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斜陽一抹灑在官道上,一匹馬奔馳在官道上。


    馬上端著著一個老者,老者前麵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


    “師父,到了!”魔嬰指著前麵山林露出一抹笑意。


    沈波旬忙勒馬緩緩行去,也笑容滿麵。


    “總算到了,不過五指山不能常呆了,俠客盟已經知道這個地方,保不齊今後會來找事。尤其是如果名門把咱們的消息散布出去,俠客盟很可能會落井下石!”


    魔嬰稍稍思忖,不禁愁容滿麵。


    “我看未必,名門如果想收拾咱們,何必假借俠客盟之手?他們自己就可以下手,而且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咱們抹殺,就像當初對付呂麒麟一樣。”


    沈波旬不願多想,下馬進山。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


    “無所謂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們如果殺了咱們,那我便詛咒名門分崩離析,不得好死。”


    沈波旬半開玩笑地戲謔說。


    魔嬰也笑著說:“生同衾,死同穴,生死我早就看淡了。”


    “好一個豁達態度!”一個粗厲的聲音從四周響起。


    突然飛身而來十幾個人,團團圍住了沈波旬二人。


    “是你們?”沈波旬十分詫異,眼前十幾個人正是玄女教的三位聖母、十位娘娘和六位元君。


    太元聖母崔月瑤陰沉著臉瞅著二人,迴身指著密道說:“請沈魔君把天賜喊出來!”


    “天賜?”沈波旬和魔嬰互望一眼,紛紛好奇。


    崔月瑤點點頭,陰陽怪氣說:“天賜害死了公主,女帝已經擲下嚴旨,擒不住天賜不得迴教。無奈這廝一直躲在蝶穀不敢出來,隻好委屈沈魔君了!”


    沈波旬冷笑一聲,這些人不過是女帝的屬下,如今竟敢指揮起他來了,沈波旬頓時氣得麵色鐵青。


    “就憑你們?你們也配指使老夫?讓女帝來,讓她親自跟我說!”


    崔月瑤恨得牙根癢,迴頭低語幾句。


    梨山聖母陳星憐和無生聖母郭曉晨紛紛點頭。


    蝶穀內,天賜一行已經在這裏呆了七八天。


    這幾日眾人都有些心浮氣躁,連獨孤勝也暗暗焦慮。


    “不等了,咱們出去看看,實在不行,老朽給你們當個和事佬,勸勸女帝不看僧麵看佛麵。我想礙於老魔頭的麵子,她應該會退讓,不至於把事情做得太絕。”


    天賜擔心女帝設計引誘婉瑩前來,也欣然同意。


    獨孤勝見眾人都沒有異議,得意一笑說:“你們先在穀中等著,待明日老朽與女帝談妥,你們再出去,以免動起手來,傷及無辜。”


    天賜欣然同意,天佑和香雪海卻暗暗擔憂。


    最後第二日上午由天佑和香雪海親自將獨孤勝送到懸崖邊。


    “外公,”天佑暗暗憂心,“如果形勢不妙,您老人家千萬不要逞強。隻要您不動手,看在沈前輩的麵子上,女帝一定不敢拿您怎麽樣。”


    “好了好了,”獨孤勝不耐煩擺擺手,“你真囉嗦!這一點跟你爹真像!”


    天佑一愣,還沒有迴過神,獨孤勝已經往懸崖駛去。


    天佑忙疾走兩步,將莫邪劍遞給他。


    “外公,您拿上我的劍,如果他們封了密道,憑您的武功修為,用這削鐵如泥的莫邪劍應該不難砍破!”


    “莫邪劍?”獨孤勝凝望他手中劍許久,突然接過,疾唿一聲“好!”


    他插劍輪椅背,轉動輪椅,輪椅飛快往懸崖衝去,又兩手齊出,兩手腕彈出金絲,兩枚銅錢同時撞地,他連人帶椅飛身而去,橫越懸崖。


    天佑暗暗捏了把冷汗,香雪海卻淡淡一笑,十分自信。


    很快獨孤勝穿越密道來到洞外空曠地。


    他閉目唿吸,隻覺心曠神怡。


    這是幾十年來他第一次出穀,沒想到這外麵的空氣竟這般沁人心脾。


    “咦?”獨孤勝運功大吼一聲,“你們這些娃娃,還不出來迎接老朽!”


    他這一聲吼去,林中驚起飛鳥陣陣,連樹枝都不斷晃動,落英繽紛。


    不料餘音散去,竟沒有一絲人跡。


    獨孤勝推動輪椅往石階駛去,突然麵色一變,隻見草叢中橫七豎八躺了許多女子。


    他金絲診脈,眾人竟毫無脈象。


    “奇怪了,這些人是被誰殺了?”


    獨孤勝暗暗詫異,從剛才眾人死狀來看,顯然都是一刀斃命。


    但從傷口來看,憑獨孤勝的見識,竟沒看出是何門何派的招式。


    獨孤勝慢慢往樹林深處行去,突然遠遠望見兩個人依偎一處。


    隻見黑衣男子摟著白衣女子,兩人靠樹而坐,宛如在欣賞美景般。


    “喂,”獨孤勝高喊一聲,“你們是何人?”


    兩人衣袂飄動,卻都沒有迴頭。


    “哼,”獨孤勝迴身抽劍,猛擲而去。


    眼見長劍便要穿胸而過,uu看書 .uukanshu.cm 那男子依舊沒有動彈。


    獨孤勝大驚失色,飛身而去,卻為時已晚,劍已經穿胸而過,刺穿了男子。


    待轉動兩人側麵,獨孤勝險些驚得跌下輪椅:眼前二人竟然是沈波旬和魔嬰。


    魔嬰嘴角血跡早已幹涸,雙目緊閉,依偎沈波旬懷裏。


    沈波旬也雙目緊閉,麵含笑意,宛如睡著了一般。


    獨孤勝金絲診脈,陡然一驚,不禁老淚縱橫。


    “老魔頭!”他撕心裂肺地大喊著。


    過了許久,獨孤勝依舊伏屍痛哭,聲震九霄。


    突然不遠處多了幾十人,紛紛圍了上來。


    “是誰?”獨孤勝迴頭怒視。


    隻見一群巾幗圍了上來,將獨孤勝三人團團包圍。


    其中閃出一個約六十歲的老婆婆,眼皮耷拉,容貌枯索,看上去十分陰險。


    老老婆瞥一眼沈波旬胸前的莫邪劍怒視獨孤勝,“這些人竟然都是你殺的!”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後退。


    獨孤勝特神色一驚,似乎明白幾分。


    “血口噴人!老朽殺人還用得著劍嗎?”


    他邊說邊抽出莫邪劍,隻見道道血跡布滿刀身。


    那老婆婆怒目而視,一揮手,厲喝一聲:“立刻拿下這老賊,替眾人報仇!”


    “且慢!”獨孤勝大喝一聲,“你們可知道老朽是誰?”


    老婆婆厲聲怒罵:“什麽鄉野老雜毛,管你是誰,隻要襲殺我聖教眾人,都得血債血償!”


    老婆婆大手一揮,眾人齊齊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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