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這是要去哪?數日之內,兩次巧遇,這就是緣分!”


    鞏川刷的一聲甩開白紙扇,輕輕扇動,配上剛毅的麵相,談吐之間很有一種親和力。


    不過李天不吃這一套。


    狗屁的緣分!


    老子又不是背背山!


    李天仔細看了鞏凡一眼,他穿的衣服是用冰蟬絲製成,上麵隱隱藏著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還有手上的白紙扇,隨著鞏川的扇動,在李天的神識中擴散出道道靈力波紋,這他喵的分明是件法寶...還有他腳上的吞獸踏雲靴,也用金線銘刻出一個加速法陣...


    這家夥赫然全身都是寶!


    “...寧陽”


    李天惜字如金,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子。


    他本能的覺得,這個招搖的築基期富家公子,是個麻煩!


    他身後跟著的三個護衛之中,有一個竟然是元嬰期的。


    李天混了火靈門這麽久,明麵上的元嬰期修士就倆,幕介和功法閣外的老酒鬼...


    人數最龐大的兗州盟,元嬰修士四個...被李天殺了一個後,現在隻剩三個...


    元嬰期在兗州絕對的高端戰力,能帶個元嬰修士當護衛...身份肯定不一般。


    再加上這招搖性子,肯定麻煩不斷!


    “巧了...在下也是要去州城,正好順路!”


    鞏川倒是毫不在乎的模樣,像是沒聽出來李天言語中敬而遠之的意味,在李天對麵坐了下來。


    “...”


    李天閉眼假寐,不再接話。


    鞏凡沒什麽反應,倒是他的三個手下不樂意了。


    正所謂主辱臣死,一個凝氣期的小修士敢這麽不給自家少爺的麵子?


    “小子,我家少爺肯跟你說話,是給你麵子,別不知道好歹!”


    元嬰期老者放出一縷神識壓向李天,言語之中充滿了威脅之意。


    “...”


    李天聳聳肩,這點壓力,屁用沒有!


    不過被人攻擊,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會被人當軟蛋。


    李天調動一絲神識混雜雷元,強橫無比的將老者的神識衝散,在老者的腦海中,大吼一聲:“滾!”


    “哇...”


    老者踉蹌退後兩步,吐出一口黑血。


    再抬頭時,眼中隻剩驚恐!


    “老侯...李兄,有機會咱們再聊,嘿嘿...”


    鞏川聽到元嬰老者說話,就感覺到不妙,果然接下來的事情,印證了他心中所想。


    他尷尬的笑了笑,讓另外兩個金丹期隨從攙扶著老侯,離開了。


    終於安靜了...


    聽著樓船外唿嘯的風聲,李天的唿吸逐漸變的勻稱。


    樓船的一個包廂內,鞏凡看著兩個隨從給老侯服下丹藥。


    “老侯,你太衝動了!”


    鞏川一臉嚴肅,顯然對老侯剛剛的私自動手很不滿意。


    “少爺,是老奴冒昧...”


    老侯臉色煞白,顯然傷勢不輕,雖然他是擅自行動,但也是為了維護自己,鞏川也不好多說什麽。


    “老侯,說說看,李天給你的感覺如何?你跟他交手可有勝算?”


    老侯深吸口氣,凝重的說道:“少爺,李天他是個怪物...他現在的實力絕對是偽裝的,一個凝氣期的小修士隻用神識就能把我打的這麽淒慘...我跟他交手十死無生!”


    “有這麽誇張?”


    鞏川有些不信,言語之中很是懷疑。


    “絕對沒有誇張,我能感覺的到,他隻是小小的反擊了我一下,沒有動用全力,否則...”


    老侯沒再說下去,鞏凡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了一會,鞏川輕笑道:“是個有意思的人!上次在燕子塢隻是覺得他不是個普通修士,沒想到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人...看來林老祖應該就是他殺的!”


    老侯這次沒有反駁,靜靜的聽自家公子說話。


    “這是火靈門的樓船,我們活動不方便...他不是說也要去寧陽麽?咱們還跟他坐一條船,到時擺一桌,我跟他好好聊聊...”


    “是!”


