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白霜耳朵,壓低聲音:“靜觀其變。”


    “咱們這麽多人,他們不敢亂來的。”


    白霜點頭應下,心裏還是有些緊張。


    花婉主動牽著她的手,緩解心中不安情緒。


    走著走著,那位在莊外宣布賞梅宴臨時調整為五日的男子,聲音再次傳來。


    “各位夫人、小姐,賞梅宴於明日正式開始。”


    “莊主已為各位安排好了住房和換洗衣物,還請暫作休息,飯菜一會兒送到各位房中。”


    話落,一片嘩然。


    “賞梅宴不是今日開始嗎?怎麽又變成明日了?


    “是啊,一日的賞梅宴,臨時調整為五日,實在是有些奇怪啊。”


    “我害怕,能不能迴家啊?”


    “你沒聽那人說,要五日後莊子大門才會打開?”


    “既來之則安之,梅花還沒看到呢,走了豈不是可惜?”


    上百名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討論著,仿佛對莊子的安排並不是很滿意。


    她們的身份皆尊貴無比,能站到這兒的,都是對賞梅宴感興趣的。


    每五年舉辦一次的賞梅宴,誰都想一睹眼福。


    男子從腰間拿出一本冊子,冊子上是這次賞梅宴受邀的名單。


    他大聲喊道:“都安靜!”


    “叫到名字的,上前來領房間號碼牌。”


    眾人領完號碼牌又站迴原地,花婉看了眼手裏的號碼牌,是四十三號。


    扭頭瞅了眼白霜的,是四十四號。


    花婉把手裏的號碼牌舉在白霜麵前,小聲說了句:“咱倆房間挨著。”


    白霜一聽,視線落在那號碼牌上後,笑著開口:“婉姐姐,好巧呀。”


    男子將冊子放迴腰間,再次出聲:“房間號碼牌已在各位手中,入住房間後,不管是誰,晚上都不要出來走動。”


    “請各位謹記。”


    說完,便離開此地。


    賞梅宴不準男人入內,被邀請者卻可以帶丫鬟進莊子,限兩名。


    除了花婉,還有至少一半的女子是帶了丫鬟過來的。


    隻是,丫鬟沒有住處,隻能隨主子住在一起。


    花婉順著門上的數字,找到自己的房間。


    “添香添柴,你們兩個先進去,我一會兒迴來。”


    說完,陪白霜去找她的房間。


    在找房間時,她們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


    從一至百,數字相鄰,房間卻不一定挨著。


    因為,房間數字是被打亂的,要費些時間去找。


    一刻鍾後,才找到白霜的房間。


    抬頭一看,房門上的數字,正是四十四號。


    進入房間,白霜忍不住吐槽道:“婉姐姐,這房間,還真是讓人一頓好找。”


    話落,她伸手去倒桌上的茶水。


    花婉笑著迴應:“是啊,也不知道這莊主在搞什麽,原本一日的賞梅宴,直接改為五日。”


    “還晚上不要出來走動,裝神弄鬼的,實在讓人摸不透想幹什麽。”


    白霜把倒好的其中一杯茶水,推到花婉麵前:“婉姐姐,喝茶。”


    花婉剛想道謝,目光觸及到那杯茶水後,眼神一變:“慢。”


    “這茶……還是別喝了吧。”


    白霜疑惑問:“為何?”


    花婉晃了晃杯子裏的茶水,緩緩開口:“這茶水,顏色不太對。”


    在白霜的疑惑中,解釋道:“你見過茶水有紫色的嗎?”


    “沒有。”


    “那你見過,茶水不帶茶的清香,卻有一種糞水的臭味兒……”


    “所以,這茶,定然不能喝。”


    聞了聞杯中的茶水,白霜嘴一撇,一副快要吐的模樣。


    沒一會兒,莊子的下人送來了飯菜。


    白霜猶豫著要不要吃,花婉直接拿起筷子,夾了菜葉放進嘴裏。


    “放心吃吧,上百人要是死在這莊子,怕是不好對朝廷交代,梅莊的莊主,是不會那麽蠢的。”


    “而且,這飯菜可口,味道還不錯。”


    聽花婉這麽說,白霜才放心的拿起筷子吃飯。


    吃過飯,花婉在白霜房裏又待了會兒,才迴自己房間。


    房間內,幹淨整潔,換洗衣物都在床頭的櫃子上。


    添香添柴兩人,就坐在桌邊靜靜等著花婉迴來。


    “這飯菜,你們怎麽不吃?”


