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哈哈大笑,帶著包振堂、禇雄兒從城中從容走出。
虎貓跟在後麵,臨出城時還不忘迴頭吼叫兩聲。官軍們本就不敢追,被虎貓一嚇,索性站著不動,目送著他們出城。
一出東門,便算是徹底逃脫囚籠,魚兒遊歸大海。但是,此處畢竟是陰廷腹地,李正坤大鬧京城,脫卻金鉤而去,陰廷必調大軍四處緝拿他等,因此,李正坤並未向著黃背山方向去,而是命虎貓收了身,他帶著眾鬼一頭紮進京郊大山。
當年,他做典閱司判官時,曾多次進入京郊大山打獵,對山中地理形勢非常熟悉,所以,一進入蒼莽林海,他們就安全了,任陰廷出動多少軍隊,都絕難找到他們的蹤跡。
果然,進入祟山峻嶺之後,後麵的追兵便再無蹤影。李正坤的想法是在大山深處等上幾個月,待朝廷搜捕懈怠之後,再走出深山,往五華山去。
為了解掌握外麵情況,半個月後,李正坤便派朱高華外出偵察。
原以為陰廷會調集京畿地區衛戍部隊四處搜捕他們,也會給各地城隍衙門、重鎮關隘下達緝捕、截殺他們的命令,可朱高華偵察帶迴的結果卻是,山外一片寂然,什麽動靜也沒有,不見軍隊調動,沒有衙役搜尋,也不見張貼海捕文書,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可太讓大家費解了!
李正坤召集眾鬼商議。黑頭鬼和邵忠成認為,主公帶著我們殺出重重包圍的京城,又從容不迫出城,恐怕朝廷覺得派再多兵也不能抓住我們,隻得放我們離去。既如此,我們便大大方方走出去,看誰敢把我們怎樣!
朱高華覺得陰廷有可能外鬆內緊,表麵看什麽事情都沒有,實際上各地衙門和軍鎮皆暗中關注著我們,隨時預備著使用詭計拿我們。
包振堂不同意他們的看法,認為這是陰天子故意放我們離去,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是陰天子跟主公李正坤之間的心裏默契。
李正坤同意包振堂的意見。其實,在他的心中,他至今都不太想反陰天子。就算季尋子和蔣歆將他害到這種地步,他還是想著能不能五華山跟陰廷,大家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這樣的相安無事必須有幾個先決條件,那就是陰廷送還他的母親郭巧茹、未婚妻席青忭,釋放鍾花娘和鍾馗舅,釋放之後可以讓他們官複原職,也可以將他們送到五華山,放黑白無常出無常城……
除開這幾個條件還有什麽呢?當然還有,就是陰廷必須立即撤除黃背山八座關城,使五華山地區能夠跟中原地區通商往來。
還有嗎?如果要認真思考,或是隨著將來事態發展,也許還有很多需要跟陰廷商量的地方。比如,放太祖山上的十三位太祖全部下山進入輪迴。嗬嗬。
這麽多的條件,估計陰廷一件也不會答應。因為這些事,不是關乎陰廷尊嚴,就是關乎陰廷安危。
這些事也不光有國師和蔣王在從中作梗,陰天子也會非常關注,因此,要想陰廷答應上述條件,幾無可能。
這也是李正坤跟陰天子的心裏默契。二鬼都不想逼對方太甚,但也絕不能喪失自己的尊嚴和利益。嗬嗬。
這深一層的心思,包振堂、朱高華雖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不知是否察覺,便不得而知。因為他們誰也沒有說出來。
李正坤也不願說出來,心思必須有所保留,不能全部暴露在屬下麵前。嘿嘿。
既然摸準了陰天子的脈,李正坤便帶著眾鬼走出深山,從大道上往西而來。
他命眾鬼皆化裝易容,喬裝而行。命虎貓跟著禇雄兒,無令不得變身。這樣做的目的在於讓朝廷有台階可下,因為朝廷雖然沒有下令捉拿他們,但畢竟他們的身份還是“反賊”,且剛剛大鬧京城,遮遮腳麵,給朝廷一個麵子,也是明智之舉。
一路上果然平安無事,沒有誰來盤查清問他們,過關過卡也暢行無阻,弄得黑頭鬼摸不著頭腦,撓著頭對李正坤道:
“主公,表明皇上怕你了。抓不住你也便算了,連攔一下也不敢!”