    兩個金丹期隨從低頭答應一聲,便扶著老侯出去,留下鞏川獨自在屋內休息。


    到了和東城,已經天過晌午。


    李天下船之後,找了家樓船行會,用靈石預付了船費,便在樓船上重新找個偏僻位置睡覺。


    兗州的規矩和揚州不一樣,官方傳送陣不對私人開放,李天在不暴露自己誅邪司身份的情況下,隻能搭乘樓船。


    或者說,除了有人皇法旨守護的揚州,可以肆無忌憚的給平民使用傳送陣,其他各州因為種種顧慮無法實現。


    這也導致了整個大周的樓船運輸業極其發達!


    和東城的北郊,已經被各個樓船商行給包圓了,天空上漂浮著大大小小、形態不一的樓船。


    最大的比飛天蝠賁還要大上一圈,堆滿了貨物慢慢飛走,小的隻有一間房屋大小,可以容納兩三個人的樣子,速度飛快,片刻間就消失在天邊。


    總之,從這裏可以飛往兗州境內任何地方。


    李天搭乘的是一家商會的樓船,船頭船尾堆滿了箱子。


    中間是個四層閣樓,二樓以上都是隔間,那些靈石多的人可以租下一間,不用跟一樓的人擠在一起,路上可以過得舒服些。


    一樓是四下開放的大廳,擺著一排排的靠背座椅,此刻已經有不少人正在樓船邊上欣賞風景,多是書生打扮的人,或是飲酒狂歌,或是指點江山。


    李天沒那興致,他買的票是一樓船尾靠牆的位置,坐下繼續睡覺。


    一個麵容醇厚的漢子從樓上下來,來到李天身邊。


    “這位公子,冒昧叨擾,我家少爺備了些酒菜,想請您上樓一敘,不知公子可否賞光?”


    李天睜開眼,看了對方一眼。


    這不是鞏川的隨從之一麽?


    他沒完了?


    李天好不容易得些空閑,可不想跟不知底細的人麻煩人物攪在一起。


    “沒空,我要睡覺!”


    李天明確拒絕。


    漢子看李天態度如此決絕,有些生氣,但是老侯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他麵色變了變,強忍著沒說什麽,返迴樓上向鞏川迴複。


    三樓隔間內,鞏川憑窗遠眺,手中的紙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漢子進門之後,就抱怨的說:“少爺,那人不願意來!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咱們搭理他幹嘛?頂多是個比較厲害的元嬰期罷了!”


    鞏川頓了一下,手中扇子一合,歎息道:“罷了罷了,李天架子這麽大,我們請不起...你去把你弟弟和老侯叫來,這桌酒菜咱們自己吃!”


    漢子應了一聲,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鞏川背著手,眺望窗外,眉宇之中帶著一絲遲疑。


    “真的是個比較厲害的元嬰期麽?本來想請他當我護衛,可是看他的性子,我還是另外想法子吧!”


    想到這裏,鞏川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心中掠過一絲陰霾。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迴去...”


    “少爺,我們來了!”


    聽到門外的動靜,鞏川換成笑臉,“進來吧!”


    “今天咱們一起喝個痛快!”


    三個仆人也習慣了自己少爺的做派,行動之間也沒什麽拘謹。


    很快,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聲音便在小隔間內迴蕩。


    這都跟李天沒什麽關係,從和東城到寧陽,需要2天時間,就當給自己放假了!


    從進遊戲開始,一直到現在,李天都感覺自己像個陀螺,有人在後麵用皮鞭抽打著,永遠停不下來。


    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沒有一絲空閑。


    他睡的很沉,連樓船開動都沒察覺。


    可惜這份閑暇隻維持到了晚上。


    明月高懸,樓船在空中安靜前行,大部分客人都迴到位子上,打起了瞌睡。


    一葉小舟,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劃破長空攔住這艘樓船。


    小舟上隻有三個人。


    為首之人鐵甲覆麵,身披黑甲,胸口是個饕餮圖案,周身散發著悍勇嗜血的氣息。


    另外兩人同樣打扮,隻是甲胄稍薄。


    “鞏川可在這艘船中?”


