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蘇柒雪緊緊抓著蘇戀景的胳膊。
雲曳坐在美人椅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一幕。
蘇戀景攤開手臂，無奈道：“小柒，看到這些傷口了嗎？這次，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蘇柒雪視線落在蘇戀景胸膛的傷口上，那裏流出的血，是綠色的。
綠色的血，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異變者，看他們的模樣，與之前相較 ，貌似有些不一樣。
“小柒，趁現在趕緊離開這裏吧，那些被操控的異變者，不是人力能對抗的。”
說完，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能明顯感覺到，生命似在流逝。
胸口的傷口，如火燒般讓人難以忍受。
“師傅，你怎麽了？”
蘇柒雪發現蘇戀景的臉色，和剛才不一樣。
扭頭一看，雲亦塵幾人都是同樣的情況。
“牛歡喜。”
她大喊站在身後的牛歡喜，牛歡喜上前，拿出匕首在胳膊上劃開一個血痕。
“漂亮姐姐。”
蘇柒雪聽到聲音，往後挪了挪讓出位置。
牛歡喜把胳膊懸在半空，順著指間將鮮血滴入蘇戀景的嘴邊。
蘇戀景下意識舔了下嘴唇，鮮血入口，順著唾液咽了下去。
寧貴妃見此，抬手準備撥弄琴弦。
雲曳出聲製止：“慢，先看看情況。”
“為何？”
“現在正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雲曳扭頭，眼中帶著不耐煩：“朕想看看，那個叫牛歡喜的，是不是能解你的蠱。”
“他的血，是否真的有奇效，懂？”
寧貴妃低頭，不敢再說話。
隻要蘇柒雪一出現，雲曳就會變得十分沒耐心。
難不成雲曳，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寧貴妃心中嫉妒的種子在發芽，她絕不會允許，有人從她身邊搶走雲曳。
蘇戀景在喝下牛歡喜的血後，身上的傷口竟神奇般慢慢消失。
雲亦塵、玄影、梁軒、花婉、蘇涼、蘇墨、蘇呈，齊歡，皆已恢複正常。
見此情形，雲曳從美人椅上猛地站起身。
他扭頭質問寧貴妃：“這是什麽情況？”
寧貴妃也看到了對麵的情況，她立即跪在地上：“臣妾不知。”
雲曳伸手拽著她的秀發：“你自己養的蠱，你會不知？”
“那些能讓人發生異變的藥，可是你親手熬製的，不是說會萬無一失嗎？”
“這才多久，靠著他的血，就恢複正常了？”
“寧雙兒，朕是不是高看你了。”
雲曳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當初挑人的眼光，寧雙兒可是在萬人會蠱的女子中，精心挑出來的。
在整個雲國，寧雙兒的蠱術都是數一數二的。
能從萬人中脫穎而出，寧雙兒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所以，雲曳對她一直很看重。
三年以來，從一個小小的舞姬，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寧貴妃視線落在對麵的蘇柒雪和牛歡喜身上，恨意從心底湧出。
她站起身，恭敬行禮：“臣妾雖不知那人的血，為何能解蠱，不過，臣妾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人曾經也發生過異變。”
雲曳負手而立，眉毛一挑：“哦？怎麽說？”
寧貴妃察覺到雲曳的情緒有所緩和，便上前挽著他的胳膊：“皇上，你看那人的容貌，是不是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
雲曳聽此朝牛歡喜看去，這一看，果真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伸手捏住寧貴妃的下巴：“這麽說，他是從你那兒，逃出來的？”
寧貴妃嬌笑一聲點頭。
“有意思。”
雲曳視線緊盯著對麵的牛歡喜。
他手上有異變者，可以投放到各國。
要想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汴陽朝，隻有殺了他。
