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做點東西給你們吃,你們坐著。”


    招唿著李世民三人坐下,然後秦文羽隨便把兩張桌子拉著拚到了一起。


    “你們正好來得巧,如果明天來說不定沒口福了,等會就在這裏吃,我去做些菜。”


    說著秦文羽轉身就進了後廚,開始忙活起來。


    等到秦文羽走了之後,君臣三人的氣氛頓時鬆懈了。


    隻是李世民卻用不善的眼神盯著位置。


    “夠可以的老魏,今天表現的讓我大吃一驚。”


    魏征看著李世民眼神中略帶殺氣,趕忙縮了縮頭。


    “老李,這秦公子可還在後麵忙活呢。”


    李世民頓時眼睛一瞪。


    “好你個老魏,還要學會威脅起我來了,看你這老李老李叫的還挺順口,等迴去我要讓你把這兩個字抄一百遍。”


    魏征:“….…”


    這下他不敢多說話了,瞧陛下這模樣,簡直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似乎是因為自己和秦文羽太親密了,導致陛下心中略有不爽,這還是頭一次看到陛下如此模樣。


    這是….…吃醋了?


    嗯,以後注意點,自己一個人悄悄的來,絕對不匯報給陛下知道。


    而邊上的長孫無忌,看著君臣二人的架勢,也趕忙在心中警醒自己。


    魏征的教訓自己得深刻吸取,往後應該一個人偷偷的來,不把這事告訴陛下。


    要不然君臣二人一起來,他簡直沒有說話的地兒,風頭和話語全讓李世民一個人搶完了。


    而李世民完全不知道自己手底下,兩位重臣,居然是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隻是在腦海中迴憶方才秦文羽所說的事。


    ……


    過了沒多久,秦文羽就從後廚端來了好幾樣菜。


    本來家裏沒什麽菜,但今早免費授課,村民們送的菜都足足快滿出小倉庫了。


    所以菜品也算豐富。


    再配上點白糖,想來味道也不會落於外麵酒樓的。


    “李侍衛,你們久等了,今日做的菜多了些,所以我忙活的時間也就長了些。”


    李世民趕忙拉開邊上一條凳子。


    “來來來,秦公子,你也坐下來歇歇,差不多也就行了,咱哥幾個吃不了那麽多。”


    說著給秦文羽擺好了碗筷,顯得是關心備至。


    秦文羽也不跟他們幾個客氣那麽多,一把坐了下來。


    “今日我做東,都不需要客氣,有好幾個菜我之前可沒做過,今日算你們有口福了。”


    “老魏,你第一次來,也別拘謹,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


    魏征聽的是連連點頭,隻不過沒時間迴話了,他現在忙著拿筷子大快朵頤。


    長孫無忌和李世民一看魏征如此架勢,當場就急了眼。


    “好你個老魏,慢些動作,別把我們兩人的份都搶完了!”


    說著一起拿起筷子,場麵那叫一個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秦文羽看著自己的手藝能夠如此讓三人滿意,他也很是開懷。


    不過他吃起來就沒那麽誇張恐怖了,而是悠哉悠哉的邊夾菜邊喝水。


    今天菜色都挺好,不好少了點什麽。


    酒!


    秦文羽在想,是不是得找個時間弄點酒出來?不然每次李世民等人來,用水來招待,也太不好了。


    等到吃了一圈之後,李世民三人的動作才算慢了下來,開始恢複了以往的從容。


    魏征飛快的把嘴裏的食物咀嚼一通,然後使勁咽了下去。


    “老秦啊.……你這手藝實在太好了,這些菜的甜味,我以前從沒吃過,好吃,實在是做的好吃!”


    “你這搞得我都不太敢多吃你做的飯菜,生怕迴去看見我府上那些粗茶淡飯,會咽不下去。”


    秦文羽不在意笑道:“言重了,我這也不過是今日村民們送了很多平常吃不到的菜,再加上你們來了,才好生招待,不然平常也都是粗茶淡飯。”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


    李世民三人紛紛恭維。


    如此吃的差不多之後,李世民換了個舒坦的姿勢,靠在椅子上。


    “秦公子,其實對你剛剛所說魏國公裴寂這件事,我心中還是有個地方不太明白,不知你可否給我解惑?”


    長孫無忌和魏征當即抬頭看著李世民,不知陛下心中又在琢磨些什麽。


    “但問無妨,想必我都能給你解答。”


    李世民在心裏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隨後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說這魏國公裴寂,乃是開國功勳,更是當今太上皇一直以來最為倚重的人。”


    “在當今聖上登基之前,於朝中更是風頭無兩,地位之高無人能出其右。”


    秦文羽點了點頭,開口道:“沒錯,而且我記得還有一件秘聞,當今太上皇稱唿這位魏國公從來都不叫名字,也不叫官職。”


    “而是叫裴監,以表明這位魏國公在太上皇心中依舊是當初的晉陽宮監。”


    ……


    得嘞,李世民君臣三人再度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秦文羽這奇才,到底是從什麽渠道得知這些消息的?


    推斷出裴寂被流放的真相也就罷了,連這種宮中趣事秘聞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秦文羽是在瞎扯講故事,胡亂編一些有的沒的。


    但他們要麽就是當今天子,要麽就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員,個個都是從大唐立國時代走來的。


    這些事情自然有所了解,秦文羽所講內幕是半點都不差,太上皇李淵的確就是這麽親切稱唿魏國公裴寂的。


    可秦文羽一來年紀輕輕,沒有經曆過武德年間大小事情。


    二來身份隻是普通平民,沒娶小兕子前的背景調查清清楚楚,沒有顯赫的背景,更沒有在朝中當官的親屬,而且來長安城都隻有一個月。


    那這種隱秘的事情是怎麽搞來的?


    君臣三人雖然對這一點已經有所習慣,但不管怎麽想都還是有些想不大通。


    最終也隻能把原因歸結於秦文羽,又是從哪搜集整理出來的隻言片語。


    當然,李世民主要的目的不在於這個。


    “既然如此,那秦公子你給說說,陛下如今因為魏國公口出狂言,而將他流放千裏之外,直接免官罷位,甚至還削奪了一半的食邑。”


    “這麽做是不是有些不大妥當。”


    “畢竟有可能導致太上皇對陛下心生不滿,好歹是當初太上皇時代最受信任之人。”


    “如今太上皇還健在,天子就將如此重臣免官流放,或許會加深太上皇與陛下父子之間的隔閡。”


    “再加上朝野之中這麽多人都看著,陛下這麽做,豈不要給別人留下一個無情且不孝的話柄?”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長孫無忌和魏征也都紛紛放下筷子。


    他們當然明白李世民為什麽突然之間又提到這事,也確實是心中顧忌。


    顧及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刻名為休養,實則軟禁於深宮之中的太上皇李淵。


    李世民當初發動玄武門兵變,除掉了已經互為生死之仇的太子李建成,並且逼迫李淵退位。


    看似冷血無情,其實還是因為他和李建成之間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太子上位,那他秦王活不過一個月。


    不逼迫李淵退位,那痛失愛子,惱恨兄弟相殘的李淵,也不會給李世民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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