非一日來到黃背山。
按包振堂的建議,還是進入山中,用來時的辦法,攀山越嶺、渡壁跨溝而返。
李正坤笑道:“從京城出來我們都是走的大門,來到這偏遠的黃背山,豈有偷偷摸摸翻過去的道理?我們就從黃背山將軍府所在地金池關出關!”
來到金池關,果然一座巍峨雄關,城牆全用一丈見方的巨石徹成,高大、寬闊、堅固,威武而蠻橫地軋斷了五華山通往中原地區最大,也是曾經最為繁華的一條道路。
關牆下是一座小型城池。說它小,是跟一路走來中原的大城邑相比較而言,如果跟五華山六座城池相比,則這座城池一點不算小,規模跟當陽城差不了多少。
金池關剛築成之時,便駐有一萬五千兵馬,民夫有三萬,經過陰廷大規模增兵之後,兵馬已過十萬,且隨著近十年的發展,許多商貿販運之徒和野鬼遊魂來到金池關,民夫亦近十萬之眾,營造出一座兵民雜處,異常繁華熱鬧的邊鎮大城。
城中酒肆店鋪林立,客棧也非常之多,李正坤帶著眾鬼進入金池關城,找了一家偏僻街巷裏的小型客棧住下。
朱高華道:“金池關城牆高大堅固,築在一道山梁之上,外麵乃是陡峭的山路,山路兩麵皆臨深崖,你是打算讓我們師徒倆化著黑風,將眾鬼背過關去?那我們分一下工,我背雄兒公子和包先生,你背邵忠成和黑頭鬼。黑頭鬼身材高大,肯定非常沉重,我可不想使那蠻力。”
黑頭鬼嘿嘿笑道:“不管是朱先生背還是主公背,都有勞有勞。”
禇雄兒道:“我不用朱先生背,我騎著虎貓,跳上城牆,從上麵縱身躍下,看誰敢攔阻。”
邵忠成忙道:“我可不敢煩勞主公背,請雄兒公子騎虎貓時帶上我。”
包振堂笑道:“大家都別急,我想主公既然不願翻山越穀,帶著我們來到關城,一定不會是如此張惶地過關,肯定另有良策。請主公快講出來,別讓我等猜測不定。”
李正坤道:“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也不用連夜出關,就在城中歇息一晚,吃飽喝足,養厲了精神,明日再從容出關也不遲。再說今晚我還要去拜訪一位老朋友。既來到他的地界,不去拜訪一下,有些失禮。嗬嗬——”
禇雄兒道:“沒想到哥哥在這裏還有朋友,我要跟著你一道去。”
李正坤道:“我走後,這裏就數你功夫最高,你帶著虎貓在此,保護好包先生等鬼,防備出現意外。我這個老朋友,我也不知道住在哪裏,得去慢慢尋找,你們在客棧中吃肉喝酒,等著我迴來便是。”
哥哥既有將令,禇雄兒當然不會違背,立即依令而行。
李正坤離開客棧之後,禇雄兒命店家叫了酒席,送進房內,大家吃喝。命黑頭鬼和邵忠成輪流到外屋值守,以防不測。
朱高華問包振堂:“小鬼兒去找什麽老朋友,看包先生神情,似乎知道內情?”
包振堂笑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錯,主公應是去找黃背山將軍樊定釜。”
正逢邵忠成在外值守,黑頭鬼在座中飲酒,聞言差點沒將口中的酒噴出來:
“包先生別是開玩笑吧,我們可是朝廷明令捉拿的反賊,又剛剛大鬧了京城,雖然一路並未見到捉拿我們的文書,但朝廷也並未降旨赦免我們,主公去找黃背山將軍,不是自投羅網麽!”