“寧兒，把他帶過來。”
寧貴妃恭敬行禮：“是，皇上。”
蘇柒雪，這可是你逼我的。
如果她沒猜錯，雲曳八成是看上這個女人了。
凡是對她地位有威脅的，她都要讓那人……生不如死！
抬起手指撥弄琴弦，刺耳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異變者從地上站起來，朝著蘇柒雪和牛歡喜而去。
蘇戀景和雲亦塵本在查看異變者有沒有什麽弱點，聽到琴聲後，率先提劍擋在兩人麵前。
“小柒，他們的目標好像是牛歡喜，快帶牛歡喜離開。”
蘇戀景話音剛落，異變者的雙手就朝著牛歡喜拍了過來。
雲亦塵手拿長劍堪堪擋住異變者的攻擊，牛歡喜也快速躲開。
其餘異變者，卻是朝著蘇柒雪而去。
蘇涼、梁軒、花婉、玄影、蘇墨、蘇呈，齊歡，都盡最大能力拖住異變者。
打是打不過了，隻能拖住。
蘇戀景這會兒也有些摸不清楚，異變者的目標究竟是牛歡喜，還是蘇柒雪。
又或許，兩人都是目標？
有此想法後，蘇戀景衝著蘇柒雪大聲喊道：“小柒，你先帶著牛歡喜躲起來，他們的目標是你們。”
蘇柒雪也發現了，她迴了句好，便迅速奔著牛歡喜的方向飛去。
剛落在牛歡喜身旁，伸手拉著牛歡喜的胳膊，就被一名異變者成功撿漏。
……
額，霧氣重，她是真的沒看見。
異變者突然從側方冒出來，一手拉著牛歡喜、一手拉著蘇柒雪，偷摸摸把人帶到雲曳麵前。
等蘇戀景、雲亦塵發現後，已經晚了。
兩人正對付被寧貴妃操控的異變者，無從分身。
“漂亮姐姐，我害怕？”
牛歡喜在看見寧貴妃後，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害怕，不像是假的。
蘇柒雪心中雖疑惑，還是將牛歡喜拉到身後。
“不要怕，姐姐保護你。”
雲曳嘖嘖兩聲：“蘇柒雪，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命吧。”
“隻要你跟我迴雲國，我現在就可以放了雲亦塵。”
蘇柒雪隔空呸了聲：“雲曳，雖然這大霧彌漫沒有太陽，但這大白天的，你做的什麽白日夢？”
此時，天已經亮了，由於霧還沒散開的緣故，看人都有些模糊。
雲曳聽完蘇柒雪的話也不惱，大笑兩聲道：“蘇柒雪，你莫不是想眼睜睜看著雲亦塵去死？”
“他可是你夫君，你的心，也太狠了些吧。”
“朕來這裏的目的，一個是你，一個是汴陽朝。”
“現在，朕隻想要你。”
寧貴妃正在撥琴的手指一抖，差點弄斷琴弦。
抬頭看了眼雲曳，又看了眼蘇柒雪，怒火比之前更盛。
她用琴弦操控著離蘇柒雪最近的異變者，一個抬手，蘇柒雪被掐住了脖子。
雲曳一愣，扭頭問：“你在搞什麽？”
“朕讓你殺她了嗎？”
“還不快住手！”
寧貴妃裝作沒聽見，琴聲依舊，蘇柒雪卻快要喘不過氣了。
牛歡喜從蘇柒雪身後繞到前麵：“漂亮姐姐。”
“放開漂亮姐姐，快放開。”
他使勁兒拍打著掐住蘇柒雪脖子的那隻手，異變者卻一動不動。
又用盡全力把異變者的那隻手，從蘇柒雪脖子上挪開。
卻發現，根本挪不動。
蘇柒雪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牛歡喜，走，快走。”
“我不該把你，從雲國帶迴來，都是姐姐不好。”
牛歡喜看著蘇柒雪，笑道：“漂亮姐姐，你不走我也不走。”
他眼神一變，迴頭看著正在彈琴的寧貴妃：“放了她。”
“我說放了她！”
寧貴妃還是當做沒看見，蘇柒雪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牛歡喜的怒火在一瞬間爆發。
他雙眼冒著綠光，露出尖銳牙齒，朝著異變者的胳膊咬去。
牙齒硬生生刺進異變者的肉裏，留下兩個大長血印。
被牙齒咬中的那塊肉，被撕了下來。
異變者臉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吼叫一聲倒在地上。
蘇柒雪捂著脖子摔倒在地，她揉了揉被掐腫的脖子。
雲曳見狀跑去扶她，卻被她用手掌推開。
寧貴妃繼續彈琴，想把這個躺在地上的異變者，以琴聲操控著讓他站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異變者沒有站起來。
寧貴妃從地上站起，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怎麽可能，他竟不受我的控製。”
