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言的臉上的笑意直接就僵在了臉上,她臉上的笑意退去。


    然後直接伸腳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她直接就走了進去,把手中的糕點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就這麽麵無表情的看著軟榻上躺著的宿聿白。


    謝星言的動作搞得宿聿白的心髒顫了一下,然後宿聿白就這麽看著謝星言走到了他的麵前。


    宿聿白輕咳了一聲,然後眼神瞥向了一邊:“你這麽看著本座幹什麽?”


    “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謝星言的表情很是嚴肅,宿聿白看著他的表情眼睛中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歎了口氣,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走吧,別留在魔教了,這件事情,到底是和你無關的。”


    聽到了宿聿白的話之後,謝星言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絲抽痛的感覺,她的麵容上染上了一絲受傷。


    她不是因為宿聿白要趕她走而心痛,而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他居然還將她置之於門外。


    最起碼不管是怎麽樣,也應該是朋友吧,朋友之間幫個忙又怎樣呢?


    他心中所想,他的顧慮,她都是知道的,但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要留在他的身邊。


    “與我無關?”謝星言冷笑了一聲:“那你為何要對我的事情如此的上心,你為何要幫我找到殺害我師父的兇手?這難道與你有關?”


    “那隻不過是因為,雲老頭曾經對我也不錯,所以我才會幫你。”宿聿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看謝星言。


    “宿聿白!”謝星言冷聲道:“你看著我。”


    宿聿白的視線就和謝星言的眼神對視著:“你剛才的話可是你的真心話?”


    宿聿白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迴答謝星言的問題,可是沒想到,謝星言就這麽吻上了他的唇瓣。


    既然這嘴如此不會說話的話,那就別說了。


    謝星言如此大膽的動作直接讓宿聿白直接就僵在那裏。


    嘴上柔軟的觸感讓宿聿白隨後反應了過來,他趕緊向往後後退幾步。


    但是被眼疾手快的謝星言給摟住了自己的脖子,禁錮的緊緊的,不讓他離開。


    謝星言的舌尖很是熟練的撬開了宿聿白的唇瓣,隨後探了進去。


    她的這一動作更是讓宿聿白心尖一顫,他手上一個用力猛地將她給推開了。


    “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宿聿白的語氣很是慌亂的說道。


    “自然是知道的,下次,若是你再說些我不愛聽的話,我就親你,親到你不說為止。”謝星言環抱住胸口,微抬著下巴,宣誓的說道。


    這話可給宿聿白氣的不行:“你可是女子,你怎麽……”


    “我一個女子都不在乎,你一個男子囉囉嗦嗦說這麽多幹什麽?”謝星言打斷了宿聿白的話。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也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會離開魔教,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謝星言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與宿聿白對視上,極其嚴肅又很少清晰的重複了一遍。


    “謝星言,我可能沒有多長時間了。”宿聿白的眼眸深處劃過了一絲的悲傷,他的拳頭藏在了衣服下麵,緊緊的握了起來。


    謝星言上前一步,輕輕的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伸出手,握住了宿聿白的手說道:“我知道,所以,如果真的隻剩下這些時間,請不要讓我們都留下遺憾好嗎?”


    宿聿白不明白,他一個將死之人,到底是有什麽值得謝星言這麽做的地方。


    “就算日後我死了,你也不在乎嗎?”宿聿白薄唇輕啟,語氣很是低沉的說道。


    “我在乎,你是我永生所愛之人,我在乎,但是我更怕,我們兩個之間沒有迴憶,結局固然重要,但是過程更為重要。”謝星言眼眸中含著笑意。


    沒有迴憶,餘生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吧。


    宿聿白聽到了她的話之後,愣了愣,過程,更為重要?


    謝星言看著宿聿白有些呆愣的表情,有些委屈的說道:“所以,你日後不要趕我走了好嗎?”


    宿聿白抬眸看著她似乎有些消瘦的臉頰,這一段時間可能為他尋找藥草而勞累了許多。


    若是自己活不下去的話,能在死之前放肆的這麽過一次,也不錯。


    宿聿白緩慢的勾起了一抹弧度,眼神越發的溫柔了起來:“好。”


    謝星言本來以為還是和往常一樣得到一個拒絕的答案,但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不一樣。


    謝星言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好像是沒有聽清的樣子。


    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後看著宿聿白有些結結巴巴說道:“你,你剛才在說什麽?能再說一遍嗎?”


    宿聿白伸出了那骨節分明的大掌,然後捧住了謝星言的臉。


    他輕輕的彎腰在謝星言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然後說道:“我剛才說好,我以後再也不趕你走了。”


    宿聿白的這個動作讓謝星言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是,怎麽了?


    謝星言小心翼翼的抬起了眼眸,然後試探性的問他說:“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過了幾秒鍾之後,宿聿白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謝星言默默的垂下了眼眸,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呀。


    可下一秒,宿聿白的手指就直接捂上了謝星言的唇瓣上,他說:“這句話應該由男子說出口。”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東西,然後對著謝星言說道:“你等一下。”


    隨後就立刻轉身,朝著自己的床邊走去。


    謝星言歪了歪自己的腦袋看著宿聿白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但她還是很是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迴來。


    宿聿白的床邊放著一個木質的小盒子,謝星言之前不是沒有進來過他的房間,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這個小盒子,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故而謝星言也沒有多問過。


    所以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宿聿白把這個木質的小盒子遞給了謝星言。


    “這是?”謝星言道。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宿聿白的語氣很是溫柔又繾綣。


    “哢噠”一聲,謝星言就把這個盒子給打開了,裏麵放的是一個手工雕刻的木簪。


    不是特別的精美,但是可以看出雕刻之人非常的用心。


    謝星言眼眸中劃過了一絲喜愛,她抬起頭看著宿聿白問道:“這這是你雕的嗎?”


