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晉王的世子倒還是勉強說的過去。”


    “要不然朕這一次非讓他們長長記性不可。”崇禎看著冊子沉聲說道。


    秦、晉二王現在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


    因為這些事情崇禎倒也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否則會落的一個刻薄寡恩的名頭。


    而且晉王世子還算大有所為,竟然真的繪製出大明地圖。


    雖然具體全部繪製完還差的遠,但畢竟是一個正經的事情。


    最讓崇禎讚賞的是秦王世子,喜好術學,本來自己安排他去欽天監任職。


    沒想到這個家夥最後跑到鄉下當了教書先生。啟蒙民間百姓孩童的術學。


    “孺子可教也。”


    藩王世子能屈尊做這些事情,足以看出秦王世子的心性。


    想到這裏,崇禎終於下定決心。


    “傳朕旨意,召內閣、六部大臣、宗人府、禦史台入宮議事。”


    十幾名大臣收到旨意連忙入宮,陛下突然召集天下藩王進京恐怕就是為了此事。


    這一夜,禦書房內燈火通明。


    時不時傳出爭吵的聲音。


    整個大明,站在權力最頂端的人,分別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誰都不知道,這一晚皇帝召見大臣們所為何事。


    崇禎二十三年的最後一天。


    大明皇帝宴請宗室群臣。


    眼尖的人們發現入席而坐的小福王狀態很是不好,臉色慘白。


    “福王這是怎麽了?”一旁同齡的蜀王好奇的拍打著福王的肩頭問道。


    “哎呦!輕點輕點,不要碰我!”


    受力的小福王隻覺得屁股疼痛難忍。


    原來他到達通州之後,意氣風發。當錦衣衛指揮使李若鏈出現在通州之時。


    小福王還以為是皇帝派他來迎接自己的。


    結果沒想到,錦衣衛是直接來抓他的。


    帶迴京師之後,崇禎連見都沒見他,讓宗人府痛打了他五十大板。


    崇禎的原話是這麽說的,


    “隻要打不死,就給朕往死裏打!”


    結果就是小福王的屁股被打了個皮開肉綻。而今天這重要的日子又不能缺席,隻能忍痛前來。


    當崇禎攜帶周皇後出現之時。


    群臣宗室朝拜,宴會進入高潮。


    崇禎舉起酒杯祝賀即將來到的新年。


    酒過三巡。


    看著下方喝著差不多的群臣、宗室。崇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淡淡的開口。


    “朕欲廢除大明兩京十三省內藩王世襲之製。”


    此話一出,剛剛還在推杯交盞熱鬧非凡的宴會瞬間鴉雀無聲。


    不少大臣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而藩王們更是臉色極為難看,端著的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陛下,萬萬不可啊!如此作為天下之人,豈不是言陛下刻薄寡恩,不能善待宗親血脈嗎!!”


    一些不明真相的禦史立刻反對道。


    隻不過,有些人敏銳的察覺到。


    本該對此事反應最為激烈的禮部和宗人府卻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在一旁默不作聲。


    於是氣氛再度詭異起來。


    坐在最上方的崇禎不急不躁。


    “諸位親王,對此事有何要說的。”


    下方的十幾位親王頓時傻了眼,就連他們身後的世子們也莫名其妙。


    如果真的如同陛下所言,廢除親王世襲。


    那麽如秦、晉、周這些藩王去世之後,他們的封國便會被除國。


    他們這些世子什麽也得不到。


    “這這這...。”幾名年長的親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要說讚同,包括最上道的周王,心中也一百八十個不願意。


    要說反對,他們卻也一個不敢出聲。


    “東京郡王何在?”崇禎看著大殿之內的眾人開口道。


    “臣東京郡王朱聿鍵叩見陛下!”被點名的朱聿鍵立刻上前。


    皇帝召見天下藩王入京麵聖,他朱聿鍵自然也在其列。


    “東海省近來如何?”


    “迴陛下,雖然東海省還時常有叛亂發生,但是史可法督師坐鎮,又有李定國、李過兩位大將,諒他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朱聿鍵畢恭畢敬的迴答道。


    “好,由郡王在東海省替朕鎮守,朕放心。”崇禎幽幽開口。


    從這句話中,宗室藩王們嗅到了異樣。


    剛剛陛下所言是要廢除大明兩京十三省的藩王世襲製度。


    要知道現在的大明,還有遼東、東海、東吳、西北、交趾五省。


    “大伴宣旨吧。”崇禎擺了擺手說道,也不打算再賣關子了。


    “詔曰!”王承恩拿出準備已久的聖旨宣讀。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宗室藩王立刻跪倒在地。


    “自太祖橫掃殘元,大明已立國近三百餘年。至本朝,藩王宗親何止百萬。”


    “朝廷賦稅難堪,百姓們生活疾苦。朕心不忍。”


    “本欲徹底廢除藩王弊製,然而卻難下決心。”


    “如今朕大明,威加海內。國土延綿。前有東京郡王征倭,立下赫赫戰功。”


    “朱家子弟當是如此。朕之子孫更當身先士卒。”


    “特此,廢永、定二王之尊。”


    “加封廢永王為西北郡王。廢定王東吳郡王。替朕替大明永鎮西北、東吳二省。”


    “廢除藩王世襲之位。加封周王世子為遼東郡王、晉王世子為交趾郡王,永鎮遼東、交趾二省,世襲罔替!”


    “其餘諸王世子,於京師之內候命待旨。”


    “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承恩話音剛落,內閣首輔孫傳庭便帶頭謝恩。藩王們見狀,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反對。


    因為,顯然是皇帝已經與內閣大臣們事先商議後再做的決定。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現有的藩王們此生仍然還是藩王之尊。


    而且,聽聖旨的意思,是以後他們這些藩王世子都會被派到各省,替大明鎮守。


    並且世子們雖然爵位降了一級,可仍然世襲罔替。


    而且陛下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廢除親王之尊,派到偏遠的西北省和東吳省了。他們這些藩王還有什麽好拒絕的。


    本來崇禎是打算讓秦王世子擔任遼東郡王的,結果被秦王以孩子們的學業還未完成拒絕,等日後再聽封。


    對此,崇禎並未怪罪。


    因為都是早晚的事。


    那些有為的藩王世子,都會被崇禎派出去替大明鎮守疆土。


    當然,像小福王、蜀王這種,也隻有一世榮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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