“究竟是怎麽迴事兒？是不是你，是你搞的鬼？”
她指著仿佛定在原地的牛歡喜：“一定是你，你究竟是誰？”
這人不僅解了自己花費多年培養的蠱，還解除她與異變者之間可以操控的連接點。
看來，他不僅僅是從自己所管轄地帶逃走的異變者。
還是她決不能放走的敵人。
寧貴妃扔下手裏的琴，衝著牛歡喜出手。
蘇戀景、雲亦塵幾人，因異變者少了寧貴妃琴聲的控製，被刺中心髒後，又倒了下去。
就在幾人以為倒下的異變者還會再站起身時，卻發現他們像睡著了一樣。
幾人趁這個空當，跑到蘇柒雪身後。
蘇墨裝作不小心撞到雲曳，幾人都圍在蘇柒雪麵前，雲曳站在那裏，顯得賊尷尬。
他看了眼齊征，齊征心領神會，把美人椅搬到他身後。
坐著，好像就沒那麽尷尬了。
雲亦塵把蘇柒雪從地上扶起來，看著她脖子上的五個血紅手印後，從懷中掏出消腫的藥膏。
打開瓶子，把藥膏抹在手上，往蘇柒雪脖子上塗抹。
雲曳冷眼看著，心裏卻嫉妒的快要發瘋。
寧貴妃被牛歡喜的胳膊一甩，甩到了十幾米開外。
“皇上，救我。”
她出聲，向雲曳求救。
雲曳眼皮一抬，這才落到寧貴妃的身上。
要不是萬不得已，寧貴妃也不會主動求雲曳伸出援手。
實在是牛歡喜，太強，她打不過。
最讓她引以為傲的蠱術，在牛歡喜這裏，無用。
因為，他和普通的異變者不一樣。
蘇柒雪脖子上抹了消腫的藥膏，冰冰涼涼沒那麽難受了。
她起身，走到牛歡喜麵前。
“牛歡喜，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牛歡喜聽到聲音，僵硬地扭過身子，與蘇柒雪對視：“漂亮姐姐。”
他雖異變，卻還是有自己意識的。
蘇柒雪鬆了口氣：“她，你可認識？”
她指了指十米開外，坐在地上的寧貴妃。
牛歡喜僵硬地點頭：“認識。”
“她讓人灌我藥，還打我。”
他已經有些記不清，十年前，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是怎麽被虐待的了。
隻清楚地記得，寧貴妃讓人給他灌藥，不喝就打他。
為了能早日讓他的身體發生異變，那些藥他每天都要喝。
具體喝了多久，他給忘了。
隻知道那時候的他，一心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因此，他在看見寧貴妃的第一眼，腦海裏就恢複了一些關於十年前的記憶。
“就是這個女人，把我變成這樣的。”
牛歡喜指著不遠處的寧貴妃，情緒激動想要為自己報仇。
突然，腦袋的刺痛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蘇柒雪伸手摸著他的腦袋，像安慰小孩子一樣。
“牛歡喜，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忘掉吧。”
雲曳看著蘇柒雪，眼神陰鬱開口：“蘇柒雪，要不是他，這汴陽朝早就是朕的囊中之物了。”
“還有你蘇柒雪，也將會是朕的女人。”
“朕最後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著朕一起迴雲國？”
“離開雲亦塵，你將會是雲國最尊貴的女人。”
蘇柒雪本不想搭理雲曳，瞥見身旁雲亦塵的表情後開口：“雲曳，我蘇柒雪此生，隻有雲亦塵一個夫君。”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雲曳，也不會在本公主的選擇之內。”
雲曳從美人椅上起身，與蘇柒雪麵對麵：“蘇柒雪，你是在挑戰朕的底線嗎？”
……
蘇柒雪沒出聲，雲曳已明白她的意思。
他抬腳走到寧貴妃跟前，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寧貴妃。
寧貴妃心裏一喜，嬌嗔道：“皇上。”
她扶著雲曳伸出的手，順勢站起身。
“齊征，我們走。”
雲曳攬著寧貴妃的腰身，準備離開此地。
蘇柒雪忙叫住他：“雲曳，有人讓我把一枚玉佩交給你。”
“她說，讓我把這枚玉佩親手交給你，並告訴你，她下輩子再來找你。”
雲曳停下腳步，蘇柒雪來到他身後。
伸手，把那枚玉佩塞到雲曳手中。
雲曳拿起玉佩看了看：“朕，並不認得此人。”
說完，扔下玉佩，帶著寧貴妃離開。
齊征一手搬著美人椅，一手拿琴，快步跟上去。
蘇柒雪還想說什麽，愣是止住了聲音。
玉佩上的玉字，她不信雲曳沒看到。
走過去把玉佩撿起來，想著迴宮後把玉佩還給玉貴妃。
