡撫之子!”


    古英勳失聲吼道,但獄卒還是沒有反應,古英勳也漸漸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再次觀察,除了嚴幾道站在樊忠言的身邊,還有一名陌生男子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正是這男子,牢獄中的獄卒都時不時看向他,似乎在觀察著陳賢的臉色變化。


    待侍衛將他抬過去,古英勳滿臉不滿看著站在樊忠言身邊的獄長。


    要知道先前這獄長到他家的時候,可是點頭哈腰,恭敬得很,現在卻如同沒有看到他一樣。


    “你是什麽人?我乃……”沒等古英勳話說完,陳賢便打開了歐陽休三人身上的束縛。


    “跟我走吧。”


    對歐陽休三人說完,陳賢語氣淡然,仿佛沒有聽到古英勳的話。


    “站住!”本來現在古英勳的怒火已經積攢到了臨界點,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被陳賢無視,古英勳哪裏受得了這種屈辱。


    “單誠,殺了他!”指著陳賢,古英勳話語極為冰冷。


    下一瞬間,昏暗的地牢中出現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男子手持一把黝黑大刀,上麵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


    隨著男人的快速出現,樊忠言等人,包括現場的番子都是臉色大變,這人速度太快了,以至於陳賢的護衛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望著突然朝他衝過來的男子,陳賢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一派雲淡風輕。


    就在大刀要接觸陳賢身體的時候,清脆的金屬相接聲在牢房之中久久迴響。


    “滾出去。”望著被自己打得嘴角滲出血的手下,古秀水冷冷道。


    待單誠低頭離開,古秀水又轉身看向了滿臉驚恐的古英勳。


    “逆子!”在一種手下的擁護下,古秀水滿臉陰沉,一巴掌甩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古英勳身上。


    古英勳本來就受了傷,自己父親黑著臉突然出現,幾乎快將他嚇暈過去。


    當古秀水的手與他臉來了個親密接觸後,古英勳更是當場昏厥。


    要知道古秀水可不是什麽文弱書生,而是一個真正的武者。


    “嗬嗬,陳兄好久不見啊,犬子剛才鬧著玩的,讓兄台見笑了。”笑眯眯對陳賢解釋完,古秀水讓開了陳賢離開的路,任憑陳賢將人帶走。


    古秀水對陳賢的態度,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變得無比震驚。


    古秀水是什麽人?江南行省的封疆大吏,當朝崔丞相的得意門生,文官集團在江南的代言人,在江南一手遮天的存在。


    現在,他卻為了一個籍籍無名的人親手打了自己的兒子,而且還任由對方將已經抓起來的囚犯帶走。


    一時間,不僅是獄卒,就連被解救的歐陽休等人也是無比震驚。


    他們實在沒有想到樊忠言竟然能夠請到這種級別的人物來救自己,而且現在可是深夜啊。


    能夠在這個時間段來救他們這種小吏,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隨著歐陽休一行人跟著陳賢離開大牢,幾人眼睛又是變得震驚起來。


    因為隨著他們走出,大牢外的黑暗中突然湧現出數不清的披堅執銳的甲士,他們騎著高大戰馬,已經將監獄完全圍住。


    待陳賢出來後,這些士兵紛紛單膝下跪行禮。


    “廠督千歲!”


    喊聲迴蕩在夜空之中,殺氣衝天,讓深夜中啼哭的嬰兒都不由閉上了嘴。


    “忠言,這……這是什麽人物?”顏殊滿臉震驚,小聲詢問。


    相比於周圍幾人,樊忠言心中雖然震驚,但終究學問高,所以還是壓住了心中的驚奇,盡量用最為平靜的語氣迴答:“西廠廠督,江南監察使。”


    “什麽!”聽到這話,不僅是顏殊,一樣的王於崇、嚴幾道幾乎失聲喊道。


    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幾人連忙閉上了嘴。


    “竟然是他。”聽到同伴的討論,歐陽休睜大了眼睛,觀察前麵的陳賢也變得更加仔細。


    要知道陳賢現在在江南可是深得民心,而且如今他又是大魏政壇上紅極一時的大人物,這種大佬,竟然迴來救他們這種小人物。


    望著周圍強壯的甲士,以及麵帶微笑歡送陳賢的古秀水,歐陽休心中不由泛起野望。


    大丈夫當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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