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把熱水準備好以後,瞪了一眼賀洲言才出去。


    要是這個賀洲言敢對將軍做什麽,他就算是豁出命也要為將軍報仇。


    將軍那般好的人,怎麽能被一些奸詐之人害死。


    “好了,李響,你咋就是這麽收不住性子……”


    外麵趙雲的聲音傳了進來,江深聽到“李響”兩個字,腦子裏一閃而過了什麽,隨即想起了一段劇情。


    這個李響不會是劇情裏寫的那個李響吧。


    男主以後得左膀右臂,在原主死了以後沒多久,投奔了男主皇甫離。


    甘願潛入辰國,在賀洲言的府邸當了幾年的馬夫,最後送了關鍵性情報,也是成功殺死賀洲言的一個重要人物。


    江深看了看麵前的賀洲言,心想,這反派能死也是有理由的。


    到處樹敵,要是反派不去幹那麽多壞事,估計他也不會死的這麽早。


    賀洲言有些疑惑江深放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為何要這樣看著他?


    難不成他露出了什麽馬腳?


    不應該啊,他剛剛可是什麽也沒做。


    江深搖了搖頭,他差點把正事忘了。


    現在一切不會按照以前的軌跡走,他江深會改變所有人的結局,不僅是他,反派,李響,都是。


    “更衣沐浴了。”


    江深也沒有客氣,更衣進了浴桶。


    賀洲言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江深一步一步走進浴桶,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包括那背部的傷口,橫豎不一,到處都錯落著大大小小的傷疤。


    雖然已經不冒血了,但是傷疤嵌入了肌膚,留下一道道深重的疤痕,很是滲人。


    賀洲言從沒看過有一個人能有這麽多致命的傷疤,畢竟好幾道傷疤可是都能要了命的,而江深卻扛了過來,如今身體比上任何一個人恐怕都要好。


    江深背對著賀洲言,特意讓賀洲言看到他身上的傷疤。


    這些傷疤連他看了都覺得害怕,別說賀洲言這個從來都不習武的人,那自然內心有多大的震撼就不用說了。


    所以,他這是來了一出苦肉計。


    雖然賀洲言現在對他恐怕沒什麽喜歡的情緒,但是他也要在賀洲言的心下種下一顆種子,讓他知道,他不容易,引起賀洲言的共情心。


    那麽對以後就是百利而無一害。


    展示差不多了以後,江深轉眸看向賀洲言,“小泉不會沐浴?”


    賀洲言收迴自己的目光,“怎……怎麽沐浴?”


    江深看到賀洲言刻意迴避的目光,眉眼彎彎,“我來幫你。”


    說罷,江深就打算起身,賀洲言連忙搖頭,很快就更了衣,進了浴桶。


    他眼眸微微轉向江深,就看到江深胸口那道猙獰的傷口,心下一緊,這一道可以說是直接要了幾條命都不為過的那種,他怎麽扛下來的?


    生命力這麽頑強嗎?


    “怎麽?這道傷疤嚇到你了?”


    江深毫不在意地撫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嘴角上揚,帶著輕柔的笑意。


    “……大哥哥疼嗎?”


    他平時手指被紮都覺得疼。


    本來他就體弱,從小要不是被許多珍貴的藥材吊著,估計他現在都不能做一個常人,恐怕就是整日與那床為伴了。


    江深毫不在意地搖頭,“不疼,就是這道傷差點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信念夠強,早就死了。”


    賀洲言不知為何,心裏覺得有一絲不舒服,這股難受讓他眉心都皺了皺,“信念是什麽?”


    雖是裝傻,但是他真的不明白,一個區區的信念值得他這樣拚命嗎?


    “或許就是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東西,沒了信念就沒了活下去的欲望,人這一輩子要是連這種東西都沒了,就活不下去了。”


    “我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這曾經是原主的心願信念,如今也是他的。


    賀洲言沒有說話,熱氣折騰,霧氣繚繞,迷的他眼睛不由閉上。


    腦子裏迴蕩著江深那句,天下太平,安居樂業。


    這八個字對於他來說,遙不可及。


    他從來不會想著他人,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他是最重要的,誰隻要對他有威脅,他定會想盡法子讓那人付出代價。


    如今江深就是對他不利的人。


    可是,江深卻為了他人的幸福而努力,值得嗎?


    做一個善人值得嗎?


    江深看著賀洲言的眸子越發迷離,眉眼之間的笑意更甚。


    他拿了塊皂基,洗好一遍起身披了一件裏衣,拿著這塊皂基走到賀洲言麵前,給賀洲言沐浴。


    賀洲言的思緒一下全部迴神,渾身戰栗。


    江深這是在給他沐浴?


    “大哥哥,我會。”


    賀洲言無措地抓住江深的手。


    江深挑了挑眉,看著賀洲言已經紅透了的耳根,還有有些暗沉沙啞的聲音,知道見好就收,鬆開了手。


    “小泉會就好,我去歇息了。”


    賀洲言這才鬆了下來,僵直的身子放鬆下來。


    江深從箱子裏找出一件他比較大的衣裳,放在一旁。


    “穿這件衣裳。”


    江深看著賀洲言的臉也透著微紅,心情大好。


    等到沒了聲音以後,賀洲言才徹底放鬆下來。


    剛剛他要是不出聲,江深估計能給他全身都抹上皂基。


    想到那觸感,他覺得這水好像都熱了。


    待賀洲言全部洗完,江深已經躺在床邊熟睡了。


    看著床上緊緊閉眸的人,賀洲言就這樣在床邊看了許久。


    他這樣一個為他人著想的人,怎麽就成了一個大將軍。


    畢竟他身為朝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手上沾染了不少鮮血,他辰國將士的鮮血也是不計其數。


    看著江深露在外麵的雙手,賀洲言腦海裏閃過什麽,耳根一熱。


    他發覺到自己有一些不對勁,連忙轉身去外屋冷靜。


    賀洲言離開以後,床上的人睜開眼睛,平穩的唿吸消去,眉眼染上幾分笑意。


    害羞了,不過是抹個皂基,還什麽都沒有做,這就害羞了,看來還很純情。


    【宿主厲害,宿主最強,賀洲言的黑化值降到78.2%】


    聽到這個數值,江深皺了皺眉。


    才降這麽點啊?


    偏離了他的預計,不是很開心。


    【安了,宿主,這麽多也很厲害了。】


    行吧,下次再接再厲了,時間還很多,來日方長了,賀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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