蘇柒雪緊緊抓著蘇戀景的胳膊。
雲曳坐在美人椅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一幕。
蘇戀景攤開手臂，無奈道：“小柒，看到這些傷口了嗎？這次，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蘇柒雪視線落在蘇戀景胸膛的傷口上，那裏流出的血，是綠色的。
綠色的血，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異變者，看他們的模樣，與之前相較 ，貌似有些不一樣。
“小柒，趁現在趕緊離開這裏吧，那些被操控的異變者，不是人力能對抗的。”
說完，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能明顯感覺到，生命似在流逝。
胸口的傷口，如火燒般讓人難以忍受。
“師傅，你怎麽了？”
蘇柒雪發現蘇戀景的臉色，和剛才不一樣。
扭頭一看，雲亦塵幾人都是同樣的情況。
“牛歡喜。”
她大喊站在身後的牛歡喜，牛歡喜上前，拿出匕首在胳膊上劃開一個血痕。
“漂亮姐姐。”
蘇柒雪聽到聲音，往後挪了挪讓出位置。
牛歡喜把胳膊懸在半空，順著指間將鮮血滴入蘇戀景的嘴邊。
蘇戀景下意識舔了下嘴唇，鮮血入口，順著唾液咽了下去。
寧貴妃見此，抬手準備撥弄琴弦。
雲曳出聲製止：“慢，先看看情況。”
“為何？”
“現在正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雲曳扭頭，眼中帶著不耐煩：“朕想看看，那個叫牛歡喜的，是不是能解你的蠱。”
“他的血，是否真的有奇效，懂？”
寧貴妃低頭，不敢再說話。
隻要蘇柒雪一出現，雲曳就會變得十分沒耐心。
難不成雲曳，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寧貴妃心中嫉妒的種子在發芽，她絕不會允許，有人從她身邊搶走雲曳。
蘇戀景在喝下牛歡喜的血後，身上的傷口竟神奇般慢慢消失。
雲亦塵、玄影、梁軒、花婉、蘇涼、蘇墨、蘇呈，齊歡，皆已恢複正常。
見此情形，雲曳從美人椅上猛地站起身。
他扭頭質問寧貴妃：“這是什麽情況？”
寧貴妃也看到了對麵的情況，她立即跪在地上：“臣妾不知。”
雲曳伸手拽著她的秀發：“你自己養的蠱，你會不知？”
“那些能讓人發生異變的藥，可是你親手熬製的，不是說會萬無一失嗎？”
“這才多久，靠著他的血，就恢複正常了？”
“寧雙兒，朕是不是高看你了。”
雲曳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當初挑人的眼光，寧雙兒可是在萬人會蠱的女子中，精心挑出來的。
在整個雲國，寧雙兒的蠱術都是數一數二的。
能從萬人中脫穎而出，寧雙兒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所以，雲曳對她一直很看重。
三年以來，從一個小小的舞姬，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寧貴妃視線落在對麵的蘇柒雪和牛歡喜身上，恨意從心底湧出。
她站起身，恭敬行禮：“臣妾雖不知那人的血，為何能解蠱，不過，臣妾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人曾經也發生過異變。”
雲曳負手而立，眉毛一挑：“哦？怎麽說？”
寧貴妃察覺到雲曳的情緒有所緩和，便上前挽著他的胳膊：“皇上，你看那人的容貌，是不是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
雲曳聽此朝牛歡喜看去，這一看，果真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伸手捏住寧貴妃的下巴：“這麽說，他是從你那兒，逃出來的？”
寧貴妃嬌笑一聲點頭。
“有意思。”
雲曳視線緊盯著對麵的牛歡喜。
他手上有異變者，可以投放到各國。
要想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汴陽朝，隻有殺了他。
“寧兒，把他帶過來。”
寧貴妃恭敬行禮：“是，皇上。”
蘇柒雪，這可是你逼我的。
