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聲若洪鍾,說 “本人,福州人士,姓董名平,今路過貴寶地,想憑醫術向各位借些盤纏。本人隻出方,藥物自行籌措。本人擅長各種奇難雜症,望各位鄉親相互奔走告知一二。本人將會在貴寶地呆上半年之久,如若不能做到藥到病除,診金原數奉迴。”


    說完搖了一下桌子上的鈴鐺,表示正式開始診治了。


    “騙子。行走的大騙子,我敢肯定,這人是個騙子。”玉芷嘟囔道。


    “嗯?為何如此說?你是怎麽看出他是個騙子的。”尹天浩疑問。


    “醫之道浩如煙海,自啟國建立後,把此分為十三科。分別為大方脈、雜醫、小方脈、風、產、眼、口齒、咽喉、正骨、金瘡腫、針灸、祝由、婦人。此人看著三十來歲,竟敢號稱全能,怎麽可能。”


    額,尹天浩有些無語,按你的劃分,他隻是說擅長雜症。“他好像說他隻擅長奇難雜症,其他十二科並不一定擅長。”


    “你不懂。這奇難雜症為啥叫奇難雜症,是因為這奇難雜症涉及麵甚廣,隻要有人說他擅長奇難雜症,也就是說他也精通其他科,最少是7科。如果他七老八十了,我還相信。就他這個年歲,我不信。”


    “若按你說的,還真是。”聽玉芷說的有理有據,尹天浩覺得其說的對。“那說不定還有鈴鐺皮呢。”


    “啥是鈴鐺皮?”


    “就是托。”


    果然,就有兩個男子走了過來,四十來歲。“董郎中,這是俺的兄弟,不知道是中邪還是怎麽迴事,現在嘴歪眼斜,口不能言。”


    一個麵目全非,所以不能確定是不是鄰居。這個病人麵黃肌瘦,不時還有口水流出。模樣挺符合其兄弟描述的病情。


    董平通過望聞問切,片刻功夫就診斷出來。“你兄弟這病是由風寒引起的麵癱,問題不大。用針灸立馬見效,今天迴去就能吃飯。今後每天來一次,五六天即可除根。”


    董平在病人臉上紮滿了纖細的銀針,讓病人找個地方休息。


    此人走後,又有一患者由他兒子帶著過來。此患者是一位老太太,目不能視。


    此時尹天浩和玉芷已經擠到前麵,看的真切。此老太太患的是白內障。果然如尹天浩猜測,董平診斷的和尹天浩所判斷的一致。


    董平還是用針灸術紮穴位,然後用金針從眼角刺入進去,隨後通過按摩擠出一攤類似眼淚的液體。隨著董平將銀針全部拔出,就聽見老太太的一聲唿喊“兒啊,娘終於能看見了”老太太還像之前看不到東西的時候一樣,雙手捧著兒子的臉。


    “老太太雖然眼睛是好了,但是還得需要喝些藥穩固一下。我給您開個方子,讓您兒子照著方子抓藥,喝個十天基本上就沒問題了。到時候如果還有哪不舒服,您再過來。”


    兩人千恩萬謝,留下半貫錢,去找藥房抓藥去了。


    時間差不多一炷香,董平又把麵癱臉上的銀針去掉。讓人驚奇的是,此麵癱真的能含糊不清的說出話來“多…謝”,而且嘴歪眼斜程度也降低了很多,如果不仔細瞅,還真不一定能發現此人就是麵癱者。


    此二人看著比較拮據,但也是留下大幾十文。


    也許那二人是湊巧,那二人走後並未有其他人過來。


    趁著閑暇的功夫,董平對著尹天浩問“小兄弟,你學過醫。”


    尹天浩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對,就是你。剛才我看你看的最認真,還一眼就認出目翳。”


    “沒有。我身邊這位學過,家傳的。”尹天浩迴道,並拉了一下玉芷。


    董平有些意外,沒想到懂醫術的竟是個小姑娘。笑了笑,並未在說話。


    “敢問先生,剛才給來太太看病,用的可是金針除障術?”


    “正是,姑娘聽過?”


    “家裏大人們提起過,聽說此術需要極高的經驗才能做到完美無瑕。看來是我們錯怪你了”


    “為何有此一說?”