禇雄兒笑道:“黑頭哥,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哥投過什麽羅網,他這麽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隻管喝酒等著他便是。”
黑頭鬼嘟囔道:“雄兒兄弟,你哥這次到平都山,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麽……”
還沒說完,立即住了嘴,趕緊狠扇自己幾個嘴巴,連聲道:“對不住,雄兒公子,我這是順嘴胡說慣了,一時沒把住門兒,說出對主公不敬的話來,請雄兒公子不要計較,也別把我的話告訴主公。”
禇雄兒雙眼瞪著他,神情非常嚴肅:“黑頭哥,你跟我隨便說什麽都不打緊,但你必須記住,我哥哥現在是五華山將軍,不論是誰,見了他都得下拜,不可胡言亂語,更不能無禮失儀。你初來乍到,規矩可以慢慢學,到時包先生自會教你,但不敬之語可不能再亂說了!”
黑頭鬼滿臉惶愧,連聲道:“在下知道了,再也不敢了!也冒犯雄兒公子了,請公子原諒。”
禇雄兒又露出笑容:“我倒沒什麽,我又不是五華山將軍。黑頭哥,以後隻要不是在將軍府大堂或是哥哥的帥帳之中,我們還是可以象以前一樣飲酒說笑。”
黑頭鬼擦擦額頭上的汗:“謝謝雄兒公子還記得住你黑頭哥!但我看出來了,你哥哥是我們的主公,你也是我們的主子,我可再不敢沒大沒小,跟你老人家稱兄道弟,你就饒了我吧。”
禇雄兒嘟著嘴,有些不高興。包振堂對黑頭鬼道:
“你所言不假,雄兒公子也是我們五華山的主子,但在公子未顯之時,你們便是好朋友,有著特殊的經曆的友情,在不違背禮儀大防的情況下,私下裏論論兄弟情,也沒什麽要緊。至於將軍府的規矩和禮儀製度,按照雄兒公子的吩咐,等迴到當陽城,我再慢慢教你。”
黑頭鬼趕快致謝。
正說著,邵忠成輕輕走進來,低聲道:“客棧外麵有幾個形跡可疑的鬼,一直在那裏徘徊,好象盯上我們了!”
虎貓跟在後麵,臨出城時還不忘迴頭吼叫兩聲。官軍們本就不敢追,被虎貓一嚇,索性站著不動,目送著他們出城。
一出東門,便算是徹底逃脫囚籠,魚兒遊歸大海。但是,此處畢竟是陰廷腹地,李正坤大鬧京城,脫卻金鉤而去,陰廷必調大軍四處緝拿他等,因此,李正坤並未向著黃背山方向去,而是命虎貓收了身,他帶著眾鬼一頭紮進京郊大山。
當年,他做典閱司判官時,曾多次進入京郊大山打獵,對山中地理形勢非常熟悉,所以,一進入蒼莽林海,他們就安全了,任陰廷出動多少軍隊,都絕難找到他們的蹤跡。
果然,進入祟山峻嶺之後,後麵的追兵便再無蹤影。李正坤的想法是在大山深處等上幾個月,待朝廷搜捕懈怠之後,再走出深山,往五華山去。
為了解掌握外麵情況,半個月後,李正坤便派朱高華外出偵察。
原以為陰廷會調集京畿地區衛戍部隊四處搜捕他們,也會給各地城隍衙門、重鎮關隘下達緝捕、截殺他們的命令,可朱高華偵察帶迴的結果卻是,山外一片寂然,什麽動靜也沒有,不見軍隊調動,沒有衙役搜尋,也不見張貼海捕文書,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可太讓大家費解了!
李正坤召集眾鬼商議。黑頭鬼和邵忠成認為,主公帶著我們殺出重重包圍的京城,又從容不迫出城,恐怕朝廷覺得派再多兵也不能抓住我們,隻得放我們離去。既如此,我們便大大方方走出去,看誰敢把我們怎樣!
