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在大家的鼓掌與祝福聲中,沈清溪微紅著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低下頭,用力吹出。


    “切蛋糕切蛋糕!”


    身邊人急不可耐地催促。


    “等一下啦!你們急什麽!”


    沈清溪拿起餐刀,有些無奈地掃視了一眼周圍起哄的同學,最後將目光投向坐在遠處打電話的程雪菲。


    “學姐!分蛋糕啦!”


    “噓——!”


    程雪菲將手指放在嘴唇邊,示意他們不要大聲喊叫,但是並不管用。


    大家都很興奮,尤其是在座的幾個男同學都是一臉既期待又矜持的表情,彼此之間甚至還有一些隱隱的敵意。


    沈大小姐親自切下來的蛋糕第一塊會送給誰呢?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我聽到有人在唱生日歌?”


    電話裏顏予安的聲音略顯困惑。


    “嗯,今天是清溪的生日,正好大家都在,我們就給她買了蛋糕,沒有大操大辦。”


    “……”


    電話對麵沉默了很久,也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實在不行的話……”


    “沒問題!相信我!”


    程雪菲揉著太陽穴努力做出保證。


    平心而論她也不想搞成這樣子,但是興趣小組裏的成員都很有主見,平時難以管束——要不然怎麽叫做興趣小組呢,完全是因為興趣使然。


    稷山書院,作為大總統駐守天門時期,儒家新學派在天門創立的第一所現代化私立高等中學,可以稱得上是天門市教育界一顆閃爍明珠。


    最初進入這所學校讀書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國內各大豪門世家的嫡係子弟,甚至還有前朝皇室的血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算作是當年各方勢力對於大總統的前期投資,押注。


    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大總統在暴力鎮壓這些地方世族的時候,並沒有因為這些名義上追隨她的學生就對他們網開一麵。甚至還在學院中進行過不止一輪的清洗,許多學生都被迫退學,受到家族牽連,就連性命都沒能保住。


    現如今在稷山書院就讀的學生,基本上都是身家清白——指當年追隨大總統的新興權貴階層,這些人在新政府成立之後都被提拔起來,成為如今天門市的中流砥柱。


    家裏人要是沒有這個資曆,你連學校大門都找不到。


    稷山書院興趣小組——全稱應該是稷山書院下屬世界民俗文化興趣小組,這個社團從創立之初至今至少也有將近十年的曆史。最初是由前朝皇室成員昭寧公主創立,專門研究世界各國風土人情,民族文化,以及各種神秘理論體係。


    據說當年曾經有過非常光輝的曆史,但在昭寧公主死後也就煙消雲散了。如今傳到程雪菲這裏已經是第七代組長,看起來已經跟少爺小姐們打發無聊時光的茶會沒有什麽區別。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今年程雪菲從學校畢業之後,就會將組長的位置傳給沈清溪——這位名副其實的稷山書院校花,沈家第三代千金小姐,承受萬千寵愛的小白鴿。


    “今天晚上不太對勁。”


    顏予安在電話裏加重了語氣:“警局那邊出動了特務科,上街搜捕扶桑救國武士。王雲霄也帶著人過來了,他沒跟我說來做什麽,但我估摸著八成是衝著你那邊的東西來的。”


    “咱們不是一邊的嗎?”


    “這可不好說,他那夥人窮得連條褲子都沒有,保不齊會被什麽人重金收買。或者反過來說……”


    “人家也未必能信得過咱們。”


    程雪菲搖頭道:“106組上次雖然傷亡近半,但也沒有後退半步。我還以為這樣的犧牲能得到你們的承認呢。”


    “所以我現在才心平氣和地跟你打電話,而不是懷疑你們要拿著那個東西搞事。”


    顏予安正色說道:“我有種預感,今天晚上要出事。”


    “能出什麽事呢?”程雪菲笑道:“大家都互相認識,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奮鬥。就算有什麽誤會,見麵說清楚不就好了?”


    “我就是擔心這個!”


    顏予安沉聲說道:“我擔心我們當中有內鬼,把本來可以打個電話就說清楚的小事搞大。”


    “就算有內鬼,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總不能就單純隻是為了看樂子吧?”


    “總而言之伱……”


    “學姐!”


    看到沈清溪端著盛蛋糕的盤子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程雪菲說了一句“迴頭再聊”,不動聲色地放下電話,將目光投向眼前陽光明媚的少女。


    大半夜的用陽光明媚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女孩似乎有點不太合適。不過沈清溪這個孩子,確實能夠給人一種從小在溫室裏長大,沒有經曆過多少風雨,天真爛漫就像是小學生一樣的感覺。


    尤其是她還姓沈。


    臭名昭著的沈剝皮家裏,能養出這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著實可以稱得上是異數。一開始但凡是聽說過他家名聲的同學,都覺得她挺能裝的。


    但接觸時間長了就會發現,她不是能裝,是真的傻。


    長在腦子外麵的東西和生在腦子裏麵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


    “學姐,這是我切的第一塊蛋糕!”


    沈清溪嘿嘿笑著將蛋糕送到程雪菲麵前:“他們都想要,但我就不給他們吃,專門給你留著,咱倆關係最好了對不對?”


    “對,所以你忘了我剛剛說我不愛吃蛋糕了嗎?”


    “啊?”


    沈清溪呆呆地看著程雪菲,腦子開始慢慢轉動。


    “好了,開玩笑的。”


    程雪菲接過蛋糕,伸出手指抹掉沈清溪鼻頭上沾的奶油:“這兩天事多,沒給你準備禮物,迴頭給你補上。”


    “啊這個不要緊的,我也是在這裏待著無聊,才突然想起來今天要過生日的,而且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呢!”


    沈清溪轉身從後麵裏拿出一張大照片,上麵是她和程雪菲兩人的合照,背後用鋼筆寫著“沈清溪和程雪菲永永遠遠都是好朋友!”


    旁邊還加蓋了一個鮮紅的印鑒——“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噗——咳咳咳咳!”


    程雪菲剛吃進嘴裏的蛋糕卡進了嗓子眼裏,拚命咳嗽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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