    為首的黑甲語言之中盡顯羈傲。


    “是...誰...誰找...我?”


    已經喝的醉意朦朧的鞏川,聽到聲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打開屋門,一股涼風吹的他激靈一下,酒意頓時去了大半。


    “饕餮死衛?你們為何在這裏?”


    三個黑甲動作整齊的低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倚門而立的鞏川。


    “奉大公子之命,送二公子上路!”


    三人確定目標就在船上,馬上飛身而起,擺出一個奇怪的陣勢,將樓船困在其中。


    為首之人,拿出一個奇怪的紫色罩子對著樓船一扔。


    罩子迎風見長,數個唿吸間就變得如同小山一般,將樓船罩在其中。


    “紫炎地火罩?我那位好大哥為了殺我真是不遺餘力啊!”


    鞏川看著將樓船定住的罩子,露出一絲慘笑。


    “三位好漢,你們的恩怨與我等無關,可否放我等離去?”


    “我是寧陽柳家嫡係,你們可敢殺我?”


    “我不想死...”


    整個樓船亂成一團,不少人都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為了不走漏消息,隻能委屈大家了...鞏川少爺,下輩子投胎記得換個人家...動手!”


    黑甲大漢一聲令下,三人同時把靈力打入紫色罩子上。


    刹那間,罩子對著地麵射出六道紫光,將罩內染成紫色,很快接觸到紫光的人便開始燃燒起來,地下也傳來陣陣轟鳴聲。


    這些紫火十分奇怪,著火之人無論使用何種法子,都無法將其撲滅。


    “快逃!”


    死亡的恐懼終於逼得一些人鋌而走險,從樓船上跳了下去。


    可是他們剛剛飛起來,地麵上就衝起一道道火柱準確無比的命中他們。


    這些人連哀嚎都沒有,便化成飛灰。


    “二少爺,上路吧!”


    黑甲說話間,手中捏了一個奇怪的指訣,打在火罩上。


    一道粗大的地火瞄準樓船正中,所有的紫火如飛鳥投林,紛紛融入這道火柱。


    這道火柱足足維持了十幾秒才散去,此時罩中隻剩下鞏凡和他的三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護衛和...李天!


    鞏川手中正拿著一個透明石頭,石頭散發的護盾將他們主仆四人護在中間,才免去了被燒死的命運。


    “玄心珠?嘿嘿,這東西可擋不住紫炎地火罩,再來!”


    黑甲又要催動地脈紫火,鞏川也是麵如死灰,兩眼一閉,像是認命一般。


    “...是哪個王八蛋打擾老子睡覺!!!”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還有人活著?凝氣期?”


    黑甲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天,他一時間弄不明白為何一個凝氣期的小修士沒被紫火殺死。


    鞏川卻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喊道:“李兄,救我!”


    李天對鞏川的話充耳不聞,這王八蛋確實是個災星!


    他看向為首的黑甲大漢。


    “是你放火燒的我?”


    “哼,是又如何?”


    黑甲不屑的說道。


    李天點點頭,“是就好...這樣我就不怕殺錯人!化靈術!”


    頃刻之間,李天變成了身高數十米的雷霆巨人,他右手一翻,一柄雷霆法劍出現在手中。


    “讓你們打擾我睡覺!”


    雷霆巨人大喝一聲,手近十米長的法劍橫掃,紫炎地火罩直接被從中砍成兩半!


    還有兩個黑甲被雷霆之力打成焦炭!


    最後的黑甲連忙大喊:“我們是...”


    “我管你們是誰!”


    一指裂地向前一點,死氣在夜色的掩護下,將其打成飛灰。


    收拾完招惹到自己的人原來這麽恐怖?


    鞏川嘴角抽動,心中慶幸自己中午沒有一時腦熱過去找李天麻煩。


    “無痕府二公子鞏川,多謝李兄救命之恩,來日必有厚報!”


    還在氣頭上的李天,一聽無痕府,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己在靈海城的時候,好像順手滅了一個組織,也叫無痕府....


    他們收了錢想害自己。


    這家夥也是敵人?


    李天看鞏川的眼神越發的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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