朱高華覺得陰廷有可能外鬆內緊,表麵看什麽事情都沒有,實際上各地衙門和軍鎮皆暗中關注著我們,隨時預備著使用詭計拿我們。
包振堂不同意他們的看法,認為這是陰天子故意放我們離去,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是陰天子跟主公李正坤之間的心裏默契。
李正坤同意包振堂的意見。其實,在他的心中,他至今都不太想反陰天子。就算季尋子和蔣歆將他害到這種地步,他還是想著能不能五華山跟陰廷,大家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這樣的相安無事必須有幾個先決條件,那就是陰廷送還他的母親郭巧茹、未婚妻席青忭,釋放鍾花娘和鍾馗舅,釋放之後可以讓他們官複原職,也可以將他們送到五華山,放黑白無常出無常城……
除開這幾個條件還有什麽呢?當然還有,就是陰廷必須立即撤除黃背山八座關城,使五華山地區能夠跟中原地區通商往來。
還有嗎?如果要認真思考,或是隨著將來事態發展,也許還有很多需要跟陰廷商量的地方。比如,放太祖山上的十三位太祖全部下山進入輪迴。嗬嗬。
這麽多的條件,估計陰廷一件也不會答應。因為這些事,不是關乎陰廷尊嚴,就是關乎陰廷安危。
這些事也不光有國師和蔣王在從中作梗,陰天子也會非常關注,因此,要想陰廷答應上述條件,幾無可能。
這也是李正坤跟陰天子的心裏默契。二鬼都不想逼對方太甚,但也絕不能喪失自己的尊嚴和利益。嗬嗬。
這深一層的心思,包振堂、朱高華雖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不知是否察覺,便不得而知。因為他們誰也沒有說出來。
李正坤也不願說出來,心思必須有所保留,不能全部暴露在屬下麵前。嘿嘿。
既然摸準了陰天子的脈,李正坤便帶著眾鬼走出深山,從大道上往西而來。
他命眾鬼皆化裝易容,喬裝而行。命虎貓跟著禇雄兒,無令不得變身。這樣做的目的在於讓朝廷有台階可下,因為朝廷雖然沒有下令捉拿他們,但畢竟他們的身份還是“反賊”,且剛剛大鬧京城,遮遮腳麵,給朝廷一個麵子,也是明智之舉。
一路上果然平安無事,沒有誰來盤查清問他們,過關過卡也暢行無阻,弄得黑頭鬼摸不著頭腦,撓著頭對李正坤道:
“主公,表明皇上怕你了。抓不住你也便算了,連攔一下也不敢!”
非一日來到黃背山。
按包振堂的建議,還是進入山中,用來時的辦法,攀山越嶺、渡壁跨溝而返。
李正坤笑道:“從京城出來我們都是走的大門,來到這偏遠的黃背山,豈有偷偷摸摸翻過去的道理?我們就從黃背山將軍府所在地金池關出關!”
來到金池關,果然一座巍峨雄關,城牆全用一丈見方的巨石徹成,高大、寬闊、堅固,威武而蠻橫地軋斷了五華山通往中原地區最大,也是曾經最為繁華的一條道路。
關牆下是一座小型城池。說它小,是跟一路走來中原的大城邑相比較而言,如果跟五華山六座城池相比,則這座城池一點不算小,規模跟當陽城差不了多少。
金池關剛築成之時,便駐有一萬五千兵馬,民夫有三萬,經過陰廷大規模增兵之後,兵馬已過十萬,且隨著近十年的發展,許多商貿販運之徒和野鬼遊魂來到金池關,民夫亦近十萬之眾,營造出一座兵民雜處,異常繁華熱鬧的邊鎮大城。
城中酒肆店鋪林立,客棧也非常之多,李正坤帶著眾鬼進入金池關城,找了一家偏僻街巷裏的小型客棧住下。
朱高華道:“金池關城牆高大堅固,築在一道山梁之上,外麵乃是陡峭的山路,山路兩麵皆臨深崖,你是打算讓我們師徒倆化著黑風,將眾鬼背過關去?那我們分一下工,我背雄兒公子和包先生,你背邵忠成和黑頭鬼。黑頭鬼身材高大,肯定非常沉重,我可不想使那蠻力。”
黑頭鬼嘿嘿笑道:“不管是朱先生背還是主公背,都有勞有勞。”
禇雄兒道:“我不用朱先生背,我騎著虎貓,跳上城牆,從上麵縱身躍下,看誰敢攔阻。”
