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


    王雲霄愣了一下,連忙問道:“您是覺得他們剛才這出戲都是演給咱們看的?”


    “不是剛才這出,從頭到尾都是演的。”


    賀老爺子拿筷子指了指坐在旁邊同樣一臉懵逼的賀蘭:“包括這小丫頭,也在演咱爺兒倆。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相信這孩子確實是你師兄的骨血。讓他們這七繞八繞的一頓忽悠,你是不是也當真了?”


    我不到啊!


    王雲霄心說我從頭到尾都在吃瓜,大腦根本沒有轉動。


    “那他們這樣演咱們,是為了啥呢?”


    “怕我騙他們唄。”


    “玉璽是假的?”


    “他們以為是假的,所以才讓這小丫頭留下來,做個眼線。這個時候我要是信了她,真拿她當自己家孫女,有些當著外人的麵不好說出口的話,自然也就不避諱她了。我說的對吧。小蘭子?”


    賀蘭眼睛一亮,在心中思索片刻,便將目光落在王雲霄身上。


    賀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我一個老賊頭,還能有啥文化?這個問題其實剛才都已經聊過了,就是我為啥要把藏了十多年的傳國玉璽拿出來?”


    賀蘭頓時語塞。


    “有好地方,你跟我走就是了……”


    “去哪兒?”


    嘶……


    “你老糊塗了吧!”


    “小師叔~”


    賀蘭冷聲道:“居然把真玉璽交出去?我爹到底在哪兒?”


    賀蘭的聲音就像是帶著蜂刺的蜜糖一樣,紮得王雲霄直起雞皮疙瘩。


    賀老爺子笑道:“你既然非要認我徒弟當爹,那我就考你一個問題。你要是能迴答得上來,我就告訴你那小子的下落,怎麽樣?”


    王雲霄趕緊咳嗽一聲,伸手把賀蘭推開,結果賀蘭嘻嘻笑著,在他手心裏舔了一口,把他手上弄得全是口水。


    王雲霄趕緊擺手:“我啥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王雲霄正要拒絕,賀蘭已經張開嘴在他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賀老爺子夾了一塊驢肉放在嘴裏,悠悠說道:“不管伱是隨你爹,還是隨你娘,這個問題應該都難不住你。怕就怕……你誰都不隨,就是你娘在哪個垃圾堆裏隨便撿迴來的孩子,那就沒辦法咯!”


    賀蘭皺眉道:“我讀的書不多,你可不能考我太難的題。”


    然而賀蘭還是從炕上蹭了過來,雙手抱住王雲霄的手臂,將他的胳膊夾在懷裏,湊到耳邊輕聲低語:“小師叔~你幫幫我吧~”


    “唉!你別來這套啊!我是正經人!”


    這姐姐衣服底下很有料啊。


    “晚上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要親命了這玩意,果然剛才那副純情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王雲霄看著手心裏的口水痕跡,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而賀蘭看他這副雛雞的模樣,越發得寸進尺,貼到他身後,兩隻手摟住他的脖頸,靈活的舌頭著粉嫩的嘴唇,軟糯糯地哼唧:“小師叔啊~”


    “你爹這會兒說不定就在外麵看著你呢!”


    王雲霄心說你要是再這樣我可真就要忍不住了。還不快去感謝大宇宙和諧偉力的庇護,否則老子今天晚上必教你做人。


    不過他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賀蘭看起來是真的很在乎她那個打記事起就未曾謀麵的爹,咬牙切齒地收起媚態,在王雲霄耳邊小聲嘀咕:“這屋裏現在就剩下咱們仨人,老東西油鹽不進,那就隻剩下你。你今天要是說不出點什麽來,可別怪我給你點顏色!”


    王雲霄無奈道:“你是想問你爹,還是想問玉璽的事?”


    “先說我爹!”


    王雲霄長歎一口氣,夾起一根驢腸對賀老爺子說道:“師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師兄應該就是這家驢肉館子的老板吧?”


    貼在他背後的柔軟身體驟然僵硬。


    “不可能!”


    他聽到賀蘭在耳邊小聲驚唿。


    “您出去轉了一圈,就把玉璽給帶迴來了,我也隻能這麽猜測。當然印證這個猜測的,還是柳大娘子。”


    “您隻說他們演技好,可沒說他們講假話。我覺得,至少柳大娘子和我師兄那檔子事,應該是真的。蘭姑娘也確實是我師兄的骨血不假。”


    “不可能!”


    賀蘭咬牙道:“我娘跟我說過,我爹應該就藏在滄州城裏,這些年來我們娘倆把整個滄州縣城裏裏外外都翻了一個遍。那驢肉館的掌櫃一直覬覦我娘的美色,他還私下裏賄賂我……可我查過他的底,他家世代都是做驢肉的,就沒離開過滄州,怎麽可能是我爹?”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娘騙你的可能性呢?”


    賀蘭驚呆了。


    “我娘為什麽要騙我?”


    “這個事說起來其實也沒那麽複雜,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陰謀算計不談,其實核心問題隻有一個——我那位師兄為什麽偷了玉璽之後要藏起來。”


    王雲霄迴頭看了一眼賀蘭:“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麽?”


    賀蘭沉默不語。


    王雲霄也不著急,她如果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話,就算繼續往下講,她也理解不了。


    “為了……國家?”


    賀蘭小聲說道:“我娘跟我說過,他攔不住那些人賣國,隻能選擇這種笨辦法,把玉璽藏起來……”


    “你娘是勾欄出身,學的都是怎麽討好男人的本事,為什麽會在乎這種隻有男人才在乎的事情呢?”


    這一次,賀蘭沒有再糾正她娘的出身問題,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你娘如果單純隻是勾欄出身,一個人在江湖上闖出偌大名聲,她根本就不用在乎這些所謂的家國大義。但她不僅把這些道理教給你,還跑到滄州來做正經生意,她要是真想賺錢的話,做自己的老本行不是來錢更快麽?”


    “她……”


    “很明顯,這不是一個單身女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她背後肯定有個男人拴著她的心呢。”


    王雲霄笑道:“我聽他們聊你爹當年落水失蹤那件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群人裏有內鬼跟你爹配合。你娘的嫌疑最大,畢竟大家都知道她跟你爹有一腿。而她為了擺脫嫌疑,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你養成這樣,如此方才顯得她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至於驢肉館的老板,我猜你找人的時候,隻考慮過事發後突然出現在滄州縣城或者周邊鄉鎮,大家都不認識的陌生人——這麽想確實沒問題,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爹原本就是那家驢肉館的老板,隻是偶爾才出門兼職做賊偷這種可能性呢?”


    賀蘭怔怔道:“他從小就給我買糖,喂我吃肉,逗我喊他爹,我一直以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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