如果她沒猜錯，雲曳八成是看上這個女人了。
凡是對她地位有威脅的，她都要讓那人……生不如死！
抬起手指撥弄琴弦，刺耳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異變者從地上站起來，朝著蘇柒雪和牛歡喜而去。
蘇戀景和雲亦塵本在查看異變者有沒有什麽弱點，聽到琴聲後，率先提劍擋在兩人麵前。
“小柒，他們的目標好像是牛歡喜，快帶牛歡喜離開。”
蘇戀景話音剛落，異變者的雙手就朝著牛歡喜拍了過來。
雲亦塵手拿長劍堪堪擋住異變者的攻擊，牛歡喜也快速躲開。
其餘異變者，卻是朝著蘇柒雪而去。
蘇涼、梁軒、花婉、玄影、蘇墨、蘇呈，齊歡，都盡最大能力拖住異變者。
打是打不過了，隻能拖住。
蘇戀景這會兒也有些摸不清楚，異變者的目標究竟是牛歡喜，還是蘇柒雪。
又或許，兩人都是目標？
有此想法後，蘇戀景衝著蘇柒雪大聲喊道：“小柒，你先帶著牛歡喜躲起來，他們的目標是你們。”
蘇柒雪也發現了，她迴了句好，便迅速奔著牛歡喜的方向飛去。
剛落在牛歡喜身旁，伸手拉著牛歡喜的胳膊，就被一名異變者成功撿漏。
……
額，霧氣重，她是真的沒看見。
異變者突然從側方冒出來，一手拉著牛歡喜、一手拉著蘇柒雪，偷摸摸把人帶到雲曳麵前。
等蘇戀景、雲亦塵發現後，已經晚了。
兩人正對付被寧貴妃操控的異變者，無從分身。
“漂亮姐姐，我害怕？”
牛歡喜在看見寧貴妃後，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害怕，不像是假的。
蘇柒雪心中雖疑惑，還是將牛歡喜拉到身後。
“不要怕，姐姐保護你。”
雲曳嘖嘖兩聲：“蘇柒雪，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命吧。”
“隻要你跟我迴雲國，我現在就可以放了雲亦塵。”
蘇柒雪隔空呸了聲：“雲曳，雖然這大霧彌漫沒有太陽，但這大白天的，你做的什麽白日夢？”
此時，天已經亮了，由於霧還沒散開的緣故，看人都有些模糊。
雲曳聽完蘇柒雪的話也不惱，大笑兩聲道：“蘇柒雪，你莫不是想眼睜睜看著雲亦塵去死？”
“他可是你夫君，你的心，也太狠了些吧。”
“朕來這裏的目的，一個是你，一個是汴陽朝。”
“現在，朕隻想要你。”
寧貴妃正在撥琴的手指一抖，差點弄斷琴弦。
抬頭看了眼雲曳，又看了眼蘇柒雪，怒火比之前更盛。
她用琴弦操控著離蘇柒雪最近的異變者，一個抬手，蘇柒雪被掐住了脖子。
雲曳一愣，扭頭問：“你在搞什麽？”
“朕讓你殺她了嗎？”
“還不快住手！”
寧貴妃裝作沒聽見，琴聲依舊，蘇柒雪卻快要喘不過氣了。
牛歡喜從蘇柒雪身後繞到前麵：“漂亮姐姐。”
“放開漂亮姐姐，快放開。”
他使勁兒拍打著掐住蘇柒雪脖子的那隻手，異變者卻一動不動。
又用盡全力把異變者的那隻手，從蘇柒雪脖子上挪開。
卻發現，根本挪不動。
蘇柒雪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牛歡喜，走，快走。”
“我不該把你，從雲國帶迴來，都是姐姐不好。”
牛歡喜看著蘇柒雪，笑道：“漂亮姐姐，你不走我也不走。”
他眼神一變，迴頭看著正在彈琴的寧貴妃：“放了她。”
“我說放了她！”
寧貴妃還是當做沒看見，蘇柒雪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牛歡喜的怒火在一瞬間爆發。
他雙眼冒著綠光，露出尖銳牙齒，朝著異變者的胳膊咬去。
牙齒硬生生刺進異變者的肉裏，留下兩個大長血印。
被牙齒咬中的那塊肉，被撕了下來。
異變者臉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吼叫一聲倒在地上。
蘇柒雪捂著脖子摔倒在地，她揉了揉被掐腫的脖子。
雲曳見狀跑去扶她，卻被她用手掌推開。
寧貴妃繼續彈琴，想把這個躺在地上的異變者，以琴聲操控著讓他站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異變者沒有站起來。
寧貴妃從地上站起，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怎麽可能，他竟不受我的控製。”
“究竟是怎麽迴事兒？是不是你，是你搞的鬼？”
她指著仿佛定在原地的牛歡喜：“一定是你，你究竟是誰？”