    沒錯,每間房裏都送來了一桌子飯菜。


    花婉在白霜那裏已經吃過飯,自己房間裏的這一桌子菜,卻沒有動。


    “主子,我們怕飯菜有問題,就沒有吃。”


    其實,是想等著花婉迴來一起吃,同時,也擔心飯菜有問題。


    花婉笑道:“吃吧,我已經吃過飯了,這菜,沒問題。”


    聽此,添香添柴才放心,正好肚子也早已餓扁,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到了下午,眾人還能出來走走,透透氣。


    傍晚時分,男子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天已黑,各位夫人、小姐,還請迴房間休息。”


    “切記,天亮之前,不要出來走動。”


    說罷,就靜靜的站在那兒,監督著眾人迴房去。


    片刻。


    燭火熄滅,房間乃至門外,沒有一絲燭光。


    花婉借著窗子透進來的月光,勉強看清床的位置。


    摸索著走到床邊,讓添香添柴兩人一起上床休息。


    “主子,我們睡地上就好。”


    說著,兩人已經工工整整的躺到地上。


    花婉站起身:“不行,氣溫還冷,哪能睡地上?”


    “這張床挺大, 足夠我們三人睡。”


    說著,就要去把兩人從地上拉起來。


    添香添柴見此,連忙從地上起來:“主子,我們從小睡在地上,早已習慣了。”


    花婉拉過兩人的手,一臉認真的說:“女孩子家家的,睡在地上對身體不好。”


    “等老了,你們身上會落下病根的。”


    一張床,足夠睡下三人。


    添香添柴躺在裏邊,花婉躺在最外邊。


    “添香,小時候你們家裏沒床嗎?”


    “為何要睡在地上?”


    添香組織了下語言,才說道:“從我記事兒以來,家中隻有一張床。”


    “起初,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和妹妹是能睡在床上的。”


    “母親去世後,那家中唯一的床,就沒有我和妹妹的位置了。”


    “父親把我們姐妹二人趕到遮雨的草棚,一雙破舊不堪的被褥,成了我和妹妹遮風擋雨的唯一。”


    “父親他是個酒鬼,常常一醉不休。”


    “想起我們在草棚了,就端來飯菜。”


    “想不起來的話,我們可能一天,又或者,三天吃一頓飯。”


    “父親不在家時,我和妹妹二人就去找隔壁的大哥哥。”


    “他會武功,很厲害的。”


    “我和妹妹求他教我們武功,因為我們想變強,想離開這個沒有一絲溫暖的家。”


    “大哥哥或許是看在我們可憐的份兒上,才答應教給我們武功。”


    “那時候我就盼著,能快點兒長大。”


    “這樣,就能帶著妹妹逃離家中,哪怕是當乞丐去流浪……”


    “可當我和妹妹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後,我又心軟了。”


    “若我和妹妹就此離開,那家中就剩父親一人。”


    “所以……”


    花婉接話:“所以,你們又留下來了。”


    添香嘴角露出一抹自嘲:“是,很可笑吧,我們又留下來了。”


    “之後,父親連喝酒的銀子都拿不出來,便把我和妹妹賣給了人伢子。”


    “出於不忍,我和妹妹沒有逃走。”


    “因為如果我們逃走,那人伢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再之後,我和妹妹被四皇子側妃買迴去了。”


    “那是我們近十年來,第一次睡床,很柔軟很舒服。”


    “主子,我們隻是丫鬟,你不用對我們這麽好的。”


    花婉一愣,故作生氣道:“添香添柴,在我眼裏,你們可不是丫鬟。”


    “定遠將軍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同齡女子因我是將軍的女兒,都對我避而遠之。”


    “我的朋友屈指可數,我也早已把你們當成我的妹妹。”


    “相信若若,也沒把你們當丫鬟。”


    添香添柴聽完,都沒有出聲。


    她們心裏明白,遇到了兩個好主子。


    房間裏一片安靜,門外,卻傳來強而有力的腳步聲。


    添香和添柴皆已聽到,兩人同時壓低聲音:“主子。”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慌張。


    “閉上眼睛,別出聲。”


    花婉的聲音傳到添香添柴的耳朵,兩人聽話的閉上眼。


    沒一會兒,屋裏有一股異香飄了過來。


    花婉正好睜開眼睛,扭頭發現情況不對,立即提醒道:“快捂住口鼻。”


    然而,已經晚了。


    異香落在皮膚上,三人沉沉地睡去。


    雲國。


    “哎喲,我的老腰啊,我的屁股啊。”


    此時,玉公子正一聲接著一聲的哀著。


    騎馬,他不會。


    一連幾日不帶停歇的趕路,他是腰酸背痛,屁股像紮了簽子一樣的疼。


    齊歡被吵的心煩,她衝著前方正在騎馬的雲亦塵詢問:“要不然,我們先找個客棧休息休息?”


    “這幾日趕路的確急了些,那就先歇一歇,再繼續趕路吧。”


    得了雲亦塵的同意,齊歡騎著馬率先超過雲亦塵和王麟,去前方找落腳的客棧。


    進到客棧,齊歡要了兩間房。


    她和玉公子住一間,雲亦塵和王麟住一間。


    待兩人趕到客棧,齊歡已經扶著玉公子去了房間。


    在掌櫃的帶領下,兩人先去了自己房間,把包袱放在桌子上。


    又問掌櫃的齊歡在哪一間房,等掌櫃離開,兩人又去了齊歡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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