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眾東廠番子有些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此處。


    “檔頭,那湯若望肯定就在錦衣衛手裏,千真萬確!”一名番子肯定的說道。


    “錦衣衛指揮使李若璉親自在此,即使廠公來了,麵子上也要讓他三分。若是湯若望落在他的手裏,恐怕......”東廠三檔頭飛鷹臉色陰沉的說道。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錦衣衛不知道東廠的目的。


    “你且持廠公令牌,迅速前往周邊各地調動人手,湯若望必須由我東廠護送進京。”飛鷹咬了咬牙說道。


    “是,檔頭。”幾名番子立刻離開此地。


    而東廠的人手一連在泉州城監視了數日之久,被鄭芝龍帶走的西洋人幾乎全都陸陸續續的離開,唯有一人不曾露麵,那便是湯若望。


    這使得一眾東廠番子暗道不好。


    錦衣衛臨時府邸,李若璉看著經過填補的萬國圖以及鄭芝龍送來的航海圖,對這一次的福建之行還算滿意。


    特別是在與湯若望交流一番之後,李若璉敏銳的發現,陛下讓東廠尋找湯若望是做什麽了。


    此人對西洋各國都有了解,又無語言交流障礙,更主要的是湯若望還精通火器。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李若璉清楚的知道崇禎對什麽重視。所以湯若望他更不可能交給東廠了。


    “大人,緹騎來報,東廠的番子在福建很不安寧,在到處調動人馬。”這時一名錦衣衛來匯報道。


    “哼哼,你且去福州通知趙鎮撫使待命。”李若璉好不容易有了打壓東廠的機會定然不會放棄。


    一時間整個福建風雲湧動,就連福建巡撫閻應元都嗅到了一絲異味。


    “巡撫大人,這錦衣衛指揮使到了泉州不過半月,廠衛的鷹爪在福建行事愈發張揚。”


    “今日那福建的鎮撫使,率領大隊錦衣衛直奔泉州,肆無忌憚,惹得百姓們人心惶惶啊。”福州知府委屈的說道。


    “廠衛皆身負皇命,不騷擾百姓便罷了,否則本府拚的摘了頂上烏紗,也要在聖上麵前參他們一本。”閻應元毫不客氣的說道。


    “通知李參將,時刻注意泉州方向,這個鄭芝龍自知惹不起廠衛,恐怕很快便會將幾尊大佛送出泉州了。”閻應元分析道。


    泉州城內,


    “鄭總兵,這些日子多有打擾,既然萬國圖和航海圖都基本編撰完畢,本指揮使也就不停留了,這就迴京複命。”李若璉笑嗬嗬的說道。


    鄭芝龍聽到李若璉要離開心裏高興的不得了,可是嘴上還是十分客氣。


    “指揮使大人言重了!”


    就這樣,鄭芝龍親自將李若璉送到了泉州城門處。正當要放下心中的石頭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呦~,這不是指揮使大人嗎,咱家見過李大人....”


    鄭芝龍聽到聲音,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一名身著大紅袍太監官服的人。


    “李公公,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李若璉臉色有些發黑的說道。東廠的二號人物,王承恩的心腹,原膳食監掌印太監李公公。兩人雖然同姓,可是卻相當不對付。


    就在談話期間,泉州城門外,塵土飛揚,無數一襲黑衣的東廠番子出現在眼前,鄭芝龍看了一眼,便發現這些番子不下千人,當即深吸一口冷氣。


    “指揮使大人,這人乃是聖上欽點之人,還請大人行個方便,咱家絕不會忘記今日之恩情。”李公公沉聲說道,還是希望和平解決此事。


    “李公公巧了,此人也是我錦衣衛要尋找之人,正要帶迴京師,麵見陛下,公公大可放心,由緹騎護送絕無問題。”李若璉並不打算放人。


    此話一出,場中的氣氛瞬間凝固,大有一個不合便動手的態勢。


    而李公公也沒想到,自己親自出麵,且帶了大隊番子前來,李若璉竟然不給自己麵子。


    “哼。”隻聽李公公冷哼一聲,身後的番子們齊齊拔刀,戰馬嘶吼,馬蹄不斷摩擦地麵。


    “兩位大人,有話好商量,何必動武。”鄭芝龍額頭直冒冷汗,在他的地界若是廠衛爆發衝突,他也脫不了關係。


    “李公公,這裏可不是京師啊。”李若璉幽幽說道。廠衛的勢力,唯有京師周邊錦衣衛不如東廠。


    話音剛落,一匹快馬襲來。


    “卑職福建錦衣衛鎮撫使參見指揮使大人!”來人正是福建鎮撫使,隨後四周便出現大隊錦衣衛精銳,身背強弓勁弩,手持三眼火銃嚴陣以待。


    其實論實力,論戰力,東廠絕不如錦衣衛。隻不過是東廠的提督乃是陛下的近侍,東廠更受恩寵罷了。


    “看來,指揮使大人是不打算將人交出來了,好,好的很。”


    “咱家,迴京之後,定然會將此事稟報給廠公。”李公公見到錦衣衛大隊人馬之後,便知道事不可為。若是眼前的人不是李若璉,哪怕是高文采、沈煉等人,他倒是有把握。


    可是眼前之人可是手握近十萬之眾的錦衣衛指揮使啊。


    “告辭!”


    李公公頭也不迴的離開泉州城。此番東廠的臉算是丟大了,虎頭蛇尾。


    李若璉眯著眼看著離去的東廠,心中鬱結不禁舒緩,隨後率部在心驚膽顫的鄭芝龍目送下北上迴京師。


    而這邊,東廠並未放棄,雖然廠衛不可能真刀真槍的火拚,可是太監出身的東廠有的是陰招。


    比如,一天夜晚,錦衣衛途經一片密林時,突然發現無數眼冒綠光的餓狼,襲擊隊伍。


    再比如來時的官道突然被巨石堵路,使眾人不得已隻能繞道而行。


    更可恨的是在朝廷的一處驛站,若不是李若璉眼尖,發現驛站官員鬼鬼祟祟,當場抓到驛站給自己提供的飯菜加了大量蒙汗藥,錦衣衛差點著了東廠的道。


    “這群死太監!”李若璉吃著手中的幹糧氣極道。盡管麻煩全被緹騎解決掉,可是如此繃緊的神經還是令眾人疲憊不堪。


    “公公,快到京師了。”錦衣衛隊伍不遠處,東廠三檔頭飛鷹苦澀的說道。


    這一路他們使出百般解數,連迷煙、蒙汗藥、巴豆全都用上還是沒能將湯若望搶過來。


    再往前便是京師了,雖然是東廠的勢力,可是天子腳下他們也不敢真的拿錦衣衛如何。


    “算他走運,爾等待命吧,咱家先行迴京與廠公商量對策。”李公公無奈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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