    宿聿白點了點頭,迴答道:“是我雕的。”


    “這是你何時雕的,我怎麽不知道?”謝星言的語氣中滿滿的全是歡喜,她拿出了這個木簪,然後跑到了銅鏡的麵前,不停的在自己的頭上比劃著。


    宿聿白看著謝欣妍這麽歡喜的樣子,心中自然也是高興,他迴答道說:“那個小鎮上,老板說這是平安順遂的意思,我便雕了這個木簪,我希望你餘生都能夠平安順遂。”


    謝星言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迴過了頭,圓溜溜的眼睛已經彎了起來,朝著他促狹的一笑:“你剛才說在鎮上,所以說這簪子你雕了很長時候了,所以說你早就喜歡上我了,對不對?對不對?”


    謝星言突然抓住了宿聿白的胳膊,踮起了腳尖,臉直直的湊到了他的麵前,兩個人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宿聿白看著這近在咫尺的麵孔,移開了視線,耳尖有些紅紅的,否定的說道:“才,才沒有,當時,當時,隻是……”


    宿聿白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謝星言也不再逗他了,她勾唇一笑,眼珠黑亮:“哼,你無需再說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早就喜歡上我了,隻是不肯多說,還真是個悶騷的家夥。”


    謝星言得知這一切之後很是得意洋洋的,又跑到了銅鏡邊上,把這木簪插到了自己的發髻當中,轉頭衝著他笑了起來,本就昳麗的五官越發的明豔起來。


    “好看嗎?”


    宿聿白被她的笑給驚豔住了:“好看。”


    這一刻他不止說的是發簪,更是謝星言。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兩個人的感情也越發好了起來。


    一天,宮商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對著宿聿白說道:“教主!教主!”


    宿聿白淡淡的抬眸看著他冷聲迴複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如此慌張。”


    宮商吞了吞口水,潤滑了自己有些急得冒出煙的嗓子說道:“教主,尋到了太一元草的蹤跡了。”


    聽到了宮商的話之後,宿聿白猛的站了起來,連桌子上的棋子都灑落了一地,但是他顧不得那散落一地的棋子。


    所以,宿聿白很是激動的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教主,我們已經尋到了太一元草的蹤跡,就在雪國國師的府中。”宮商也很是激動的重複了一遍說道。


    雪國國師?


    雪國國師在這幾國中也算有名氣的很,隻是太一元草在他府中,這件事情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被傳出來,可見這雪國國師保密做的是真的很好啊。


    “帶著老藥,我們立刻出發。”宿聿白吩咐道。


    “是,教主!”宮商抱拳迴應之後趕緊轉身離開,為去雪國做準備。


    很快宿聿白所親近之人都得知了太一元草被找到的消息,一行人很是激動的踏上了去望雪國的路上。


    車程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雪國國都,他們先去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最後又讓人去雪國國師府上遞了拜帖。


    第二天,


    “幾位貴人請隨我來。”國師府的管家,為宿聿白和謝星言兩個人引著路。


    到了大廳之後,這管家說道:“還請兩位貴人稍等片刻。我家國師方才突然出了些急事。”


    “無事,我們稍等片刻就好。”謝星言勾了勾唇角說道。


    “多謝幾位貴人的體諒。”管家隨後趕緊下去給他們倒茶水。


    沒過多久,國師就走了上來,也不知道是襯這雪國的國名還是怎麽的,這國師是一頭白發,但是這模樣倒是年輕的緊。


    他容顏俊秀,身姿挺拔,一襲白衣勝雪,氣質出塵,如謫仙臨凡一般飄然若仙,隻是那雙眼睛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冰冷和淡漠,仿佛看透世間萬物一切,讓人不敢直視。


    當真真是個俊美男子,和宿聿白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一時間讓謝星言有些看呆了,不過很快便迴過了神。


    宿聿白注意到了謝星言的失神以後,隨後便卡了一下她的衣角,有些吃醋。


    兩個人的小動作自然是沒有逃脫過國師的眼,他的眼中也劃過了一絲懷念的神色。


    “二位表示,魔教主和謝小姐了吧,真是久仰大名。”他們給的拜帖上具體並沒有提及兩個人的身份,看來這國師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到他們的身份,也是有實力的。


    “不知道二位此次前來,是有何要事?”國師的語氣中帶著微微的疏離。


    謝星言上前一步道:“國師大人,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太一元草。”


    國師聽到了她的話之後,神色有些冷了下來,道:“若是太一元草的話,那我便恕不奉陪了,管家,送客!”


    “等等,國師大人,我們尋求太一元草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這應該是宿聿白的最後一絲希望了,所以謝星言不想放棄,她很是著急的對著國師說道。


    宿聿白則是看著國師說道:“你需要什麽可以盡管說出來,這太一元草,本尊確實有大用處。”


    看到兩個人不像是說假的樣子,國師也歎了一口氣道:“二位,實在不是我不想給,而是這太一元草,我也是有用處的,所以,就隻能對二位說抱歉了。”


    “管家,送客。”說完之後,國師就離開了這裏。


    謝星言和宿聿白沒有辦法,隻好出了國師府。


    兩個人迴來的太快了,宮商有些懵:“教,教主,這就迴來了?太一元草?”


    謝星言搖了搖頭:“沒有,這國師說他也有用,難不成,我們真的要去盜不成?”


    雖然這麽說,但是謝星言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了,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讓宿聿白死,所以,便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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