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洲言,你真的不知道我把你當成什麽?你我對我多些信任不行嗎?”


    江深覺得賀洲言對他一點都沒有信任,他去邊關幾個月就好了,待國家太平下來,他會上交兵符,與他共度餘生。


    隻是現在,他還握著這朝國的兵符,他怎麽能逃之夭夭,在這裏享受,他做不到。


    “我最多三個月就迴來了,以後日日陪著你,不好嗎?”江深盡量把語氣柔下來,畢竟賀洲言對於感情確實是會有一些遲鈍。


    他年紀也小,不懂也是正常。


    一個人不能為了愛情就拋棄麵包,起碼他現在的身份不能這樣做。


    他沒死,他還是朝國的大將軍,那他就必須為朝國做些什麽。


    賀洲言搖頭,“我不要,你去一天我都受不了,你是朝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是朝國的英雄,可你為了他們,日日吃不飽穿不暖,冒著生命危險,我不許。”


    他好不容易才感受到這世間還有什麽東西是值得讓自己留戀的,江深讓他找尋到了自己早就流失的東西,他不能有任何危險。


    “洲言,我在你眼裏很弱?”就這麽怕他出事?


    上次刀傷中毒就是個意外,況且加上原主的經曆,他上戰場也是有十年了。


    十年都沒事,這三個月就會有事。


    況且原劇情裏,原主死了都是因為麵前這個人。


    這危險都解除了,他還能有什麽事。


    “這不一樣,阿深,戰場上刀劍無眼。”


    “你能放棄你現在王爺的身份嗎?”江深很是犀利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不可能真的像個廢物一樣,就這樣天天和他在這間屋子裏,什麽都不做,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他受不了。


    賀洲言沉默了。


    “你自己不能接受,同樣我也不能,我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業,你也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剝奪對方的一切,你明不明白。”


    江深也想要日日與賀洲言黏在一起,可是這不現實。


    賀洲言鬆開懷住江深腰的手,眸裏猩紅的情緒慢慢褪下。


    他隻是想要江深陪在自己身邊而已,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剝奪江深的一切,他隻是想要江深陪著自己。


    “阿深,你真的一定要去嗎?”


    賀洲言的聲音帶著顫抖。


    “要,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定會迴來。”


    “……”


    屋子裏沉寂了許久,賀洲言的聲音才在屋子裏響起,“好,就三個月。”


    *


    江深迴邊關的那一日,賀洲言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一日,不去送江深,也不見任何人。


    迴到邊關的江深,日日規劃作戰計劃,攻城掠地,拿下那些邊亂小國,拯救那些被國家壓榨的百姓。


    一個月內,江深接連拿下幾座城池。


    他的名聲一瞬間又在各大國之間傳播不斷,戰神的名號也是漸漸傳遍大江南北。


    “王爺,江公子那邊一切順利。”


    “本王知道了。”賀洲言拿著字條,眸光流轉。


    他派了幾百名暗衛潛入軍營充軍,在戰場上為江深保駕護航。


    可就是如此,江深已經還是敵不過刀劍無眼,大大小小還是受了不少傷。


    雖然都是不致命的,但是賀洲言每得知受傷,就會在紙上寫下他受傷的次數,等到了一定的數量,他定是什麽也不說,也會將他綁迴來。


    就這一個月裏,江深就受了三次傷。


    還有兩個月,他真的想要把江深捉迴來。


    “王爺要是想江公子了,為何不去看看。”匯報江深近況的暗衛不是很明白。


    王爺每日都要他來匯報江公子的日常,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去看看。


    賀洲言冷冷看了他一眼,暗衛立馬閉嘴。


    雖然王爺比起以前多了些人性,就比如上次那個要被挖了眼睛的姑娘,王爺也沒有挖眼睛,隻是將那姑娘驅逐出府。


    但是他自然還是不該去冒犯王爺,主仆有分。


    “下去。”


    “是。”


    房間裏清淨了以後,賀洲言捏著手裏的字條。


    他何嚐不想去看阿深,隻是他怕自己去了,就不舍得了,會將阿深綁迴來。


    那樣,阿深一定會恨他。


    他不想這樣,他想要阿深是喜歡著他的。


    三個月而已。


    他可以。


    江深這邊對於作戰方案犯了難。


    “將軍不必過於憂愁,這乾國難攻易守,我們不必太過著急。”


    這些天將軍都瘦了。


    自從上次從集市迴來以後,將軍就變得尤為認真。


    “不行。”乾國必須拿下。


    這乾國可是最大的毒瘤,壓榨百姓,家中壯丁無一不被拉去充軍,隻留老弱病殘,致使全國上下生靈塗炭。


    他早些鏟除才是對這些百姓的優待。


    拖不得。


    右副將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將軍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五座城池,將軍一月之間就拿下了。


    這一個月裏,江深就是如此。


    “你去給我多收集這乾國的相關資料,越快越好。”


    “是。”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江深重傷的消息傳到了賀洲言的耳朵裏,本執筆作畫的人,筆尖一滯,畫上便黑了一塊。


    賀洲言立馬讓人備了車馬,前往邊關。


    本要半天的日程,賀洲言縮短成了三個時辰。


    他的臉色因為長期的奔波還有滴水未進變得慘白,可他第一時間就下了馬車,他的車裏還跟著幾名醫術高超的大夫。


    這幾名大夫早就在下車的時候大吐特吐,瘋狂捏自己的人中讓自己緩過來。


    而賀洲言自然也不是很好受,但是他拖著艱難沉重的步子,跟著他安插在軍中的暗衛,換了身裝扮潛入了江深的營帳。


    在他的營帳內,還有其他幾名副將守著,幾名軍醫拿著熱水進,出來的時候就是紅水出。


    賀洲言都不敢往前看,腳步像是被釘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右副將程剛看到屋裏突然多了一個人,亮起了手中的劍,看清楚賀洲言的樣貌後,他手中亮著的劍並沒有放下。


    “你來幹什麽?”


    莫不是來殺將軍的,他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身上還穿著他們朝國將士的服飾,這是潛伏在他們軍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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