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戰鬥還在繼續,官軍第一天的進攻大多為試探性的,為了找出防守方的薄弱點。


    隨著天色漸晚,官軍逐漸退去。大西軍連忙清理城牆之上的屍首,趁著夜色修補城牆。


    城牆之下官軍伏屍數千,生死之鬥,也沒我無所謂的仁義一說,大西軍並不允許官軍收屍。


    好在已經開始入冬,天氣變冷,短時間內不會造成瘟疫。


    章邯與周亞夫一起探討明日重點進攻的方向之後便各自迴營休息。明日開始官軍將逐漸加強攻勢。


    而重慶府北,邱民仰與楊文嶽也分別率領河南軍與山西兵開始占據有利地形,深挖溝壑防禦可能來援的李自成。


    城內,經過一天激戰,孫可望渾身無力依偎在城樓之上,看著不遠處無數火把點點滴滴照亮的官軍大營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麽。


    “大哥,義父找你去王府議事。”此時老四艾能奇來到城樓說道。


    聽到此話的孫可望沒有大喜反而有些生氣的迴到:“不去,校尉哪有資格麵見大西王!”


    很顯然孫可望還在為張獻忠將自己貶為守城校尉一事耿耿於懷。


    艾能奇見狀連忙安慰孫可望,言稱義父現在已經消氣了,現在正是用人之時,相信老大很快就能官複原職。


    就這樣孫可望在艾能奇的拉扯下一路不情願的來到王府。


    “義父,大哥來了。”還沒進門艾能奇便大大咧咧地喊道,對他而言,張獻忠的四位義子不是兄弟勝似親兄弟。


    見到孫可望到來,張獻忠板著臉,


    “義父,孩兒來了,我知道錯了!”見到張獻忠,孫可望立刻嚴肅起來道歉,這麽多年來,他對張獻忠的秉性可謂是一清二楚。


    看著孫可望認錯,一身鮮血,顯然是白天與官軍廝殺,還未來得及換洗衣服。當即心軟起來。


    張獻忠膝下無子,收了這幾個義子都是當親生兒子一般對待。


    “既然知錯了,那就好好改正,現在正是用人之時,為父決定恢複你的官職。”張獻忠開口吩咐道。


    見孫可望官複原職,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也是高興不已,紛紛稱義父聖明。


    眾人和好如初,便對當前局勢分析起來。


    老三劉文秀和老四艾能奇孔武有力,謀略不足,張獻忠和孫可望、李定國吩咐什麽他們就怎麽做。


    “義父,官軍來勢洶洶,今日雖然隻是試探性的進攻,便遠超之前我們所遇到敵人。”在城樓上廝殺一天的孫可望對此事最有發言權。


    一旁的劉文秀也立刻附和,今日換防。城下的官軍個個悍不畏死的模樣讓他深有感觸。


    “這一年以來,崇禎好似太祖附體一般撥亂反正,朝廷局勢逐漸轉好,可是對我們來說確實處境越發艱難。”李定國迴想崇禎這一年以來的所作所為,不禁感慨道。


    “難道真是天佑大明嗎?”張獻忠也不禁懷疑,在這之前任誰都能看出大明亡國之相顯露,王朝崩壞也就在這一兩年之間。


    “嘿嘿,義父、幾位哥哥,你們說這迴不迴是迴光返照啊!”一旁的老四艾能奇摸著後腦勺傻傻的說道。


    此話一出,張獻忠父子四人看著艾能奇也是一陣無語,這個老四武力是絕對沒得說,兄弟四人他最強,可智謀也是四人之中最低的。


    “你這個傻兒子!”張獻忠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罵罵咧咧的說道。


    “四弟,這可不是迴光返照,若隻說開封之戰還有可能,加上力挫入關劫掠的建奴,又將我等圍在蜀中,這一係列隻能是中興之主來說了。”李定國耐心的給艾能奇解釋道。


    “二弟也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崇禎就算不是亡國之君也絕對算不上中興之主。”孫可望反駁道。


    “義父如今官軍傾力來剿,李自成又遲遲不發兵援助,僅僅依靠我們恐怕......”孫可望小聲說道。


    其實孫可望想說不如投降官軍,反正之前張獻忠又不是沒幹過,大不了日後再反,隻不過看官軍的陣勢,恐怕投降無門。


    “大不了逃到到兩廣,我就不信官軍能一直追著咱們。”劉文秀也發表自己的意見。


    “兩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那裏幹啥!”張獻忠一聽立刻怒斥道。


    “讓為父再好好想想,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無眠。


    第二日,官軍攻勢如約來臨,神機營的火炮先是對著城牆一頓猛轟,昨晚大西軍好不容易修繕恩城牆再次塌陷,甚至更為嚴重。


    炮火聲停止之後,刑刑徒軍與秦兵扛著雲梯,推著攻城車便對重慶府發起猛攻。


    城牆之上,劉文秀與艾能奇指揮士卒不斷防守。


    “先登者,賞銀千兩,刑徒軍恢複民籍。官升一級!”


    隨著官軍之內的校尉喊出獎賞,攻城的官軍瞬間士氣大震。在攻城車的配合下,很多士卒攻上城牆,與防守的大西軍廝殺在一起。


    這讓張獻忠的兩位義子大吃一驚,這才不過第二日便被攻上城頭,重慶府危險了。


    艾能奇當即率領親兵與城頭之上的官軍奮力廝殺,才堪堪止住敗勢。


    “再有數日,重慶府必下!”主營之中,劉文炳看著戰局緩緩說道。


    就這樣,重慶府一連血戰五日,張獻忠不得不讓孫可望和李定國率領老營頂上去。


    而成都府,李自成得知重慶搖搖欲墜,也終於坐不住了,終於整頓二十萬大軍傾巢而出。


    若是張獻忠敗亡,官軍得到足夠的後勤援助的話,將自己圍在成都,圍也能圍死自己。


    “汝侯,你領兵五萬為大軍先鋒火速增援重慶!”李自成命令道,這五萬大軍其中兩萬為老營精銳。


    而李自成親率十五萬大軍緊隨其後,成都府則留下牛金星、宋獻策和受傷的羅汝才率領兩萬老弱病殘瑟瑟發抖。


    很快,李自成的動向便傳到官軍耳中,此時三千營護送劉良佐的運糧隊剛剛抵達重慶府前。


    交接完畢之後,劉良佐聽道李自成來襲,當即向劉文炳請命率軍北上阻擊,為聖上分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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