    “哈哈,也沒啥。就是他認為以你這個年紀醫術應該不錯,但不會特別厲害。當您說奇難雜症,藥到病除。這似乎是要把十三科全部精通才行,所以我們認為你言過其實,應該是個騙子。對不住啦,跟您道個歉。”


    “嗬嗬,小兄弟到是快人快語,你要不說,我也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如此直言,不怕我找你晦氣。”


    “嗬嗬不怕,一看您就是那種寬宏大量之輩,最關鍵的這是我的地盤。”


    “哈哈,小兄弟說的妙啊,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那我往後的日子還要托您關照啊”


    “好說好說。那就不打擾您繼續給鄉親瞧病了。”


    尹天浩拉著玉芷擠出幾步,就聽見遠處有人高喊“哪來的野郎中,敢到我們這地界坑害百姓,當我申老虎是死人不成。”


    尹天浩踮起腳,從眾人頭頂望過去,看到遠處有三五名壯漢疾步而來。


    尹天浩又擠了迴去,對董平說道“好像有人找你麻煩,好幾個大漢,趕緊撤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多謝小兄弟”董平給尹天浩到了一個謝,並未移步。


    尹天浩則拉著玉芷遠離戰火,但並未迴去,打算當個吃瓜群眾。


    等壯漢走來,人群自覺的讓出了位置。


    “誰讓你私自在這大張旗鼓的給人瞧病的,給人瞧壞了咋辦?你一溜煙跑了,那病人怎麽辦,怎麽辦,你說?”這大漢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拿著短棍不停地在桌子上敲著。


    “我說過,我將在這呆半年之久。任何經我醫治出了問題的人都可以過來找我,我就住在悅來客棧。”


    “你這話隻能當個屁,不僅響還臭,俺問你,可有本地人給你作保?像你這樣的跑了,哪都找不到你,你都當我們是傻子啊。趕緊麻利的收拾收拾,滾出大麓城。爺就把你當個屁放了,什麽事也沒有,如若不然,嘿嘿,讓你瞧瞧爺的手段。”


    此人說話囂張無比,絲毫不把董平放在眼裏。


    “嗬嗬,對了,剛才那小夥子呢,呦,在那在那。你過來,剛才不是說這個地盤是你的嗎,你來給解決下。”


    臥槽,尹天浩嚇一跳。這老頭啥眼神啊,從一群人中精確的中到了自己。關鍵離這麽遠,還聽得這麽清楚。這老頭有點不凡啊。既然躲不過,那就要麵對。尹天浩緩慢的走了過來;“各位好漢,別聽他亂說。該怎麽著還怎麽著。”


    聽尹天浩的話,幾個壯漢嘿嘿一笑,指著尹天浩“小仔,挺識時務的嗎。看你這麽懂事,該幹嘛幹嘛去”又指了指遠方,意思是讓尹天浩離開。


    尹天浩小跑了兩步,突然停住,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頭扭過來:“可以打個商量不,我請你們喝酒,你們就放過他吧。我看他也不像騙子。”


    “小仔,剛說你識時務,現在皮癢了是吧。老四,上去幹他”


    聽到此言,尹天浩拔腿就跑。仗著腿長身輕,遛狗似的遛了三四圈,趁著對方大聲喘息歇息的時候,尹天浩也是氣喘籲籲的說“哎,董郎中啊,我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大哥,這小子太滑溜了,逮不住”


    “真廢,先不管他了。過來辦正事。”


    眼看董平不識抬舉,申老虎就要掀桌子。董平眼疾手快,直接扣住申老虎的左手,用力一擰,申老虎就被製住了。右手雖然拿著短棍,但是無力施展。


    其餘幾人見這種情況,立馬衝過來。隻見董平一推,一腳,一拳,一掌,四人皆撲倒於地。


    尹天浩看的目瞪口呆。


    那五名壯漢知道遇到硬茬了,重新整合隊伍,有序站位,同時進攻。董平赤手空拳,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是誰啊,我怎麽在城裏呆了這麽久,好像沒見過有此號人物啊。”


    “那領頭的是城北申家的,是我們醫藥行會的,他父親是會長,跟我們家是親家。”玉芷說。


    “那你認識他們嗎,如果你讓他們停手會停手嗎?”


    “其他人不認識,那申老大我認識,見過幾次麵。至於停不停手,我也不知道。試試吧。”


    一道清脆的女生傳來“別打了,申叔別打了。”


    聽到女孩的喊聲,雙方各自的慢了下來。“這個女娃,是你在喊我,可認識我。”


    “我城南孫家的孫女,陪我阿姐的時候見過幾位叔叔。”


    申老虎一改剛才兇狠模樣,和善的說道“你認識此人?”


    “我不認識。不過尹郎認識。尹郎是我未來的夫婿。”


    “哦,原來是熟人,哎,你們幾個別打了。咱們坐下來談談。”


    “好啊,正有此意。在這談,不如去我家,好酒好菜招唿幾位。”


    “哦,認出來了,俺說你怎麽這麽眼熟,原來是麵館那家小子。別人請的酒俺不一定喝,你請的一定喝。”


    搞定這幾個,尹天浩接著說服董平。“這幾個是醫藥行會的人,按他們說,你們外地過來行醫的,必須經過本地醫藥行會的人證,否則就會被驅離出去。剛才我和他們說好了,咱們坐下來一起商量下。你請客這個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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