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著張雄,點點頭,將名帖送到李世民的跟前,那就是一大進步。


    父皇到了天上人間,那不得花很多很多錢?


    大晚上的,天氣那麽冷,李恪自己笑出了聲音。


    張雄就像是見鬼了一般,心裏麵一陣發毛。


    陛下一家人,似乎都有些奇怪。


    咋一顰一笑,讓人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哦,不是殿下的原因,是自己的衣服裏麵漏風。


    ……


    天上人間開業,代表著對秦嶺的開發進一步加強。


    一連十幾天,整個長安都是關於天上人間的消息。


    楚王府中,劉能更是在黑甲衛跟前各種吹牛。


    “你們知道個屁,天上人間,那上麵的都是仙女,都是從天上來的。”


    “就你們這挫樣,還想去看仙女,想屁吃呢。”


    劉能環抱著胳膊,嘚瑟的仰起頭。


    一旁的駱賓王也羨慕的流口水了。


    倒不是仙女讓他流口水,主要是麵前的醬驢肉還在冒著熱氣,到底動不動啊。


    “頭,你倒是細說啊,殿下不讓咱上去,咱平日也沒上去的時候,就你上去過,你倒是細說啊。”


    說罷,那小家夥不忘給劉能盛上一碗醬驢肉,最大最香的肉塊就在其中,還專門在旁邊放了個驢肉火燒。


    劉能滿意的點點頭:“這還不錯。”


    “天上人間,總歸還是人間。”


    “這些客人啊,到了山腳下,就會被蒙著眼睛,然後仙人就會施法,他們騰雲駕霧,上天而去。”


    劉能說這個原因,主要還是第一批客人出了問題。


    當時隻有六個客人沒有蒙眼睛,暈了三個。


    沒有暈倒的那三個,到了山上,也嚇的不輕。


    當即李佑就決定,上山的人,蒙眼睛。


    果然,騰雲駕霧的感覺有了,神秘程度更高了。


    現在整個長安都在傳言,天上人間,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著。


    “嘶……太厲害了,騰雲駕霧啊,那是什麽感覺啊?”


    “那能有啥感覺,你從牆上跳下去是啥感覺?”


    “就感覺腳下空的,心口空空的。”


    “那就對了,就是空蕩蕩的。”劉能吃了一口醬驢肉,繼續吹,“到了山上,大雪覆蓋,映入眼簾的都是皚皚一片,蒼茫大地,寂靜遼闊,壯美無比啊。”


    一旁的駱賓王險些一口餅噴出來。


    昨夜上自己剛跟劉能說過的詞,今天他就用上了。


    不過在看到那些黑甲衛向劉能投去崇拜的目光之時,駱賓王就選擇繼續吃肉。


    冬天能吃上美美的醬驢肉,那感覺比當神仙還爽。


    什麽天上人間,那地方真的有那麽好嗎?


    我不覺得!


    駱賓王心中告訴自己,天上人間再好,能有在王府之中跟著先生學習好?


    能有醬驢肉好?


    能有算出來那些繁雜的數學題的感覺好?


    雖然駱賓王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一邊進水一邊放水,明明路邊那麽多空地,非要計算放多少根杆子。


    以先生的財力,想放多少放多少都可以。


    明明可以並駕齊驅,為何非要讓人先騎馬走上十裏地,再騎著另外一匹馬上去追。


    明明行軍之中,完全有斥候用小旗號令傳遞消息,為何非要騎著馬兒來迴奔跑,還要讓自己計算這些無聊的數字把戲。


    但,這種感覺很爽。


    越是學習,他感覺人世間的道理越來越清晰了。


    山東大地,白雪覆蓋。


    巨大的工坊冒著白煙,馬周咧開嘴,穿好身上的衣衫,朝著齊德隆拱手。


    “齊兄,這山東之地的工坊,就拜托你了。”


    “若是有什麽事情,八百裏加急隨便用,莫要省錢。”


    齊德隆拱手,拿起酒杯。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馬兄珍重,來年再見!”


    送走馬周,齊德隆抖落了身上的積雪,歎息一聲:“張虎,我感覺自己變了。”


    齊德隆知道自己變了,但他說不上來。


    但自從前幾天知道馬周要迴長安,迴藍田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開始隻是打算到工坊之中做點事情,不虛度此生就行。


    但自從馬周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開始考慮整個工坊裏麵的所有人,吃穿用度,平日裏采集煤的情況,琉璃的生產情況,還有那些白糖製作的情況……


    仿佛一切擔子,在一瞬間,直接擺在了自己麵前。


    直到馬周離開,他仿佛還在夢裏。


    “本以為從黑風寨離開已經解脫了,沒成想,又要累死累活了。”


    張虎哭笑不得,抱著雙臂:“公子,這不是你自己樂意的嘛。”


    齊德隆瞪了一眼:“誰說我樂意?”


    “你要是不樂意的事情,誰還能逼你不成?”張虎太了解齊德隆了,“嘴上說想要閑雲野鶴,可看到那些剛剛過上幾天好日子的流民,看著他們幹活的時候,你又忍不住了。”


    齊德隆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他的心思,張虎都懂。


    關鍵是,那種想要利用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情的感覺,就像是血脈裏帶來的。


    該死的血脈力量。


    “走了走了,今天有一批甘蔗從嶺南過來,該死的,這年頭做生意的人咋不去長安,偏偏往齊州這邊跑。”


    張虎在身後故意提醒著:“公子,那還不是因為這些商賈走的就是嶺南到齊州的路子啊。”


    大雪落下,雪上的腳印很快就被覆蓋。


    ……


    河北道這邊,曹紳也要迴去複命了。


    河北道這邊的工坊,周成派人過來接替之後,他就長吐一口氣。


    經曆了水災之後,整個河北道就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塊,以河流劃分南北,北麵天寒地凍,就連腳底下的泥土都凍得梆硬,像是邊軍那梆硬的拳頭。


    南邊就不一樣了,地勢低的地方,積水之處,此時已經完全結冰,還沒有挖通的河道,排水的溝渠,此時都被蒙上了一層精英。


    馬車朝著長安的方向前行,就連馬兒似乎也有些哆嗦,一個勁兒的加快步伐,仿佛隻要跑起來就不怕冷了。


    “不知道殿下最近可好,以殿下的年紀,小半年不見,少說也得長高一頭了吧?”


    周成聽到了一聲聲駝鈴,掀開簾子,看到了一些胡商正裹著厚厚的衣衫,從長安方向而來,眼神火熱,似乎根本就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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