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親自指揮統帥第一集團軍是所有部隊中最為精銳的,而且兵力遠超其他部隊,之前派出去一個第一警衛師協助作戰。


    如今周勃幹脆破釜沉舟將第一集團軍全部帶走,支援前線戰鬥,身後的彭城隻留下了袁方正的兩萬預備役以及從其他州縣調來的兩萬城防軍。


    至於說京城那邊,周誌遠等到漢王周勃願意承認自己的文書之後開心不已,這可是第一個承認自己地位的王爺。


    別說是王爺了,之前連承認他的大臣都沒有,更何況如今京城周邊尤其是北麵幾乎都掌握在周勃的手中。


    他的地盤還是在雍州那一塊區域,離著京城還有些距離,所以周誌遠迫切的希望能夠在京城站穩腳跟,並且得到各地的認同。


    有了周勃率先開了先例,認同自己的帝位,那麽接下來很多事情就好辦許多,所以他也自然不會輕易的對於周勃控製的地盤用兵。


    再說了,用兵就真的能打的贏周勃嘛?要知道周勃如今可不是當初,十幾個人七八條槍,怎麽說眼下也是擁兵十多萬的一方勢力。


    身後沒了隱患,周勃自然放下心來專心致誌的對付汴州這塊難啃的骨頭。


    不多日,周勃便帶著兵馬來到了汴州地界,如今一番苦戰之後漢軍也僅僅占據了汴州兩座縣城。


    要知道汴州可是到大州,一共擁有十一座縣城外加一座專門的州治所在地,可以說是大楚境內為數不多的大州之一。


    其戰略地位和物產稅賦都是在大楚內部數一數二的存在,這也是為何鹽州和揚州以及兗州都派出兵馬共同支援的原因之一。


    因為在外東邊就是和大楚毗鄰的大金國,由此轉向西北,跨過四個州府,便是北麵和大秦接壤的邊界。


    因此汴州不但本身物產就十分的豐富,稅賦也十分充足,更重要的是它連接著同大金和大秦的貿易線路。


    另外一點,汴州是大楚王朝北方地區世家勢力控製的最主要三大州之一,其它兩州分別是周誌遠之前發家的雍州,另一個則是靈州。


    這也是為何汴州抵抗如此強烈的原因之一。


    到了前線,周勃升帳率先安撫了一下眾將的情緒,而後開始詢問關於前線的戰況,雙方基本處於一個均勢,別看對方的人馬稍微多一些,可是漢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悍的。


    隻是雙方在相互試探和攻擊之後,一直難以分出勝負,致使漢軍如今在北陽縣城外寸步難行。


    得知漢王周勃前來親征,對方也是有些緊張,別看以前周勃的名聲不怎麽好,可是這兩年他卻搞出了一些小小的奇跡。


    當然最著名的還是抄家分田地,但不得不說,這兩年間漢王周勃在自己治下的地盤上做的一些民政也相當有成效。


    別的不說,光是那些基礎建設就足以讓其他州府羨慕,隻要是去過的人迴來都會和身邊的親戚朋友講述自己在那裏的見聞,尤其是寬闊的道路,便捷的服務。


    聽完了眾將的介紹,周勃也不免微微有些皺眉,對方的戰鬥意誌也不弱,兵力還強於己方,雖然現在自己的到來使得兵力對比方麵達成了平衡。


    然而想要正麵一舉擊敗對方恐怕還是有些不小的難度,說實話,真要打起來周勃還是有信心能夠獲勝的。


    可是這樣的話,不免傷亡程度會很大,這是周勃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要獲勝,還必須代價小,那就需要動一番腦筋了。


    第二天一早,周勃起來之後便帶著十多位親兵離開大營,這是周勃的習慣,甭管自己掌握了多少情報信息,可最關鍵的還是自己親眼看一看,偵查一番之後再下結論。


    一行人馬輕裝簡從,並沒有像是做偵查一般,而是打扮成了過路的旅客,周勃一身便裝,月白色的勁裝,馬鞍一側插著弓箭,腰間配了一柄橫刀,看起來像是外出打獵的世家公子一般。


    繞著對方的大營很遠的位置看了看,並沒有特意的接近,畢竟對方也不傻,周邊都有斥候的存在,防止漢軍窺探己方大營布置。


    這是行軍打仗最必要的手段,雙方交戰以來,斥候戰是最為慘烈的,因為大戰並非是每天都在進行,可是雙方斥候之間的獵殺卻每日不間斷。


    繞過了對方大營,周勃帶著一行人往縱身的方向而去,行道午時停在一片丘陵山林的邊緣,剛好這邊有一條不算寬的小河,大家下了馬休息並且補充一些水和食物。


    周勃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親兵給他送來清水和烤軟了的饢,中間夾了一些早上出發前製作的肉醬。


    周勃接過來,並沒有急著吃,而是招了招手,將一旁不遠處的一位軍士喊了過來。


    趙老蔫是這次周勃外出偵查的向導,其實他也並非本地人,而是因為之前他帶領自己的手底下人將附近偵查的十分熟悉。


    加入騎兵之後,趙老蔫實際上參加作戰的時候並不多,反而是經常被自己的上司派出去幹偵查的任務,主要還是因為他曾經在邊軍當過斥候的原因。


    這一次被委派來給漢王領路,趙老蔫的心中激動萬分。


    周勃將手中的饢餅遞給了一臉忐忑的趙老蔫,笑著問道:“成家了沒有?”


    “迴王爺的話,年初剛娶的媳婦,這一切還都是托了王爺您的福。”趙老蔫壯著膽子恭謙的迴答。


    “哦?為何是托了本王的福啊?”周勃似乎對於這個話題饒有興趣。


    趙老蔫於是將自己過往的經曆和如今的生活絮絮叨叨的對周勃講述了一遍,周勃也不打斷對方的話,一直耐心的聽著。


    “再有兩三個月,俺媳婦就要生了,原本我想著服役滿五年就申請退役迴合利縣做個衙役捕快什麽的工作,這樣可以照顧家中,也少了戰陣上戰死的幾率,可後來我一想覺得不行,如此做的話豈不是對不起王爺您的恩德。”


    “我就想著吧,假如俺媳婦給我生個小子,那我就繼續在軍中服役,畢竟軍中收入不低,而且家中有田地,吃喝不愁,要是生個閨女,大不了我迴家再努力努力,嘿嘿嘿……”


    周勃看著憨厚的趙老蔫,啃著手中的饢餅,麵帶微笑,心裏明白如今大家都有了奔頭,所以心思也都活泛了。


    不過這樣也好,事實上他也不希望總是有跟隨自己的老兵不斷消耗戰死,老兵退役一則是給大家選擇和希望,二來其實也是藏兵於民。


    真要有一天局勢發生了變化,出現危機的時候,這些退役的老兵將是一股最為忠誠和精銳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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