邵忠成忙道:“我可不敢煩勞主公背,請雄兒公子騎虎貓時帶上我。”
包振堂笑道:“大家都別急,我想主公既然不願翻山越穀,帶著我們來到關城,一定不會是如此張惶地過關,肯定另有良策。請主公快講出來,別讓我等猜測不定。”
李正坤道:“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也不用連夜出關,就在城中歇息一晚,吃飽喝足,養厲了精神,明日再從容出關也不遲。再說今晚我還要去拜訪一位老朋友。既來到他的地界,不去拜訪一下,有些失禮。嗬嗬——”
禇雄兒道:“沒想到哥哥在這裏還有朋友,我要跟著你一道去。”
李正坤道:“我走後,這裏就數你功夫最高,你帶著虎貓在此,保護好包先生等鬼,防備出現意外。我這個老朋友,我也不知道住在哪裏,得去慢慢尋找,你們在客棧中吃肉喝酒,等著我迴來便是。”
哥哥既有將令,禇雄兒當然不會違背,立即依令而行。
李正坤離開客棧之後,禇雄兒命店家叫了酒席,送進房內,大家吃喝。命黑頭鬼和邵忠成輪流到外屋值守,以防不測。
朱高華問包振堂:“小鬼兒去找什麽老朋友,看包先生神情,似乎知道內情?”
包振堂笑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錯,主公應是去找黃背山將軍樊定釜。”
正逢邵忠成在外值守,黑頭鬼在座中飲酒,聞言差點沒將口中的酒噴出來:
“包先生別是開玩笑吧,我們可是朝廷明令捉拿的反賊,又剛剛大鬧了京城,雖然一路並未見到捉拿我們的文書,但朝廷也並未降旨赦免我們,主公去找黃背山將軍,不是自投羅網麽!”
禇雄兒笑道:“黑頭哥,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哥投過什麽羅網,他這麽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隻管喝酒等著他便是。”
黑頭鬼嘟囔道:“雄兒兄弟,你哥這次到平都山,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麽……”
還沒說完,立即住了嘴,趕緊狠扇自己幾個嘴巴,連聲道:“對不住,雄兒公子,我這是順嘴胡說慣了,一時沒把住門兒,說出對主公不敬的話來,請雄兒公子不要計較,也別把我的話告訴主公。”
禇雄兒雙眼瞪著他,神情非常嚴肅:“黑頭哥,你跟我隨便說什麽都不打緊,但你必須記住,我哥哥現在是五華山將軍,不論是誰,見了他都得下拜,不可胡言亂語,更不能無禮失儀。你初來乍到,規矩可以慢慢學,到時包先生自會教你,但不敬之語可不能再亂說了!”
黑頭鬼滿臉惶愧,連聲道:“在下知道了,再也不敢了!也冒犯雄兒公子了,請公子原諒。”
禇雄兒又露出笑容:“我倒沒什麽,我又不是五華山將軍。黑頭哥,以後隻要不是在將軍府大堂或是哥哥的帥帳之中,我們還是可以象以前一樣飲酒說笑。”
黑頭鬼擦擦額頭上的汗:“謝謝雄兒公子還記得住你黑頭哥!但我看出來了,你哥哥是我們的主公,你也是我們的主子,我可再不敢沒大沒小,跟你老人家稱兄道弟,你就饒了我吧。”
禇雄兒嘟著嘴,有些不高興。包振堂對黑頭鬼道:
“你所言不假,雄兒公子也是我們五華山的主子,但在公子未顯之時,你們便是好朋友,有著特殊的經曆的友情,在不違背禮儀大防的情況下,私下裏論論兄弟情,也沒什麽要緊。至於將軍府的規矩和禮儀製度,按照雄兒公子的吩咐,等迴到當陽城,我再慢慢教你。”
黑頭鬼趕快致謝。
正說著,邵忠成輕輕走進來,低聲道:“客棧外麵有幾個形跡可疑的鬼,一直在那裏徘徊,好象盯上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