這人不僅解了自己花費多年培養的蠱，還解除她與異變者之間可以操控的連接點。
看來，他不僅僅是從自己所管轄地帶逃走的異變者。
還是她決不能放走的敵人。
寧貴妃扔下手裏的琴，衝著牛歡喜出手。
蘇戀景、雲亦塵幾人，因異變者少了寧貴妃琴聲的控製，被刺中心髒後，又倒了下去。
就在幾人以為倒下的異變者還會再站起身時，卻發現他們像睡著了一樣。
幾人趁這個空當，跑到蘇柒雪身後。
蘇墨裝作不小心撞到雲曳，幾人都圍在蘇柒雪麵前，雲曳站在那裏，顯得賊尷尬。
他看了眼齊征，齊征心領神會，把美人椅搬到他身後。
坐著，好像就沒那麽尷尬了。
雲亦塵把蘇柒雪從地上扶起來，看著她脖子上的五個血紅手印後，從懷中掏出消腫的藥膏。
打開瓶子，把藥膏抹在手上，往蘇柒雪脖子上塗抹。
雲曳冷眼看著，心裏卻嫉妒的快要發瘋。
寧貴妃被牛歡喜的胳膊一甩，甩到了十幾米開外。
“皇上，救我。”
她出聲，向雲曳求救。
雲曳眼皮一抬，這才落到寧貴妃的身上。
要不是萬不得已，寧貴妃也不會主動求雲曳伸出援手。
實在是牛歡喜，太強，她打不過。
最讓她引以為傲的蠱術，在牛歡喜這裏，無用。
因為，他和普通的異變者不一樣。
蘇柒雪脖子上抹了消腫的藥膏，冰冰涼涼沒那麽難受了。
她起身，走到牛歡喜麵前。
“牛歡喜，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牛歡喜聽到聲音，僵硬地扭過身子，與蘇柒雪對視：“漂亮姐姐。”
他雖異變，卻還是有自己意識的。
蘇柒雪鬆了口氣：“她，你可認識？”
她指了指十米開外，坐在地上的寧貴妃。
牛歡喜僵硬地點頭：“認識。”
“她讓人灌我藥，還打我。”
他已經有些記不清，十年前，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是怎麽被虐待的了。
隻清楚地記得，寧貴妃讓人給他灌藥，不喝就打他。
為了能早日讓他的身體發生異變，那些藥他每天都要喝。
具體喝了多久，他給忘了。
隻知道那時候的他，一心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因此，他在看見寧貴妃的第一眼，腦海裏就恢複了一些關於十年前的記憶。
“就是這個女人，把我變成這樣的。”
牛歡喜指著不遠處的寧貴妃，情緒激動想要為自己報仇。
突然，腦袋的刺痛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蘇柒雪伸手摸著他的腦袋，像安慰小孩子一樣。
“牛歡喜，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忘掉吧。”
雲曳看著蘇柒雪，眼神陰鬱開口：“蘇柒雪，要不是他，這汴陽朝早就是朕的囊中之物了。”
“還有你蘇柒雪，也將會是朕的女人。”
“朕最後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著朕一起迴雲國？”
“離開雲亦塵，你將會是雲國最尊貴的女人。”
蘇柒雪本不想搭理雲曳，瞥見身旁雲亦塵的表情後開口：“雲曳，我蘇柒雪此生，隻有雲亦塵一個夫君。”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雲曳，也不會在本公主的選擇之內。”
雲曳從美人椅上起身，與蘇柒雪麵對麵：“蘇柒雪，你是在挑戰朕的底線嗎？”
……
蘇柒雪沒出聲，雲曳已明白她的意思。
他抬腳走到寧貴妃跟前，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寧貴妃。
寧貴妃心裏一喜，嬌嗔道：“皇上。”
她扶著雲曳伸出的手，順勢站起身。
“齊征，我們走。”
雲曳攬著寧貴妃的腰身，準備離開此地。
蘇柒雪忙叫住他：“雲曳，有人讓我把一枚玉佩交給你。”
“她說，讓我把這枚玉佩親手交給你，並告訴你，她下輩子再來找你。”
雲曳停下腳步，蘇柒雪來到他身後。
伸手，把那枚玉佩塞到雲曳手中。
雲曳拿起玉佩看了看：“朕，並不認得此人。”
說完，扔下玉佩，帶著寧貴妃離開。
齊征一手搬著美人椅，一手拿琴，快步跟上去。
蘇柒雪還想說什麽，愣是止住了聲音。
玉佩上的玉字，她不信雲曳沒看到。
走過去把玉佩撿起來，想著迴宮後把玉佩還給玉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